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父子相見

?就在姜麟兒對母親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王家管家來到王文的旁邊小聲說道：「大少爺，死了一個，還有兩個傷了腹內不知道能活不活的了，其餘可能都費了、、、」

「什麼，那少爺喃、、、」王文驚呼了一聲問道。

「小少爺斷了一根肋骨，已經接好了，休息兩個月就沒事了，其餘還有幾個少爺也受了點傷，其中有兩位，醫師說可能會留下小疾」管家道。

「剛才真得是這孩子幹得、、、」王文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事情不禁追問道。

「是他，很多人都看到了，說他剛才就向一隻發怒的獅子，阿豹沒有頂過他十招就被費了，還被生生的扯掉了頭顱，少爺、、、、、」管家說著還略微膽怯的看了看正被抬走的無頭屍體，最為管家他很清楚這護院頭領的武藝如何，要不是親眼看到屍體和那無主之頭那瞪大的雙目他也不會相信著是事實。

「芳兒，著孩子多大了、、、、」在不得不相信事實后王文仔細的打量著躺在地上的孩子面容很快心中便咯噔嚇了一跳，不用多想便知道這孩子就是當年被囚禁的長子，不為別的那孩子除了眉宇間與他不相像之外，其他地方和他完全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不是，他不是，他們當年都已經夭折了」姜芳一下想到了什麼怒吼道，語無倫次的說道。

「他真的不是、、、」王文盯著姜芳因為氣憤身子不自覺的顫抖幾下拉起她問道「你知道他都幹了什麼嗎，才小小年紀就如此兇惡，看來當年就不該留著他、、、、」

「老爺你小心身體啊，著孩子到底是誰啊、、、」旁邊還有些余驚為消的蘭香看著王文一臉煞白趕緊上去扶著乘機問道，這時她多多少少的也猜出了這孩子是誰了，也怪不得剛才覺得這孩子在那裡見到過，原來是他相貌與自家夫君長得太想象了。

「你個壞蛋，不准你欺負我娘、、、、、」姜麟兒看著自己的阿母被粗暴的拉起來，一下急了張嘴就咬向那個人的手。

啊、、、、、」手上傳來鑽心的疼痛王文一下慘叫了一聲，手一揮放開了拉著的姜芳，這股甩手的力量也一下讓姜麟兒被推得倒退了幾步一下絆倒在躺在地上的姜麒身上。

「著就是你教的孩子嘛、、、、」王文捂著被咬傷的胳膊罵說道。

「憐兒、、、、」看著女兒摔倒姜芳心就向被扎了一下，長期的修養也拋到了九霄雲外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帶著孩子，好不容忍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可一直乖巧的兒子現在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所有得委屈一下就涌了上來，「好你個王文，你那裡來的如此狠心，難道那下賤女人給你生兒子就是你兒子，我生的就不是了嗎，你好好看清楚他」。

說著姜芳指著地上躺在的姜麒道：「他叫麒，你的兒子，你王家的長子嫡孫」接著又指著姜麟「她，麟、你的長女、、、、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知道他們是怎樣生活的嘛，就是一個莫須有的妖孽罪名，他們兄妹只能躲在小院子里一待就是五年，每天只能偷偷眺望外面的景物，而你作為父親喃，你去看過他們沒有，當孩子問我他們父親是誰我都不敢告訴他們，難道告訴孩子，他們的父親在他們剛出世就不要他們了，還想將他們淹死，我真的不敢告訴他們真相、、、、」說著說著姜芳不禁掩面而涕。

聽到姜芳的哭訴在場之人不禁發出一片驚呼，出來當年的一些知道些內情的家僕，其餘人都不敢相信著匪夷所思之事，當然也都明白了為何這姜氏甘願隱居於後院人跡罕見小院的原因。

同時也不可避免大家的八卦心又再次被煽動，議論聲再次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是啊，當年不就聽說大夫人生了一對孩子嘛、、」「不是後來說當時就夭折了嘛、、、原來還」「聽說當年那孩子出世時天降、、、、」

不過相比起氣氛熱鬧的討論聲，蘭香卻惱火不已，如今這種情況看來已經不是能不能為兒子報仇，而是她該想想她們母子地位能不能保住了。

「阿母，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就在此時我們的正主昏迷多時的姜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還步履蹣跚的爬了蹲在地上哭泣的母親面前，用十分虛弱的聲音問道。

原來就在剛才姜麟兒的摔倒真好撞醒了地上的他，方才他之所以暈倒完全是剛才看到妹妹被欺負一時怒氣上涌聚集了自己的所有力量，當看到自己母親時心中一松，力量盡消便感到天昏地暗就暈了過去。

方才被妹妹這一撞本能的醒了過來剛好聽到母親的講述，可全身酸軟的他卻掙不開雙眼，直到好一陣才有了力氣，慢慢爬了起來。

「啊，阿難你醒了、、、太好了，你那裡受傷了快告訴阿母、、、」正哭泣的姜芳聽到兒子的聲音一下止住了哭泣拉著滿身鮮血的兒子急切的看著

「阿母，孩兒沒事，你您剛才說的、、、」姜麒轉過身看著那個陌生的男子帶著警覺之心問道

「看到了沒、、、那孩子長大還真像老爺」小榭中的韋氏對著院中的一大一小兩父子左右看了半天才說道

「可不，看哪鼻子、那嘴巴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印的，說不是父子都不信，還不知將來要禍害多少少女」趙氏不知喜怒笑笑說道

