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衛道

除魔衛道

在場修仙者誰也沒有料到魔教護法會闖入問仙城,今天是問仙台開放的最後一日,十大宗門只剩九天宗還沒有離開。

部分修仙者去救城裏受傷的普通人,修為出眾者把魔教護法團團圍住,以防他再次發瘋傷害普通人。

魔教行事心狠手辣,做事全憑心情不看後果,此刻城內普通人無數,加上對方還挾持了一位小姑娘,他們不敢拿人的性命來開玩笑。

當他們看到小姑娘從袖子裏掏出一把殺豬刀,捅進魔教護法腰間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魔教護法的腰子,是一把普通殺豬刀就能捅穿的嗎?

完了!

震驚后,大家心裏一涼,這個小姑娘的命保不住……

下一刻,眾人就看到小姑娘以閃電般的速度,把捅在魔教護法腰子上的殺豬刀硬生生拔出來,然後縱身從劍上跳了下去。

在她跳下去的那個瞬間,空中傳來她決絕的呼喊:「毋寧死,也絕不向魔頭屈服!」

眾人看着魔教護法不斷往外放血的腰子,心情既震撼又後悔。

連小姑娘在魔頭面前都寧可以命相搏,他們又有何懼?

魔教護法捂住血流不止的腰,內心驚恐萬分。他在魔界乃排名前十的絕頂高手,不管是魔修還是這些仙修看到他,都要懼怕三分。

以他的修為,普通法器根本傷不了他半分,更別提一把毫無靈氣的普通殺豬刀。

然而就是這樣一把普通的殺豬刀,卻攻破了他的真身。更可怕的是,這把殺豬刀十分詭異,他渾身的修為彷彿洪水出閘,洶湧不斷地朝那把刀涌去,短短三息間他的修為就失了大半。

這是何等陰邪的法器?!

眼見捅他的女人硬生生拔出了刀,他卻只能捂著傷口眼睜睜看她逃走,阻攔不得。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仙修好歹徒的心思,這分明是針對他的一場陰謀。什麼無能膽怯渾身臟泥的普通人,分明是修為高深的修仙假扮的。

「爾等無能鼠輩!」魔教護法雙眼血紅滿是恨意:「今日我葬身爾等陰謀之下,來日魔界定與爾等不死不休。」

「魔頭休要猖狂!」一位修為高深的仙修怒斥道:「你擅闖問仙城,傷害無辜百姓,實在罪不可恕!」

魔教護法不屑地看了眼腳下那些倉皇逃跑的人類,在他眼裏,這些無法修行的普通人與腳下的泥土沙石無異,只有這些假惺惺的仙修,才會在這些普通人面前裝仁義道德。

怒斥他的仙修見魔教護法死性不改,持法器與魔教護法戰在了一起。剎那間天空中火花四濺,電閃雷鳴,各種法器符咒混戰在一起,連天空都黯淡了幾分。

「打起來了。」躺在地上裝死的長河與落煙匍匐爬行到同樣裝死的莫道長身邊,師徒三人縮在亂石後面,小心翼翼觀察戰況。

「這個魔教護法看起來有點弱啊。」莫長老把頭反覆探出又飛速收回:「長壽宮擅醫不擅攻,長壽宮長老還跟他打得有來有往。嘖嘖嘖,徒兒們要記住,出門在外要低調行事,這種本事不行卻言行囂張的人,向來都死得比較早。」

「師父,那魔頭腰子還在噴血,噴了這麼久還沒死,他的命真硬。」長河感慨:「難怪別人都說禍害遺千年。」

「師父,師兄。」落煙忍不住開口:「小師弟小師妹去哪了?」

「我在這。」

三人齊齊回頭,見祉猷正背脊挺直地站在他們身後。

他們先是一愣,隨後七手八腳拉着他蹲下:「快蹲下,蹲下。」

祉猷默默蹲到了三人身後,只是蹲姿有些僵硬。

「祉猷師弟,你剛才掉哪了?」長河注意到祉猷衣擺上有很多淤泥:「你看見玖茴小師妹了么?」

祉猷低頭看了眼衣擺,沉默片刻:「剛才摔下來的地方有個小河溝,玖茴……」

「長河師兄,我在這!」不遠處的雜草堆里小心翼翼探出一隻手,再慢悠悠探出半顆腦袋,玖茴謹慎的往四周看了又看,才弓著腰跑到莫長老身邊躲好。

落煙注意到玖茴換了身裙衫,頭髮也濕漉漉地披散在身後,關切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我剛才……」

「剛才掉地上摔破了衣服,重新換了一身?小姑娘還挺愛美。」莫長老笑嘻嘻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包點心:「來來來,吃點心壓壓驚。」

「這是問星門的點心?」落煙伸手取了一塊:「您什麼時候拿的?」

莫長老避開徒弟問詢的眼神,乾咳幾聲。

「真好吃。」玖茴拿了一塊塞進嘴裏,有些遺憾地看着遠處的破舟:「如果問星門飛舟沒壞就好了。」

「唉。」四人齊齊嘆息。

取出一塊手帕準備擦手的祉猷:「……」

「祉猷,你不吃點心?」玖茴扭頭看他。

他看着莫長老手裏有些碎渣的點心,默默把手帕放回袖子:「我不餓。」

「那你這份我們幫你吃了。」玖茴又拿了塊點心,邊吃邊望天:「他們還沒打完嗎?」

話音剛落,就聽魔頭慘叫一聲,直直從半空中墜落,重重砸在五人面前,頓時塵土四揚。

玖茴、莫長老、落煙、長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開,護住了手裏的點心:「還好,還好,沒弄髒。」

祉猷看着跑出兩丈遠的四人,再低頭看着腳邊的魔頭。魔頭一身華貴的黑袍已經沾滿血污與塵土,胸口與腰間的傷口還在不斷出血。

就在此刻,看似生機斷絕的魔頭忽然睜開眼,血紅的眼瞳中滿是瘋狂與狠厲。

就算死,他也要讓人陪葬!

