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鮮血染白雪

第五章 鮮血染白雪

「雙刀快手」董子成,俠名遠播,於中秋之夜死於秦武極劍下;

「冰山天龍」龍天照,為人耿直,結交四方,於二月二死於秦武極劍下;

「黑河怒蛟」朴翻魚,俠肝義膽,為朋友不惜兩肋插刀,於端午之夜死於秦武極劍下;

。。。。。。

秦勝看着布帛中羅列的一條條罪狀,劍眉軒動。一幅幅畫面如白駒過隙般的閃過腦海。

殺手無情,本勿用理會對錯。秦勝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也許是前世老人影響太深,也許是做人的原則,秦勝不願手中沾有無辜之人的鮮血。這也是他為什麼豎立「三不殺」的原因。

秦勝每次出手前,如果沒有徹底調查清楚目標,他絕不會動手。但是只要一出手,就必須有人死亡,不是目標就是他自己。

看着手中的布帛,想着女扮男裝的女子,還有那孿生的花氏姐妹,一絲絲疑慮爬滿心頭。

如果只是受人託付,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僱主不願出面?明知他在花樓為什麼卻要一名女子傳話?

花氏姐妹如果是煙花女子,為什麼見到大筆金票不動聲色?如果她們不是煙花女子,為什麼卻要偽裝,不惜出賣自己的貞潔?

一道道難以解釋的謎團,讓秦勝徹夜難眠。

翌日,秦勝買了一匹良駒,縱馬狂奔向冰山趕去。

「雙手快刀」董子成,居無定所,想要調查無疑大海撈針。「冰山天龍」龍天照卻有根有據,秦勝認為只要有心總能查處蛛絲馬跡。

一襲銀衫在矯健的駿馬上閃閃發光,猶如一道箭矢飛向遠方。

百花城最大的花樓里,花氏姐妹看着疾逝的身影,姐姐花自芳開口道:「看來他的風格沒變,已經前往冰山了。」

妹妹花自香介面道:「是啊,他也算是殺手中的奇葩了。殺手本無情,他卻偏偏有這麼多的規矩。」

花自芳拂過鬢角的秀髮道:「也許正是如此,才讓他有了現在的聲名。」

花自香譏笑道:「那有什麼用?還不是和頭蠢驢一樣,被人牽着走。」

花自芳秀美緊蹙,沉聲道:「五十步笑百步,你應該知道我們還不如他。他尚且是自由身,而你我卻已泥足深陷。」

花自香笑道:「姐姐這是愛屋及烏吧,不過你不讓我說我不說就是了。」

冰山在尚武大陸也算是小有名氣。這裏沒有實力超強的武者卻有樂善好施的朋友;這裏沒有山清水秀卻有銀裝素裹。

來到冰山的通常有兩種人,一種是江湖救急的,一種是結交四方的。但是今天,來的顯然不是這兩種人。

秦勝一拉韁繩,駿馬發出一聲長嘶,穩穩的停了下來。疾逝的身影帶過一陣清風,吹起地上的落葉如滿天的枯碟飛舞。

手按馬背、一個輕躍,秦勝沉穩的落下。將馬放到樹林,漫步向冰山走去。

到冰山的人都知道,馬到了樹林就如到了自家的馬棚,沒有人會打它的主意。來冰山的都是朋友,不管你是正道、魔道、還是邪道,只要到了這裏就是冰山的朋友。

冰山雖說是三流勢力,可是因為不少人欠下人情,沒有人會到這裏生事。

放眼望去,翠綠的碧草間一座筆直的山峰巍然聳立。山腰下春意盎然、樹木成蔭、生機勃勃;山腰上天寒地凍,白雪皚皚、寂靜無聲;一線之隔、恍若兩季,讓人嘆為觀止。前腳還是春風拂面,後腳卻已寒風刺骨。

就在秦勝將要踏上山峰之時,一道凄慘的叫聲劃過雲霄,餘音裊裊,和山間的寒風呼嘯摻雜在一起,讓人毛骨悚然。

秦勝暗道:「不好!」一個飛躍來到了山頂。

只見銀白的雪地已經遍佈鮮血,就如宣紙上繪出的花朵、璀璨奪目、步步驚心。

秦勝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眉頭微皺。暗道:「怎麼自己剛來追查龍天照的死因,冰山就出現了禍端。難道是為了殺人滅口?」

就在秦勝思慮之際一陣兵刃的抨擊聲傳來,不時的夾帶着話語。

一名滿身鮮血的白衣人,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叫道:「我們冰山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對戰的黑衣人黑布遮面,凌厲的雙掌不離白衣人的要害,渾厚的精氣將白衣人逼得不住的倒退。

