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趙雲投主，買一送七！

「劉刺史！！！」

「劉刺史來了！！！」

「……」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

隔離區忽然有驚呼聲響起，令病人家屬立刻振奮精神，宛如望著偶像似得，閃亮著雙眼的看著來人——他們的救命恩人劉羽！

劉羽「全副武裝」，在護衛的保護下來到隔離區，為了安全起見，他昨日往返攜帶物資時，將N95口罩換成了防毒面罩。

不是他怕死，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劉羽的個人生死已經身系天下蒼生，他需要為天下百姓著想！

除了他劉鴻漸，誰還能如此慷慨救濟？！

這都是免費的！

劉羽只有活著，好好的、健康的活著，才是對大漢天下、黎民百姓最大的恩饋！

……

劉羽一一看望病人。

說實話，劉羽不是醫學系畢業，自然沒有行醫執照。但劉羽母校正好有醫學系，他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經過三年口罩生涯后，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簡單病症。

古代瘟疫，實際上都是細菌病毒感染引起。

高燒發熱？直接布洛芬片+抗生素服下！咳嗽不止？是乾咳無痰？還是咳嗽咳痰？濃痰還是清痰？反正就是抗生素！遇上病毒感染那就換成利巴韋林或阿昔洛韋。

噁心嘔吐？藿香正氣液灌下去。腹瀉不止？蒙脫石散、左氧氟沙星了解下。

中藥好，西藥快。

在沒有濫用抗生素的漢代，可謂是入葯后立刻就有了效果。高燒逐漸退了，咳嗽也減輕了。臉不紅氣不喘，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了。

反正抗生素包治百病！

在病人家屬崇拜的眼神中，劉羽終於來到趙雲一家病床這邊。

昨日趙雲「河東獅吼」般的表現，立刻引起劉羽的關注。

後面派人打聽，同時趙父患病登記名冊過後，終於讓劉羽知道這名稚嫩的青少年是誰！

他正是未來在百萬曹軍中七進七出的——石家莊趙子龍！

劉羽頓時大喜過望！

他之所以繞道冀州常山，除了要向華北平原地區購買糧食外，也想要招攬趙雲等猛將！

自古河北多猛將！

劉羽身為真定人，自然更不會放過常山趙子龍這員世之虎將。

至於如何招攬？

自然是依靠民心！

如果沒有瘟疫爆發，劉羽決定在常山普度眾生，救濟災民。同時利用「曲轅犁」等科技創造造福萬民，來獲得民心！

有了民心后，他就可以對這些在野猛人進行徵辟。相信這些猛人絕對不會拒絕劉羽這位「大仁大義」的并州刺史所伸出的橄欖枝！

劉羽可是有「開府」的權利！

這些猛人也可以投效劉羽麾下，建功立業，封候拜將！

只是劉羽沒想到，鮮卑入侵，燒殺劫掠，百姓死傷無數下，竟爆發瘟疫，從幽州蔓延到冀州。

劉羽在冀州常山的救治病人、免費施粥等等善舉，等於變向的在獲得民心！

並且意外的搭救了趙父！

這或許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劉羽覺得老天爺都在推動他招攬趙雲，給他創造了這麼一個天賜良機！

這不，第二天劉羽就立刻過來查房，籠絡一下自己與趙家的感情。

「感覺怎麼樣了？」

劉羽和顏悅色的問道，只是帶著防毒面具的他，莫名有些滑稽感。

「劉、劉刺史……」

趙父有些激動，有些小民見到大官后的膽怯，受寵若驚道：「好、好多了。」

劉羽餘光一掃，發覺趙峰和趙雲兄弟倆，眼神中也是有些敬仰崇拜的光芒閃耀，他心下瞭然，深感欣慰。不枉費他免費賑濟災民！

他付出了糧草和醫藥，但卻獲得了百姓的民心！

「瘟疫來勢洶洶，可千萬不能大意。老翁年歲已高，經不起折騰。」

「多謝劉刺史關心，多謝劉刺史。幸虧有您，不然我們真的是只能等死了！」

「唉！幸好我途徑常山，見到萬民受苦，於心不忍，冒著會被言官彈劾的風險，也要救民於水火之中。不然此次瘟疫，冀州怕也是會死傷無數，生靈塗炭啊！」

劉羽說的慷慨激揚，大義凜然。

若是在此之前，別人只會覺得他虛偽。但經此一事過後，眾人雙眼崇拜，只覺得劉羽背後有霞光萬丈，一股偉岸到令人敬仰的光芒綻放出來！

令人肅然起敬！

趙父淚流滿面，龜裂的雙手擦拭著黝黑的面龐：「是啊！劉刺史是好官，好官吶！沒有您，老頭子怕是要沒了！」

劉羽拍了拍趙父肩膀，令他受寵若驚，旋即環顧四周，望著那些雙眼正閃耀著敬仰、崇拜的光芒，看著自己的病患和家屬們，慷慨激揚的發表宣言：

「我在京師開倉放糧，施粥救民時，聽到北方逃難到京師的百姓說起邊關戰事——夷狄侵擾，死傷無數！

「那時候我就知道邊關軍民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恨不得飲馬邊疆，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鮮卑血。我繞道冀州，不惜拉下臉去與世家豪強交易購買糧草，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天下蒼生，黎民百姓！為的是受到夷狄侵擾后，可以給無家可歸的百姓們一口熱飯吃！