可惜魔頭還來不及丹田自爆,一把冰寒的劍捅進了他的丹田,他看着偷襲他的老人,眼中滿是不甘。

他縱橫仙魔兩界多年,竟死在這種無能之輩手中。

「除魔衛道,人人有責。」莫長老看着死不瞑目的魔頭,拔出自己的劍;「作惡多端,終有惡報。」

「師父,魔頭死了嗎?」玖茴挪著小碎步走到莫長老身邊,用腳尖踢了踢魔頭,見對方沒有反應,圍着他轉了兩圈:「長老,我看話本里說,修為高深者可以在屍身完整時趁人不備元神出竅,要不要……」

她伸手指了指魔頭的腦袋,又害怕地躲到莫長老身後。

長河、落煙朝玖茴豎起了大拇指。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愧是與他們望舒閣有緣分的小師妹。

長河:「你放心,師父這一劍搗碎了他的靈台,別說元神出竅,他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落煙:「這把劍上有掌門人親手煉製的符紋,專克元神。」

莫長老笑眯眯點頭:「你能有這種未雨綢繆的想法非常好。」

「謝謝長老誇獎。」玖茴紅著臉害羞一笑:「這是出門前,長輩們反覆叮囑過我的。」

祉猷看着丹田處已經空蕩蕩的魔頭屍首,眼見血即將流到自己腳下,往旁邊挪了兩步。

風吹起他袖袍,他看着在魔頭屍首旁交流斬草除根注意事項的四人,默默閉上眼。

待眾修仙者趕過來,看到丹田處又多了一個洞,死得很徹底的魔頭屍首,沉默片刻。

「魔頭已經伏誅,此人屍首不知交給哪個門派處理?」打敗魔頭的長壽宮長老收起法寶,看向四周眾人,身為擅醫的仙修,他並不想處理後續的複雜事務。

「魔頭方才找的是我九天宗銀籍真人,不如就把他屍首交給鄙宗。」九天宗的人站了出來。

眾人都沒有意見,正準備把屍首移交給九天宗時,空中傳來一聲厲喝。

「且慢!」

兩位身着五彩霞衣的女修從天而降,她們看也不看九天宗的人,伸手對眾人拱手行禮:「此事既與銀籍真人有關,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不能把魔頭屍首交給九天宗。我青嵐宗雖不才,但也想為除魔衛道出一分力。」

「魔頭伏誅貴宗門才過來,當真是出了一分好力。」九天宗門人道:「我九天宗的事,無需青嵐宗插手。」

「笑話,這單單是九天宗的事嗎?」女修駁斥道:「此魔頭在問仙城言行不遜,傷害普通人,此等惡行人人得而誅之,難道整個修仙界,只有你九天宗做過除魔衛道的事?」

氣氛變得冷凝起來,最後大家決定把魔頭屍首交給御珍宗,九天門與青嵐門也沒有再作糾纏,各自離開了。

剩下的宗門把受傷的普通人安頓好,又派人去找方才被魔頭挾持的小姑娘,反覆打探尋找也沒找到后,只好各自離開。

「長老,我們是不是沒有飛舟坐了?」玖茴看着踩着飛劍離開的問星門眾人,眼神中滿是遺憾。

「沒事,咱們坐葫蘆回去。」莫長老掏出腰間的葫蘆:「坐葫蘆多好,可以沿途觀賞風景。」

五人爬上葫蘆,落煙望向身後:「有人在偷看我們。」

玖茴回首看去,商鋪青瓦屋檐下,站着一位少年郎。見她望過去,少年郎拱手一揖,幾乎以頭伏地。

玖茴微微一愣,隨即展顏笑開。

少年郎站直身體時,葫蘆已經飛遠,他仰頭看着藍藍的天空,希望這位姑娘一路坦途,早日飛升。

「二郎,你娘親叫你回家吃飯了!」

「來了!」

問仙城在玖茴眼裏越變越小,最後再也看不見。她盤腿坐在葫蘆上,想起九天宗與青嵐門的爭鋒相對,好奇問道:「師兄師姐,九天宗與青嵐門關係好像不太好?」

「豈止是不好。」提到這些宗門舊事,長河與落煙都來了興緻:「簡直就是差到極點。」

「別看他們現在差成這樣,在幾百年前,他們的宗主還是未婚夫妻。」

「真的?」玖茴瞪大眼睛,就連祉猷的腦袋也朝這邊偏了偏。

「據說在幾百年前的某一日,兩人結伴外出,中途結交一女子,三人遊歷名山大川,好不快活,後來他們發現,那女子是妖。」

玖茴恍然:「後來男子變心了?」

落煙神秘一笑:「都說妖擅惑人心,若僅僅讓一個臭男人變心,又怎能算得上惑人心?」

「啊?!」

作者有話要說:

青藍門宗主:我們姐妹情深!

流言:那都是愛,我們懂。

感謝以下各位大大的霸王票:

朵朵花開淡墨痕扔了1個地雷 語傾三峽水扔了1個地雷【三峽很大的!】

來點多肉扔了1個手榴彈【施主,請克制一點。在晉江這裏只能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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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平平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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