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文盲祁謹行

065 文盲祁謹行

「劣棉?怎麼可能是劣棉,這、這分明和其他棉花是一樣的!」

「這棉花色澤暗沉,重量相較普通棉花也沉了不少,就是劣棉。」

棉商同情的看了眼江芙。

「小姐!」

江芙連退數步,臉色煞白,雲禾趕忙扶住她,對棉商道:「謝謝您了,您先請吧。」

棉商拱手退去,江芙冷靜了一會兒,咬牙切齒的說:

「去打聽打聽趙括現在何處!」

趙括這會兒正在娼館里醉生夢死。

身邊長隨忽然進門,悄聲道:「公子,那個江姑娘來了,瞧著……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趙括端著酒杯,有些驚訝,「嚯,我還以為她得賣出去了才能發現呢,原來還有些腦子。叫她進來吧。」

紗簾后,彈琴的女子被請了出去。

江芙氣勢洶洶闖了進來,尋到趙括便罵:「趙公子是在尋我開心是不是?!那些棉花我全都不要了!你把錢還給我!否則我就去趙府找人評理!」

「姑娘稍安勿躁,你總要給我解釋的機會。」

趙括抬手示意她近前,倒了杯茶給她遞了過去。

「消消氣。江姑娘,我可是帶着你在發財啊,你怎的冤枉好人呢?」

「發財?!你騙我買劣質棉還說要帶我發財!」

「姑娘是第一次做生意吧?你知道如今這天下的富商,都是如何掙得盆滿缽滿的?老老實實做生意的人,是永遠都出不了頭的。」趙括苦口婆心的說。

江芙緘默不語,摩挲著茶碗,她是贊同這句話的,她姜家當初就是靠偷逃稅發的家。

趙括:「江姑娘剛接手侯府鋪子,就鬧出雲霞坊的事,現在急於證明自己,我都知道。明人不說暗話,之前那祁二夫人處處與我趙家作對,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這劣質棉你聽着是大事,其實哪有那麼嚴重。這天下老百姓哪裏都能買得起正經棉布?咱們賣的雖然是劣棉,可也是棉!既便宜又能禦寒,咱們這是救濟窮人,做的是好事!」

江芙放下茶碗,「可若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這盛京城鋪子的東家,一板磚砸下去十之八九是朝廷大員,哪個百姓不長眼敢和官家斗?就算有,花錢打發了也就是了,也不影響咱們掙錢。所以姑娘把心放在肚子裏。」

趙括給她添了茶水,笑着拿酒杯跟她碰了碰。

「江姑娘,一道發財?」

江芙舌尖抵了抵上顎,沉默須臾,跟他碰了個杯。

富貴險中求,倒也是這麼回事。

……

紀舒從府外回來,經過後院花廳,聽見李氏的笑聲,往林間一瞧。

李氏正拊掌誇讚:「行哥兒書背的真好,真不愧是我孫兒!是狀元及第的命!」

「小少爺真有出息啊!」

花廳里一群下人附和,紀霏霏笑說:「行哥兒和姐夫一樣,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祁承序挺直了背脊,一臉慈愛,「書背的不錯,切記戒驕戒躁,再過一陣子便是國子學的入學試,你要好好準備。」

「婆母在聽行哥兒背書呢。」

紀舒的突然到來,讓溫馨的氣氛染了些僵持。

李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病了么?怎麼還有力氣出門?」

「病了又不是癱了,婆母是不樂意見到我?」

紀舒在她對面落座,笑盈盈的問。

祁承序趕忙給李氏遞了個眼色,李氏撇了撇嘴,招呼祁謹行到她懷裏,餵了祁謹行一塊點心。

「姐姐今日哪裏去了?姐夫上午可是特地去了長樂院找你。」

「出去走走罷了。」

「姐姐下回出門還是先說一聲吧。姐夫每日要溫書到深夜,本就很累了,姐姐不該叫姐夫擔心的。」

紀舒翻著石桌上的本子,頭也不抬的說:

「二爺今年二十二了,又不是十二歲,難不成考個學還要我在一旁陪讀?」

紀霏霏臉一垮,祁承序沉聲道:「我一人溫習足矣,你多出去走走也好,溫養溫養身體。」

他抬手想去搭紀舒的手背,紀舒將手裏的本子往前一推,順勢閃開了。

她笑問祁謹行,「這是書院留的課業?」

祁謹行點了點頭,紀舒說:「你方才背《小石潭記》,我看夫子還要你們註解,你來講兩句聽聽。」

祁謹行眼珠獃滯,往李氏懷裏縮了縮,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切。

「怎麼了?行哥兒背的這樣熟練,還翻譯不出文章來嗎?」

紀舒嘆了聲,「罷了,行哥兒再聰慧也還是個孩子,不會便不會吧。只是得喊家裏請的夫子多教兩遍了,這樣簡單的文章都不會翻譯,還說什麼考國子學呢。」

祁承序擰起了眉頭,「祁謹行,你怎麼回事?當着你娘還害羞?快翻譯。」

「奶奶,我頭疼……」

「乖孫,給你娘露一手,別叫人小瞧了!」

李氏聽不得這話,把祁謹行推到空地,一臉希冀的看着。

幾雙眼睛盯着他,祁謹行心虛的背脊全是汗。

紀舒一雙黑眸帶着笑意,似乎看透了一切。

她指尖在書本上點了點,指到一個句子,「行哥兒就翻譯這句吧。」

祁謹行一看:其岸勢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他抓耳撓腮,最後憋紅了臉,猜道:

「岸上、有兩條狗呲著牙吵架?不知道他們從哪裏來的。」

「好!」

李氏呱呱鼓掌,招呼身邊的下人,「瞧行哥兒翻譯的多好哇!」

祁承序紅了臉,氣的。

紀舒輕笑,「行哥兒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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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侯門長媳,今日前夫墳前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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