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火槍打雞（二）
一片竹林出現在小中眼前：竹葉，太小，畫眉、麻雀什麼的可能有，野雞，此處不可能。繼續前進，再次出現一片竹林：近乎手掌寬窄的竹葉。嘿嘿，此處乃是野雞棲息的絕佳之地。小中看見竹林，腦海里迅速產生一種認識，好像自己是有多年經驗的打雞老手一般。
小中悄悄走進竹林，打開頭上的探照燈，在地上仔細尋找著。有雞糞！還是濕潤的！此林中必有野雞這一信息立馬反饋到小中腦海里。
小中仰起頭，探照燈射向竹林之中。繼續尋找。夜間，野雞常蹲於高樹的樹梢，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發現難度很大。
哼，別想逃過我的眼睛！小中心裡想著。
突然，一個細小的發光亮點被小中雙眼捕捉到！小中仰起的頭定住了，仔細觀察著。一個黑黑的身影引入眼帘：不是野雞又是什麼！
反光的乃是野雞的雙眸。
小中仰起的頭不動了，野雞籠罩在探照燈光下。此時若燈光隨意晃動，野雞很容易因受驚而飛走。
雖然頭未動，小中雙手卻沒閑著，熟練地裝填彈藥。
接下來舉槍射擊了！火藥槍射擊的難度非常之大，根本沒有三點一線之說，純粹是靠多年的射擊經驗，有意瞄準、無意擊發。小中憑著自己剛剛發生的異變，腦海里奇怪的意識，舉槍了！長長的槍筒對準野雞的方向……
一秒、兩秒、三秒……
「啪！」槍聲響起！
撲騰撲騰，槍響之時便是野雞從竹稍下落之時。
小中看得真真切切，如猛虎撲食般沖向野雞下落之處。野雞卡在兩棵竹子之間，繼續撲騰。小中拉開其中一根竹竿，野雞迅速掉落到地上。
小中抓起野雞檢查——脖子中彈！好厲害，七八米的距離，一槍擊中脖子！
小中心裡異常震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乾的？從偵查到擊落，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乾的！太難以置信了！小中手裡提著野雞，傻傻地發獃。
張二叔他們趕來了，看著小中手裡的戰利品。
「小中，行啊！許久不見，你竟然這麼厲害了！」張二叔舉起大拇指，他明白，這種事要出現巧合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小中，在哪裡學的！改天教教我！」小李哥在一旁十分激動。
「沒相到你小子悄悄學會這招了！」張二哥對小中的能力大加讚賞，自己跟著父親學了那麼久，也還沒真正打下過一隻野雞。
小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傻傻地笑著。
「張二叔，不如咱們分組比賽如何？我和小李哥一組。你和張二哥一組，咱們來一場射雞比賽！以兩小時為限，在你家院壩內匯合！」小中突發奇想。
「好！非常好！以往總是我自己一人干，沒什麼勁，現在終於有個不錯的對手了！哈哈！」張二叔饒有興緻地看著小中，大概是對這樣的比賽期待已久。
說干就干，兩個打雞別動隊立馬開始行動。
張二叔認為自己經驗老到，勝券在握。而小中卻並非單純地在乎比賽結果，他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不可思議，彷彿自己突然之間傳承了火藥槍射雞技能，小中要再次證明自己的想法。
張二叔經驗固然老到，可小中突然的變化加之身手更加矯健靈活，速度更加迅捷，誰勝誰負難以預料。
小中精力高度集中，雙眼如探照燈般不斷掃描偵查地形，搜尋一切有可能是野雞出沒之地。
就在小中偵查之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張二叔率先一步發射第一槍。
打野雞不僅靠經驗，還需要一定的運氣，畢竟野雞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常會更換窩點。
又是一片適合野雞生長的樹林，小中閃身鑽了進去。一處比較乾燥的雞糞，也許超過一天時間，但也不能完全說明樹梢無雞。小中立即仰頭查看：一個亮晶晶的小圓點！仔細凝視，原來是一直畫眉！既然發現了，就拿你試試槍吧！
小中立即裝填彈藥，舉起長管火藥槍，瞄準！
「啪！」
又是一陣撲騰撲騰的聲音！
地上——什麼也沒有。
遠處——畫眉已經飛走。
咦？怎麼回事？剛才舉槍瞄準之時，我突然感覺到頭腦一片空白，這一槍幾乎是胡亂髮射而出。不應該呀！射擊野雞時，自己手持火藥槍感覺真是得心應手、胸有成竹。短短的時間之內，卻變得如此不濟。小中拿著槍，站在地上，怔怔地發獃。
不行，再試！小中再次尋中一隻畫眉！槍聲再起，畫眉再次飛走。奇了怪！小中也不是沒見打張二叔打畫眉，那跟打野雞沒什麼差別，依然是槍法如神。
小李哥聽見兩聲槍聲，衝進樹林：「打到沒？」
「飛走了！」
「可惜！」
「沒事兒！一隻小畫眉罷了！」小中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三小時之後——幾人圍坐在桌子前，看著刷滿油、香噴噴的烤野雞，直掉口水。
這場比賽顯然是小中輸了，張二叔三隻，小中一隻野雞、一隻麻雀。
小中在桌前仔細思索：為什麼打野雞和麻雀之時感覺到一切都是那麼順手、那麼自然。而換做畫眉之類的鳥，自己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這跟那個亦幻亦真的夢境是否有關，野雞麻雀破壞農作物十分厲害、而畫眉卻喜好蟲子。我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竟然還分得清人類所謂的益鳥、害鳥？一切只有等老金舒醒之後才會有答案。
「小子們，開吃！今天二叔心情特別愉快，烤出來的野雞恐怕更是風味無限好！」
「小中，別發愣了！跟個二楞子似的。快吃吧！別這麼在乎輸贏嘛！收穫兩隻野雞已經十分厲害了！比我年輕時強多了！」張二叔一心以為小中為比賽的事兒耿耿於懷。
「嗯！二叔說的是！」小中開心起來，總之在那個奇怪的夢境之後，自己確確實實變化了！似乎大有收穫！我才不會在乎比賽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