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助理
楚昳重新洗漱完,換了套衣服從房間走出來,然後默默給他們泡了咖啡,還準備了一些茶點。
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擾到他們的談話。
在代權眼裡,這是個很漂亮,且有禮貌和教養的女人。
期間簡幸川接了個電話,換了個地方說話去了,楚昳拿著咖啡壺走過來問:「需要加一些嘛?」
代權看著半空的咖啡杯,回答:「好。」
「抱歉打斷你們,如果還有需要可以說。」楚昳倒完,重新端起咖啡壺。
她一轉頭,正對上了代權的眼睛。
一秒都不到的時間,她就看出了代權眼裡透露出的質疑。
她前面聽見他們的談話,知道這位沒見過的人應該是天堯的律師,所以在別人東想西想前,不如就說出來,省的被多想。
「我是他妹妹。」
簡幸川打完電話重新走過來,楚昳見了也就出去了。
只有代權的眼神在兩人之間徘徊。
拜託,從來沒聽說過簡家有女兒,剛才的那句身份解釋未免也太離譜了些。
原本代權頂多是個懷疑,現在她這麼一說,他基本就能確定簡總和她的關係了。
他心中給兩個人已經設定好了不可細說的關係。
代權一想到天堯現在能周轉的資金是怎麼來的就替簡幸川感到后怕,雖然他現在是未婚,但是也知道在簡家這種條件下,女人要是掐起架來,會是多麼難看。
等結束在簡幸川這裡的工作回到律所之後,代權把不重要的工作向後挪。
雖然簡總從來沒開口說過,但是他現在需要提前替他想好後路了。
晚上,簡幸川收到代權的消息。
代權:簡總,如果按照你計劃好的路走的話,有些事情您一定要把控住,這是我擬的其他協議,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用。
簡幸川點開文件大致看了一下,不得不說代權確實是聰明人,但是這些協議他應該用不到,而且最好永遠也別用上,這些協議被使用的前提是把所有不上檯面的交易都攤在檯面上了,不會有這一天的。
代權等到簡幸川的回復,看了之後也是一驚。
原來他已經算計了這麼多,真是個恐怖的年輕人。
代權笑了,笑他自己還不如簡幸川想得多,設局這方面還是這些商人更會一些。
楚昳從元旦到農曆新年這段時間幾乎忙得雙腳離地,連簡幸川的生日都沒顧上,隔著微信給他發了句祝福。
楚昳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想著,簡幸川身邊的那些朋友總會想方設法給他辦生日會,他應該也不缺自己這一句話了。
出差來鄰市,她跟著歐亞司和以前只能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領導參加了幾個會,一天下來累得不行。
她躺在酒店的床上,翻了翻手機信息,看到簡幸川回復了句謝謝。
忘記給他買禮物了……
出差的最後一天,行程沒有這麼滿了,楚昳才有時間去商場逛逛。
琳琅滿目的購物中心,楚昳一時間都不知道可以選些什麼,而漫無目的地逛街是最浪費時間的方法。
楚昳:求問,送人禮物買什麼好。
沒過兩分鐘,信息噼里啪啦地往外冒。
丁舒怡:嘖嘖嘖,一猜就是又給男人買禮物了。
丁舒怡:你家簡總什麼都不缺,這麼大的難題你竟然丟給我們?!
