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修為暴漲；最後一步！

最初嘗試以聖水修行，只是通過掌心一處納入經脈。

如今全身浸泡其內，猶如身在一個暖爐當中，又因聖水的浮力令他漂浮；

林安禮莫名生出一種玄之又玄的感受。

閉目，眼前的黑暗中隱約泛著光亮，再得溫暖灌注，耳邊是迷濛水聲，恰似模擬了胎兒於母體中的環境。

氣海已成一道旋渦，不斷汲取能量與營養，出於本能的拚命壯大己身。

「這或許就是先天之感？！」

即便繼承了原主的修行記憶，林安禮也無法準確解釋什麼才是「先天」。

但從另一個角度延展……

胚胎的初始狀態，只有0.7克左右；到胎兒成型離開母體時，已能達到3400克左右；

僅十個月的時間，發生了近5000倍的壯大增幅。

而在出生以後，經過18年的成長發育至成年，人體也僅僅只能增長十幾倍而已。

所以，凡人若想得道成仙，必須要「重返先天」，找回那種從胚胎細胞發育成人的質變式的修行狀態。

此時此刻。

林安禮的真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雖還遠不到母體先天的狀態，但卻讓他生出那種本能的饑渴。

全身的毛孔彷彿都有了自主的呼吸，拚命開合，吮吸來自聖水的能量。

聖水池中便出現了一個以林安禮為中心的旋渦。

然而，他並未發現；

旋渦的中心，還有另一個旋渦成形；

一抹青色光暈不斷閃爍，從他懷中某處浮現。

伴隨着閃爍，光芒愈發濃郁，逐漸壯大。

一直壯大到足以覆蓋林安禮的全身！！

原本被他汲取的聖水金光，開始被青色的光芒隔絕在外，彷彿形同了一個過濾層，進行着凈化。

林安禮沉浸在「偽先天」的修行狀態中，早已忘乎所以；

他只感覺到，原本帶來溫熱的能量，陡然轉變成了清涼。

正驅散逐漸堆積體內的燥熱，使得他氣海的真氣更加精純。

約莫一個小時。

他緩緩睜開眼，原本金光濃郁的聖水池，如今只剩下淡淡一層光暈散發。

「差不多了，若聖水徹底失了效用，必定會引人生疑！」

離開水池，林安禮生出一種極大的不舍。

只期盼這一池聖水能儘早得到更替。

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一側的書架上，深深凝望一眼，飛身而上，自那花窗的空洞飛躍屋頂。