「我為官第一準則——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只有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了，我才能欣慰！」

眾人莫名動容，淚流滿面！

看著劉羽宛如看著一位憂國憂民、大仁大義的聖人似得，只剩下頂禮膜拜！

其實這些話，應該要有一個「捧哏」過來說的，可惜劉羽如今「孤家寡人」，毌丘毅等將士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只能由他自己來講述光輝歷史了。

誠然，這些事情未來肯定會傳播出來，但道路交通不便，誰知道猴年馬月他們才能知道劉羽的仁義？劉羽只能靠自己宣傳了。

這讓劉羽深知「小弟」的重要性！

只是劉羽沒想到的是，此話說的趙雲熱血沸騰，聞言應激反應，慷慨就義般的說道：

「劉刺史，冀州瘟疫皆因夷狄侵略幽州邊關引起，如今鮮卑異族在我大漢疆域信馬由韁，燒殺劫掠。

我等雖只是一介白身，但也有報效祖國之心，不如您組織勇士，統帥我等殺向邊關，屠戮夷狄，保家衛國如何？！」

此言立刻引起眾人附和，就連病懨懨的病人，呻吟中都喊了一句「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縱觀歷朝歷代，國皆以弱滅，唯漢以強亡！

面對夷狄侵略邊關，他們不是想著躲避，和親、賠款、割地、納貢，而是殺出邊關，飲血塞外，揚我漢威！哪怕馬革裹屍，依舊一往無前！

劉羽防毒面罩下的神色愣了愣！

他一直以來都有些弔兒郎當、遊戲人間的感覺，但此時頓時感受到一種家國情懷下，來自強漢的傲氣！

漢末的科技、民生、軍事、教育等等，很多都不如現代，但有一樣，可能現代很多人都已經消失了——漢人的脊梁骨還在，心中還有一口浩然正氣！

百年國恥，終究還是將中華上下五千年的驕傲打垮了，崇洋媚外風氣橫行，西學東漸奉為圭臬，望著西方夷狄宛如看到狗主人似得搖尾乞憐！

還有誰記得，燧人氏點亮了華夏文明，結束了茹毛飲血的歷史？還有誰記得，神農嘗百草，奠定醫學歷史？還有誰記得，倉頡造字、伏羲演八卦，中華文化由此起源？

炎黃子孫，血液中流淌著祖先的希望。但現代只剩下嚮往自由和燈塔，民族的精神早已被埋葬！

「哈哈哈，不愧是我漢家子弟——」

劉羽很快驚醒過來，他望著趙雲順勢問道：「這位兄弟那股英雄氣概，令我為之動容！不知叫什麼名字？」

「稟劉刺史，吾乃趙雲，表字子龍，乃真定縣趙家村人士。」趙雲有些受寵若驚的回道。

劉羽頷首回道：「子龍，我因才華名冠京師，受陛下重用，力排眾議拔擢我為并州刺史。如今赴任途中，在冀州多有滯留，已經不合規矩。

若是率兵趕赴邊關，乃越俎代庖僭越之舉，怕是會受到御史彈劾。我實在是有心無力。

況且并州同樣直面邊關夷狄侵擾，鮮卑、匈奴之亂，我也需要儘快赴任，避免并州百姓受到戰火塗炭之苦。」

趙雲振奮的神色有些落寞下來，但也知情重、明事理，頷首說道：「劉刺史，是雲魯莽了！」

「不過子龍……」

劉羽望著趙雲，雙眼炯炯有神，循循善誘道：「你有報效國家，保家衛國之心，何不如在我麾下效力？我們鎮守邊疆，護佑國門！」

「這……」

趙雲有些動容。

「子龍，你還等什麼？劉刺史看重你，如此天賜良機，你怎麼能放過呢？」兄長趙峰急忙勸說道。

趙父也是一臉期待的望著趙雲。

昨日面對太平道妖道的招攬，趙家村村民、兄長趙峰等親朋好友，同樣也是這麼勸說趙雲，但他固執己見，沒有任何想法和念頭！

因為太平道只是妖言惑眾的妖道！

但是！

現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劉羽救濟萬民，在冀州陷入瘟疫的水深火熱之中，是他出手力挽狂瀾，救民於水火之中，這等大仁大義的君子，不正是他曾經嚮往的明主嗎？！

