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午夜槍聲（五）
「你是學天文的？」
寧陽一開口就意識到差點露餡，連忙又補充道：「什麼時候學的這些，我怎麼不知道啊。」
「只是業餘愛好而已，那篇原稿我剛好看過。當然其實沒看過也可以，實那些數據是可以推算出來的，只需要一點點的數學知識，另外我推薦幾本....」
「等等等等。」池秋連忙攔住了他，擔心他又說出些驚人之語：「你知道就可以了，不用給我們介紹。」
旁邊另外一位女生同樣笑著說道：「寧陽你弟弟懂的還不止這些呢。」
池秋一愣：「他還幹什麼了？」
「我們早間新聞欄目結束之後，不是會在滾動製作名單的同時在旁邊附上一道小題目嗎？我在網上抄了個難度非常高的數獨，已經自己解到頭皮發麻了，但他一分鐘不到就全部填完了，我現在都懷疑網上說的很難是不是假的。」
寧陽問卓閏：「這個你也剛好看過？」
「沒有。」
「......」
我們就進去和王主任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你到底幹了多少事？
為了防止卓閏再有什麼驚人之語，尤其是說什麼女巫、教會一類的，池秋推著卓閏肩膀往人外面走：「哈哈，那個，王主任說不能讓他打擾到其他人工作，我們先帶他四處看看，你們繼續啊。」
「哦，對對對，你們去吧。」
眾人這才想起來人家是來參觀的，打過招呼就放了三人走。
池秋推著卓閏到了外面，寧陽也跟上來了。
她上下打量著卓閏：「我很奇怪，你跟他們面前就表現得這麼...這麼...」
池秋想了想沒找到好用的詞：「這麼正常，聰明，怎麼在我們這裡就凈說胡話呢？」
卓閏反問道：「區別可能在於他們相信我說的話所以覺得我聰明，而你們不相信所以覺得我不正常？」
「請務必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池秋嘆了口氣，招呼寧陽：「我還要寫主任要的東西，你帶他四處走走吧，要是能問出昨天的情況最好。」
寧陽跟著嘆了口氣：「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池秋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半算是鼓勵，一半算是祝他好運，轉身回去了。
寧陽只能看著卓閏：「走吧，弟....」
......
電視台，部門特別多。
寧陽就牢記著池秋說的，做戲做全套，真帶著卓閏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以至於等他們倆逛完回來，已經是接近中午了。
三人就在台里吃飯，趁著卓閏去打菜，池秋悄悄問寧陽進展如何。
「他說了很多，多到我幾乎插不上嘴。」
池秋眼睛一亮：「那你打聽到什麼？」
「三樓廣播室的設備太舊了，最多還能用一年。六樓展櫃標著是齊柏林飛艇用過的話筒其實不是他們用過的。八樓從樓層設計、採光、到桌椅布局都有問題，會顯得非常狹小逼仄，讓人心情不快，所以在那裡的會議室開會，上頭總是容易發火。還有，」寧陽用手指把自己眼瞼往下扒，做了個類似扮鬼臉的動作：「人的下眼瞼上有個小孔，嘿嘿，你看我的沒？」
池秋：「......」
她深吸口氣：「我讓你打聽的是這些嗎？午夜槍聲的事呢？」
寧陽尷尬的笑了笑：「額，這個不能怪我啊，我剛就說了，他太能說了，我都插不上嘴，更別提問昨天是什麼情況了。」
池秋不指望他了：「看來下午還是得我親自出馬，這次一定要問清楚。」
寧陽猶豫了一下，有些支吾的說道：「池秋，其實我這一上午觀察下來，發現他說話雖然有那麼一點不著調，但是基本上說的都是對的，而且懂很多東西，不像有病。你說會不會女巫的事也是確有其事？」
池秋白了他一眼：「看來要嚴查一下輝海教育局，當初是怎麼讓你讀上重點的。就不說女巫存不存在吧，我就問你，她們是怎麼騎著掃帚在天上飛的？你給我個解釋。」
「咦，你們終於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嗎？」卓閏把盤子放在了桌上，他剛好回來聽到了池秋最後一句。
在兩人旁邊坐下，他繼續說道：「沒錯，這就是打敗一個女巫的最佳方式，但是你們選錯了方向。」
「什麼選錯方向？」
寧陽下意識傻傻的問出了口，池秋不禁捂著額頭，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卓閏應該要講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對於女巫來說，保持神秘是最關鍵的，尤其是她們掌握的巫術，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原理。」
卓閏剛講個開頭，池秋心裡就「果然....」。
「一旦有人破解了，那麼她們對應的巫術就會直接失效，所有女巫都無法再使用，除非她們想到其他原理的替代方案。比如在過去，她們會用一些障眼法把人變成兔子青蛙等動物，或者用藥劑迷惑人的心神，現在這兩個都已經無法使用了。與此相關的是，她們偶爾也會研究出一些新的巫術，比如近兩年才在出現的視覺剝奪術，斷電術，還有，噗，我覺得你們電視台應該換個廚子了。」
卓閏感覺像吃到了一塊鹹得像是鹽塊的魚，喝了口水緩了數秒才接著說道：「所以要擊敗每天晚上惡作劇的女巫，破解她幾個巫術就能讓她退縮了，她承擔不了因為她而導致整個女巫群體失去大量巫術的責任的。只不過你們剛剛挑選的角度不太對，掃帚飛行的能力女巫們已經使用了數個世紀了，是她們的核心機密，一直沒人知道原理。而且破解這個容易和女巫會不死不休，我建議我們從其他巫術入手。」
寧陽聽著這些稀奇古怪的事竟然產生了一些興趣，開始主動加入了思考：「你之前說的觀察就是指的這個？」
「沒錯，女巫們是不會主動暴露自己的秘密還會千方百計掩蓋的，所以只能通過觀察，出巫術的外在表現去推測原理。」
寧陽摸了摸下巴：「嗯，如果不算槍的話，按你說的，那個女巫只知道用了飛行和隱身兩個巫術，飛行無法破解，那就只有隱身嘍？隱身，但是又有影子，會是什麼原理呢？」
看著自己同伴這個樣子，池秋覺得這兩個人已經沒救了。
要不現在就打精神病院的電話把兩個人都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