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軍訓之頸

等廖肅到教室的時候，人基本都已經來了，教室里很嘈雜，大部分都是在抱怨軍訓太苦太累……

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廖肅也很疲憊，就趴在桌子上，看著外面的天空。

前面楊琳和李蝶澈的聊天，廖肅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楊琳抱怨的說道：「我今天都要累癱了，回去洗個澡舒舒服服躺床上不美么，還不讓我休息，上什麼課！」

李蝶澈安慰地說道：「唉，沒辦法啊，等會要是你困了，你就睡一會，我給你看著老師。」

楊琳很感激地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突然，李蝶澈回過頭問廖肅：「你怎麼一天都不說話，累了么？」

廖肅抬起頭回答道：「也沒什麼可說的，還好吧，我覺得上政治課至少比軍訓輕鬆吧。」

李蝶澈回答道：「我發現你心還挺寬的。」

廖肅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半天才說了句：「……嗯……我可能想當一條鹹魚吧。」

李蝶澈一聽這話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有意思。」

兩人的聊天還沒有終止，這時候突然有人說道：「教官來了……」

頓時，教室里一片安靜，不一會兒教官果然走了進來。

教官站到講台上對大家說道：「大家都安靜一下，給大軍宣布幾條規定。」

教室一片死寂，都注視著教官。

教官提高嗓音，鏗鏘有力地說道：「第一，以後軍訓不得遲到，要是再遲到，先做50個俯卧撐。」

廖肅一聽這話，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教官繼續宣布了第二條規定：「明天開始訓練停止間轉法，今晚大家回去之後把今天學習的再複習一下。」

」明天找人上來做，要是不會，或者是做得不標準，男生20個俯卧撐，女生20個蹲起。」

大家一聽不忍發出了一陣：「啊……」

教官聽后，大喝到：「誰在啊，我看誰在啊，明天就誰上來做！」

教官這話一出，大家又都不敢說話，教室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教官繼續說道：「第三，一定要記得吃早餐，早上早起來十分鐘，吃個早餐。「

」否則接下來的訓練，會讓你受不了。」

……

後面教官又說了很多，但是大家基本就都沒有聽了，廖肅甚至已經出了神，想著今晚上該吃點什麼，累了一天了，每一頓都不能虧待了自己。

從七點過幾分開始，一直到八點半，教官才說完，這時候，全班都已經出神了。

教官隨後又補充道：「好了，給大家放部片子，看完之後，到時間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這下大家突然精神了起來，給教官了一陣轟鳴般的掌聲。

放的片子是不久前剛出的，名字叫做《年華》是發生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故事……

大家軍訓了一天都很累了，沒有人全身貫注的看著影片，只有廖肅一直全神貫注。

很快，就到了晚休時間，電影並沒有放完，廖肅有些不舍，但是同學們都很開心，因為終於熬到了下課。

教官最後給大家說了句：「大家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泡個腳，要是有條件的可以洗個澡，明天見。」

大家回應道：「教官明天見~」

接著，教官走出了教室，大家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劉輝找到廖肅說道：「去吃個晚飯，不然晚上餓。」

本來，廖肅也是打算去吃點東西的，但是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句：「你哪裡不是還有好多零食么？」

劉輝卻說道：「先去餐廳看看唄，沒啥好吃的了再去吃零食。」

廖肅也沒啥好反駁的，就說了個：「好吧。」

當然了，劉輝是不可能出一分錢的，還是用的廖肅的卡。

餐廳里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晚上的飯菜比較簡單，但是面片的窗口始終是有人的，西城的人對於麵皮這款美食一直都是情有獨鐘的。

