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蛟蛇

「據說，遺跡跟丹朝的祖先有關，第一代丹皇便是從遺跡中走出······」

群山之間，一頭斑斕大虎，足足二三十米長，正在不斷狂奔。儘管山路崎嶇，樹木參差，他仍舊十分穩健，整個背部幾乎不曾過分抖動。

它不斷地嘶吼，沉悶的吼聲驚走了附近的生靈。此刻，它並不好受，身上還殘留有不少未乾涸的血跡。

淌血的傷口散發陣陣劇痛，時刻提醒它不要驚擾到背後的三個「魔王」。

龍劫此時正聚精會神地聽着白衣男子講述遺跡中秘傳，他向來對這些遺秘很是好奇。

「這遺跡只准道命境進去，那高叔，你怎麼進去啊？」

他自然能感覺到高叔的氣勢，根本不像是一名道命境修士，遠比他昔日見過的最強凶獸要強，施展寶術期間，體內自成一方天地，靈氣彷彿用之不竭。

「雖說遺跡的法則不容忍超越道命境的存在，但是過去漫長歲月，一些法陣難免有些損壞，出現了一些漏洞。」

高叔臉上流露出些許異色，頗為感慨地說道：「這處遺跡中，並不是毫無生機，反而如同外界一般，內部有着各種蟲魚鳥獸，就連人族都在其中繁衍生息。」

「自從丹皇創造丹朝之後，此處遺跡便為外界所知，歷代遺跡開啟，不免有許多強者的子嗣前來，想效仿丹皇，走出一條以丹入道的成神路。」

「那丹皇是什麼境界？」

龍珞玉從鎮上的一些陳舊的書籍上得知丹朝國土究竟有多大，單單是一些王侯的封地都是數以萬里所記。她好奇能統治一方的強者究竟是何等修為，能夠令那麼多人走他的路。

她也想效仿丹皇，不過並不是走他的路，而是想讓世間的人走她所創造的路，她在第一大境界中已經初步造路，並且對此十分自信，認為她所走的路，絕對遠超同階的人。

「丹皇？如今的丹皇，至少都得成神了才能擔任。至於第一代丹皇，早已經不存在於這一界，估計在上界建立了更廣闊的國土，修為深不可測。」

「吼！」

突兀之間，斑斕大虎停住腳步，朝着面前發出怒吼，想要驅趕前方的不速之客，不過它寒毛豎立，渾身都在顫抖，顯然表明了來者的強悍。

「嘶~~嘶~~嘶~~！」

崇山峻岭間，高聳的樹木至少都是十餘丈之高，連壯如小山的斑斕大虎都能籠罩其中，但是此刻，它的面前出現了另一頭更為龐大的凶獸。

這竟是一隻頭生雙角的蛟蛇，當它立起頭顱時，整個頭顱都衝出了森林外，高高注視着眼前已經變成「小虎」的斑斕大虎。

「好不容易尋找到這樣一頭血氣足夠的獵物，可惜已經有主了。」

「你們也是要去丹皇古界？」有人在詢問，儘管聲音不大，但是音力之深，連虎背上的三人也能夠清晰的聽見。

「正是。」

高叔略微皺眉，因為他能聽到在蛟蛇上，有幾道聲音正在不斷慫恿蛟蛇撲殺他們腳下的老虎，然後在稍微給予他們一些「賠償」

「道友，丹皇古界兇惡無比，貴族只帶兩名子嗣前去，真是有魄力啊！」

出聲的人到底是帶隊長輩，先是小聲私訓了幾名年輕人，然後又恭維起高叔，沒有半點輕視。

「兵貴在精不在多，聽聞上一次遺跡開啟，奎離兩家派出的子弟何其之多，可是回來的又有幾個？多半都倒在了爭鬥天材地寶的路上，甚至還有部分是死在了自家人手裏，可惜了那些剛燦爛的鮮花。」

