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
也許是最近太過閒情逸緻,未很久沒有回莊園了。他竟有些想著老管家奈佑了。他在想那個人一定在莊園後面的草坪上喝茶享受時光。
對於喀貝拉人來說,兩百歲以上的就算高齡。
陳折生已經好了大半。又過了三個月,喀貝拉到了過節的日子。
指導事件過去之後,莜莜一直悶悶不樂。指導,多好的人啊,還說請他們吃飯。結果人就這麼沒了。明明是一起長大的要好朋友,卻總是對你背後捅刀子。
敲門聲響起,莜莜一愣怔。
直到門外傳來一聲:「莜莜,你在嗎?」
——是潘達。
開門過後,兩人抱在一起。許久不見,多了想念。
「你怎麼來了!」莜莜驚喜說到。
「最近快要過節了,我來看看你。」潘達從身後摸出一個小盒子,天藍色的小盒子上圍著一條略微精緻的白色字母絲帶。
裡面則是空間置物器。曾經花了伊三個月工資還禮的空間置物器。(而且還遠遠不止)
——這東西太貴重了。莜莜本來想拒絕的。他家裡有一個,不過是爸爸的。
「潘達,謝謝你,但這東西太過貴重,我不能要。」
潘達若有所思。莜莜的雙眼似乎能夠內視,完好無損的包裝下她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裡面的物品。
「嗯,其實這份禮物我選了好久才決定送給你的。我知道你平時組內設計需要帶很多東西,特別的不方便,這個空間置物器是我在二手市場淘的,不貴。你別嫌棄他二手就行了。」
——的確,你面有很多零件是破損老舊的,她可以更換。但是整體來說內部存儲空間很大。
莜莜遲疑了一陣,把潘達請進屋子裡,然後嘩啦啦得到房間里找東西。
「我沒有收拾,房間里亂糟糟的。哈哈。你隨便坐,我找個好東西給你。」
東翻西找一陣過後,她拿出了一張圖紙,然後就著燈光,找到了很多細小的零部件,就這樣一絲不苟的在擁擠的桌子上不停的組裝,拼接。
約莫半天過後,潘達伸了個懶腰。從椅子旁站起來。莜莜則是拿了一隻可以轉動的琉璃眼睛遞給了潘達。
「好累啊。」莜莜說到。這個琉璃眼可以三百六十度轉動,是一個時間表。圓球的眼珠攜帶並不方便。而你不管在哪看,眼珠總是會跟隨你的視線,你想看時間他會轉到相應的刻度,也就是眼睛他本身的轉動方向,你要是想看具體時間則要按住旁邊的置換鍵。眼睛就會消失。
「莜莜,你真是個天才。」潘達把玩著這個小玩意,愛不釋手。
然後轉頭對著她到:「我可以親你嗎?」來的有些措不及防,莜莜停頓了一下,羞紅的跑到廚房。
「你喝杯水冷靜一下吧。哈哈。」
「嘿嘿,那我們下次見。記得帶它過來,我也會帶著它的。」
「嗯,我送你出去。」
而出去之後,潘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個人沒有再敲你家房子了吧。」
「沒有了。」
——我準備搬出去了。潘達謝謝你這麼多年的幫助,我已經從那段黑暗的日子裡走了出來。
莜莜望著他走遠,並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只是這個地方承載了她太多的悲傷,父母的離異,外人的傷害,還有自己不斷跨過陰霾,不斷努力的那些歲月。複雜的心思圍繞在她腦海,她目送著他離開,很久很久,直到在她無法看清楚的地方。
她記得市中心城南有一處不錯的地方,而且離學校還很近。等這次過完節之後,她就搬走。
藍白莊園,似乎是好久沒有熱鬧的過的莊園,今天迎來了幾位不一樣的客人。
他們穿著紫色的袍子,將自己罩在裡面。他們都在等待一個人——未。
當未慢悠悠的回到莊園時,他便回屋換下了罩袍。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
——這左半張臉怎麼長成這個樣子。
往上拉了拉,似乎還能看,又對著自己的黑痣描描畫畫,等自己做好心裡建設才走出屋。
他決定去做手術。
——那三個人是誰?