「是啊，長得是挺可愛的，說他們不是父子都沒有人信，不想那刁婦生的胖兒子沒一處像老爺的」胡氏點頭帶著諷刺氣息說道

『著小子今天一定不能留，有他在我家斌兒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蘭香看著滿臉英氣的姜麒不禁心裡想到隨即一條毒計便計上心頭隨即像自言自語的說道：「怪不得當年老爺會不要這孩子，這才小小年紀就如此兇惡，以後還了得、、、、」只是那自言自語的聲音有些大以至於整個院子的人幾乎都能聽到。

當然王文也不例外，聽到愛妾的話王文臉色變了變，心想沒想到當年的話現在還靈驗了，這才幾年就出了如此大事，要是以後那還得了，都怪自己當年一時心軟如今這孩子確實不能再留了。

而無疑王文他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逃脫姜麒的眼睛，當看到父親眼中的寒光之時姜麒心中升起了一絲怒意心中道：為何自己的父親會對自己如此冷漠。

「芳兒，還記得當年的約定嘛」下定決心的王文不再停留接著對姜芳說道；

「你們想要如何、、、、」姜芳心中一跳趕緊將一對孩子護在身後護著說道

「當年顧及骨肉之情留下他們，可今日你也看到了，他才小小年紀便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將來還了得，如若留下他必定連累家族上下千餘口人、、、」王文指著姜芳背後的姜麒一臉決絕的說道

「什麼、、、、你為何如此鐵石心腸，他們可是你孩子、、、、」姜芳哀求道

「我就當沒有過他們、、、」王文一甩一下落地有聲的說道。

一瞬間姜芳彷彿掉入了谷底，她所以希望都化作了泡影。轉身慢慢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姜麟兒被眼淚打濕的臉龐，再擦去姜麒額頭粘著的一點血跡說道：「孩子你們現在知道為何，阿母為什麼不告訴你們關於你們父親的事、為什麼隨母姓了吧，因為他你們的父親，他根本就沒有當你們是他的孩子、、、」說完回頭狠狠的定了王文一眼。

「阿母，為什麼父親不要我們，是憐兒不乖嗎、、、」姜麟兒乖巧的用袖腳幫母親擦掉眼淚天真的問道，不過她的話卻刺痛的母親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把兩個孩子給我抓起了、、、、」王文也沒理會楚楚可憐的姜芳一揮手命令道

看著如狼似虎沖衝上來的護院，姜芳拚命的趕緊護著兩孩子不要讓他們得逞，看到自己主母阻擋幾個下人只好無可奈何的將目光投向主人，請求指示。

「不要管她，把她拉開、、、、」王文眼角跳了跳堅決的命令道。

就像任何哺乳動物一樣，雌性在保護自己後代上體現的能力永遠是無可限量的，最好的例子此時正在上演，看著猛撲過來的護院，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姜芳就向一頭勇猛的雌獅對著想傷害自己孩子的敵人發起猛烈的攻擊，那些下人畢竟不敢下死手一時雙方不禁陷入了僵局。

看著一向慈愛儒雅母親如同瘋子般保護這自己，如今全身酸軟無力的姜麒去毫無辦法，此時他的心彷彿在滴血，哪怕平時練功再辛苦都沒有流過淚的姜麒，在這一刻臉龐已經被熱淚完全打濕。

本來今天見到久違的父親應該高興的姜麒，如今也傷透了心，從小他就在心中幻想著自己的父親是如何英明神武，哪怕是在剛才見到的父親只是一個弱弱的書生他心中也沒有半點失落，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在自己父親心中卻是一個從未出現過得人、更是除之而後快之人，這一刻他徹底的絕望了。

「夠了、、、、、」滿面痛苦的姜麒聚氣丹田用盡身體最後的力氣大聲的吼道，他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也隨即讓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

姜麒放開緊緊扶著他的妹妹那是小手，蹣跚的走向那個自己最親的陌生人，「阿難你幹什麼」看著兒子的舉動雲髻散亂的姜芳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制止道。

「阿母，孩兒有話想對父親說、、、」姜麒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拉開母親的手說道。

看著自己的兒子蹣跚的走向他王文不禁有些羞愧的的將目光移開不敢看姜麒那幼嫩的臉，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更加讓他始料不及。

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王文面前的姜麒，「咚」的一聲就直挺挺的跪倒在了王文面前，接著說道「父親大人，請讓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

看到姜麒的動作王文心中沒來由的一軟，畢竟血肉相連見到此情景不動人那他就不是人的，心中不禁反思自己真的該如此狠心嘛，再壞他始終是自己的兒子，可這親情間的反思不過一瞬間便被家族的大義所佔據，王文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扭頭不去看兒子那張幼稚的臉，讓心更硬一點。

抬頭看到父親那連自己都不看一眼的姜麒模樣徹底死心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父親、無論怎麼說孩兒的生命都是你給的，請受孩兒三拜、、、」接著便「咚、、」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孩兒不覺得今日殺了幾個宵小是錯，但希望父親念在一場親情不要怪罪母親和妹妹、、」姜麒邊說邊站了起來回頭看著不遠處一臉緊張的母親和梨花帶雨的妹妹姜麒輕輕一笑，慢慢閉上眼睛腦海里不斷滾動著和母親妹妹在一起的快樂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