高叔頓了頓，身上氣勢陡然一變，鋒芒漸盛，開口道：「道友，遺跡已經開啟，我等已經慢人一步，何故在此阻我去路？」

「誤會，誤會，道友切莫動氣，我等來自澤州，已經遠行十餘天之久，只是想尋些食物充饑，沒想到耽擱了道友，還望恕罪。」

蛟蛇扭動着身軀，折斷了不少的古樹，很快的便讓出一條寬敞大路出來，而此刻，整頭蛟蛇的身軀才顯現出來，足足七八百米之長，鱗片閃爍著凜凜寒光，沉重的身軀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吼！」

斑斕大虎雖然極其忌憚這條巨蛇，但是在高叔的威壓下，顫抖的身軀也逐漸平靜下來，在騰出來的寬敞大路上向前奔去

「嘶，嘶，嘶！」

蛟蛇吐著信子，奔襲多日，它自然是對身旁的老虎垂涎不已，不過在自家長老面前，只能將頭扭向一邊，迅速離開此地，去尋找肉食。

「興慶伯伯，我看剛才那頭老虎頂多也就是化靈境的修為，那三人想來也不是來自什麼大族，別說是殺了他們的坐騎，就算是讓蛟蛇吃掉他們，都沒什麼大礙吧？」

蛟蛇頭顱上，幾名肌膚黝黑的少年看着到嘴的肥肉飛走，有些不明白族中長老是何用意。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個小家族的人，別說是葬身丹皇遺跡，就是在大荒中提前消失，都不是意外。

連一些氣勢渾厚的青年對此也是有些不解，在剛出澤州不久后，他們便遇見過一些這樣的小家族，有些葬身在路上的獸王巢穴，有的甚至死在他們手上。

雖說化靈境的斑斕老虎遠不如他們腳下的蛟蛇，但是已經是難得的肉食，這種經常搏殺，煞氣滔滔的猛獸，對他們的功法和血氣都有精進，更別說，這些少年們。

「在澤州地界，那些人，我們都知根知底，但是這裏不同，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你不知道遇到的究竟是何種存在，雖有可能只是附近的一些小族子弟，也有可能是隱居世外的超凡強者。」

一名兩鬢微白的中年人看着遠去的斑斕大虎，臉色並不是太好，皺着眉頭轉向那些正興奮不已地少年們說道：「若是你們在丹皇遺跡中遇到他們，儘可能與其為友，如若不成，也要盡量避開。」

「大哥，你看出了什麼端倪？」

在中年人旁邊，一名稍微年輕的男子感慨道：「剛才那人雖說氣勢不強，但是卻是一直在上升，而起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驚訝，有些過於冷靜了。這樣的人多半實力不弱於我等。」

「唉，不僅如此，剛才令我最在意的是那兩個小娃，剛才那兩個小娃，從見到咱們攔路，一直到最後離去，都沒有對蛟蛇懼怕過！「

「大伯，我們也不怕蛟蛇啊！」

「對啊，我們也不怕，還經常在蛟蛇叔叔身上打鬧呢！」

少年們紛紛對此感到不平，他們也不懼怕腳下的巨獸啊，甚至面對家族中的其他巨獸也不懼怕。

「小虎，你第一次見到蛟蛇的時候，是不是被嚇尿了？」

「阿狗，你跑到蛟蛇窩裏，還沒見到蛟蛇的影子，就被它的鱗片嚇的找媽媽。」

······

「還有你們幾個，哪個第一次沒被嚇到過？」

中年人一連將少年們更小時候的不堪經歷都抖露了個遍，讓幾個小崽子面紅耳赤，沒有再說話。

「剛才，那兩個小孩，雖然氣息內斂的極其不錯，但是終究是小孩，那個最小的娃子，在瞬間露出來的氣勢，比你們幾個小崽子加起來都要強。」

「真的嗎？」

「他才五六歲吧？」

「大伯，你不會看錯了吧？」

······

幾個少年七嘴八舌，覺得自己不可能比他們年幼幾歲的少年要弱。

中年人搖了搖頭，嘆道：「丹皇遺跡並不只有咱們丹朝的人進入，東域有不少宗門宗族都知曉，每次都會派出一些弟子前來尋寶，通常不超過一手之數。甚至有可能是來自太古神山，兩三人便可以縱橫整個丹皇遺跡。」