廖肅從小就很奢求能吃上一碗，但是那時候家裡還是很困難的，很難吃一頓，或者說一年都吃不了幾頓。

再加上後來去了外地，外面的麵皮和西城的就不是一樣東西，所以廖肅對於西城的麵皮還是很沒有抵抗力的。

劉輝倒對麵皮不感興趣，而且他還比較喜歡吃貴的。

劉輝買了很多，自己已經先吃上了，廖肅才拿到卡，刷了碗麵皮，看了一眼，卡里餘額不到5元了。

這~剛剛充的100，廖肅買完問了句：「這錢咋花這麼快？」

劉輝倒是滿不在乎的扯東扯西，廖肅也累了，懶得聽他說。

走出餐廳，剛好路過充值餐廳卡的地方，劉輝說道：「再充點錢吧，明天好吃飯，不然早上人太多了，時間來不及。」

廖肅點了點頭，說道：「好。」

但是兩人都沒有去充，劉輝見廖肅沒有想充錢的意思，便說道：「我今天沒有帶錢，你先充了，後面和你一起算，你把錢給我，我去充……」

廖肅本來不想再往裡面充錢，但是想著明天早上還得吃早餐，還是充點錢好一點。

他從口袋裡取出了50元，剛拿出來，劉輝便一把「奪」了過去……

回到宿舍后，廖肅直接去到走廊盡頭，看了一眼熱水器，沒有水。

廖肅回到宿舍，說了句：「宿舍好像沒有熱水了。」

劉輝倒像是早有預料地說了句：「晚上不可能搶得到熱水的，那麼多人，還好我中午去接了熱水，泡泡腳，真舒服啊！」

廖肅雖然有些不快，但是想著朋友之間應該能借到水，就問了句：「你還有多餘的水么？」

劉輝一聽這話，連忙拿起壺，將剩下的水往自己盆里倒，邊倒邊說：「沒有了，我自己還不夠泡呢。」

看到劉輝的這做法，廖肅有點寒心，只好說：「那我隨便用冷水洗一下吧，反正現在天氣比較熱。」

晚上的宿舍十分喧囂，大家都在抱怨軍訓的苦累，還有一部分人在討論教官，也還有一部分人在討論女生。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廖肅對他們的話題也沒有興趣，洗漱完之後，就準備睡覺了。

這時候，一個舍友突然說道：「對了，你們知不知道（2）班、（6）班和（8）班的教官是女的？」

這個話題倒是引起了廖肅的注意，雖然這只是第二次軍訓，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女教官。

另一個舍友問道：「真的？女教官應該好一點吧，沒有男教官那麼狠。」

「什麼？你們還羨慕有女教官的班？你們是不知道女教官有多狠……」眾人正討論著，一個舍友大聲喊出了這句話。

說話的人都看著那個舍友的床位，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個舍友恍然大悟地說道：「哦~他是（6）班的，快說說，怎麼個凶法？」

那個舍友說道：「反正，我感覺女教官比男教官要更狠一點。」

另一個舍友著急了，他繼續問道：「到底是怎麼個狠法，你倒是說說呀？」

「《紅樓夢》里說的好，女人都是水做的，水能有什麼傷害呢？」

（6）班的舍友說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嗎？」

「那我就簡單給你們說一下吧，今天下午，在練站軍姿和停止間轉法的時候，有個娃堅持不住了。」

「直接被教官拖了出來，我們其他人都休息了，教官陪著那個娃單練。」

「從頭到尾那娃沒有停下來休息過一次，教官也一直在邊上陪著。」

「這就像什麼，如果是男教官，他可能把你訓練一陣子，你受不了了，哭出來了，教官看你可憐也就結束了。」

「但是，我們這個女教官就不一樣，就算你堅持不住了，哭出來了，她會陪著你一起哭，但是，還是會帶著你一起繼續訓練。」

「而且吧，男教官打人一般都是試探性，打的都不是太重，但是女教官下手，可就沒人知道了……」

聽到這個舍友這樣說，其他人都驚了，一個舍友順勢說道：「這還好，幸好我們是男教官。」

接著，整個宿舍從希望讓女教官來教好一點，又轉變為讓男教官教更好一點。

……

廖肅聽了一會兒，拿出了日記本，將今天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記錄了下來，對於今天看的電影，他很有感觸，並且寫下了這樣一段。

今天，是來到西城的第四天……

教官組織我們全班人，一起看了電影《年華》，影片中青春靚麗的主人公和我們同時代，所以更能理解他們所經歷的那些人生經歷和愛情故事，心有感觸，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起我們那個時期的青春芳華。

是啊，歲月如歌，轉瞬間就到了我們回憶自已逝去的青春歲月的年齡。

芳華已逝，青春不再，但那個青澀、美好、純真、甜蜜，充滿了憧憬的青春記憶仍然讓人難以忘懷，誰的青春不芳華？

故事大概講述了主人公在中學時代，17歲正是青春期，懵懵懂懂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一個鄰班的女孩。

沒有理由，也許是她兩根粗粗的麻花辮，大大的眼晴吸引了我。

但在那個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還比較保守的年代，不敢給任何人說，也只能是心裡偷偷的喜歡，說不上那種奇妙的喜歡是不是愛。

寫到這裡，廖肅的筆突然停下了，自己和主人公一樣，到了同樣的年紀，他的心裡也泛起了陣陣漣漪。

那種喜歡，是每一個成長中的少年青春萌動時心裡一種最純真最自然的感情體現。

正是這些單純而幼稚的美好期待，才構成了我們成長中青春洋溢的唯美畫面。

廖肅想到了之前和自己聊天的女孩，那個叫「李蝶澈」的姑娘。

他心裡想到：如果那種喜歡是愛，我確認它不摻雜任何雜念。

帶給人的只是一種絲絲甜蜜甚至是幸福滿足的感覺，以至於每次見到那個女孩，心裡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和激動……

今晚的日記，廖肅寫了很久，也許是感同身受，也許他……

寫完之後，他就躺下睡了。

廖肅剛要睡著，就被劉輝猛地幾下搖醒了，廖肅朦朦朧朧地問道：「怎麼了？」

劉輝一臉著急地問道：「你的洗頭膏在哪，快給我用一下。」

廖肅躺下說：「在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吧。」

劉輝得知的地方之後，徑直去到了柜子，廖肅只感覺一陣困意襲來，便又躺下了。

雖然，宿舍很喧鬧，但是累了一天了，這點吵鬧聲絲毫不影響什麼，廖肅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