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竟然是你
第61章竟然是你
趙警官看過去,「哪裡奇怪?」
胡謙拿起報告翻了翻,「張若璇一個小姑娘身邊又沒有人陪伴,為什麼深更半夜去那麼偏僻的地方!」
趙警官皺眉,這也是他想不通的。
「人際關係查了嗎?」胡謙問道。
「查了,案發當晚她離開小區的時候監控有拍到是她主動前往那裡,神情很放鬆,看不出有被脅迫的跡象,而且她似乎怕被人發現,選擇坐計程車去的城南。」趙警官說道。
胡謙合上文件夾,抬眼時鏡片折射出一道光,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幽幽道:「你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
「誤區?」趙警官不解。
「不是所有死者都是被害人。」胡謙淡淡道。
聞言,趙警官眼前一亮,連腰板都比剛才挺直了幾分,如果張若璇是加害者,那監控里她的行為就合理了。
可是為什麼?張若璇家境富裕,平日里也不缺錢,以她強硬的性格也不像是會被人欺負的主,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一定要讓對方死。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小王走進來,說道:「隊長,法醫部那裡有結果了。」
趙警官點點頭,想和好友道謝時卻看到他對著自己擺擺手。
他笑了笑,隨即和小王去法醫部。
二人到的時候,劉夏這邊剛檢查完。
「怎麼樣?」趙警官忙上前追問。
劉夏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死者的死因確實是墜樓,在她身上沒發現他人加害的痕迹。」
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死者身上,好一會兒沒說話。
小王怔住,「這麼說張若璇是自殺?」說完,他又搖搖頭,「不對啊,就算是自殺也沒必要跑這麼遠吧?而且她家境不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去自殺?怎麼想都覺得不符合常理啊!」
劉夏不了解死者,聞言,也只是說道:「或許是怕連累過路的人?」
小王'呵呵'冷笑,「雖然這麼說死者不太好,但依照她平日的作風來看,即便是死也會拉上一兩個墊背的,又怎麼可能去擔心別人的生死。」
劉夏冷著一張臉,常年工作的原因讓她臉上的表情極少,「死者的風評不好?」
小王聳聳肩,「會做出霸ling行為的,你覺得她的風評好不好?」
聞言,劉夏表情有細微的變化,「不對啊!」
一直沉默的趙警官問道:「哪裡不對?」
劉夏說道:「死者生前有發生過性行為。」看著一下子震驚的兩個人,又補充道:「且次數很多,我檢查過她的身體,死者生前打過胎。」
「什麼?」趙警官難以置信,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死者才上初一啊!
劉夏把鑒定報告遞給他們,「你們自己看。」
兩分鐘后,趙警官再次沉默了。
小王則是目瞪口呆。
劉夏輕嘆口氣,從死者身上留下的痕迹來看,死者不僅自願,還玩兒的特別花。
會議室,趙警官正在開會。
郭平坐在左手邊第一位,此時正在做案件複述,「隊長,我查過死者生前的通話記錄,在張若璇墜樓之前她曾撥打過一個號碼,而且在她出事的時候也給這個號碼打過電話。」
「號碼主人是誰?」趙警官問道。
「對方用的是一次性電話卡,查不到來源。」郭平回道。
能用的線索再次被堵死,趙警官的臉色已經跟難看了。
「小劉你那邊呢?」他問道。
看著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小劉下意識的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說道:「陳思檸和陳思黎住在老舊小區,環境很差,沒有監控,不過有鄰居看到過一個男人曾出入過兩姐妹的家。」
趙警官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倆姐妹的父母常年不在家,陳思檸和陳思黎一直都是自己生活,出事之前,她們曾給父母打過電話,但不知為什麼電話都沒有接通。」小劉說道。
「既然倆姐妹自己生活,鄰居對突然上門的男人不感到好奇嗎?」李清問道。
「老太太上了歲數眼神不好,她說那個男人對這裡似乎很熟悉,手裡還有家裡的鑰匙,她開口詢問的時候,對方還說是陳思檸和陳思黎的父親。」小劉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因為多年不曾見面,老太太也不記得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再加上他的行為沒有什麼異常就信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想起老太太說起此事老淚縱橫的模樣,不免唏噓不已。
趙警官沉默了一瞬,說道:「小劉,李清,你們再去找那個老太太詢問一下那個男人的細節,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是。」兩個人齊聲道。
「小王,你繼續盯監控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趙警官看向郭平,「我們去張若璇家裡一趟。」
郭平點點頭,表示自己這邊沒問題。
警察局大廳。
趙警官幾個人剛從會議室走出來就看到同事押了兩個人往審訊室領,只是這人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看著被帶進去的兩個人,小劉撓撓後腦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左邊那個男人。」
李清好奇問道:「哪裡?」
這時,小劉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我知道在哪裡見過了。」他忙捂著嘴壓低聲音,看了看四周,悄聲道:「這不就是之前上熱搜的其中一個男人嗎?」
趙警官看著他們的背影,滿臉的震驚,這件事他聽說過,但沒親眼見過,當警察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
「他們來警局幹什麼?」李清問道。
小劉聳聳肩,雙手一攤,「誰知道,走吧,我們還有自己的案子要查。」
審訊室。
從劉經理被帶進來就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是冤枉的,還大喊著讓警察早點放了他。
審訊的警察看著死不認罪的男人,冷笑道:「這麼說你是怎麼都不肯承認了。」
「警官,我沒做過怎麼承認。」劉經理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審訊室的門打開,一個警察走過來,看著劉經理囂張的樣子,把一份剛剛列印出來的複印紙拍在他面前,冷笑道:「你找的那個人可是什麼都招了,對方一口咬定是收了你的錢替你辦事。」
「那是他冤枉我,你們可不能因為別人的隨口污衊就判定我有罪。」劉經理仰著頭,態度囂張散漫,顯然是沒把這些警察放在眼裡。