「你們進了丹皇遺跡，行事不可莽撞，剛才那人所說當年奎離兩家的弟子死傷慘重，真實原因就是因為觸及到了一些極為恐怖的存在，精英弟子十不存一！」

······

「高叔，那好像是狩獵隊！」

龍劫站在斑斕老虎的頭上，手指向某一處喊道：「我看見林虎叔他們了，他們獵殺了一頭青莽牛，正在清洗牛肉呢！」

片刻，高叔也來到虎頭上，順着龍劫手指的方向，笑道：「看來可以蹭吃一頓了。」

不遠處，一方擁有一面湖水的草地上，幾名漢子正手持着利斧，不斷從一頭氣絕已久的大黑牛身上卸下肉塊，牛皮已經被拔下，正放在一旁晾曬。

他們分工有序，一些人砍開骨頭，另一些剃下牛肉，還有些在清洗內臟，剩下的人要麼在生火架鍋，要麼在尋找乾柴。

還有幾個正巡視着四周的一草一木，一旦有動靜，就會通知所有人。

「不好，是一頭化靈境的獸王！」

一名哨兵注視到奔襲而來的斑斕大虎，頓時高呼道：「有大個的來了，抄傢伙！」

「有獸王，佈陣！」

狩獵隊頓時停下了手中事，紛紛拿出兵器，如臨大敵般聚集在一起。

赤膀大漢站在最前方，在他身後，狩獵隊呈現一個凹陷的口子，兩側站着之前從祭靈那拿着七柄兵器的大漢。

「是老高！」

他收起了武器，令周圍的人都一愣，然後他們便聽到大漢說道：「老高帶那倆小神獸來了！」

「沒想到老高還有這能耐，收獸王為坐騎！」

眾人們看清來人，也都收了武器，紛紛觀察起斑斕大虎。

「真威風！」

「估計有八九丈長！」

「吼！」

斑斕大虎咆哮一聲，逐漸停在了眾人的面前，高叔帶着龍劫兩人從虎頭上跳下。

「水叔，虎叔，大彪叔······」

龍劫龍珞玉兩人挨着眾人喊了個遍，然後問道：「牛肉熟了沒？」

「牛肉剛燉沒多久，但是有幾鍋鳥肉卻是已經軟爛入味了。」

「真的？在哪呢！」

「我帶你們去！」

兩個已經飢腸轆轆的人兒頓時跟着一名大漢走到生火起鍋的地方去先填填肚子，至於高叔則被其餘人圍在斑斕大虎身下。

「高哥，這斑斕大虎怎麼弄到的！」

「老高，這可是化靈境的獸王啊，你莫非已經進入化靈境了？」

「必須讓我們騎一騎！」

······

眾人議論紛紛，躍躍欲試，準備騎上大虎在這裏跑上幾圈。

赤膀大漢笑罵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處理莽牛肉，等吃飽喝足，自然有你們騎的！」

「對對對，忘了這茬了！」

眾人頓時又分散開來，鼓足幹勁去處理莽牛肉，一時間，火熱朝天。

「老高啊！」赤膀大漢抱着老高的肩膀，一邊小聲說道：「咱倆可是從小玩到大的，過命的交情啊！」

「先讓我試試？」

「水哥啊，你那壇靈藥泡的酒，我可是早就想喝上兩口了。」

「等回去，一定讓你喝個夠！」赤膀大漢拍著胸脯，神情堅定道。

另一邊，龍劫兩人正在大口吃着香氣撲鼻的鳥肉，兩眼如月牙彎彎，嘴中的動作十分迅猛，未過片刻，一鍋如兩個龍劫般大小的鳥肉湯就已然見底，另一旁的大漢都笑道：「等會的莽牛肉有你們吃的，慢吃點，可別噎著。」

「虎叔，你們也是去丹皇遺跡嗎？」

龍珞玉並沒有吃太多，而是注意起狩獵隊，她很清楚他們的實力，這裏幾乎彙集了小鎮包括附近村莊中最強的部分人，都是道命境的存在，而且她看到了大漢背後的的大斧，蘊含着祭靈的氣息。

