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大師莫怪!大家都是為了修行!
基督聖器大多與「聖血」有關;
如裹屍布,沾染聖血;
又如受難時的聖釘;刺入小腹的聖槍;聖十字架;聖荊棘頭冠;
包括聖甲蟲與聖杯。
據傳耶穌受難時,一隻甲蟲飛入手心,經他握住沾染聖血而變成聖物;
聖杯則曾承接他受難時所留下的聖血。
「如果裹屍布是存在的,那其他聖器也都存在?」
林安禮心頭狂震!!
而從這個角度延伸,耶穌也曾真實存在過?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一件「聖器」就在眼前,聖水已經不再重要。
聖藏室內。
兩人禱告結束,重新將聖裹屍布放回櫃中,這樣粗糙的防盜措施,幾乎就是一種赤條條的示威——
我就在這兒。
你愛要不要!
林安禮熱血沸騰,可短暫的血湧上頭后,他就迅速冷靜下來……
「還不是時候!」
一旦聖物失竊,就是舉城大搜索。
就算他們懷疑不到林安禮的身上,可威廉姆斯與羅伯特都知曉今夜的行動。
聖水之神效已是超出人們理解認知的,能不斷生產聖水的聖器價值,就更不用提了。
作為堅定的基督信徒,威廉姆斯勢必不會任由聖器流落東方人之手;
就算他自己得不到,也不會讓林安禮得逞,最終選擇將其出賣。
林安禮當然有自信逃亡北美腹地,哪怕他捨得放任林誠合與覺光師徒;
可以後呢?
整個基督世界都對其發出懸賞通緝。
這件事要做,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悶聲發大財!
一番念頭通達,林安禮最後看了一眼聖藏室后,轉身離去,從教堂屋頂飛躍至民宅,迅速消失在夜幕里。
與此同時。
羅伯特等待的揪心,時不時看一眼懷錶時鐘,又警惕教堂方向的動靜。
明明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一道人影的接近。
「走吧,可以回去了!」
林安禮已經來到馬車前。
羅伯特與車夫俱皆嚇了一跳,好懸沒喊出聲來,深呼吸了好幾下,前者才道:「林先生,你,你走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要什麼動靜?我跑進教堂大聲喊,我是幫威廉姆斯過來打探情報的嗎?」
羅伯特哭笑不得,只是趕忙讓車夫啟動馬車,才繼續道:「辛苦林先生了,有什麼收穫?」
林安禮搖了搖頭:「我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見到今天那個主教長老再跟一個老頭吵架!」
「哦,對了,還有一個穿黑衣服的修士在門外等待,教堂里的教眾似乎都很懼怕他。」
「我沒找到愛德華的辦公室,等後續幾天再說吧,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幾封信件交給爵士。」
林安禮當然不可能告知真相;
但卻拋出一則有效信息,吸引他們的關注,也能為後續探查行動埋下伏筆。
果不其然,羅伯特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重點:「能跟愛德華吵架的,只有老保爾了,他是教堂的教務長!」
「前任長老退休前,他的聲望最高,極有望成為新的主教長老;」
「也不知道這個愛德華在日內瓦總教有什麼背景,竟然被直接派遣了下來。」
「你要說黑衣修士……」
「那不是裁判所的人嗎?」
林安禮『一頭霧水』:「什麼裁判所?」
羅伯特道:「專職審判、裁決的宗教內部執法者,這類人的名聲與他們的衣袍一般黑。」
說到這裏,他沮喪道:「林先生,你要是會英語就好了!」
林安禮聳肩無言。
羅伯特再道:「沒關係,這個情報很重要,等我稟告爵士先生后,我們再想辦法深入調查。」
而林安禮看着馬車走向出城的方向,又作疑惑:「不是去愛德華家蹲守嗎?為什麼出城了!」
「那邊有人盯梢,我們再去目標就太大了;今晚時間不早了,愛德華還沒有回家,極有可能會留宿教堂!而且你說他與保爾發生爭吵,看來教內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時半會離不開人。」
羅伯特一通分析,顯得有理有據。
林安禮趁機詢問關於基督體系的常識,以得到更多信息用以對復甦大勢的分析。
聖水神異,聖器顯現,教皇聖光傳聞,無不符合復甦異變之相。
羅伯特知無不言,只當是他對宗教的好奇。
長篇大論時,林安禮也的確顯得興緻勃勃,又發出驚呼:「所以,耶穌最後竟然是被凡人殺死的?」
羅伯特淡淡一笑,一幅說教模樣:「這是耶穌代替違抗神命令的世人而受罰的,因那時的人們並不信奉上帝,悖逆祂的旨意。」
「而且耶穌在死後的第三日,就得到復活。」
其實對這些故事,林安禮有個大致了解,如今得羅伯特詳細介紹,心裏的猜想則愈發清晰。
不久后,二人回到莊園。
羅伯特第一時間前往彙報消息;
林安禮沒去,因為就算去了也是由羅伯特作為翻譯。
他則敲響了覺光的房門,開門的是過來串門的林誠合:「師父,您回來了?」
林安禮望了一眼,就發現小白、小黑都在;
覺光起身道:「林道長可有收穫?」
他先關閉房門,才於房中落座,微微頷首:「可謂大開眼界。」
眾人皆是眼前一亮。
只聽林安禮娓娓道來:「那聖水是基督聖器所化,幾乎可以肯定,西方宗教體系也有復甦跡象。」
「林道長見到了聖器?」
林安禮正要解釋基督聖器由來,可一想到覺光對「聖水」的熱愛,還是暫時止住了話音。
那喝得是聖水嗎?
