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史詩級決鬥
「請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斐迪南站在奢華包廂中，雙手高舉下壓說道。
怎奈如今的歌劇院裏一片嘈雜和噓聲，壓根也停不下來，所有人都癲狂了。
他神色不動的轉頭吩咐了兩句，身後的禁衛親軍官們紛紛拿出身上佩戴的火槍，開始裝填彈藥，很快就動作利索的裝填完畢。
斐迪南一手拎着火槍站到包廂的邊緣，看見下面近處一個狂躁的英國青年站在座位上，手指放在嘴裏吹出響亮的哨聲，然後大聲的污言穢語譏諷起來，神情顯得非常亢奮。
他毫不猶豫的舉槍瞄準，擊發，「啪」的一聲清脆的槍響過後，鼻端傳來濃重的黑火藥燃燒味道。
那位大聲嘲諷的英國青年胸部中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聲不吭的便摔倒下去了帳，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立馬震懾住了絕大多數的人，原本嘈雜的歌劇院內轉瞬間安靜下來。
斐迪南不慌不忙的將依然冒着青煙的火槍遞給身後的軍官，轉手又接過一隻火槍來，然後對着下面的眾人大聲說道；
「你們應該承認，這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群賤骨頭，就像螻蟻一樣卑微。
即便某些人擁有英倫貴族頭銜，也無法掩蓋你們身上冒出骯髒的惡臭氣味……」
「啊……天哪！你殺了科魯姆，你是個無情的劊子手……」這時候一個女人發出突兀的尖叫聲。
她滿臉仇恨的站在被殺青年的身邊，抬頭仰望着包廂里居高臨下的斐迪南，聲音尖利的咒罵起來。
斐迪南毫不猶豫的抬手又是一槍，在清脆的槍響過後，立馬血花綻放。
這一槍直接將女人爆頭，屍體翻倒在被殺青年的身上，呈十字交叉形狀疊放。
這一下
歌劇院裏徹底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斐迪南狠辣的手段震懾住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斐迪南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火槍凌空丟給身後的禁衛軍官，轉手又接過一支火槍。
這才輕咳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
「咳咳……請允許我發表這個遲到的說明；
在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被一些賤民打斷，也不喜歡一些嗡嗡叫的蒼蠅亂飛，要懂得相互尊重。
剛剛說到哪裏了？
哦……對了，我說到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群賤骨頭，很遺憾……這是事實。
至於站在舞台上的這個小丑，公然的向我發起決鬥挑戰，這是對哈布斯堡皇朝神聖皇權的挑戰，絕不能夠被允許。
所以恭喜你，我將接受這個決鬥挑戰，這是每一位勇敢的騎士都不會迴避的名譽之戰。
但是同時，我還要問一下在場的所有賤骨頭們，你們還有誰希望向我發起決鬥挑戰？
在三分鐘的時間內，可以站到戲劇舞台上去，我將毫無例外的接受，仁慈的賜予你們死亡，爾等卑微的靈魂必會永墜地獄。
這將是最盛大的《波佩亞的加冕》，我將把勝利獻給美麗的夏洛特公主。
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行動起來了。」
說完這番話
斐迪南從燕尾服口袋裏掏出一隻金質懷錶，神情淡定的開始看時間。
夏洛特公主完全被斐迪南身上的強大氣勢震懾住了，反應過來后臉上滿是紅暈，看着心上人的眼神都有些迷離。
但依然難掩擔憂之色說道；「哦……天吶？你在做什麼？」
「放心，一切交給我。」
斐迪南丟下一個「你安啦」的眼神，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兩分多了，便轉身離開了豪華包廂，帶着手下的幾十名強壯的年輕禁衛軍官們沿着走廊向樓下走去。
他們一行很快來到舞台上，這時候的舞台上已經集滿了幾十號人，全都在用憤怒的目光看着斐迪南一行。
如果憤怒的目光能夠殺人，來人也許死了幾十遍了。
這個年代的歐洲貴族上流圈子裏，騎士精神極為盛行，那真是出了名的頭鐵不怕死。
即便斐迪南下了狠手擊斃兩人，也不能阻止熱血上涌的英倫貴族復仇。
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被強烈的嫉妒和歌劇院中喧囂的氛圍沖昏了腦袋，梗著脖子便跳上了舞台，發誓要挽回英倫貴族的尊嚴。
向尊貴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儲發起決鬥挑戰的機會可不常有，若能殺了他，名聲瞬間便會傳遍整個歐洲。
在這巨大誘惑下，誰能不動心呢？
斐迪南動作優雅的走到了舞台中央，面對雙眼噴火的奧倫治威廉王子很有風度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
「卑微如你，宛如井底的癩蛤蟆一般，卻幻想能夠得到美麗而高貴的夏洛特公主的青睞。
不得不說，確實勇氣可嘉。
事實已經非常明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伱在內，都是一群渣滓。
但作為仁慈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儲，我接受你們具有貴族身份的人決鬥挑戰。
