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資格
在路邊下車，時歲目送秦頌離開。
她拿出手機，打開撥號頁面，隨即熟練輸入了一個通訊錄里沒有的號碼。
電話接通，時歲將電話放到耳邊。
「今天有空嗎？」
「我想請你喝個咖啡。」
「那我把時間地點發給你。」
掛斷電話，時歲找了家附近評分不錯的餐廳。
她像是失了魂，晃了幾下之後，便快步沖那個餐廳走去。
循着記憶，時歲點了些自己和對方喜歡吃的，喜歡喝的。
失神看着面前的東西，時歲想起了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記得那時候，自己把錢都瞞着家裏用來買雜誌，沒有好好吃飯。
有一天在學校體育課，她終是撐不下去，在昏倒之後被同學老師送到了醫務室。
時歲醒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醫務室病床帘子外面，熟悉的身影正和醫生交涉。
那之後，每天中午，時歲的桌洞總會出現一些吃的。
都是一些吃了一半剩下的，但看上去很板正很乾凈，像是食物原主人故意留下一半的。
「時歲。」
至此，時歲的記憶戛然而止。
時歲抬起臉，面前便是那些食物的主人。
時歲輕輕開口，「你來了，時媛。」
好久不見，時媛似乎變了。
時歲將眼前人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心底只感慨出四個字，天翻地覆。
面前人哪裏還有半分黃臉婆的樣子，此時身上上上下下全是當季最新的設計。當然了，時媛身上也有a貨，但是不妨礙也有正品。
時媛離開張海之後，經濟收入來源應該也非常有限，她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下一秒，時媛竟在包包中拿出一張卡來，放至桌面。
「雖然我和那個禽獸已經分開了，但是畢竟從前夫妻一場，他仗着是我的男人，也給家裏添了不少麻煩。這裏，是他拿走的那些錢，還有這些年我該給你的，母親的一半醫藥費，也都在裏面了。」
邊聽着，時歲面上邊瀰漫出大片的不可置信。
時歲緊緊盯着面前人，開口道。
「時媛，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
「我知道，怎麼了？」
「你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這你就不用管了吧？」
眼前時媛實在是變了太多，就連語氣都尖銳鋒利了不少。
即便眼下兩個人形同陌路，但是血濃於水，時歲實在做不到對眼前人置之不理。
時歲看着對方，唇角綳成一條直線。
半晌，時歲開口。
「時媛，有的錢能賺，有的錢不能賺。我不需要你的錢，你拿回去，把它還到它該在的地方。」
不是時歲瞧不起時媛，只是時歲知道，時媛和社會脫節這麼久，一直生活在張海塑造的牢籠里。剛剛走出張海圈子的時媛，是不可能靠自己在一兩個月內賺到這麼多的。
畢竟這卡里，不是幾百塊，不是幾千塊，也不是幾萬塊，而是幾十萬！
就在時歲以為對方會拿走銀行卡時，時媛突然瞥着她，嘲諷開口。
「時歲，全世界人都可以質疑這個錢臟不臟，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
說着，時媛越發不屑地笑笑，「怎麼了，你時歲賺地錢，是很乾凈嗎？」
時媛說話實在難聽，但是時媛也太知道......如何敲打時歲的痛處了。
字字誅心，這是時歲的第一感受。
緊接着，時歲替自己覺得不值，她這
么多年委曲求全，倒是養出個時媛這樣的白眼狼。
勾勾唇角，時歲暗諷自己多事。
調整心態，時歲再抬眸，小臉已經是一片冰冷。
時歲盯着時媛，開口道，「那我們談點正事。」
在時媛不屑眼神中，時歲緩緩開口，一字一句，「你大年三十那天，為什麼給媽送那些照片。」
「什麼照片。」
「你說是什麼照片，你送的你會不知道？」
「時歲，咱們好歹姐妹一場，你別血口噴人了，媽看了你那些照片把你趕出去，完全是因為你咎由自取，跟我有什麼關係。」
似是抓到對方話語中的漏洞，時歲眯眯眸。
「我剛剛，可沒說是什麼樣的照片啊，時媛，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被趕出去的啊？嗯？」
時歲的話如針，扎進時媛心尖。
時媛平靜的表面出現裂痕，只見時媛抿住唇，反覆道，「我猜的而已，誰知道我猜中了，現在做事可是都講究證據的，時歲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時媛，媽應該沒有跟你說過吧，我在她病房裏面安裝了攝像頭，那天的一切都被我拍下來了，我沒有直接揭穿你，只是想給你留點面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
「別以為你這些話能唬到我！」
唇角微勾，時歲將手機內的監控軟件打開，將手機推至時媛面前，時歲眉眼一挑。
「看到了？」
手機屏幕上，正放着秦頌給王玉蘭削蘋果的畫面。今日王玉蘭看上去狀態不錯，正和秦頌有說有笑。
看着時媛面色一點一點變差，時歲繼續道。
「忘了告訴你，這個隱藏攝像頭呢，錄音也很清晰，怎麼樣，要不要放給你聽聽，嗯？」
「時歲！」
見自己做過的壞事被揭穿，時媛不禁重重拍響桌子，猛地站起！
只見時媛怒目圓睜，「那些照片確實是我放的，怎麼了，那些事情本來就是你自己做的，你是敢做不敢當嗎！」
「那些事情是我做的？」
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時歲嗤笑一聲，「你知道裏面有多少張誘導性的照片嗎，你知道裏面又有多少假照片嗎？時媛，幫別人做刀子，來傷害我，真有你的啊。」
將手機屏幕熄滅，時歲將手機放到桌上。
抱住雙臂，時歲靜靜看着眼前人。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她給了你什麼好處。」
「說出來，讓我聽聽。」
時歲氣場強大，周圍瞬間彷彿結了一層冰，氣氛降至最低點。
咽了咽口水，時媛硬聲道，「沒有誰指使我，就是我自己想做的，怎麼了。」
「是么，那你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你憑什麼起訴我？」
「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擅自偷拍我，已經造成了違法犯罪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