那是屍水啊!!
他略過聖器,轉而道:「大師可知西元曆法?」
覺光回憶片刻,點頭道:「西元曆法就是以耶穌誕辰劃分前後,當初我等在船上時,羅施主等人曾慶賀聖誕。」
「那大師可知,西元前1年時,我們處於什麼時期?」
「應是西漢末年,具體什麼時期貧僧記不得了。」
林安禮深吸一口氣道:「耶穌行走世間,演化神跡時,應與王莽、劉秀的更替時期吻合!」
「我印象里光武帝劉秀生於公元前5年,算得上是這位基督體系大能的『老大哥』。」
聽到這話,不只是覺光,林誠合、法明都面露疑惑。
林誠合道:「師父,耶穌和劉秀有什麼關聯嗎?」
「關聯?」
「東、西方兩位大能相處同一時期,而如今東方已有復甦之相,西方也有異變,這還不能算關聯嗎?」
「兩位大能?」覺光不能理解,「此話怎講?」
林安禮擺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還是我個人的玩笑臆語。」
「耶穌我便不再多說,他是基督體系的締造者。」
「那麼我們來看劉秀,王莽、劉秀昆陽之戰,光武帝以一萬對四十萬取勝,奠定東漢大勢;」
「此戰結果匪夷所思,而後漢書有記,昆陽戰前,夜有流星隕落,當營而隕。」
「我曾聽網……說書先生戲談,光武帝以神術召喚隕星砸落,大破王莽四十萬大軍!!」
「這算不算是大能呢?」
這話一出,屋內俱寂。
東漢開創者是修士大能,開什麼玩笑?
向來少言寡語的法明,這次都憋不住了:「林道長,後漢書真這麼寫的?」
林安禮沒答,看向覺光。
覺光回過神來,卻是哭笑不得:「後漢書卻有流星隕落的記載,也與昆陽之戰吻合,但流星並未砸到人。」
他又言歸正傳:「貧僧大概知曉道長之意,林道長是想說,東西方『正法』顯現的時間吻合,而如今復甦的時間也是吻合的。」
「可以劉秀之說舉例,過於牽強。」
林安禮不以為然的笑道:「所以我說是玩笑臆語。」
後世盛傳劉秀「大魔導師」之名;
他也是今天見得聖器后,突發奇想,將東西方時間線聯繫在了一起。
而這件事實則細思極恐。
劉秀崇尚圖箴,常以河圖洛書卜算,此為史料所記,若說他不與修士沾邊,又如何精通圖讖卜算?
而就算不提劉秀。
「大師肯定知曉,佛教傳入時間實則也恰好在這個時期;」
「道教雖創立於東漢末年,但在此之前,已有求仙問道者存在。」
「東、西方大能顯現時間極度吻合,那麼如今復甦之變也一同顯現……」
不等他說完,覺光深吸一口氣,搶白道:「正法重現,已是定數,而非我等單純臆測猜想啊。」
林安禮沉沉點頭:「沒錯!」
「但好消息是,掌握聖器之人,並無修行傍身。」
「聖器既然能化聖水,我志在必得!」
覺光神情一怔:「道長要行偷盜之事?」
林安禮突然正色,指間莫名掐動法決。
如此一幕。
惹得眾人錯愕,又不敢打攪。
大約一分鐘后,林安禮法決一收,一臉深沉的無奈,嘆息道:「唉,貧道掐指一算,那聖物與貧道有緣,此為天道之理,不可違背啊!!」
「噗,哈哈哈。」林誠合笑噴了,「師父,你也太壞了,你哪裏會什麼卜……」
然而,林安禮眼神落於他的身上,林誠合立時閉嘴,正襟危坐,改口道:
「啊對對對,師父你算得對。」
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
覺光竟也對此表態,一幅認可的樣子道:「既道長已得天理之數,那便不可違背!」
覺光不是默守陳規之人,否則修佛者又怎會沾染巫覡之術?
