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氣血蛻變
「有點突然。」
懷真蹲在柴火灶前方，明媚的火光照在臉上，顯得有些紅火，汗水濕透的衣服也逐漸乾爽。
他剛才拿着發簪在手掌比劃，自己腦袋正在開小差，確實有想過打開氣血玄關，踏入武道之路。
接着醬醬釀釀，走上人生巔峰。
但他還想過成仙作祖，飛天遁地，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甚至還想到最近去電影院看的科幻電影，想起椒麻雞的味道，還想吃頓餃子。
懷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發獃的時候，居然就這麼草率的打開氣血玄關，氣血蛻變如此讓人猝不及防。
他還沒有半點心理準備，起碼得讓人焚香靜心，沐浴更衣，戒素個三天。
「有點離譜了。」
懷真拿着發簪在手掌比劃，又想到反方向轉動是否就會把氣血玄關給關閉了。
他念頭一落，頓時氣血玄關就關閉了，氣血蛻變彷彿不存在一般，若非氣血之力還在。
恐怕他都會以為剛才只是發獃，或是夢裏發生的事情呢！
順時針擰動發簪，是開鎖。
逆時針擰動發簪，是反鎖。
「真神奇！」
懷真覺得很有意思，氣血玄關開開合合，玩得不亦樂乎。
畢竟這是他唯一能夠自如掌控的能力，渾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正散發着一種純凈的笨蛋氣息。
「滋生氣血之力，會消耗大量體力。」
懷真也發現氣血玄關開合間，身體滋生的氣血之力並不會憑空消失，只會緩緩的融入到軀體中。
而當這些氣血之力沒有全部融入軀體時，即便將氣血玄關反鎖，也只能解開反鎖，而不是重新打開氣血玄關。
「倒是可以將氣血玄關反鎖，暫停氣血之力的滋生。」
「當氣血之力融入軀體，達到圓滿，就會自然而然與魂力混合融煉成真氣。」
懷真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聞到鐵鍋里飄出的香辣牛肉味，更是忍不住食指大動。
他拿起大白碗，將鍋里米飯一半舀到碗裏，堆砌在大白碗左半邊，將燜煮的香辣牛肉從鐵鍋舀到大白碗裏，剛好裝在大白碗右半邊。
最後用鍋里剩餘的一半米飯舀起來，放到燜煮香辣牛肉的鐵鍋，翻炒，讓鐵鍋里殘存的滷汁滲透到米飯里。
一大碗美味的牛肉拌飯裝好，端到客廳，看了一眼插上門閂的大門，繼續走向廚房。
將柴火灶的柴火都夾出來，包括燒紅的木炭，集中煮飯鐵鍋的柴火灶下。
淘米水刷洗燜煮香辣牛肉的鐵鍋，用筅帚刷洗，加一水瓢水又刷洗幾次。
煮飯的鐵鍋很快清洗乾淨，倒入水缸的井水，準備燒洗澡水。
另一個鐵鍋已經藉著柴火灶的餘熱蒸幹了水分，拿起稻草編織的草墊，巴掌大小，兩手各拿一個，抓着鐵鍋兩側直接端起。
懷真將鐵鍋擺放到乾燥的牆上掛着，看了一眼鍋底，尋思過幾天給颳了，嘆道：「記得林黛玉和賈寶玉就用鍋底灰製作過墨水，可惜我沒記住。」
他又想起文房四寶的短視頻，記憶深刻，琢磨要是有空閑，或許可以按著記憶做一遍。
懷真走出廚房，拿着一個拂塵，開門走到院子，房門掩著，拍打着身上的灰塵泥土。
他跟偶爾路過的鄰居打着招呼，大抵是「吃飽沒」、「我還沒吃」之類的話語。
懷真轉身回屋，插上門閂，端起牛肉拌飯裝進食盒，這是一個類似渾天儀結構的食盒，三個銅環，內外都是東西軸，中間的是南北軸。
裝滿牛肉拌飯的大白碗放在食盒正中心，只要不摔落掉落，基本不會灑落分毫。
懷真踏着木梯來到二樓，環顧一圈，想了想，踏着木梯去到三樓，直接把食盒放在廳堂的桌子上，打開櫥櫃取出銀筷子，熱水泡洗一遍。
他也是拿出青霉素之後，最近才能買銀筷子使用，目的主要是防止下毒。
這年頭的砒霜還是可以用銀針測試出來的時代。
懷真端著牛肉拌飯來到三樓的陽台前，放在一張四腳圓桌上，銀筷子無恙，這才開始享用着牛肉拌飯。
遠山紅日，估摸著時間是來到下午四五點。
「大周天活血通脈術？」
懷真頓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先前哪怕暴露，也完全可以用這個很唬人的技巧忽悠過去。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懷真繼續不急不緩的吃牛肉拌飯，有些渴了，轉身去拿水壺，腦海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者大周天點血截脈術？」
