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芝加哥記

弗羅多下了樓，泰凱正等在在樓下麵包車旁，見附近沒什麼人，便拉開車門招呼弗羅多上車，「背著個大包」的弗羅多快跑幾步，上了麵包車。

麵包車的後面格外的寬敞，只留了一排椅子，其餘的都拆除了。而且把椅背放倒，弗羅多就能夠安穩地坐在車裡。

車窗原本就貼著帶顏色的紙，車外看不到車裡。弗羅多還可以從紙的空隙處看向車外。

按照那三人交代的地址，琳妮開著車到了一處偏僻的公寓樓前。

琳妮和泰凱下了車，順著公寓樓旁邊的小路，走到樓側面的一扇鐵門前。

琳妮拍打鐵門，鐵門上面有個小窄口，窄口被迅速的拉開，一雙眼睛出現在窄口后。

琳妮說：「是花……」

窄口迅速的又被拉上。

琳妮愣了愣，從包里拿出一些錢來，繼續用力拍打鐵門。

鐵門上的窄口又一次拉開。

琳妮在窄口前揚了揚手裡的鈔票，同時說：「是花斑蛇介紹我們來的。」

窄口合上，鐵門打開，裡面一個乾瘦的老頭：「進來吧」

泰凱兩人進到鐵門后，走下幾級台階，昏暗的房間內還有其他兩個人，其中一個年輕人站起身走過來，邊走邊說：「要進去，先搜身。」

琳妮退了一步，泰凱一步沒退，而是掀開自己的風衣，露出腰間的手槍：「不用搜，戴了槍。」

「那就得……」

泰凱搶著說：「我也不會交出槍。」

場面似乎有些僵持，但很快那乾瘦老人就說：「那算了，過來吧。」

泰凱走過年輕人身邊時，年輕人才發現泰凱的身形如此的魁梧，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跟著老頭到了裡屋，泰凱看到屋裡四處掛滿了槍械。