莫晴雨:我們是單身人士,勿cue。
楚昳看著手機,不免嘆了口氣,求人不如求自己。
最終翻了小紅書還有其他一系列app,楚昳還是敲定,買了玉龍茶香。
她還另有私心,希望簡幸川的身上不要再沾上其他人的女香了。
楚昳出差回到家,正撞上提著行李從卧室走出來的簡幸川。
她還沒問,簡幸川先解釋:「我要去T市一趟。」
楚昳站在玄關處看著他問:「要去多久?」
「大概一周吧,年前回來的。」
「哦……」
她買給他的生日禮物沒能送出去,倒是先把人送出了門。
一個屋檐下,兩個人都忙到飛起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啊,一間房子好似歇腳的客棧,來來往往的人,卻都不是停下來過日子的人。
……
簡幸川是有生意要去T市,這件事估計不太容易,所以就把時間安排得充裕一些,省得兩邊趕。
這次,他是一個人來的T市,他給鍾敏安排了工作,身邊的人手頭上都有放不下的事,所以這次幾乎是他給自己安排了所有的行程。
簡幸川回到酒店,把隨身帶著的東西放在了行李架上,脫了外套轉身走進了浴室。
熱水沖刷在皮膚上,沒想到T市的冬天不比A市差。
他本來還想在浴室里多待一會兒的,洗手台上的手機打斷了他沉浸在熱水中的思路。
關上水,濕著手就去拿手機。
「喂?」
「阿川,你不在公司?」說話的人是顧懷珘。
「嗯,這兩天在T市,什麼事?」
「網傳年後有場酒會,雖然是網傳,但是據我所知主辦方是訊飛凡,新興升起的互聯網公司,訊飛凡的老闆是個有想法能做事的人,所以想參加這場酒會的人應該不少,你呢?」
「年後?」簡幸川閉了閉眼睛,「我現在一時間想不起來我年後具體有些什麼事,過會兒我得看下,如果是訊飛凡,確實很有去的價值。」
顧懷珘無語地嘆了口氣:「你這是還沒找助理啊……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沒有。」
「我爸這個半退休的人每天還有秘書給他通報各種行程,你一個企業大老闆連個助理都沒有實在說不過去吧。」
「會找的,最近是有點忙,顧不上了。」
顧懷珘又多聊了兩句,這才掛了電話。
簡幸川拉過一旁的浴巾把身上的水擦乾,套上衣服走出了浴室,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開始鄭重思考找助理這件事。
其實顧懷珘沒說錯,他是有些后怕,姜卓也是他親自招進來的,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現在依然擔心這樣的事再次發生,雖然這個職位是助理,但是他身邊非常重要的崗位。
簡幸川動著手指,下載著一些招聘軟體,到最後只覺得越看越不靠譜,終是把手機放在了桌面上。
這件事看來要從長計議。
經過數天連續不斷的談判和交流,簡幸川帶著天堯的技術成功突圍。
他還沒來得及發信息給自己的團隊,伊寧的電話先來了,她撒著嬌要簡幸川帶些T市的特產,簡幸川就答應下了,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掛了電話后看著有楚昳名字的那欄對話框發愣,楚昳好像從來不向他提要求,這姑娘什麼時候也能對他提提要求呢。
臨近傍晚,簡幸川準備訂票回A市的時候接到了衛子昂的電話。
對方開口就跟他道喜,然後說:「你在T市?」
簡幸川一笑:「衛總是怎麼知道的。」
「你們合作方公司的官方發了聲明,我看到了,就來問問你,你今天沒急著回去吧?」
「沒有,明早再走。」
「那過會兒,見個面吧,你幾次來T市,我都沒帶你好好參觀過這裡。」
簡幸川欣然接受,正好也有事可以和衛子昂聊聊。
衛子昂派人去接他,在池宴用完晚餐后帶他去了伽萊。
簡幸川沒想到衛子昂也會去酒吧,當他走進大門后意識到這應該叫夜店,一時間腳步都沒這麼暢快了。
衛子昂非常熟悉這裡,他們路過吧台的時候,只聽一個站在吧台里的女孩子叫了聲:「哥?」
「婉兒。」
他伸手指了指最裡面,那個女孩子又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等到了預留好的包間,衛子昂才回頭對簡幸川說:「剛是我妹妹,這是她的地盤。」
剛才那個化了濃重眼妝,抹著深紅色口紅的女生是衛總的妹妹?
