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拯救行動

鄧布利多驚異地問道：「你和伏地魔是雙胞胎兄弟？」

之前鄧布利多就想過這個可能，梅洛普當年說不定懷的就是一對雙胞胎。

「並不是。」

里德爾否定了鄧布利多的猜測，輕聲說道：「我有一個故事想說給您聽。」

「1899年，兩個才華出眾的少年，與盛夏相遇在戈德里克山谷，他們被彼此吸引，共同樹立了一個偉大的夢想。」

「巫師統治世界。」

「在相知的過程中，其中一人隱約察覺到，彼此的夢想，並非完全相同。」

「但火熱的情感，讓他下意識地忽略，或者說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隨著盛夏步入尾聲，秋風乍起，兩人結伴一起環遊世界。」

「在環遊世界的過程中，他們見識到數不清的悲劇與苦難，他們意識到世界變革的重要性。」

「更加堅定地想要改變世界。」

聽著里德爾的講述，鄧布利多好幾次想要打斷他的話，但他還是最終忍了下來。

「為此他們做了很多的嘗試，但全部都無疾而終。」

「這時的他們才終於意識到，腐朽陳舊的巫師世界依然是一個龐然大物，外部的打擊並不足以徹底瓦解它。」

「因此，兩人改變方向，順應這個世界的規則，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登向權力巔峰的路上，他逐漸發現，另一個人的手段過於殘酷，兩人開始爭吵。」

「但這點小小的分歧，並不足以分裂他們。」

「共同的夢想依舊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他不斷地安慰自己，這是必要的過程，只要達到目標，一切都會變好。」

「可他的內心深處，依舊隱藏著一種負罪感。」

「1918年，通過一系列的手段，他們提前開啟國際巫師聯合會選舉，並成功幫助（他）當選。」

「他本以為，站在權力巔峰的他們，終於能夠完成夢想。」

「但現實又打了他們一巴掌，權利從來就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一種集合體。」

「他們的決策處處受到鉗制。」

「此時他突然發現，或許對方的做法才是正確的，他向另一人低頭道歉，兩人再次重歸於好。」

「通力合作的他們，清掃了來自內部的所有阻礙，強勢鎮壓來自巫師社會和麻瓜社會的所有反抗。」

「一切欣欣向榮，可每個深夜，他都感覺自己手上沾滿鮮血，洗不凈的鮮血。」

「1924年，戰爭勝利，他無比的欣喜，以為夢想近在咫尺。」

「現實再一次給了他沉重一擊。」

「清洗，毫無人性的血腥清洗，黑暗的火焰無情地吞噬著那些放棄抵抗的麻瓜。」

「他前去阻止，卻被告知，是（他）的命令。」

「兩人再一次爆發爭吵，誰也不肯讓步，極度憤怒之下，他抽出了魔杖。」

「城堡毀於一旦，兩人分道揚鑣。」

「他躲到自己的母校，再也不敢看任何來自外界的消息，以此來麻痹自己。」

「現實並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

「最終，火焰還是燒到了他這裡，來到了他的面前。」

「又是一場爭吵，雙方再次無疾而終。」

「為了發泄怒火，他強勢插手一場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一個古老純血家族的後裔與一名麻瓜的婚禮。

「他親自主持了這場婚禮，並組建了一個新的組織，與（他）抗衡。」

「這對夫妻就是我的父母，湯姆·里德爾和梅洛普·岡特。」

里德爾目視著天際升起的明月，柔聲道：「這個故事，當初是您親自對我說的。」

「我就來自那裡，一個相似又不相同的世界。」

「我不知道您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這一切都是真的。」

鄧布利多慢慢退到牆角，默然地靠在牆上。

他相信里德爾的話。

里德爾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騙他。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場意外，他順利跟著格林德沃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也會變成那樣嗎？

鄧布利多在心中問自己。

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沉默良久，鄧布利多突然抬起頭，顫抖著問道：「阿利安娜她還活著嗎？」