泰凱遞過去一個彈匣：「要這種子彈，還要一些別的槍。」

老頭一看子彈：「9mm」然後調轉一下彈匣，一看：「P320……警槍。」頓時臉色難堪起來。

老頭自言自語到：「幾天前城北的吸血鬼警察……算了，惹不起，都是我惹不起的……」

老頭從桌下直接找出兩大盒子彈來，放在桌面上：「都是9毫米的，還要什麼？」

泰凱：「要一些其它的槍，威力大一些的。」

老頭撇撇嘴：「連9mm的子彈都看不出來，你們有射擊經驗嗎？」

「有什麼區別嗎？」

老頭：「得，不用問了……」直接從身後牆上摘下一把散彈槍放在桌面「散彈槍，威力大，火力猛，而且不用瞄準，一打出去就是一片，唯一缺點就是射程近。

不過對於射擊經驗少的人來說，單彈頭的彈藥，射程遠近你都打不到。」

泰凱點點頭：「要三把，再加多一些子彈。」

在掏出了所有的鈔票又附加幾個金粒后，泰凱和琳妮抱著好幾個大紙袋走出了鐵門。

在麵包車的車廂里，弗羅多正拿著黃金AK透過車窗觀察四周。泰凱單手抱著幾個大紙袋，拉開車門就和琳妮把紙袋放進車廂。

弗羅多翻看著紙袋，問坐回副駕駛的泰凱：「這個是什麼槍？」

「散彈槍，你在異界沒見過嗎？」

「沒見過這樣的」

「一槍就可以打出很多的子彈，威力還很大，適合槍法不準的初學者。」

「哦……那這個很合適，很合適。」弗羅多連連點頭。

麵包車繼續上路，開往城西，弗羅多收起了一部分槍彈，又把其餘的槍彈分成了三個小包，免得來不及取出。

按著地圖逐漸開到了芝加哥的城東，建築物逐漸稀少起來，路兩邊多是一些棚戶，和集裝箱等東西改造成的貧民住處。

而且城東也有煙霧製造廠，就算在白天比市中心都要昏暗許多。

有時候在棚戶之間的間隔里，從棚戶區一直往後看，在遠方的濃霧中，可以看到有一條灰色帶子在地面上，往兩邊延伸開去。

隨著車開得更近，弗羅多看到那是一條連綿不斷的鐵絲網。

琳妮找了一處沒人的荒地，停下了車，弗羅多拿出個單筒望遠鏡和一本冊子，與平常的望遠鏡不同，這個望遠鏡上有很多的旋鈕。

弗羅多拿望遠鏡看看窗外，又按照手邊的冊子來調整望遠鏡上的旋鈕。

冊子上全是琳妮看不懂的文字，琳妮：「這個是望遠鏡？怎麼這麼複雜？」

弗羅多：「不同世界的光，在玻璃中的折射利率也是存在微小不同的，所以要做微調。」

琳妮抽出一支煙點燃：「不懂。」

泰凱：「雖然要調整才能用，但這個可是在不同世界都能用的望遠鏡，高級貨。」

琳妮：「那計劃採購物資的時候為什麼不寫上望遠鏡呢？」

弗羅多、泰凱：……

泰凱：「高級貨用起來有高級感，對，就是這樣。」

隨著夜色降臨，弗羅多結束了觀測：「按濃霧中的車燈來算，白天大概半小時就有一趟巡邏經過，現在到了晚上，頻率開始加快，現在是二十多分鐘一趟。這是正常規律，但了後半夜或者清晨，頻率會降到最低。但不排除有巡邏更靠近河岸那邊，以至於這裡觀察不到的情況。」

泰凱：「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試試看吧，再不行我們還可以帶著琳妮飛走」

琳妮：「啊？飛？」

弗羅多：「那就太顯眼了，希望這個世界沒有蓋特機炮和機炮車。」

泰凱指著前方一處廢墟，幾個破損到不成樣子的破車堆在那裡：「先這樣吧，把車開去那個附近，沒那麼顯眼。定好鬧鐘，明天凌晨四點開始行動，我和弗羅多輪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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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琳妮的公寓樓，連著三天的獻血大檢查正在進行，獻血檢查隊猛砸琳妮的房門未果后，便使用專業工具開始破門。

屋內三位幫會成員還沒弄開綁著自己的繩索，只能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大門被砸開。

然後強烈的爆炸沖滿了整個房間和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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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麵包車內鬧鐘鈴聲響起。

琳妮勉強睜開眼一看，自己正從駕駛位，整個人斜著躺在副駕駛的泰凱身上，手還扶著換擋桿。

坐起身，看著泰凱衣服上一片濕的，琳妮擦了下嘴，不好意思笑了笑。

泰凱搖頭，表示沒關係。

弗羅多還是拿望遠鏡在觀察：「剛才一輛已經過去半小時了，還沒有新的巡邏車經過。」

琳妮從瓶子里倒出些水來，擦了把臉，清醒了一下，開始做些準備工作。

半小時過去，弗羅多說：「又過去一輛！，現在間隔是一小時了。」

「走！」

琳妮便發動汽車，筆直地朝著鐵絲網牆開去。

開到近前，三人看清了鐵絲網牆：隔十幾米就有一處粗大的鐵杆立在地上，鐵杆之間用粗鐵絲編織成一面帶著網格的牆，高度超過5米，網牆的最上面還搭著一些帶刺的細鐵絲團成的障礙物。

弗羅多拿掉背後的掩飾，車一停穩就跳下車去，大致選了一個地方，雙翼的合金爪抓住粗鐵絲網，像扯紙一樣，整個鐵絲網牆從中間被徹底撕開。

鐵絲網牆的那邊也還是荒地沒有路，而且迷霧正濃，琳妮把車燈全開也看不清幾米外的前方。

只能在霧中盡量慢穩，靠感覺和泰凱拿著的羅盤來保持前進的方向。

突然傳來哐啷的聲音，整個車子突然左右顛簸起來。

泰凱看著車窗外：「是水，我們已經開過河岸了，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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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妮不由得想起三十年前，那時她才六歲。