並且！

劉羽對他父親有救命之恩，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子龍，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追隨明主嗎？劉刺史在瘟疫爆發的時候，救濟萬民。這等仁義，縱觀天下還有誰可以相提並論？這就是明主啊！」

趙家八龍此時聞言后，生怕趙雲拒絕，立刻上前勸說道。

不遠處同樣躺在隔離區的趙家村幾位重症患者，經過治療后已經回復不少，此時也是推動著趙雲。

趙雲心中天人交戰，旋即抬頭望向劉羽，四目相對，他從劉羽的眼神中看到了希冀的光芒，真誠的眼神，只見趙雲神色果斷，重重的點了點頭：

「承蒙劉刺史看重，雲……」

啪嗒！

趙雲直接單膝跪地：「拜見明公！」

「子龍，快快請起！」

劉羽心下激動。

常山趙子龍！那個在界橋之戰，如入無人之境的少年將軍！那個在穰山之戰，戰許褚、張遼、于禁、李典單騎突圍，沖陣殺高覽，十餘合敗張郃的白馬將軍！

那個在長坂坡之戰，七進七出，殺的曹軍膽寒的虎威將軍；那個在漢水之戰、在鳳鳴山之戰創造的五大頂尖戰績的常山趙子龍，入他麾下！

劉羽如何不激動？！

「明公！」

趙雲起身後，感受到劉羽散發出來的情真意切，也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動容。

「子龍！」

劉羽望著趙雲，越看越是順眼，越看越是喜歡。

他們互相拉著雙手，有種「君臣情誼，萬民見證」的驚喜氣氛瀰漫。宛如時間定格住似得，將他們定格在那裡。

可惜這時候沒有畫師，不然這幅「趙雲投主」的重要時刻，一定足以令現代轟動！

在場的病患、家屬，臉上也是洋溢著激動，振奮的笑容。看的不少人熱血沸騰！

趙家八龍對視一眼，旋即也單膝跪地，異口同聲的喊道：「吾等也想要投效劉刺史，鎮守邊疆，保家衛國！」

「……好！好！好！」

劉羽一時想不起來，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趙家八龍？這是買一送七的意思嗎？

或許這些人不如趙雲勇武，但，不要白不要！

「今日我得諸位壯士投效，真乃人生一大幸事！萬民見證，我劉羽在此立誓，必還天下太平，必令萬民安康，必讓天下再無餓殍！」

劉羽說的興起，慷慨激揚，熱血沸騰：

「如今百姓有倒懸之危，值此危難之際，我等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正是報效祖國，保家衛國的最佳良機！諸位——真定事必過後，隨我殺向并州，鎮守邊疆，驅逐夷狄！」

趙雲等趙家八龍立刻附和！萬民也是附和！就連那些病患都強撐著身體附和！

朝廷腐敗、宦官外戚爭鬥不止、邊疆戰事不斷、兵役徭役繁重，國勢日趨疲弱。如今更是土地兼并，百姓已經民不聊生。

他們急需一個「明主」來還他們朗朗乾坤！

此時劉羽的表現，讓他們看到了這個希望！

「好一個『憂國憂民』劉鴻漸！」

隔離區正洋溢著喜慶的氛圍時，一個聲音忽然從劉羽背後響起，令劉羽激動的情緒一滯，下意識回首望去。

馮巡等常山官員，正拱衛著如今的冀州刺史、漢室宗親劉焉漫步而來。未來劉焉將向朝廷提出了一個影響漢末三國歷史的重大建議——廢史立牧！

朝廷即用宗室、重臣為州牧，在地方上凌駕於刺史、太守之上，獨攬大權以安定百姓！

當前的冀州刺史部，正在常山高邑縣，距離真定縣大概五十多公里、一百多里的路程。

劉羽猜到了兩人早晚會有一見。

常山郡太守馮巡等官員，一直在勸說他著眼常山全郡、乃至冀州全州，治療那些因疫病影響的百姓。這很有可能是劉焉的授意。

退一步講，劉羽在真定縣引起如此轟動的反應，身為冀州刺史、同是漢室宗親的劉焉，不可能會毫無反應。

如今不請自來，正合劉羽之意。

劉羽繞道冀州常山，除了要向華北平原的世家豪強購買糧草、除了要回家探親、除了要招攬常山趙子龍之外，也有在常山打下貿易基礎的想法。

畢竟冀州常山和并州太原之間的「井陘」，乃是從春秋戰國到現在，甚至是未來現代的主要貿易通道！

跟鄰居要打好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