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金陵十三釵 遠古戰場
金陵城北門
宮檐之上
「山君呢？」
「沒來。」
「等等吧。」
「這玩意兒，打小就喜歡遲到。」觳觫陰陽怪氣。
不知是不是昨晚被山君擠兌的。
衛君莫抱劍立於檐頂，看着城外，那是雲夢的方向。
「妙卿，你這幾天都累成啥樣了，要不然，你就別去了。」顧煥珺摟着葉妙卿的肩膀，關心道。
「沒事，勞累幾天罷了，請大家幫忙，本來就是我的請求，當事人都不在，哪有此禮？」
衛君莫回頭，「行了行了，半步天人沒那麼弱。」
顧煥珺白了一眼，扶著葉妙卿不在說話。
另一邊
司晨感知著城內，是蘭子祿的氣息。
「看」到蘭子祿進了金陵酒樓，不禁疑惑，子祿要幹嘛？
阿虺似乎也在感知着什麼。
衛君莫將一切都放在眼裏，這群人各懷鬼胎，哪有昨晚把酒言歡時的灑脫？
長生！該死的長生！
堂堂帝國之主尚且如此，那這群帝國劊子手，也在情理之中。
衛君莫收劍入鞘。
整個人如寶劍歸鞘，融於天地，氣息全無！
青鳥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肉眼能看見，那衛君莫真像消失一般，但是對於她們來說，肉眼的消失遠沒有氣息的消失難。
換句話說，她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做到肉身上的隱形，但是，氣息是無法隱形的。
這就很恐怖了。
說明，衛君莫可以猶如空氣般的存在於各處，或者說，殺她們易如反掌！
青鳥大驚，莫非，那三神山地底，真的有東西能令人實力大漲？
或者，先天和天人的實力真的如壑溝般天差地別？
「呦，都等我呢？」山君臉色不對勁。
「你還知道？天天遲到，真不要臉……」觳觫有機會就懟。
「哼，怎麼，你和你那白馬王子過得不怎麼樣啊，還有時間奚落我？」山君不落下風。
「你！山君！」觳觫氣炸。
韓盧連忙拉架。
「決鬥！姓徐的！我要和你決鬥！」觳觫大叫。
青鳥皺眉，「觳觫休得胡言，都是姐妹，何必如此？」
衛君莫笑了，「沒事，青鳥，她倆天天見面就是鬥嘴，打一場吧，免得真生了怨氣。」
阿虺整理着衣束不知在想什麼。
顧煥珺不知從哪拿來了一個西瓜，手起刀落，均勻至極。
拉住想要上前的葉妙卿，「妙卿，吃瓜，吃瓜。」
葉妙卿推開顧煥珺遞來的西瓜，走上前去「兩位，我雲螭請二位來是為了收服雲夢深處的妖族，不是為了讓我們幾個姐妹內鬥的。」
一直沒有發言的子神，插了一句，「那朱五花算什麼？也是你請來的？」
葉妙卿柳眉一挑，「子神，你這是何意？」
顧煥珺將葉妙卿往回拉，「妙卿，別說了，讓她倆打一架，過幾招罷了，至於什麼破壞姐妹之間的感情，純屬瞎扯，這麼多年交情在這，不至於。」
顧煥珺遞來一牙西瓜，「吃。」
韓盧叫到西瓜，眼都綠了，連忙跑過來，抱起西瓜就啃。
少了韓盧在其中阻攔，觳觫氣勢不斷攀升。
山君那邊雖然疑惑，但也只好奉陪。
葉妙卿想不明白，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內戰？
看着樣子，她們竟然都默允了？到底什麼情況？
她在雲夢待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和姐妹們見上一面，怎麼回事？
昨晚不是挺正常的嘛？怎到了今日，一切都變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衛君莫似乎有了點想法，「今天，我衛某人，代替這天道，證觳觫與山君一戰，點到為止，不可傷殘致死。」
眾人包括觳觫和山君在內皆看着衛君莫，「遠古戰場？」
沒錯，衛君莫頭頂，一角戰場的虛影出現在了天地之間！
不可能！
衛君莫怎可能代替天道？
青鳥更加疑惑，阿虺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不過我自有破解之法。可是，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眾人震驚之時，整座遠古戰場已經浮現天地之間！