那時吸血鬼正在逐漸侵蝕整個國家，人類的軍隊節節退敗。琳妮的父親開著車前往鄉下避難，也是這樣的一條河。

父親一邊開車還一邊教琳妮：「過河的時候呢，一定要慢，用一檔，最慢、但是動力也最強」說著父親拍拍換擋桿「這樣就能沖開前面的水，不會被水的阻力攔住而熄火，只要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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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慢，要穩」琳妮心裡說。

逐漸開到了河深處，河水從車門的下面湧進車來，但車還是穩穩地行駛在河中。

泰凱和弗羅多倒也不慌，再不濟也能飛，帶著琳妮也不是問題，到時候到了其它的城市再弄一輛車就行。就是兩個帶著翅膀的人，行動起來就太不方便了。

水最高時已經漫過了弗羅多的腳面，但是隨著車子繼續前行，車中的水逐漸退去。到最後車子開上了河岸，也逐漸開出了濃霧，雖然四周還是有霧霾，但車燈透過不那麼濃的煙霧已經可以看到遠一些的地方。

隨著車繼續行駛在荒灘上，清晨的陽光已經開始照下，霧中還是一片昏黃。

越遠離城市，霧就越稀薄，麵包車在沒有公路的地上一路顛簸，終於看到前方就是一個大土坡，土坡的上面好像有路肩牆排成一行，往兩側延伸開去。

泰凱爬上坡后發現那果然是條公路。清晨這城市外的公路上車很稀少，弗羅多用雙翼撬起和扔開了好幾塊路肩牆的水泥，都沒有車經過。

泰凱和弗羅多又下去推著車，麵包車開上斜坡，從弗羅多打開的缺口開上了公路。

但之後三人都不熟悉路況，只能先順著公路開。

不久之後，一輛塗著迷彩的吉普從公路的後方迅速接近，車上用擴音器喊著：「車輛臨檢，前方的車輛」。

琳妮有些驚慌：「這是公路上隨機臨檢的車輛，我們沒有出城證明」。

弗羅多拿起散彈槍上了膛：「而且我們這裡沒有任何能經得起檢查的東西。」

泰凱從副駕駛跨到了車廂里，提著一把手槍，兩人打開麵包車後面的車窗，對著後面的吉普就開火。

後面吉普的速度放慢了點，但是似乎只掉了點漆，玻璃上只打出幾個小印。吉普車上的士兵立刻開窗，拿著步槍對弗羅多他們的麵包車不停的射擊。

弗羅多和泰凱立刻爬在車底，躲避襲來的槍彈，後面打來的子彈把麵包車打的邦邦作響，一個一個的洞出現在車身上。

弗羅多拿著散彈槍：「這什麼破槍！」

泰凱：「距離，對，射程不夠，那人說距離太遠子彈就全部分散掉了。」

「切~」弗羅多丟下散彈槍，拿出黃金AK，上爆裂彈匣。後面的槍聲剛一停歇，弗羅多就突然起身，一發打過去。

照例沒打中，但是打在公路上的爆炸把那輛吉普掀翻在路邊。

弗羅多想了想，立刻跟琳妮說：「先停一下。」

琳妮停車，弗羅多打開車後面的廂門，蹲在車上瞄準好，又是一槍，倒在路邊的吉普化為一團火球。

「好了，走吧，還好沒有吸血鬼衝出來。」弗羅多收起槍。

琳妮重新啟動汽車，邊開邊說：「越遠離城市，煙霧製造廠的效果就越小，吸血鬼不喜歡遠離城市的地方，這些郊外一般是人類在執勤。

而且在城市範圍內，吸血鬼也多是干一些夜間的工作，儘管現在沒有真正的日出，但是他們還是討厭白天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