黑衣人獰笑道:「為什麼?這隻能怪你們倒霉。」

白衣人錯開對方的雙掌,飛快的劈出一劍,向後撤去。怒道:「你就算是要殺死我,也應該讓我做個明白鬼。」

黑衣人手腳不停、挺身跟進,腳步微側,避開白衣人的劍鋒。雙掌同出,向白衣人的小腹擊去。口中笑道:「你想做個明白鬼,但是我偏不讓你如意。只能說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白衣人戰到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手中長劍稍緩,立時被黑衣人一掌擊飛。一口鮮血噴撒在口中,向山下落去。

看着白衣人的樣子,秦勝飛身躍出,攔在追擊的黑衣人。沉聲道:「這個人你不能殺。」

黑衣人笑道:「你是什麼人?既然敢插手此事?」

秦勝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我真的很重要。還請閣下給在下一個面子。」

黑衣人笑道:「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給你面子?」

秦勝笑道:「他媽的,老子和你好好說你不聽,非要逼老子動手不成?」秦勝兩世為人,前世骨子裏的張狂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

雖然這一世身體的主人也叫秦勝,不過卻是一個沒有修鍊的俏公子,因此對人十分禮貌。這讓平時的秦勝也顯得彬彬有禮,但是一到要拚命的時候,那前世的性格卻如脫韁的野馬再也把持不住。

黑衣人不屑道:「就憑你?你以為你能夠攔住我?」

秦勝道:「老子不知道能不能攔住你,但是老子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勝手在腰間一抖,一桿白銀色的長槍發出耀眼的光芒。槍尖輕顫,隱隱籠罩黑衣人全身各大要害。

驚槍雖然是長兵器,但是槍桿卻是九段組成,中間扣有鎖鏈。不用的時候可以纏在腰間,用的時候只有微微一抖鎖鏈收縮就會變成一桿長槍。

黑衣人看到秦勝的奇形兵器,收斂了不屑的表情。臉色凝重的從背後抽出一柄窄劍,劍長兩尺、寬兩寸,即使在陽光下也不反光。

秦勝看着黑衣人手中的長劍,頓時拋卻雜念。緊緊的盯着對方。

秦勝還記得老人當初對他說的話:「以戰悟道是修鍊最快的一種方式,想要以此來修鍊,首先要達到的就是眼中只有戰。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敵人,你必須讓自己無情、絕情,只有這樣你才能不被外物所惑;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的擁有戰意。」

秦勝現在就是這樣,眼中只有黑衣人,全身戰意高昂,手中的驚槍也在他的戰意下發出嗡鳴。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黑衣人的戰鬥經驗顯然十分豐富。看到秦勝手中的兵刃就知道只能以險取勝。

就在黑衣人身形剛動之際,秦勝刺出了長槍。秦勝不是剛出道的雛兒,當然知道自己的優勢。

疾如閃電、快似奔雷,驚槍在陽光的照射下化成一抹白光,急襲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擰腰錯步,反手揮劍向秦勝的手臂削去,劍勢籠罩秦勝的前身。這時候秦勝如果不退就只能收槍回擋,否則不是手臂不保就是胸口中劍。

但是秦勝修鍊的槍道又豈是黑衣人所能想像的,只聽秦勝一聲大呵:「翻臉無情」。

驚槍一收,左腳為軸,身形急轉,一道光圈自身前劃出,猶如一道飛輪狠狠的抽向黑衣人。

黑衣人心中一驚,暗道:「如果不後退,雖然可以傷到他,但是我必然喪命在長槍之下。」想到這裏,黑衣人右腿微曲,驟然用力。身形霎時向後飄去。

看到黑衣人暴退,,秦勝又是一聲大呵:「一廂情願」。

人隨槍起,如離弦的箭矢,飛快的刺向黑衣人。整個人和驚槍渾然一體,濃烈的戰意似空間的威壓籠罩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招式,驚駭之餘,使出十二分精氣,將長劍猛然劈出。劍尖忽隱忽現的精光預示著此擊的威力。

「嗆」劍槍的撞擊聲傳遍四野,一溜火星自交擊處閃過,兩人身影驟停。

黑衣人低頭看了看胸口不斷溢出的鮮血,開口道:「好槍法!」

秦勝道:「不是我槍法好,而是我比你狠。」秦勝說完指了指手臂上三寸長的傷口。

黑衣人嘆道:「不錯,你是比我狠。以命搏命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秦勝道:「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誰讓你來的了?」

黑衣人喟嘆道:「說了又能怎樣,你惹不起的。雖然你的槍法不錯,但是你絕不是他的一合之敵。」黑衣人說完轟然倒下。

秦勝心道:「我不是他的一合之敵,那麼就是說此人的實力極強,很有可能是個大人物,難道真的會是浩然殿的秦武極?還是先不要妄下結論,找到剛才的白衣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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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槍永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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