「嗯，丹皇遺跡中遍佈草藥，甚至靈藥都有不少，連傳說中的聖葯都有些傳聞。聖葯咱們就不奢求了，只要能帶出一株靈藥，再捕上一些經常服用草藥的獵物，給那些娃用來淬體，就最好不過了。」

林虎頓了頓，又嘆道：「丹皇遺跡可不好進，聽族中參加過以往丹皇遺跡的長老們說，皇都會派來軍隊，守在入口處測試年齡，我們這些年紀大的只有通過考驗才能進入其中。」

他抽出了背後的大斧，粗糙的大手摩擦著斧身道：「咱們狩獵隊能通過考驗的，恐怕不超過十個人，而且還是在祭靈大人給兵器的情況下。」

「那其他人呢？」

龍劫留了部分肚子，準備等等接下來的莽牛肉，也加入了話題。

「至於其他人，則在丹皇遺跡附近捕獵，那裏也是一方寶地，靈氣比其他地方要濃郁不少，可以捕到不少獵物。甚至對修鍊也有不少好處。」

林虎摸了摸龍劫的腦袋，笑道：「自從你兩個出現，咱們鎮上那些娃鬧騰少了很多，都攢著勁修鍊，雖然遠不如你們，但是比起以前的我們，已經好太多了，鎮長可是時刻盼着我們帶回去靈藥給娃們淬體呢。」

「丹皇遺跡兇險無比，哪怕是帶着祭靈兵器，上一次咱們鎮進去丹皇遺跡的人就差點全死在一頭太古遺種手裏。對了，你們兩個現在是什麼境界了？我倒是越發看不清了。」

龍劫自信地開口道：「虎叔，我現在可是單臂一晃六十萬斤！」

「六十萬斤？！」林虎倒吸一口冷氣，他都沒有這樣的力氣，這至少都是開闢了五六個命殿的的力量了。

整個狩獵隊，大都也就開闢了三四個命殿，他也才五個命殿，最強的水老大也才七個命殿。

「婉兒，你呢？」

對於龍珞玉，林虎自然認為她的修為更強，說不定開闢了傳說中的九個命殿。

「道命境圓滿境界。」

龍珞玉微微一笑，身上隱隱約約顯現出十尊宮殿，綻放着燦光。

「一，二，三，···九，十！」

林虎還是低估了她的修為，想到家中的娃兒，也不比龍珞玉小多少，在鎮上也是小有名氣，能掀翻幾萬斤的蠻牛，可是遠遠卻遠遠比不了面前的倆娃。

「莫說山川深處的太古遺種，就是真正從太古神山上下來的純血生靈也莫過於此啊。」

能開闢出十尊宮殿的人，那都是歷史上響噹噹的人物，譬如丹朝丹皇，太古神山神主等等。

「傳說丹皇在遺跡中留下了不少傳承的東西，你們可得細心尋找啊，要是錯過了好寶貝，那就太可惜了。」

「虎叔，寶貝還能在我的眼睛下逃過不成，你珍藏的美酒，我都給你挖出來了。」

龍珞玉想起以前爬祭靈的時候，找到一個隱蔽的木洞，還從中掏出了幾壇酒香四溢的美酒，讓林虎不得已在一日之內連請好幾個兄弟喝酒，欲哭無淚啊。

「你這瓜娃子，害的我連請了你好幾位叔叔喝酒，一個個都像餓狼見了肉似的，眨眼就被喝了好幾壇，這你可得給叔補償補償！」林虎眼神中帶着精光，咧嘴笑道：「從遺跡中帶出一兩頭太古遺種的幼崽，沒這事擺不平！」

「虎叔，別說太古遺種，就是那神山的純血幼崽，要是遇見了，我扛也給你扛回來。」

龍劫亮着銀亮的小虎牙，晃了晃胳膊，盡量做出一個展示力量的動作，大聲說道：「我想效仿丹皇，騎一頭裂空神鳥歸來！」

他這一動作，惹得不少漢子的目光，令眾人大笑，不過他們並不認為龍劫沒那個實力，反而十分期待，收一頭純血生靈幼崽當坐騎，他們可是只在書中見過。

「吼！」

平地一聲吼，那頭斑斕大虎正在草地上奔跑，壯如小山般的身軀，每一步落下，令整個草地都在顫抖。赤膀大漢正騎在大虎的背上，揮動着一根狼牙大棒，意氣風發，令不少漢子都投去羨慕的目光。

