第五章 離校休學

下課後，許多學生周圍都漂浮著一根魔杖。

有人喜歡用手把它推開，看著它像撒嬌的小貓一樣，依偎著靠過來。

「這絕對是我上過的最有意思的一節課。」羅恩用手將魔杖推開，又招手讓魔杖飛回來，玩的不亦樂乎。

赫敏抱著書本，走在羅恩身邊，懊惱地說道：「為什麼以前就沒人想過。」

「魔咒在到達時間或者巫師死亡之前，會一直生效。」

「只要提前施加魔法。」

「噢！」

赫敏感覺自己簡直就是蠢蛋，這麼簡單的一個邏輯，學了五年的魔法居然從來沒有想過。

「我們都一樣。」哈利在旁邊安慰道。

赫敏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點。

「創造新的魔咒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羅恩在一旁給赫敏潑冷水。

「耗費的時間和精力都非常大，還伴有極大的危險性，你千萬不要干傻事。」

明明是關心的意思，從羅恩嘴裡說出來就感覺有些變味。

好在赫敏早就習慣了。

「呀！」

哈利突然捂著額頭，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怒火從心底升起，他看到了斯內普。

斯內普好像在和伏地魔彙報昨天發生的事情，食死徒全軍覆沒讓伏地魔非常的惱火。

「哈利！哈利！」

赫敏不斷地搖晃讓哈利清醒過來。

「你又昏過去了，哈利，不要讓他在在入侵你的大腦，你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

哈利煩躁地說道：「可這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你以為我想這樣？」

「你應該去找鄧布利多教授。」羅恩扶著哈利，關切道。

「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夠忙了。」哈利固執地說道：「況且他現在需要休息，我不應該去打擾他。」

昨天鄧布利多虛弱與痛苦的樣子，深深印在哈利的腦海中，他覺得他不應該為了這點小事去打擾鄧布利多。

「能讓我看看嗎？」

里德爾走過來用溫和地聲音問道。

本來他已經走遠，鄧布利多身上的詛咒需要他熬制魔葯才能治療。

不過在看到哈利痛苦倒地的樣子后，里德爾決定先幫哈利看看，耽擱一小會鄧布利多也不會立刻出事。

不急在這一時。

「里德爾教授。」

哈利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決。」

哈利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和伏地魔思想連接的事情，這件事一般的人肯定看不出來，但面對里德爾，哈利有些不確定。

在哈利說話的時候，里德爾已經將手放在他身上，絲毫沒有因為哈利拒絕就選擇放棄。

在長久的教學生涯中，里德爾見過太多太多。

小巫師們總是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自尊心，大多數時候里德爾都會選擇尊重，但並不包括他們可能會受傷的情況。

對上里德爾的眼睛，哈利有一種被看光的感覺。

就好像他被脫光了衣服站在一個滿是鏡子的房間，地面是鏡子，天花板是鏡子，四面八方全部是鏡子。

全方位地倒映著他身上的一切。

沒有任何的死角，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麻煩的情況。」

里德爾皺著眉頭，再次將他的魔杖抽出來，他念動咒語，杖尖輕輕點在哈利的閃電形傷疤上。

哈利只覺得額頭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彷彿之前的疼痛只是錯覺。

「教授？」

「你的情況很特殊，很複雜，我需要做一些驗證，仔細想想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里德爾緊皺眉頭起身離開，在走到拐角時，他突然回頭對哈利喊道。

「波特先生，或許你可以試試懺悔，真心的懺悔。」

（發自內心的真切懺悔可以修補分裂的靈魂。）

懺悔？

里德爾的話讓哈利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又沒有做什麼惡事，為什麼需要懺悔。

哈利很討厭這種打啞謎的說話方式，鄧布利多是這樣，里德爾也是這樣。

難道強大的巫師都喜歡這麼說話？

魔葯課辦公室，里德爾輕輕敲響辦公室的門。

很快。

斯拉格霍恩走過來，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到里德爾的瞬間，他立即害怕地向後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火焰升騰的聲音，房間變得無比安靜。

斯拉格霍恩通過用飛路粉逃跑了。

里德爾在門外足足等了半小時，一直等不到斯拉格霍恩回來，他只能離開。

給鄧布利多配製的魔葯需要一些珍惜的素材，里德爾想找斯拉格霍恩借一點，沒承想吃了個閉門羹。

「我記得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才對。」

里德爾困惑地想到。

校長室外，里德爾在連續說出了好幾種糖果后，石像緩緩下降讓開了路。

鄧布利多設置的口令一如既往地好猜。

去校長室的路是一條螺旋上升的階梯，里德爾走到一半時腳步猛地一頓，站在原地等了好幾秒，才緩步走上去。

「鄧布利多教授。」

「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問道：「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