「這是遠古時期，武者們內戰之地，畢竟都是有移山倒海之能的高武，在陸地上戰鬥，代價太大，所以九大武帝聯手創建了這片空間，而我，有所機遇，得到了當年開啟這片空間戰場的秘法，如此才得以開天闢地。」
衛君莫解釋完，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諸位，請，戰場萬年未曾開啟，內部空間吸收了萬年的靈氣，極其穩固。既然觳觫要與山君一戰，那衛某就只好帶着諸位進古戰場，免得破壞了這金陵的一磚一瓦。如何？」
眾人臉色陰晴不定。
阿虺也無語，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中，結果這衛君莫直接打翻了棋局。
果然，絕對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是沒用的。
「既然，君莫請我們進這萬年未曾打開的古戰場，那我等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阿虺帶頭躍了進去。
跟在身後的是子神，司晨，浮雲。
然後，觳觫也躍了進去。
最後，宮檐上只剩下了雲螭，青鳥，王孫，烏金，韓盧，山君以及衛君莫。
「謝過王爺。」山君打趣。
衛君莫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我可沒幫你什麼，你們這群人，各懷鬼胎，都斗吧，都死了才好。」
青鳥五人尷尬。
「我們不過正當防衛。」
隨後，五人依次進入了遠古戰場。
葉妙卿看了眼衛君莫也飛了進去。
衛君莫墊后。
「正當防衛？動了殺心，還能算正當防衛嗎？或者找個理由，防衛過度？哈哈哈……」
躍入古戰場，一切恢復正常。
城中百姓自然什麼都沒看見，他們只感覺到一陣強風席捲而來，隨後幾秒，盡數散去罷了。
金陵酒樓
「哈哈哈，計劃第一步，古戰場終於開了，一萬年了，我等了一萬年！長空！你果然沒死！哈哈哈！你都沒死！那我又怎麼可能死呢？我可是……」
男子突然被打斷。
「小四，你在那傻笑什麼？」南宮看着旁邊突然大笑的侍衛。
「老爺，奴婢突然想到很開心的事。」
「啥事？分享分享？」
「咳咳，老爺，這事不能說。」
見小四推脫，南宮打趣道，「莫不是，昨晚跑去怡紅閣找娘們去了？」
「沒有，老爺，怎麼可能。」小四臉紅。
「那就是，偷看那王寡婦洗澡了？」
不等小四回話，南宮提着鳥籠遠去。
「這快到冬天了，小四，從賬房拿點銀兩，買點厚衣服，別老往那種地方跑。」
聲音漸行漸遠。
小四落淚，雖然活了這麼多年，但是，朱五花絕對是對他最好的一個人。
「等我君臨天下的那一天，朱老闆，我定保你永世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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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戰場
兩個足球場大小
「你們這群女娃，也是天賦異稟，光靠肉身之力，便能修鍊到武師巔峰，甚至半步武靈。」
十一人警惕地站成一圈，盯着四周。
「不用這麼緊張，老頭子我又沒啥功力性，怎麼會傷害你們呢？」
光芒匯聚，形成一老者的模樣。
不過，竟然沒着衣物！
十一人連忙遮住自己的視線。
青鳥怒斥，「老人家，何必如此不知廉恥？」
下一刻，異變突生，老者手中靈氣匯聚，一道靈氣匯聚而成的大掌朝着十一人快速襲來。
氣勢之大，如天雷滾滾。
「庸，你還是這麼不要臉……」
衛君莫只是一揮手，大掌直接化為烏有。
「哼……」那老頭似乎知道是來者是長空，也沒有多說什麼，匯靈成衣。
「縹緲那老不死的，連單獨開啟戰場的秘法都給你了？」
庸看着衛君莫，嘴中冷笑連連。
其餘十一人，也沒有多問什麼。
都有城府，當面詢問縹緲是誰這種事，換誰都做不出來。
「縹緲兄，為這片大陸，奉獻了自己一生，豈輪到你這異族在這指指點點？」