此外,又有林安禮潛移默化的影響;
成道之事本就縹緲無邊;
復甦在即,若不搶佔先機,放手一搏,必將蹉跎此生。
更簡單點說;
不努力,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聖水之效,大家都深有一會,那聖器之能就可見一斑;
必能成為修行路上一大助臂!!
「道長打算怎麼做?」
林安禮道:「尚未有妥善計劃,但此物涉及整個基督體系,若是失竊必定引發西方世界震動,要取它還需從長計議。」
「這些天我繼續探查教堂情況,並藉助聖水修行!」
「大師這邊若有所求,我也可以為你捎帶。」
覺光眼前一亮:「此事可有風險?」
林安禮回憶聖藏室的佈局,平日裏必定都是大門緊鎖,聖器就藏於其中,愛德華不可能放任他人長時間逗留室內;
就算有人看守,也是在大門之外。
不過具體情況林安禮也暫時拿不準:「我今夜會再去探訪,到時見機行事。」
「好,那就麻煩道長了;」
「莊園各處我都設下巫術禁制,若有風吹草動瞬間就有感知,且之前道長與法明出手威懾,想那印第安人也不敢貿然前來。」
二人達成共識后,林安禮就帶林誠合等人離去;
小白已經不受莊園禁止,被安排在二人隔壁的客房,若有緊急情況,也可出手應敵。
午夜時分。
整座莊園陷入沉睡,只剩二樓守衛還在威廉姆斯門前駐守;
林安禮從三樓窗戶翻越而下,身影迅速沒入密林,最終躍出莊園圍牆。
他沿今日路線趕往城區,渾身真氣迸發,速度極快。
到大教堂時,不過二十分鐘左右;
來過一次,如今便是輕車駕熟。
至副樓之上,聖藏室的屋頂,五顏六色的花窗正是他的突破口。
如他所想,此時屋內並無人看守,只有聖水池泛濫金色光華,不斷升騰,竟揮發於空氣之中。
「所以,聖水之效是會消散的,每過幾日他們就要清空一池聖水,再重新祝福祈禱?」
「只是不知那聖器具體作用,總不能只為轉化聖水吧?」
按邏輯條理來看,轉化聖水應是「聖杯」的功能;
也不知這個愛德華是怎麼突發奇想,想到用裹屍布轉化聖水,分予名流貴族享用。
此時,林安禮指鋒成劍,緩緩割開了玻璃,另一隻手又以真氣吸附,不至於讓它從高空掉落。
不多時一塊完整的玻璃就被他取下,放置一旁;
縱身一躍。
他悄無聲息的落地。
腰后懸掛三個水囊,是當初在墨西哥趕路時裝盛清水所用,每個容量都在3升左右。
兩個分予覺光,一個留給林誠合與小白養身;
小白這個異化黑奴,可是現在的主要戰力之一,就不知他吸收聖水,能得到多大的提升;
同時,也是對聖水功效的另一種測定。
至於林安禮自己……
來都來了,不泡個聖水澡豈不是可惜?
喝,他是肯定不會喝的;
就算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是聖人精血所化之水,但同樣是源自裹屍布的。
浸泡其中,已是他所能接受的極限。
當然,在此之前,還是要將水囊裝滿。
覺光大師喝屍水已經很慘了,總不能讓他喝自己的洗澡水吧?
不過話說回來……
「我每天把這裏當澡堂,覺光大師還是在喝我的洗澡水啊!」
「唉,大師莫怪,大家都是為了修行,不付出哪裏來的回報啊!!」
心裏默念三聲抱歉;
林安禮滑入聖水池中。
只在聖水浸濕衣衫,與肌膚觸碰的瞬間;
渾身真氣頓時被調動起來,發出歡愉似的共鳴,自然而然瘋狂汲取著聖水池中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