「您是說您的妹妹？」

里德爾回答道：「死了，四十年前死的，我還參加了她的葬禮。」

四十年前？

鄧布利多在心裡默默算了算，阿利安娜出生於1885年，也就是說她活了六七十年。

儘管這個年紀在巫師界看來有些短，但依然給鄧布利多帶來了莫大的慰藉，同時也給他帶來了更大的痛苦。

一邊是世界，一邊是家人，怎麼選都不對。

良久之後。

鄧布利多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聲問道：「那個世界，怎麼樣？」

「不怎麼好。」

里德爾輕聲嘆息道：「巫師界兩大勢力對峙，魔法界的其他智慧生物也蠢蠢欲動，還有急速膨脹的各類神奇生物。」

「清除麻瓜后，世界空了出來，可巫師並沒有那麼多的數量佔據那些地盤，依舊只能佔據一小塊地方。」

「隨處存在的危險要比這裡多得多。」

「嗯......」里德爾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如果不算伏地魔的話。」

里德爾的世界主要問題在於太過原始，出門遇到各種神奇動物的概率很高，一不小心就會受傷，時不時要去醫院躺幾天，不過總體死亡概率並不高。

也沒有像伏地魔一樣，明目張胆地屠殺和清算巫師的人或者勢力。

對於里德爾的調侃，或者說是自嘲，鄧布利多並未接話。

他問起另一個問題。

「你是怎麼過來的。」

里德爾拉起巫師袍，露出胳膊上的鳳凰印記。

「那天我收到了一張卡片，它纏繞在我手上形成了這道印記，接著我的面前就出現一道門。」

「聽起來像是某種魔法。」

鄧布利多用魔杖點在里德爾胳膊上的印記上，沒有察覺到任何的魔法波動。

仔細端詳一會後，鄧布利多抬起頭，朝著樓梯邊緣瞟了一眼。

「走吧，別讓盧平等急了。」

「哈利那邊我會讓福克斯盯著他，年輕人總是更有朝氣，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鄧布利多一直都不反對哈利出去經歷一些歷險，從一年級到現在，他經歷的已經足以寫好幾本書。

哈利向他證明過很多次，他是有這個實力和能力的。

況且鄧布利多並非完全放手，他總是會在關鍵時候給哈利提供幫助，指引他前進的方向。

主要是里德爾一直在反對，他認為霍格沃茲還沒落魄到讓一個孩子去戰鬥。

鄧布利多的話讓里德爾微微皺起眉頭，他心裡還是不太贊成這件事，不過鄧布利多已經說出口，里德爾不好出聲反對。

離開前里德爾鄭重地囑咐道：「您多保重，記得在魔葯熬制的最後一天喝一瓶福靈劑。」

同樣的話，里德爾也對斯拉格霍恩也說過，技術不夠運氣來湊。

要不是福靈劑喝多了有副作用，里德爾恨不得接下來十天他們天天喝福靈劑。

目送里德爾跟著盧平離開，鄧布利多思緒萬千，或許那邊的他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主持了那場被所有人反對的婚禮。

要是當初的伏地魔也是這個樣子，鄧布利多覺得他做夢時臉上都會掛著笑容。

鄧布利多不是沒給過伏地魔機會，只可惜伏地魔並不珍惜，或者從來就沒在意。

以鄧布利多當時的能力，想解決伏地魔簡直輕而易舉，特別是在海格的事件發生之後。

但鄧布利多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伏地魔能夠完成七年的學業。

可惜的是，他的善舉並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反而被伏地魔認為是虛偽。

善行惡報，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

鄧布利多一個人站在天文台上，仰頭望著天空的星象，占卜學是一門非常吃天賦的學科，沒有足夠資質的巫師，在這條路上註定走不長。

好在鄧布利多的天賦還闊以。

讓他得以從星象中窺見一縷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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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象顯示的信息，讓鄧布利多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越看越糟糕。

他不會看錯了吧！

關於星象總是有很多種解讀，但只有一種是對的，興許他剛剛的解讀有問題。

鄧布利多仰視著天空仔細又算了一遍。

結果完全沒變。

不行。

鄧布利多決心要做些什麼。

或許他看錯了，但只要有一絲可能，鄧布利多就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半個世紀了。

或許在臨死之前，應該去歐洲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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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格里莫廣場12號，小天狼星家的祖宅。