衛君莫劍指庸，語氣更是不善。
顧煥珺拿出來幾個西瓜，「吃。」
眾人也沒拒絕。
「異族？那都是一萬年前的事了。」庸搖了搖頭。
「哦？」衛君莫似乎有些意外，「庸，你這是何意？你不是異族，難道還是人族不成？」
「異族也好，人族也罷。長空，你還不明白？種族之見，太過歧視，都是肉體罷了，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哪有什麼種族大義？」
庸滔滔不絕。
「呵，哪怕是當年我人族內戰，那也是在封印了你們三大異族才開始的。換句話說，人族比你們這群為了力量就可以出賣同伴的無恥異類好百倍千倍！」
衛君莫收起長劍，因為庸已經放棄了另一個戰場的爭奪。
是的，二人在十一人看來不過口角爭執，證實大道理論罷了。實則不然，古戰場除了表面上的兩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之外，還有一處最神秘的地方。
這地方被十大武帝稱作星球之心。
因為，這處地方可以做到在縹緲大陸上言出法隨。
換種形容方式，就是可以將這處空間看成《上帝的小屋》，只要在裏面祈願，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十大武帝中的盜世武帝，就是靠這小屋，從一介凡人，成就了武帝境。
可以說，這是縹緲大陸上最神秘以及可怕的地方。
當初，打造古戰場，一方面是為了讓修士們有解決矛盾的地方，最主要的，就是隱藏這星球之心。
然而，就在剛才，庸的神識已經被衛君莫的靈識斬殺乾淨。
沒了星球之心，庸自身的實力，衛君莫自然不懼。
畢竟，在這古戰場中，異族能發揮的實力不足十分之一。
一萬年前，這裏也是修士們和異族大戰的地方。說是大戰，倒不如說是歷練。
一般來說，都是大家族子弟，和被俘虜的異族高手戰鬥的地方。
因為，實力不及十分之一，所以，哪怕是武靈境的人族，也能和王境魔，神，妖打得五五開。
正因為如此，古戰場一直都是異族噩夢之地。
而現在，庸失去了對星球之心的控制權，那麼，便不足為懼。
這不是衛君莫自大，相反，衛君莫一直很謹慎。
但是，一萬年前，古戰場威名遠揚，鎮壓異族，從而導致，衛君莫就有了種自信，甚至自大的情緒。
庸笑了，哈哈大笑，忽然笑容凝固。
「不！憑什麼？不可能！縹緲！」庸的情緒從興奮，激動，化為驚愕，不可置信，接着是懼怕。
衛君莫皺眉，「縹緲？」
背芒一閃而過。
下一刻，發出清脆的劍明之聲，瞬息之間，銀芒斷裂。
「什麼？！」衛君莫轉過身，布下防禦結界。
可，看起來是那麼的多餘。
「長空，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抑揚頓挫，振振有辭。
青鳥皺眉，裝神弄鬼。
「縹緲！你還活着？」衛君莫激動，雖然，當年縹緲是「殺」他的兇手，但，衛君莫心中，卻一直敬佩這第一武帝。
很難想像，坑殺之仇，衛君莫竟然沒有放在心上。
婦人之仁，在衛君莫看來，只要是為了人族，他死了，沒有關係，若真讓赤霄子衝出了誅魔大陣，那，大陸上必定生靈塗炭。
雖然，縹緲事先沒有告訴他，導致他成了獻祭給誅魔大陣的祭品。
這，也許就是他無法進軍巔峰武帝的原因吧。
只有心中有了絕對的信念，方可登臨絕顛。
而衛君莫心中，卻是雜亂的很。
萬年前，他在意的是人族，可惜，萬年前的長空武帝——衛落塵已經死了。
如今，在他的心中，又多了一樣牽掛。
那是他的夫人，他一萬年來，最愛的女人。
武道盡頭應有絕對的信念，縹緲武帝的信念是守護縹緲大陸，神機武帝的信念是知天命，盜世武帝的信念是吃飽喝足不收人欺負……
以此類推，九大武帝皆有自己的信念。
而他，長空武帝，竟然是在睡夢中突破武帝境，這是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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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衛君莫的只是一聲輕笑。