「開飯！開飯！」

各式各樣的莽牛肉已然熟透，莽牛烤肉、莽牛肉湯、紅燒莽牛肉、牛雜湯······蔥爆牛肉。

龍劫目光如炬，像一名小守衛一樣，在各個地方穿梭，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經眼饞不已，不過，他還有其他的打算，準備學習各種做菜方式，他只會生火烤肉，還經常烤糊，撒上椒鹽的烤肉也多是一半有味一般沒味。

「開飯嘍！」

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大快朵頤，時不時有人講著往日的糗事，令人捧腹大笑。

而龍劫也想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將往日的修鍊日常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令眾人忍俊不禁的同時，又時常感慨。

「聽長輩們說，一些隱士高人就喜歡隱居在大川深處，各個都有驚天動地的神通，原來我們身邊就有這樣一位大神通之人啊！」

「是啊，五六歲的年紀就在兇險的大荒里天天搏殺凶獸，這要是長大以後還得了，將來絕對是名震一方的強者！」

「虎哥，你家娃也才八歲，就能舉起五六萬斤的蠻牛，要不也跟着咱們一起去打獵？雖然不如婉兒她兩，但是說不定能走出咱們這座小鎮，去月河城立足呢？」

就連高叔都贊同道：「咱們鎮雖說有祭靈保護，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但是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下一代雖說不錯，用靈藥寶血淬體。但是在一些更大一點城鎮，他們用的可都是太古遺種的寶血，經常都是整株靈藥泡成的葯壇。我們沒有這些條件，卻有能讓他們磨練的地方。」

「太古神山幼崽們自出生后，時常被放置在兇險之地，讓它們經歷生與死的磨練，逐漸釋放潛能。咱們不能做到將娃子們丟在大荒里自己去拼，但是可以跟着狩獵隊一起出去，先是從捕獵一些小型的獵物開始，然後在逐步讓他們去對決強大的猛獸。」

以往，村中的狩獵隊都是從成年的人裏面挑選，其餘的則留守村中種植一些農作物，至於孩子們大都是在學堂里學習骨文，鍛煉身體，根本沒有經歷過在深山中搏殺凶獸的日子。

林虎摸著腦袋，笑道：「我家那娃可是經常追問起狩獵隊在深山裏捕獵的故事，要不是村裏不成文的規定和我那婆娘，我都想帶他去見識見識。」

眾人都明白，自從龍珞玉出現后，他們也曾想過帶自家孩子出去見識見識，但是他們也很擔憂，因為即便是狩獵隊全員出動，都不一定能夠在大荒當中自保，過的都是刀尖上添血的日子。

他們為了追蹤獵物，可是得翻過好幾座山頭，若是帶上小孩，能捕到的獵物極有可能會大大減產。

狩獵隊的隊長赤膀大漢——林水，此刻他突然開口道：「等咱們這趟回去后，每次出去打獵，就帶上兩三個娃出去，可以請祭靈大人賜下防禦寶物護體。」

高叔也說道：「在學堂里弄一個排名出來，每次出獵，就從前十個裏面選。」

「這個主意好！」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

「也可以跟着我啊，一起去搏殺凶獸！」龍劫也想湊熱鬧，他正想找幾個小夥伴陪伴他，在大荒磨練的日子裏，他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對着他的那桿短槍說的。

「就你上次帶來的那頭雙頭火虎，咱們狩獵隊都不敢去狩獵，那些娃能去搏殺嗎？一邊去。」有人無奈笑道：「你小子要是再大些，別說兩三個，就是三四十個娃跟你一起闖大荒，我們也放心。」

一群人有說有笑，沒過多時，大部分莽牛肉就被分食乾淨，還有一部分做成了肉乾，曬在斑斕大虎身上。

「出發！」

各種坐騎發出嘶鳴聲，跟在龐大的斑斕大虎身後，捲起灰黃塵土，向著遠處潮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