里德爾和盧平精準地幻影移形來到門口。

盧平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像機關啟動的金屬撞擊聲不斷響起，大門吱呀呀地打開。

房子很是破舊，還有一些空曠。

看起來收拾它的人並不想認真打掃，只隨意地將用不上的東西全部都丟出去。

兩人還沒走多遠，突然聽到一陣尖銳刺耳的喝罵聲。

「畜生！雜種！怪胎！泥巴種！快從這裡滾出去，你們怎麼敢玷污我家祖上的宅子......」

聽到聲音里德爾好奇地轉過頭。

緊接著一道更加尖銳並帶著恐懼的聲音響起：「伏......神秘人，神秘人來了。」

畫像中的老太太蜷縮著身子，躲在相框的角落根本不敢抬頭。

房間內，不斷有腳步聲傳來。

未見人影，十幾道魔咒率先飛過來。

里德爾抽出魔杖，快速揮動，一道半圓形的護盾出現在他面前，將那些咒語全部彈開。

「這是什麼特別的歡迎儀式嗎？」

里德爾在阻擋咒語的同時，還有閑心調侃盧平。

盧平尷尬地大聲喊道：「停下，不是神秘人，是里德爾教授。」

牆角處，唐克斯率先探出頭，看清楚來人之後，快速喊道：「警戒取消。」

其他人這才陸續走出來。

「抱歉。」盧平低聲道歉道：「中午被襲擊的事情，令大家的神經緊張，所以才會反應過度。」

「沒關係。」

里德爾滿不在意地說道：「保持警戒心是一件好事。」

「誰能和我說一說現在的情況，今天晚上就行動，先把那些被抓的人救回來。」

莫莉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她的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是剛剛哭過。

語速很快，有時還會跑調，需要很認真的聽才能聽清楚。

「亞瑟他們被關在里德爾堡？」

聽了半天，里德爾總算是聽到了重點。

里德爾堡，那地方他可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里德爾用魔杖在身前輕點幾下，一個城堡的模型出現在眾人面前。

「里德爾堡適合關押人的地方並不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會把人質關押在地牢中。」

「那裡有沒有被施加反幻影移形咒？」

眾人搖頭表示不清楚。

里德爾堡是伏地魔的大本營，幾百隻攝魂怪天天在城堡上空遊盪，鳳凰社沒那個實力攻進去，自然不會知道那裡面有沒有被施加反幻影移形咒。

里德爾斟酌到：「以防萬一，我們得先製造一個門鑰匙。」

「盧平這件事你去做，記得選一個好的位置，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商量一下作戰計劃。」

幾句話，里德爾迅速接管了領導位置，開始給鳳凰社的人下達命令：「這次的計劃很簡單，我帶著一部分人去把伏地魔引誘出來，剩下的人偷偷潛入里德爾堡，找到亞瑟他們，然後用門鑰匙進行傳送。」

「逃離里德爾堡后，用守護神通知我們。」

「看到守護神之後，我們立即撤離。」

「有沒有什麼疑問。」

金斯萊沉聲道：「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將神秘人引誘出來？」

「這個簡單。」

里德爾拿出一瓶復方湯劑，瓶子旁邊還掛著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好幾撮哈利的頭髮。

這些頭髮是剛剛看望哈利的時候，里德爾偷偷薅的。

他自信地笑道：「只要我變成哈利的樣子，往裡德爾堡那邊一站，不出半小時，伏地魔就會像瘋狗一樣追出來。」

「整個計劃中，最簡單的事情就是引誘伏地魔出來。」

金斯萊看了一眼裡德爾手中的復方湯劑，抬起的手慢慢放下。

「我沒問題。」

里德爾將目光轉向其他人。

莫莉出聲問道：「里德爾堡上空有幾百隻攝魂怪，他們的感知非常靈敏，很難在不驚動它們的情況下潛入進去。」

伏地魔追殺哈利肯定不會把所有的攝魂怪全部帶走，起碼會留一部分守家。

倒不是對付不了這些攝魂怪，而是沒辦法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解決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