他回到陽台前的椅子坐着繼續用餐，思索著：「是時候正式踏入武道修行道路了。」
自從懷真得知這個世界存在超自然力量，就一直抱有相當高的興趣。
他也是親眼見到一巴掌拍出，山石破碎，吐氣成霜，甚至打出一條火蛇的高能場面。
即便未來未必能踏足武道巔峰，懷真依舊希望擁有足夠自保的戰鬥力。
懷真的氣血已經蛻變完成，擁有氣血之力。
只待氣血之力圓滿，這一步只需好好吃喝睡覺，自然而然的就圓滿，與魂力混合融煉成真氣也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用餐完畢。
大白碗裏一米粒都不剩。
「只吃了半飽，我還特意用小碗多舀了一下。」
懷真發現食量大增，往常能吃飽飽的食物份量，卻還差了那麼點意思。
他今天打開氣血玄關，知道需要多吃點食物，也就用米缸里的陶瓷小碗，這種能裝一拳頭份量米的小碗裝了兩座小山。
窮文富武。
懷真心說古人誠不欺我，這個世界的武道也不僅僅依靠尋常食物就可以補充營養的。
武道修鍊，踏入武者境界之前，是武者學徒，統稱武徒。
正經的武徒修鍊是有一定修行門檻的，須得早上練拳，下午沙包沙袋鍛煉拳腳，活用秘葯加口訣加觀想圖。
如此直至打開氣血玄關。
一旦開始突破，氣血蛻變，五感增強，氣血為尋常青壯年的二倍以上。
等閑之人不可敵。
畢竟在氣血蛻變的時候，皮肉筋骨膜血脈髓等會一定程度增強。
倘若練的是拳法築基，那麼雙拳的強化增幅程度會高一些，甚至皮膚比尋常牛皮甲都要堅韌。
若是腿法、腳法、或者兵器，那麼強化增幅程度高的部位就是腿、腳或臂膀等。
懷真練的是原身主修的柔水拳，自己也非常契合。
柔水拳是以柔水真意創造出來的招式，一招一式蘊藏疊浪蓄勢之意。
柔水拳是這片大地上流傳盛廣的拳法，也是東方家族給族地所有人的築基拳法之一。
這片大地上可以輕易買到柔水拳的拳譜，有口訣，也有觀想圖。
但秘葯卻幾乎無法正常購買，而且同樣的秘葯對所有人的契合也不盡相同。
有些秘藥效果好，氣血蛻變后，氣血之力是尋常青壯的三倍多。
「東方家族的秘葯是針對東方族人的體質開發的，對原身的活用效果並不算多好。」
懷真想起原身鍛煉相當刻苦，一套柔水拳練到眯着眼睛都能打完，還能二倍速，甚至三倍速打一遍。
他穿越以來，柔水拳當廣播體操，並沒有沙包沙袋錘鍊雙拳，自然也就對秘葯的需求不高。
懷真每天就練一遍柔水拳，再就循着冥冥之中的感覺用發簪去開鎖，還真就把自己的金手指給弄出來了。
「不過氣血才剛剛蛻變，以後的花費會更高。」
懷真關上陽台的門，端著大白碗和食盒下樓，走到廚房，摸了下鐵鍋的木蓋，估摸熱水還要燒多久。
他順便在邊上已經冷卻的柴火灶內，抓了一把草木灰，放在大白碗內磋磨去油，而後才在木盆里清洗和沖洗一遍。
洗碗之時腦海湧出各種念頭，想起之前生活的各種的不方便，還有沒完全想起原身擺放的食物位置。
其中亂放的食物發霉了，讓懷真想起青霉素，順勢就土法弄出青霉素，而後就搬到了有重大貢獻者可以居住的北區。
也因此，懷真擁有了一座獨棟木樓，還是三層的，但還是有各種不方便。
其一，就是沒有餐巾紙。
懷真對於沒有餐巾紙可以忍受，吃個豆餅，順勢洗把臉，毛巾擦臉就完了。
唯獨廁所上大號之後很麻煩，原身以前是用廁籌的。
懷真用不慣，買廁紙用，但觸感不好，也太薄，好在年輕身體好，沒有遇到腹瀉泥石流的情況。
他現在藉助青霉素住到北區，還有一些分紅，生活必需品不會短缺。
「記得芍藥阿姨說過，要是氣血蛻變了，可以去找她。」
懷真大白碗擦拭乾凈，放到邊上乾淨的竹籃里晾乾，想起氣血蛻變是需要養血散補身子的。
他從原身的記憶中翻出一段，那是東方芍藥言語安慰過原身，言說十個人練武約莫一個人能讓氣血蛻變。
即便成不了武者，可以去葯堂學學本事，有東方芍藥在，可以衣食無憂。
但原身是個犟脾氣，不願接受東方芍藥的幫助，還一度將母親的死怪在東方芍藥身上。
只因原身母親晴嵐是東方芍藥的護衛。
「還挺溫柔的一個人。」
懷真從原身的記憶中已經知曉，原身其實並不怪他的芍藥阿姨，不過是恨自己實力不足，也在奮發努力，要向那伙江洋大盜復仇。
這也導致原身連夜打柔水拳，中道崩殂！
最終是懷真繼承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