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暗榜第一殺手
「你在說什麼呢，庄教授？」
李教授似乎有些不明所以，臉上的皺紋都疑惑地擰在了一起。
「教授，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壬安也走上前問道，「可能這裡還是太遠了，要不然先喝口水歇一會兒？」
庄啟星沒有理會他們，仍然自顧自地說著一些旁人眼中的胡言亂語，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你還不願意露面，是嗎？」他冷冷地說道，「那我倒要看看，這個幻境能真實到什麼地步，是否連我空白的記憶都能夠填補完整！」
說罷，庄啟星隨手將手中的投影棒重重地扔在地上。
隨後他快步上前，來到了實驗室最中央擺放的圓球狀實驗器材旁邊。
就是這個圓球狀的器材，他曾在睡夢中看到它那場極為嚴重的爆炸……
「庄教授，你要做什麼？」李教授意識到不妙，慌亂地扔下平板，匆匆向實驗室中央跑來。
包括壬安在內的其他學生也飛奔起來，飛快向庄啟星的方向靠攏。
庄啟星環顧四周，發現實驗室內的所有人都開始奔跑、每個人的動作盡數相同，臉上的表情由費解、焦急繼而化作猙獰，眼睛中透出可怖的凶光……
所有人似乎都在試圖阻止庄啟星接下來的動作。
不知何時，他已經孤身一人站在了所有同僚的對立面。
「嘖，反應這麼激烈，看來這裡面果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了。」庄啟星嗤笑著轉過頭。
在實驗室的眾人還沒來得及接近他的時候，他用極快的速度，猛地掀開了圓球狀器材的蓋子……
庄啟星低下頭，凝眸看向器材內部的東西。
畫面似乎凝固了。
他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誇張地咧開嘴，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精心準備的夢境嗎？」
「碰見我這種記憶缺失的人，你也很苦惱吧？」
「看來你猜到了，只要這裡面裝著的不是原本的實驗材料，就一定會引起我的警覺和注意……所以就用這麼一團東西來草率地代替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庄啟星指著器材裡面的東西，笑得前仰後合，全然不顧教授的嚴肅形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一團馬賽克懸浮在半空中，靜靜地遮擋住了儀器的整個內部，就好像一個正在播放的影片被遮蓋了最關鍵的畫面……
下一刻，周圍的景象突然變得模糊了。
實驗室的空間開始拉伸，那些教授和學生猙獰的表情被飛速增加的地面距離給拉開，他們與庄啟星的距離也隨著房間的變形而越發遙遠。
不知何時，實驗室外的霧氣又飄了進來，瀰漫在實驗室的每一個角落。
李教授、壬安、還有諸多實驗室里的學生隱沒在迷霧中，一個個消失不見。
庄啟星彷彿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蒼茫的霧氣中……
「停手吧，這些小手段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他站在迷霧當中，冷冷說道：「你難道不想現身和我見一面嗎？我也想看看，能操控他人夢境的人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呵……」
那個低沉磁性的女聲哂然一笑。
「你該不會覺得把我騙出來，就有機會對付我了吧？」她悠然道，「我該說你是自以為是的天真呢，還是該誇你負隅頑抗的恆心呢？」
她的聲音與之前從心底響起時有些不同，此時顯得柔媚而撩人，讓庄啟星的心頭好像有蝴蝶翅膀在輕輕刮蹭著。
「隨你怎麼說吧，反倒我也想要誇一誇你的自信。」
庄啟星仔細環視著霧氣籠罩的四周，輕聲道：「一切都還沒有結束，怎麼你卻像是已經站在了獲勝者的位置，在對你的對手施以憐憫呢？」
「小心點吧，太過於自信可是會翻車的……」
磁性的女聲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呵……你倒是有趣。」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霧氣竟然真的緩緩散開了——
眼前的場景不再是之前那間燈火通明的實驗室，而是變成了一座寬敞的圓形大廳。
在霧氣再度進入之前，庄啟星原本站在幻境中實驗儀器的旁邊。
此時，圓球狀的實驗儀器換了一個面貌。
它變成了一個大約有籃球大小的金屬球，球面上的花紋比幻覺中的實驗儀器要簡單很多，有一些環形的紋路發著光，給庄啟星帶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初次見面，特級殺手……莊周先生。」磁性的女聲在耳畔響起。
庄啟星還沒顧得上打量她的樣貌，就幾乎是下意識轉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掏出手槍，抬手就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打在遠處牆壁上。
面前的身影毫髮無損地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呵……這就是你的歡迎儀式嗎？」她的嘴角掛起詭異的微笑，輕聲問道，「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當面給我一槍？」
「只是試探一下你的誠意而已。」庄啟星收回槍，神態極為自然地說道，「用一個全息投影出現在我面前，哪裡算得上與我會面呢？」
「還是說……你害怕被我擊敗，所以只敢用投影的形式來見面？」
他推了推眼鏡，這才來得及仔細打量面前身影的身型樣貌——
這是一個完美到近乎顯得虛假的女人，身材高挑、長發垂腰，五官精緻到彷彿是AI耗盡所有算力拚湊而成，嘴角雖然似掛著笑意，眼中卻儘是疏離與淡漠。
庄啟星盯著女人的雙眼還有眼角處的細微表情，發現自己的心理學頭一次失去了效果。
這個女人好像壓根就沒有多少屬於人類的情緒，又哪來的心理學知識呢……
「等等……你到底是什麼人？」庄啟星死死地看著她，寒聲問道。
「我是什麼人很重要嗎？」女人淡淡地笑著，眼中卻殊無笑意，「不過看在你令我很感興趣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記得在很早以前……我自稱為，化蝶。」
庄啟星的瞳孔驟然縮緊。
「所以你其實是暗榜特級殺手排行第一位的……化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