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

一百六十六

劉遠沒在說謊,等他到了巴山之後,李秋池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沒有個十幾天,怕是很難脫身。

聞言,陳櫻更是拽緊了劉遠衣袖,道:「師父,那你帶上徒兒一起去嘛,徒兒一路上會很聽話的。」

眼見着陳櫻這般模樣,陳宣很是丟臉,朝劉遠拱了拱手,道:「在下家教不嚴,讓劉兄見笑了。」

說吧,陳宣轉頭看向陳櫻,沒好氣道:「小櫻,既然知道劉兄是你師父,怎麼還敢這般無禮。難不成,這就是徒弟該有的禮數?還不快點放開。」

劉遠笑着按住了陳宣手臂,道:「陳兄,無妨的,一路上早習慣了。」

陳宣拱手道:「實在是慚愧。」

劉遠在陳櫻腦門上輕彈了一下,直彈得她眼冒金星,四肢無力,自然是抓不住劉遠衣袖,劉遠輕輕一掙,便掙出衣袖。

原本陳櫻以為自己是神台合道的高手,面對劉遠縱使彈她腦袋的行為,已然有了些許反抗之力,不會任由劉遠欺負,不想依舊是擋不住。

無論陳櫻的武功修為是通玄也好,神台也罷,依舊是沒達到造化,自然是躲不過劉遠的。

造化之下,一律平等。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劉遠道:「好啦,丫頭,好好待着。師父答應你,一定儘快趕回來,好嗎?」

開什麼玩笑,要是帶上陳櫻去見巴山,那李秋池非要發瘋不可。

劉遠完全能想像,要是李秋池見到和她長得這般像的陳櫻,依照她的脾氣,定然是會拔劍而起,當場就殺了陳櫻。

李秋池那性子劉遠是唯恐避之不及,又怎麼可能上去觸霉頭。

陳櫻扁了扁嘴,捂住腦袋,怕又被劉遠欺負,此時哪裏敢再說不好?

陳櫻道:「師父,你不會騙我吧?」

劉遠苦笑道:「丫頭,為師又不是你,總是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

陳櫻面色一紅,道:「師父,徒兒哪裏有騙過你?」

劉遠笑道:「丫頭,你是沒騙過我,可是你好好想想,這一路上,你耍小孩脾氣的次數還少嗎?」

陳櫻扁著小嘴,道:「師父,你記錯了吧?」

劉遠笑着看着陳櫻,道:「記錯了?那為師就幫你好好回想一下吧。在天平山時,丫頭你連台階都懶得走,還要為師背你呢。怎麼,丫頭,連這個都不記得了?」

陳宣聞言,心中頗為驚訝,對着陳櫻怒道:「小櫻,你這未免太過放肆了,還不快向劉兄賠罪?」

劉遠擺了擺手,道:「陳兄,算啦,當師父的不就是要照顧徒弟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劉遠看向陳櫻,笑道:「丫頭,想起來了嗎?」

這種事陳櫻哪裏會承認,尤其是現在還在陳宣面前,當下只是裝傻充愣,道:「師父,你在說什麼,徒兒怎麼聽得雲里霧裏的?」

劉遠一怔,隨即感到一陣好笑,抬起手就想敲陳櫻腦袋。幸好陳櫻有着預感,在劉遠抬手前,就已經捂住了腦袋,劉遠想敲也找不到地方。

劉遠哭笑不得,道:「丫頭,你這是要耍賴了?」

陳櫻朝劉遠吐了吐舌頭,道:「師父,你還是快走吧,早去早回。」

劉遠一陣好笑,伸手在陳櫻的鼻子上颳了一下,頗為寵溺地道:「你這丫頭呀,真是拿你沒辦法。」

陳宣長舒口氣,實在是面上無光,道:「抱歉,劉兄,小女不知禮數,日後定會好好管教一番。」

劉遠搖頭,道:「陳兄,這倒也不必,丫頭這樣子就很不錯的了。若是管教過嚴,只怕會影響到她的心境,搞不好還會影響到修為,這樣便得不償失了。」

陳宣想了想,覺得頗有道理。

劉遠拱手道:「好了,陳兄,話不多說了,告辭。」

眾人也都走了過來,而張默則是由顧傾城攙扶著,跟在劉遠身後,也沒對此提出什麼異議。

眾人辭別了陳宣,也不再成都多做停留了,當下便騎馬出了成都,直奔巴山而去。

送走劉遠等人後,陳櫻顯得頗為失落,見她這般模樣,陳宣也是不好再訓斥,輕嘆一聲,道:「小櫻,今日估摸著是沒辦法把房房屋重新建好了,恐怕今天晚上,你得去睡偏房了。」

陳櫻眼角抽搐――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房子就被拆了,陳家的千金不得不去偏房住上一個晚上,不得不說,真是有夠好笑的。

陳櫻向陳宣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陳櫻轉身走了幾步,忽地摸到了腰間的滄瀾劍,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陳宣。

到底是自家阿爺,陳櫻沒隱瞞,解下滄瀾劍,道:「阿爺,你看一下這個。」

陳宣隨手接過,本以為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不想拔出一看,手劇烈一抖,險些沒握住滄瀾劍。

陳宣顫巍巍地道:「小櫻,這是劍聖的劍,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陳櫻很是老實,道:「獨孤前輩送給我的拜師禮。」

陳宣眉頭一皺,道:「小櫻,休要說笑。」

陳櫻道:「阿爺,我真沒說笑。」

陳櫻向陳宣講解了自己在范陽見到劉遠后的一系列事,之後的奇遇,尤其是江南落雨宗幾位絕頂高手的廝殺,實在是令陳宣感嘆。

「小櫻,你的福緣,比你阿爺可是深厚得多了。」

劉遠等人出了成都,走在官道上,看着江天一那般無精打採的模樣,劉遠快馬上前,同江天一併驅而駛,道:「江天一,你和李存孝究竟有何淵源?」

江天一長嘆一聲,道:「劉兄,也沒什麼,就是見過兩三回罷了。」

劉遠微微心驚,道:「不對吧,他李存孝成名之時,江兄你還遠遠沒有像這般名滿天下哩,你怎地會與他見過?」

江天一嘆道:「總有着這樣那樣的原因。」

劉遠道:「比如?」

江天一仰望天空,不刻意控制着馬匹,而是讓它自由行走,道:「比如,我在幼年之時,和他一起在街上乞討過,你信不信?」

劉遠險些笑出來,道:「我還真不是很相信。」

江天一聳了聳肩,道:「那我就沒辦法了。」

「敢情還是不願意說,行吧,那我也就不問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江湖飲劍曲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江湖飲劍曲
上一章下一章

一百六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