至於那些卑微如螻蟻般的賤民，你們向後看；
我給你們一個選擇，可以從我身後的軍官們中自由的挑選對手，因為你們還不具有挑戰哈布斯堡皇室繼承人最起碼的資格。
最後，決鬥就在這個舞台上進行好了，因為這是最盛大的《波佩亞的加冕》，我將把你們卑微的生命獻祭給高貴而美麗的夏洛特公主。
公主將作為決鬥仲裁，歌劇院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見證人。
你們可以選一個代表，挑選火槍或者刀劍作為決鬥工具，這體現了公平的原則。」
斐迪南的這番話回蕩在歌劇院中，以他尊崇的身份，在場的所有人竟然無可辯駁。
擁擠上舞台的53個人很快分出了兩撥，11名貴族站在一邊，42名熱血上頭的平民青壯年自覺的站在另一邊。
奧倫治的威廉王子率先站了出來，他大聲說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代表所有的決鬥者挑選騎兵刀作為決鬥工具，我認可斐迪南殿下就在這裏決鬥的條件。認為非常公平，你們有疑意嗎？」
在場參與決鬥的所有人都搖了搖頭，他們已經佔了大便宜了，還有什麼疑意？
威廉王子也非常狡猾，他選用騎兵刀作為決鬥工具，就是打着車輪戰的目的。
那怕斐迪南皇儲悍勇無比，刀法犀利，難道能夠承受11個人的車輪戰嗎？
想一想就不可能，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個年代的火槍是非常珍希之物，很多平民從來就沒有用過，即便貴族子弟也不是人人都能擁有，更別提拿來作為決鬥工具了。
無論怎麼看，還是用刀劍更為放心。
此時的歌劇院內已經擠滿了人，相比較高雅的歌劇演出，如今將決出53個人生命的血腥決鬥更加吸引人。
這無疑是數百年來，歐洲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場私人決鬥了。
53對決鬥啊，能夠親眼見證如此宏大的場面，想一想就讓人激動的發抖。
一方是哈布斯堡皇朝，一方是英倫貴族和平民，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狗血劇啊！
鬧劇演進到這裏，斐迪南也不再遲疑了，他安排平民挑戰禁衛軍官的決鬥先進行。
然後便坦然的坐在舞台邊臨時拿來的宮廷式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手中端著盛放着紅酒的水晶杯品嘗起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這時候
他的身邊又放上了一個宮廷式絲絨墊椅子，夏洛特公主穿着繁複華貴的宮廷式衣裙走到近處，白了他一眼以後坐了下來。
這番舉動
展示了夏洛特公主與他共進退的決心，讓斐迪南心中洋溢出一股暖流。
他輕聲說道；「親愛的夏洛特，你不會看了以後做噩夢吧？」
「哼，我還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嬌弱。要知道我從7歲開始就跟着叔伯們騎馬獵狐，曾經親手射殺一頭黑熊。也親眼目睹過鎮壓愛爾蘭農民叛亂的場面，一次弔死了二十幾個人。」夏洛特公主鼻端好看的皺起。
雖然這麼說，但她還不適應近距離的血腥場面。
但為了陪伴心上人，給他加油打氣，坐在斐迪南身邊是最好的方式了。
此時的決鬥已經開始了
一名禁衛軍官手持騎兵刀，與一位強壯的平民戰在一起，能夠聽到「叮叮噹噹」幾聲刀刃交加的清脆響聲，然後一聲慘叫隨之傳來。
久經訓練的禁衛軍官刀法純熟，試探幾刀后便立馬搶攻，趁其手忙腳亂之際偷襲下盤，一刀狠狠的將對方的左腿劈開偌大一個血口子。
這個壯漢慘叫一聲，負痛跌坐下來。
隨即只見刀光一閃后，此人的脖子被一刀劈開半拉，鮮血立馬激涌而出，身體無力的軟倒在舞台上死去。
贏得勝利的禁衛軍官舉起手中帶血的騎兵刀，刀尖向上立於胸前，單膝下跪向斐迪南皇儲致敬。
這優雅的條頓騎士禮節，贏得了歌劇院滿堂的喝彩聲，彷彿浪潮一般，滾滾而來。
每一個人都有慕強之心，掌聲送給在公平決鬥中勝利的一方，哪怕他是個日耳曼軍人。
在這個決鬥舞台上
公平的幹掉對手，那就是最靚的仔，能夠得到熱烈的掌聲和讚譽。
「我接受你的最高致意，騎士，那麼下一個開始吧。今天要宰掉不少人，我們趕時間。」斐迪南神情淡淡的一揮手，說出的話逼味十足。
你說氣不氣人？
夏洛特公主可沒有自己說的那麼膽大。她方才緊張的抱着斐迪南的右臂，半邊身子都貼了過去。
軍官揮出最後致命的一刀時，嚇得她扭過臉去不敢看，直到歡呼聲響起后，這才重新睜開眼來。
這下聽到斐迪南的話，氣得忍不住用小拳頭捶了他幾下，不知不覺的緊張感也消失了。
斐迪南身邊這些強壯的禁衛軍官們，每一個都經受過嚴苛的高強度訓練，是優中選優的精英，用刀和用槍都是高手。
這可是他幾年發展下來的班底，全都接受了完整的軍官教育，每人至少能夠說三國語言，能指揮一個連甚至一個營作戰，妥妥的精英軍官苗子。
他壓根兒不擔心這些平民能夠幹掉身邊軍官，若他們這麼弱，那就去死好了。
堂堂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儲，身邊想要招攬幾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精英軍官那是一抓一大把，不是什麼稀缺資源。
只要招呼一聲
願意為皇儲殿下賣命的不知凡幾，組建一個萬人軍團恐怕費力，需幾千人那瞬間而就，能費什麼功夫？
所差的……唯有「忠心」二字罷了。
斐迪南皇儲眼光挑剔的很，可不會挑進籃子裏都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