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金陵十三釵 老怪物
眾人不言而合，靜靜聽着衛君莫的下文。
「我這一生……」衛君莫似乎想不到什麼形容詞。
良久，微微一笑。
「我這一生很幸福……曾經璀璨過，桀驁過，失敗過，成功過……最終，三生三死。」
阿虺托著下巴，看着青鳥，眼中有抹得意的神情。
青鳥彷彿沒有看到，繼續聽着。
「第一世，沒錯，一萬年前的那十大武帝之一，或者說武帝之下第一人，就是我！」
衛君莫從腰間拿出一把佩劍，藍白漸變之色，宛若天成。
「長空武帝的帝兵——籃翎羽」
衛君莫緩慢拔出長劍，劍指穹頂。
劍氣如虹，撕裂著空氣，令人感到陣陣窒息感。
衛君莫忽皺眉頭。
「誰？」
眾人連忙架起防禦姿勢。
「小藍？」
那是一面鏡子，沒有邊框，就像一塊被打磨到極致的水晶面。
「萬古境？」
這難道也是帝兵？
眾人都是極其聰穎之人。
「小衛子？你也在？」水晶鏡發出了少女般清脆的聲音。
「萬古境？你竟然還活着？那，那縹緲他呢？」
「魏魏……不記得了，」水晶鏡似乎很想告訴別人它的想法，晃了晃身軀。
「那，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衛君莫不顧眾人怪異的眼神，發出了自問過無數次的問題。
「當年？當……」水晶鏡很努力的想了想，在空中來迴轉，終於，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界碑……界主……大戰……」
水晶鏡想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
「啊——」
「魏魏！她是女的！魔帝！她是魔帝！」
水晶鏡害怕地躲到了衛君莫身後，看着一邊的「小藍」陣陣出神。
「什麼？」衛君莫腦細胞瘋狂運轉。
「原來！原來如此！當年，魔人一役，那邪魔帝追殺我一萬八千里，怎麼見了她之後，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原以為，那是用魔族秘法——血靈精語，和他人聯繫罷了！也是，沒必要，都是帝境強者，心靈傳音還能露出來聲音？！」
「哈哈哈！縹緲！魏霓楠！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們！為什麼！要殺了我？為什麼！啊？啊——！」
「君莫，」青鳥不忍「衛君莫！你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長空武帝了…何必呢……」
聲音越來越小，對啊，換做是我，又能如何？
顧煥珺捥額，最近，事情怎麼這麼多……
吃瓜大隊，此時，地毯都鋪好了。
葉妙卿想說什麼，又被烏金拉住，「他自己的事，讓他自己解決。」
衛君莫吼累了。
失態。
這彷彿就是那歷經萬年的磐石之心上的一道極其細微但又深入骨髓的那種裂痕。
如今，裂痕越來越大。
忽然，一道臉龐映入眼帘。
「嗯，今天，你夫人心情好，做紅燒肉給你吃……」
一剎
氣息內斂。
「她……死了沒？」衛君莫如翻江倒海般的爆發，剎那間的暫停，實在令人不解。
語氣平靜如水。
阿虺盯着衛君莫滾動的喉結，呵，男人……
「死？沒死？死？沒死……」水晶鏡又轉起圈來。
眾人盯着它轉來轉去。
「哦！她被人砍了一刀，倒在我面前，然後，然後……不對！不對！是你！」
水晶鏡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
「不對！你們！你們所有人！殺了她！殺了她！」水晶鏡里的少女的語氣越來越顫抖。
語出驚人。
「什麼？我？我們？」衛君莫也被震驚到了。
三大異族的騷動是否也就意味着神機的那個預言。
「黃昏之時，陰陽逆亂之時，天地寰宇顛倒之時，齊聚！」
「未來！那是未來！對不對？」衛君莫看着水晶鏡，眼中道不盡的期盼。
「未來？她……不對？夢子說，沒有《未來》！怎麼可能會有未來呢？」
衛君莫不解，不可能啊？不是未來，過去他可不記得他殺了縹緲啊？
那到底怎麼回事？
青鳥睜開雙眼。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什麼縹緲武帝就是你殺的？也許你參加了那場曠世之戰呢？記憶丟失這種事情，在你們那個時代，很常見吧？或許，不是被動的呢？」
衛君莫咬牙，「這……」
「三族快復甦了……長空，我們已經回來了……準備好了嗎！」
衛君莫猛然回頭。
黑紅色道士裝扮，頭頂的衣帶長如盤蛇。
「縹緲？！」衛君莫先是一愣，隨即拔劍斬去。
快刀斬亂麻般，銀光灑滿縹緲的整個身軀。
「魔帝！女魔頭！」水晶鏡看着眼前滿身是傷，側倒在地的縹緲武帝。
「你都知道了？」
轉眼間，縹緲武帝變化身軀，那是一道絕世英姿。
臉上佈滿了幾道血痕，嘴角染著血跡。
「魏霓楠！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衛君莫劍鋒挑起魏霓楠雪白的鵝頸。
「好累，阿塵，我想回家了……」
脖子順着劍鋒而下，一行清淚低落在藍白色的劍身上，與紅色滾燙的血液起舞。
「死了？」衛君莫扯起魏霓楠的衣領，「縹緲！不可能！十大武帝中的第一強者！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被我殺了！？」
衛君莫越想越不對勁！不可能！我的劍法為什麼能傷到她！為什麼她不躲？不擋？求死？可是！為什麼？
青鳥閉上了眼，推演之法運轉到了極致，也沒能看清整件事情的經過。
「哈哈哈！哈哈哈！我想起來了！你們！哈哈哈！百世之身，萬世之命！一切！所有！我都記起來了！」
似乎伴隨着魏霓楠的死亡，水晶鏡的某種封印被開啟了。
空。
空蕩蕩的。
這是水晶鏡的內部空間。
只有它和衛君莫兩人。
良久
眾人看着離去的背影。
她們已經從遠古戰場里出來了。
此番，算是見識到了這個世界最深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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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
衛落塵看着正在洗衣服的聞君莫，心中萬般不舍。
等我，等我證實了一切，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