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世成仙路
「不好！」青萍臉色大變，驚恐的來到蛇婆身後伸手抵住蛇婆後背，「婆婆，你滋生心魔了，快守住本心切不可被心魔操控。」
「我就要死了……我壽元已盡，被不被心魔操控已經不重要了，可我想不通，我不服……
蘇宇，你不是仙人弟子么？你告訴我天道為何如此偏私？」
蘇宇的額頭上冷汗溢出。
但在蛇婆滔滔威勢的壓迫下，蘇宇卻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天道無私自然是一視同仁。」
「一視同仁么？為何我妖族修行之路就這麼艱難？人族修行如此容易？我們破鏡要挨天劫，而你們卻沒有？」
「敢問婆婆，人族修士壽元幾何？」
「尋常修士比尋常百姓長壽些，一般能得八十高壽，如果修為精深，可得百年以上壽元。」
得到這個回答蘇宇心中有底了。這還是蘇宇曾經看過的一部小說中的設定。天地孕育六族各有優勢也各有缺陷，人族先天道體的代價就是短暫的壽命，正好拿來用用。
「妖族壽元幾何？」
蛇婆微微一怔，「老身覺醒靈識成妖，迄今已有三百年了。」
「這不就得了！人族修士修為精深者壽元也不過是你的三分之一你還覺得不公？」
神婆神情一緩，周身散發的煞氣停滯了一些。
「可我們修行的目的不僅僅為了壽元，你們人族只要有天賦，短短甲子就能先天修為，幾乎掌我妖族九成生死，我們妖族的無論是百年青壯還是三百年老妖，遇到唯有一死。」
「婆婆不也說天賦好的，妖族不也有血統高貴的妖族修為也有到先天，天罡乃至天人境的。
天道對人族的與妖族的限制不同而已，妖族破鏡需天劫，不也給了妖族壽元？
妖族修行艱難，但不也給了妖族血脈？人的高低以天賦分別，妖族的高低以血脈分辨說不上哪裡不公平吧？」
「你說的也許有理，那我呢？我自化形起就守護著村子，三百年未有一日不盡心儘力。可到頭來有什麼用？還是壽元枯竭，還是停滯在靈動境，甚至連破鏡再爭一甲子壽元的機會都沒有。
我這一生所堅持的，有什麼用？天地不仁，視我訴求如無物，蛇婆村因我而起，因我而興亦可因我而滅……」
不好，那是殺意！
突然，蛇婆的周身湧出紅色豪光，如披上了紅色長毛。
一張臉變得越發的猙獰恐怖。
「婆婆被心魔操控了。」
「轟——」
一股恐怖的力量從蛇婆身上噴涌而出將青萍轟飛而去。
蛇婆身形一閃，來到蘇宇面前幾乎貼著蘇宇的臉。
「你不是仙人弟子么？你回答我，為什麼你可以一步登天，我修這三百年功德有何用？
為什麼要斷我生路？難道我三百年的守護都是錯的，我的善行對天道來說不值一提么？你回答我，如回答不了我，我現在就吃了你……」
蛇婆的背後湧出了巨蛇虛影。
蘇宇此刻幾乎是被嚇傻了，腎上腺素飛速分泌讓蘇宇的腦袋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蛇婆突然伸手掐著蘇宇的咽喉，周身煞氣翻湧功德之光卻在鎏金閃動。
而同時，蘇宇腦海中的神道玉令發出微微顫動。
信息流流淌過腦海，竟然又解鎖了神道玉令一個新功能，點化！
以前的神話故事中常有某個修行千年的大妖受仙人點化修成正果，蘇宇雖然是凡人但執掌神道玉令乃正兒八經的仙官自然也有此神權。
可要點化蛇婆，需先讓他從入魔狀態中清醒過來。如果蛇婆沉落魔道，點化就無效。
「一步登天？你想多了，我們人族成仙者，哪個不是經歷九世歷劫，苦修十世才修成正果？」
此話一出，蘇宇腦海中靈光翻湧。幸好我神話知識儲備足夠，理論信手捏來。
「之前我說過，天道至公，並未偏袒我們人妖兩族，你只看到了人族的好處，卻沒看到人族也羨慕妖族壽命綿長，羨慕那些一生下來就有功法傳承天賦神通。
你可知，哪怕人族皇室子弟，修行也是腳踏實地一步步開始。再說了，你怎知你修三百年功德無用，你怎知死亡是結束而不是新的開始？」
「此話怎講？」蛇婆周身煞氣再次一滯，情緒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我方才說，每一個修行成仙者都是經過九世修行才能得道，你以為修行是一生一世的事？
就算讓你渡劫成功又添甲子壽元能怎樣，甲子之後呢？你修三百年功德，難道就為了換甲子壽元？」
「你……什麼意思？」蛇婆周身煞氣頓時一挫，似乎有所聯想又似乎不明所以。
「修一世功德，開九世仙路！此生你已功德圓滿卻痴戀壽元浪費功德竟然還為心魔所困遁入魔道，你，蠢不蠢？」
說著蘇宇一臉神棍的緩緩伸出兩根手指抵在神婆的眉心之上。
「蛇婆，還執迷不悟？還不放下執念？」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
「點化！」
「蛇婆為天地修三百年功德，可得再造，應入輪迴……今日受仙家點化，開啟九世仙路，每一世，你需秉承本心，積德行善，九世功德圓滿可入仙籍……」
天空之上，突然祥雲漫天。
一道白光自虛空落下落在了蛇婆的身上，蛇婆周身頓時散發出乳白色神聖光芒。滿頭銀髮在白光下漸漸變成了青絲，面容也漸漸的變得虛幻。
蛇婆一臉驚訝，茫然又彷彿什麼都知道。
而後拱手，對著蘇宇鄭重的行了一個萬福之禮。
「多謝公子點化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
「這是你修行三百年功德換來的，我不敢居功。」
「若無公子點化，我必墜入魔道萬劫不復，三百年修行也必化為泡影。」
下一秒，整個蛇婆村的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了蛇婆的聲音。
「蛇婆村的百姓們，我得仙人點化，即將開啟九世成仙路輪迴轉世，我走之後村頭神之位由蘇宇公子繼承不得更改，蛇婆府所有蛇屬需尊蘇宇為主，盡心伺候服侍，苦修功德……」
這個聲音出現的突然，待村民驚醒之後齊齊衝出房門，卻見蘇宇房子所在的天空之上祥雲如畫。
一道光柱冠通天地，光柱虛影之中，蛇婆的身影高高升起，飛向雲端。
村民們齊齊出門跪倒叩拜。
「恭送蛇婆……」
「蛇婆，我們捨不得你……」
與此同時，附近六個村子的村頭神幾乎同時有了感應。
「蛇婆？」
「蛇婆怎麼突然地……」
幽魂林，四大鬼王同時出現在幽魂林的樹冠之上。
「九世成仙路？仙人點化？」
北邊的密林之中，一隻鮮紅的蠍子破土而出抬起了腦袋。
「蛇婆，我還沒找你報仇，你竟然有此造化？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