花窗玻璃被整塊取下，如今無法修復。

他琢磨一陣，轉身出城，於城外的松林中割取松脂，又折返回來。

黏膩的松脂塗抹邊緣，完美讓玻璃與窗框之間有了承托，雖然不是特別貼合，但只要不是近距離觀察，沒人會發現這塊玻璃的異狀。

回到莊園，已是凌晨四點；

他悄然入房，繼續開始吐納，鞏固修為。

短短一小時的修鍊，足足讓他的真氣提升了三成以上，這樣的進晉讓他有些擔憂。

可當他仔細感受身體變化后，就逐漸安心。

「覺光大師說的不錯，這聖水至陽至純，與人體無任何排異反應，可直接被化作元氣。」

「不過……」

「為何方才修行時的感受不同？」

「那股清涼來自何處？」

……

翌日清晨。

覺光等人齊聚林安禮房間。

「林道長昨夜回來的可不早，是否有了收穫？」

倒不是覺光監視，他昨晚就說過，已在莊園各處佈置了巫術禁制，林安禮出入莊園都在他感應之內。

林安禮笑着取出水囊：「這兩個交予大師，另一個我分予誠合與小白。」

林誠合錯愕：「師父？我也有份啊？」

林安禮道：「原本我是不想你太早修行，但如今有聖水補充元氣，就不怕損耗你的根源，越早修行越能夯實基礎。」

林誠合狂喜，竟然是行大禮跪拜：「師父在上，傳法之恩，無以為報，但請受弟子一拜！！」

對此一幕，小白小黑不通語言、禮教，只作茫然；

覺光與法明則都含笑矚目，讚許這對師徒真情。

「知道你乖，起來吧！」

待林誠合起身。

覺光也分出一個水囊給了法明：「你也需壯大己身，拿着吧。」

「師父？我不需要……」

「復甦大勢在前，你的根基越強，越有證果之機緣！你我師徒皆要努力！」

「可是……」

眼看法明還要拒絕，林安禮道：「你們師徒就別推搡了，我已探明情況，今後這聖水管夠。」

「就是就是，法明啊，我馬上就要開始修行了，你除了通靈術，又不修武道，小心被我趕超！」林誠合大咧咧道。

法明這才接下師父所贈。

到了這時，覺光已是迫不及待：「昨夜佈置禁制，又讓貧僧身軀虧空，此時正該進補！」

打開水囊，他咕嘟咕嘟一陣猛灌，神情之上寫盡了滿足。

覺光一口氣喝了半袋子，打了個飽嗝，臉色也變得紅潤。

「……」林安禮沉默，欲言又止。

覺光發現后，奇怪道：「道長可是有話要說？」

「沒。」

就是不知道，到時取回裹屍布后，覺光大師會作何感想。

嗯，其實也無所謂。

某穌好歹是一方大能，聖人之血平常人求也求不到啊。

林安禮岔開話題：「是見大師用量巨大，我在想下次要不要多帶幾個水囊。」

覺光道：「此物自要多多益善啊，聖水不僅增強元氣，滋味也喝起來甘甜。」

「甘甜就好。」林安禮笑着應是，就將留給林誠合的水袋，分出一半，遞給了小白：「喝。」

小白愣了愣；

他大概能看出這東西的寶貴，才讓覺光、法明和林誠合如此重視。

主人之物，何曾是奴隸可以享用的？

他思慮一陣，竟然學着林誠合方才行大禮的樣子，跪拜而下：「主人，小白，謝……恩。」

這一幕讓眾人都愣住了。

不等林安禮開口，覺光笑道：「他服那異果，頭腦也得清明，不是庸才，道長加以調教，可為今後大河部的一大助臂。」

林安禮自然知曉這個道理。

這黑奴有奇遇，已是走在復甦時代前列，當然不能浪費天賦。

「起來吧，你雖為奴，卻也是我的奴！」

「你若遵我的令，必有你一番造化。」

小白聽得一知半解，憨笑一聲站了起來；

林誠合將那一半的水囊遞給他：「你快喝喝看，是不是能增長氣力？」

小白接過後，咕嘟咕嘟狂飲。

1.5升的容量，眨眼間就見了底。

只見他眼中的紅光泛起，兇相更顯，但很快被他壓制下去，道：「好喝，伱喝。」

林誠合立即也想嘗試，卻被林安禮阻攔：「你今日先分多次引用，待晚間我為你引氣疏導。」

「是，師父。」

分贓大會結束。

眾人前往餐廳用飯。

羅伯特與林安禮坐在一起，小聲道：「打聽到了，確有一個裁判所黑衣修士到來，似乎是要找愛德華，但被教務長保爾攔了下來。」

林安禮「震驚」：「這麼快就查到了？」

「一干教眾也要生活，沒人會拒絕威廉姆斯家族的慷慨！」

「爵士先生非常感謝您昨晚的辛苦，他已經催促銀行那邊準備黃金，今天應該就有第一批黃金入庫，若後續還有更多收穫，爵士先生不會食言，必將白天鵝號相贈。」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每夜都會前去探查的。」