里德爾像是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事情的樣子，對鄧布利多說道。

「治療您手上的詛咒，我還缺幾味珍惜的魔葯素材，可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像有急事，沒等我開口他就匆匆離開。」

「我在門外等了半天，都不見他回來，只好來問一下您。」

「這些魔藥材料，霍格沃茲有沒有儲存。」

里德爾遞過去一張羊皮紙，上面寫著一份魔葯配方。

鄧布利多接過羊皮紙，端詳片刻后輕聲道。

「這些東西，斯內普的魔葯儲藏室裡面應該都有，可以讓麥格教授帶你過去找找。」

「那太好了。」

里德爾高興地說道：「您手上的詛咒隨時可能爆發，拖久了容易出問題。」

對於里德爾的關心，鄧布利多多少有些不太理解，照理說他們見面不過一天，關係應該沒多好才對。

「鄧布利多教授，我還有一件事。」

里德爾試探性地問道：「關於那個叫哈利·波特的男孩，他身上的那片靈魂，是伏地魔的嗎？」

「你已經知道了！」

鄧布利多盡量用平靜地語氣說道，避免讓里德爾感覺察覺到不對。

「我情願不知道。」

里德爾嘆息道：「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有些太過殘酷。」

「情況或許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教授您說的對，現在還不應該放棄。」

里德爾坐直身體，認真說道：「鄧布利多教授，我需要鳳凰的血和眼淚，每樣三滴。」

？

鄧布利多不理解地看向里德爾，他的意思是哈利不一定會死，里德爾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還能把哈利身上的靈魂碎片剝離出來!

里德爾沒有向鄧布利多解釋。

活體魂器確實非常的麻煩，即便是以他的魔法造詣也不敢保證百分百成功，大概只有一半的機會。

而且替別人懺悔罪惡，這是一件非常危險且痛苦的事情，里德爾不希望鄧布利多為他擔心。

直到里德爾拿著鳳凰的血和眼淚離開，鄧布利多都沒能搞清楚他究竟要做什麼。

這種超出預料的情況，感覺很糟。

心情煩躁的鄧布利多熟練地打開抽屜，取出一塊糖果放入口中。

魔杖輕輕一揮。

校長室響起優美樂聲。

慢慢的，他的表情放鬆下來。

音樂和糖果總是能驅散煩惱，讓他更加理智地思考問題。

離開校長室的里德爾收好鳳凰的血和眼淚。

解決魂器的魔法儀式需要做充足準備，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正好給鄧布利多煉製魔葯也需要時間準備。

兩件事可以一起進行。

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赫敏心神不寧地翻著書。

她總覺得里德爾說的那句話有一層特殊的含義，但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赫敏想試試能不能從書上找到答案。

此時哈利和羅恩，正在激烈地討論另一件事。

這次霍格沃茲被食死徒襲擊的事情非常糟糕，導致許多人都不再信任霍格沃茲的防禦。

他們要求自己的孩子退學。

起碼在伏地魔倒台之前，那些學生都不會過來上學了。

光是今天一天，就有十幾名學生退學。

其中還有不少是哈利的朋友。

「西莫的媽媽下午過來，非要接他回去，兩人大吵了一架。」

羅恩低聲說道：「她認為霍格沃茲不再安全，要求西莫今天必須走，但西莫不同意。」

「他認為霍格沃茲這次完美擊退了食死徒，恰恰說明霍格沃茲是安全的，況且西莫不願意錯過里德爾教授的課。」

「我覺得西莫說的很對，霍格沃茲完美擊退了食死徒，沒有任何一個學生死亡，霍格沃茲依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哈利低著頭，沒有贊同羅恩的話，他在想，如果昨天里德爾沒有出現，事情恐怕會走向另一個地步。

他覺得西莫的媽媽的顧慮是對的。

哈利的沉默讓羅恩很不適應，以前這個時候，哈利肯定會贊同他說的話。

「嘿，赫敏，伱說呢。」羅恩試圖從赫敏身上找到認同感。

「我不知道，不要煩我。」

突然被打擾的赫敏煩躁地吼道，她剛剛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

赫敏本能地想要否定這個猜測，可是她越想越覺得合理。

導致她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她這是怎麼啦！」羅恩萬分不解地問道。

哈利急匆匆地站起來，快速說道。

「我差點忘了，今天要去鄧布利多那裡上課，我必須得儘快趕過去，明天見，羅恩。」

羅恩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