審問他的警察也不著急,他拿出手機,當著劉經理的面放了一段錄音。
聽著話筒里傳出來的聲音,劉經理努力睜大眼睛,嘴裡喃喃不停,「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會有錄音?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錄音經過鑒定是真的,劉大友,你唆使王強去離職的員工家裡進行報復行為,可你卻不知道那裡早就換了另一位住戶,其行為更是已經觸犯了法律,你放心,會有法律對你進行審判,你且等著吧!」其中較為年長的警察最後看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離開。
這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劉大友渾身像是卸了力癱軟在椅子上,眼神渙散,精氣神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完了。
這是他唯一的念頭,哪曾想算計梁悅不成反被她逃過一劫,真是可惡。
張若璇家住在H市的富人區,趙警官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來開門的正是家裡的阿姨。
「你好,我們是負責張若璇案子的兩位警察,有些事想問問她的父母。」趙警官站在門前,解釋自己前來的目的。
正在客廳里的張若璇媽媽童斐聽到聲音走過來,得知他們是為了女兒的案子,態度上改變了不少。
「劉姨,給兩位警官倒兩杯水。」童斐吩咐道。
趙警官忙說道:「不用了,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童斐客氣道:「只不過是兩杯水,警官不必客氣。」
眼看拒絕不了,趙警官和郭平只能接受,同時借著對方注意力暫時沒在他們身上,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交流著信息。
第一次接觸童斐,趙警官覺得這人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粗略估量她的身高約莫有165cm,正常膚色,體態不胖不瘦,保養的很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人臉上細紋很少。
他粗略看了眼大廳的環境,富麗堂皇中又不會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結合童斐剛才對待家裡阿姨的態度,很難想象張若璇會是霸ling別人的人,而且他進來的時候透過門縫看的很清楚,童斐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兩個孩子的相框正在抹眼淚。
「警官,我女兒的案子有線索了嗎?」童斐神情透著悲傷,眼睛紅腫,聲音因為哭的太多有些嘶啞。
趙警官回答:「案子方面我們不能透露太多,不過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這次我們來是為了張若璇個人的事情來的,有些問題想問問家長。」
童斐擦擦眼角的淚水,「兩位警官請問。」
趙警官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你對張若璇私生活方面了解多少?」
童斐皺眉,她怎麼聽不懂警官的話?
郭平看了眼隊長,選擇開門見山,「我們這邊查出張若璇有過性行為而且還曾打過胎,你對這件事知道多少?或者說平日里她和誰走的比較近?」
童斐臉色瞬間慘白,就像一朵盛開的曇花眨眼間又快速的衰敗下去。
她身體晃了晃,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你是說小璇懷過孕?」童斐難以置信,這句話於她而言和晴天霹靂差不多。
趙警官點點頭,「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你是張若璇的媽媽,對她私生活方面了解多少?」想了下,又補充了一句,「請務必仔細回想一下,這對我們辦案很重要。」
客廳里,繁複的燈飾泛著冷冽的亮光,四周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
童斐坐在沙發上好久沒說話。
郭平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趙警官以眼神制止了。
良久,客廳里響起沉重的嘆息聲。
童斐揉揉脹痛的太陽穴,說道:「小璇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但那個人是誰我問過,她卻死活也不肯說。」
趙警官示意她說下去。
童斐回憶道:「一年前,也就是小璇剛上初一的時候,那天早上我喊她起床,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回應,我擔心女兒出什麼事就去拿鑰匙來開門,結果就看到小璇兩眼緊閉,她的床上到處都是血,起初我嚇壞了,後來想到可能是女兒月事來了,我就去喊,可是怎麼都叫不醒她。」她神情痛苦的閉了閉眼,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但私心方面又不願意相信,想著會不會是別的原因。」
「後來呢?」趙警官問道。
「後來我和老公把小璇送到醫院,等手術過後我從醫生那裡得知小璇流產了。」童斐緩緩說道,她清楚記得醫生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字,以及對方臉上複雜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趙警官沉默。
童斐苦笑了一下,看向趙警官,「你知道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是什麼?」
「小璇說,你們都知道了?!」明明是疑問可她卻用肯定的語氣回答,從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女兒對自己做過的事絲毫不感到後悔,後來事實證明的確如此,無論她用什麼辦法,女兒始終都不肯說出那個男人是誰。
她對此氣過,罵過,還找人跟蹤過,什麼辦法都用了,但是那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能不能把你派人跟蹤她的這段詳細說說。」趙警官說道。
童斐臉上一閃而過的難堪,又心生無力,「人是我從偵探公司找的,我付了一年的工資,跟蹤期間我收到了對方源源不斷傳過來的照片,照片里小璇按時上下學,平日里接觸最多的也只有她那幾個朋友,她那麼乖,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說完,她痛苦的閉閉眼。
趙警官和郭平對視一眼,怎麼童斐口中的張若璇和她們查到的不一樣?
「她霸ling別人的事情你知道嗎?」郭平直接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