簡幸川在衛子昂辦公室見過兩個人的合照,可是這分明看上去是兩個人啊。
簡幸川簡單說了些這次來T市的項目,隨後就透露了一些公司的情況,想聽聽衛子昂的看法。
只是簡幸川做的局在衛子昂眼裡並不完美。
「我在剛上任衛氏的時候也碰到過這樣的事,但是因為對方還有些良知,在我兩次施壓后就主動退出了,比你現在的情況好一些,你的做法我都理解,商人嘛,唯利是從,可除非你保證你的計劃萬無一失,不然你現有的婚姻狀況一定會有問題,你別覺得這是危言聳聽。」
簡幸川沉默,因為他在想出這個方法的時候就知道,除非楚昳真的對他毫不在意,否則必然會讓她受到傷害。
衛子昂說完剛剛那番話后覺得自己可能說多了,簡幸川或許也是無奈之舉,當初簡幸川告訴他已婚時候的態度可不像與不愛的女人結婚的樣子啊。
「抱歉,我多言了。」
簡幸川搖頭:「不,我也是想聽聽旁人的看法。」
「雖然你還年輕,但是有些事是沒有回頭路的。」
這簡幸川怎麼會不明白,當他決定好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只不過最壞的打算他不願意細想而已。
衛子昂的妹妹端了兩個玻璃杯走進來,打破了這低氣壓的氛圍。
「酒嘗一嘗就可以了,薄荷片我放旁邊了。」想得很周到,擔心他們喝不了太多,醒腦的薄荷片也備上了。
「謝謝。」簡幸川畢恭畢敬。
衛塵婉走出去之前看了他一眼,確實很帥,和哥哥是不同的兩種風格,如若不是她心裡有人,必然會對這個男人多看幾眼。
剛才的事就讓它過去了,衛子昂問:「你這次一個人來T市的?」
「嗯。」
「一個多星期的工作,沒帶助理?」
簡幸川無奈,撇開了一部分事情沒說,只說了助理失職,被自己辭退了,現在還沒有招助理。
「幸川,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衛子昂拿起一邊的手機,「我的前助理因為家庭原因從我這裡辭職了,他因為要去A市所以不能留在我這裡繼續任職,他上個月剛走,我問問他有沒有找下家,如果工作沒有落實,我讓他來找你。」
簡幸川有些猶豫,他擔心的事情很多。
衛子昂看出來了,直接說:「放心,他一畢業就到我這裡來了,人非常好,工作方面沒得說,要不是他離開T市了,我還真不想放他走。」
衛子昂發去了消息,跟人提了幾個重點,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復。
「幸川,讓他年後來天堯找你行不行。」
這件事,簡幸川感謝都來不及,他顧前思后地考慮到現在,竟就這麼解決了。
簡幸川是第二天下午才回的A市,楚昳看他提著箱子,箱子上還放著一個禮品袋。
是買了什麼東西了?
楚昳沒去多看,如果簡幸川想要拿出來那是遲早的事,她就等著唄。
一個多星期沒在公司,簡幸川的電話打不完,楚昳趁他去倒水的時候把她買的香水放在了書房桌子的角落上,希望他能看見。
可惜從他回到書房一直到晚上回卧室睡下都沒說起香水的事。
楚昳早上起床,就看見簡幸川站在玄關處換鞋,然後拿著禮品袋竟然出門去了。
不是給她的?
書房裡,那瓶包裝完好的香水依然在那個角落,絲毫沒有被動過,就好像沒有被看見一樣。
楚昳把香水重新拿在手裡,下次該放在哪裡,他才能一眼就看見呢。
這天,簡幸川依然在公司留到很晚才下班,聽見他開門聲,楚昳踩著拖鞋走來,看見他衣服肩頭落著的水珠。
「外面下雨了?」
「嗯,小雨,很冷。」
楚昳趕緊拿了條浴巾來:「擦一下,別感冒了。」
剛走近他,就聞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香味,非常熟悉。
「你身上,什麼味道?」
簡幸川脫著外套,外套上殘留著的香味依然明顯。
「那個……上次我生日,送我的香水。」
楚昳才不信他們那些男人會送簡幸川這種東西,他說這一句話連個清楚的主語都沒有,所以還能有誰呢。
這股香味楚昳覺得熟悉完全是因為她買的也是這款香味,在商場挑到最後和人撞香。
楚昳把浴巾蓋在簡幸川的頭上,就直接回房間了。
這瓶香水最終是被她丟在了柜子的最裡面。
衛塵婉:是直男不懂的化妝秘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