「另外……」羅伯特又說起另一件事，「馬克已經派人前往薩拉托加，找尋那群印第安人的蹤跡，等有消息傳來，還得辛苦林先生走一趟了。」

林安禮道：「你們當初不是也找過，但沒有找到嗎？」

羅伯特解釋：「四年前與如今大不同，易洛魁聯盟的威勢不復從前，一些印第安人逐漸習慣了「文明」的生活，不願意回到原始部族，這些人將成為我們的助臂。」

「那神秘部族隸屬易洛魁聯盟，總有部族人知曉他們的行蹤。」

林安禮笑道：「所以，你們培養了一群印奸？」

「印奸？」

「印第安姦細，背叛族群而為你們做事。」

羅伯特對此卻覺得理所當然：「林先生，這是人心所向，我們為原始部族帶來了文明火種，並接納了他們，給他們帶去了更便捷的生活。」

「呵呵，你說得對。」

林安禮不予置評，只道：「有消息告訴我就是，我會第一時間趕往薩拉托加，解決此事。」

探尋這個印第安部族后，林安禮此行就要告以完結；

請走與之有緣的基督聖器，踏上返程。

飯後。

林安禮又一人離開莊園，趁著白天，前往那一夜與蛇女對峙的密林探查。

天寒地凍，之前斬殺的蛇屍尚未腐爛，密集的堆積讓人見后覺得噁心。

冬天本是蛇蟲冬眠之時，也只有馭蛇術能讓這群毒蛇出洞，為其效力。

然而，探查並無收穫，唯有等待威廉姆斯的屬下搜集到足夠情報，然後登門拜訪了。

這天晚上，林安禮為林誠合傳法。

因有聖水的灌注，讓他氣海充盈，很快找到了行氣的竅門。

等他漸入佳境，林安禮於深夜出發。

教堂，聖藏室屋頂。

聖水池的儲量減少了三分之一，教堂內相安無事，儼然無人覺察出聖水不對勁的地方。

林安禮並未再入池修行，偷聽了一陣教眾的夜話，轉身離去。

一直到初次探查后的第四天。

聖水得到了補充更換；

林安禮前一日確認了存量告急，便早早前來蹲守，不僅再次觀看了聖器轉化聖水的過程，還聽到一則喜訊：

「切斯特頓上校來信，希望我們儘快提供大量聖水送去。」

「他從費城出發，將一路拜訪沿途的國會議員，獲取他們的支持，以便爭取到第一陸軍『滅魔神聖騎士團』的法案成立。」

「只要聖水的神異展現，必定能引起國會對長老會的重視！」

「第一步宣告美國長老會獨立；」

「第二步就是徐徐圖之，將長老會教堂擴散至各州首府。」

「第三步，我要確立長老會的國教地位。」

愛德華野心勃勃，話語間已是面紅耳赤，興奮難耐。

老保爾似也看到了美好未來，讚歎道：「讚美耶和華，祂的榮光必將指引我們走向光明。」

愛德華道：「我大致算過，約莫四池聖水就足夠用了，我們每日轉化一池，送往途中。」

「好。」

林安禮聽到這番話，猶如天籟。

正愁你們遲遲不轉化聖水，現如今是正瞌睡送枕頭啊。

待二人離去；

林安禮迅速潛入，先將水囊裝滿，而後沉入聖水池開始修鍊。

而這一次修鍊整整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當他睜眼時，聖水池中的金色光芒已然不復存在，所謂聖水早已化作無用凈水。

既然這些聖水要送往外地，林安禮就不怕聖水失效導致露餡了。

「滅魔神聖騎士團？」

「要不是覺光、誠合他們還要服用，我高低往水池再尿上一泡，讓國會議員們嘗嘗滋味！」

之後四天，林安禮故技重施，瘋狂汲取聖水能量至殆盡，壯大己身。

他修為暴漲，劍指劍氣凝結，已可達到兩尺長度；

覺光見后直呼恐怖：「道長之修為，已有大內頂尖高手的實力，而這只是數天之功！！」

「貧僧實難想像，那聖器之能到底有多麼恐怖！」

「林道長，你可有觸及先天之感悟？」

林安禮不太能說得上來；

似有所感，又摸不著頭腦。

但他敢肯定，若以這個修行速度進行下去，先天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四天已過，聖水轉化又陷入僵局。

因此，關鍵還是在於……

聖器！

一定要獲取聖器，才有源源不斷的聖水，供給他打破後天、先天之間的桎梏。

林安禮心癢難耐，卻也不能貿然動作。

1月18日。

威廉姆斯蘇醒已有十天，他終於能在旁人攙扶下走動，於餐廳設宴宴請眾人。

而在晚餐之前，羅伯特帶林安禮前往城區；

共計440多公斤的黃金，盡數到位。

隨時都可取走。

話雖是這麼說，但若是不解決印第安部族的問題，就算提取黃金，威廉姆斯也必定能讓幾人找不到船離去。

所以還是要等印第安人的問題解決。

林安禮心裏有大致計劃，事成后就讓覺光等人先帶走黃金登船，返回墨西哥。

半個月後，他假借遊覽美國之由，與羅伯特離開紐約，中途再玩消失，折返回來盜取「聖器」，也就抹除了聖器去向。

任由基督世界的各教派抓狂，也全無辦法。

而只剩自己一人時，想要回到大河部的辦法就太多了。

哪怕是走陸路，一路南下，就可抵達佛羅里達。

如今的佛州還在西班牙的掌控之下，有大量西班牙商船往來墨西哥總督府。

晚宴時分，眾人相談甚歡；

而在飯後，威廉姆斯終於拋出正題，由馬克帶着兩名印第安人入內：

「林先生，那巫師部族的所在，我已讓人調查清楚！」

「煩請您出手，為我解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