緊接着，衛君莫看着庸，臉色陰沉。
稍加推理，便可知道，剛才，他大意了。
他以為庸讓出了星球之心的控制權，他以為他可以高枕無憂。
他知道，若不是縹緲武帝出手攔下了庸的攻擊，恐怕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他實在想不明白，庸如困獸，何必自尋死路？
「哈哈哈，縹緲！長空沒死又能如何！神主即將歸來！你們人族，已經是末法時代！就憑你們三個！如何能抵擋神，魔，妖族聯手！哈哈哈！我死！你們三個也得給我陪葬！長……」
衛君莫不耐煩地送庸上了西天。
庸死後，露出本體，這是一種很噁心的蟲體。
被衛君莫橫腰斬斷的部分，流露出大量的墨綠色液體。
十一人雖然見過各種殺人場面，但，這綠色的怪蟲也是頭一次。
當然，嘔吐什麼的到不至於，但也覺得噁心，
衛君莫一把從庸屍體的胸口中掏出來一塊青綠色晶體。
「這是啥？」觳觫指著晶體。
「你們還打嗎？」衛君莫答非所問。
「與這相比，我還是更願意，聽君莫講些好玩的秘密。」阿虺開口，頗為穩重。
青鳥陰陽怪氣「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也就罷了。」
葉妙卿連忙站出來，「別吵了，韓盧，拿些好東西，咱們一起聽君莫講故事。」
韓盧紅了眼，委屈道「為啥要我提供。」
觳觫摟過韓盧肩膀，「韓盧最漂亮了。這麼漂亮的美人，哪裏在乎這些。」
觳觫怕不夠，又在韓盧耳邊說了幾句。
當然，這麼小的聲音，對在座的各位來說，無異於在耳邊輕語。
「你只要給我們點好吃的，我回去讓你一周大一輪，一月大一圈，一季直接翻倍……」
眾人無語，能不能正經點。
韓盧眼珠轉了轉，看了看自己的腳，「那好吧，我請客！大家放心吃。」
眾人紛紛拿出桌椅。
都很有特色。
儲物戒指這種東西對於各位來說，也不算什麼珍貴的物品。
青木椅，竹椅，虎皮石椅，編製坐椅，洪木鑲金椅，凳子，寶珠鏤空白瓷斜椅，紅木椅，石頭，白棉墊椅，至於烏金的椅子，王孫有點眼熟。
王孫斜過頭，「以熙，你那椅子，我看着咋那麼熟悉？」
烏金尬笑一聲，「咳咳，不可說，不可說。」
王孫努力地想了想，「好啊！你把店裏的椅子帶過來了？」
「咳咳。」烏金扭過頭，「我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看得上你店裏的椅子，只不過是上次客人坐壞了一個，我拿過來修而已。」
「真的？」
烏金一本正經，醞釀了一下，「有幾率。」
「哈哈哈……」山君大笑。
衛君莫大方的提供了莊園內的長桌，示意十一人坐下。
如此空曠的空間，這長桌顯得十分渺小。
衛君莫嘴角一笑，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好似斗轉星移，十二人似乎直接進入了一個宮殿，金碧輝煌。
「君莫？」青鳥一驚，這又是什麼鬼？
十二人的遠距離傳送，瞬息完成也就罷了，還這麼準確，甚至連她都沒有絲毫察覺到空間波動。
「不要慌，」衛君莫看着錯愕的眾人，示意先坐下。
好在十一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瞬間就適應了。
剛坐下，阿虺開口了。
「這是古戰場的一部分功能？」
衛君莫停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那是不是，在這戰場內，想要啥都能滿足？」顧煥珺眼睛一亮。
衛君莫搖了搖頭，「先不討論這個了，此次讓大家來這遠古戰場，我也是有我的目的的。」
「不用這麼緊張，真的，就是為了和大家講故事罷了，昨晚，外人較多，這是我們十三釵真正的會議室，在這裏，可以暢所欲言。」
衛君莫泛泛而談。
「淮寧和囡囡可不是外人！」顧煥珺拍了拍桌子。
觳觫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額，不說這了，咱們來聊聊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