走進去,三個人似乎都緊緊的盯著自己,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老管家,他似乎還是一副老樣子。
「管家,他們是誰啊?」未輕聲問道。
「你不記得了。」管家疑惑問道。
「嗯!我見過。」未還是疑惑,他似乎沒見過他們。
「這個不要緊,你以前遇到了些事,便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也是。」未便一屁股坐下來。開始吃起菜來。
那三個人,有一個人吃飯真的斯文,但也吃得最多。只有一位是一個女的,望他的次數最多。
過了一半,那人忽然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到:「未,你好,我是薔薇。」
薔薇單膝跪地,虔誠的介紹著自己。然後轉頭望向兩人。他們似乎在看自己的笑話。
薔薇臉上漸顯不悅。但望向面前的人還是不自覺回憶起以前的事。面前的人還是和三年前一個樣子。
「額,哈。」未尷尬的笑了笑,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人突然向自己介紹起來。他卻越來越驚疑,感覺自己忘了什麼大事。
「我是囚銘,這是我的魔法指導,大鎚。」兩人也接著介紹自己。似乎是害怕薔薇翻臉,連忙拍了拍她。
「未,好久不見。」
「你們見過我。」未丟下這句話慢吞吞的移到奈佑旁邊。似乎有些害怕,像拐賣小孩子的人。
接著他們像熟人一般帶著未到莊園到處逛,也不是,主要是奈管家叫未帶他們四處逛逛。他很不情願的答應了。奈管家卻以莊園事物為由推脫了。
——老頭,你真的,我要瘋了。
等到落腳花牆下面,未頓住了腳。因為薔薇輕飄飄的說了句
——這堵花牆枯萎了啊。
話畢,一股清風吹過,那股風很輕柔,帶著淡淡的香味,同時,空氣中瀰漫著水汽。漸漸的擴散在花牆內。那些花沾了水汽,像是睡醒了一般,紛紛綻放開來。
「不錯,不錯。花里胡哨的。」囚銘開口道。和別人不同,囚銘生的簡直天人之姿,皮膚好似水做的一般,一頭白色的頭髮輕盈靈動。若是形容,那就是海藻般的秀髮。
而旁邊一人比這兩人年紀大了些,確是一臉嚴肅的說。
——該說正事了吧,還在這嘻笑打鬧。
囚銘和薔薇懟到:「老師,你看還早了。等下說也不遲。」
未內心想,其實現在說也可以。
他倒是好奇起來,有什麼事要跟他說。
把莊園逛一遍過後,囚銘就一直感慨,說著一堆的話,還說了原先小休的事。
小休是否已經消失還沒有結論,他們倒是匆匆忙忙的回去了。而這些話都是當著未的面說的。未自然也在想這些話與事有什麼關聯。
——小休又是誰?
喀貝拉大事件似乎沒有這一記錄,連網上搜索也沒有相關詞條。
然後又說以前莊園怎麼怎麼樣,提到了以前的母狗小黑,還有杜科,還有大叔,雖然說的都是大概,但是該說的都說到了。包括每個人的性格,靈性的狗,只是最後的結果和未看到的不一樣。大狗是被人害死的變成了皮,囚銘則說是殭屍花掏空了變為原來的樣子。
未腦海中不曾記憶之事,現在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灌入腦海。只是有一些畫面依舊模糊不清。他落下淚,眼淚撲簌簌的流著。
「啊,我記著了,我記著了。」未一邊嗚咽,一邊說。他怎麼就不記得這些事了。只管他還存在一些想法,那些人只是篡改了他的記憶。但那些活靈活現的人物在他腦海中翻湧跳躍的同時,他確信無疑。
「你們,怎麼回來了。」
「我是——容器。」這個不爭的事實被未講出來時,心都是碎裂的。
「你們要帶我走了嗎?」
「未,很抱歉,讓你承受這些。我們其實沒有準備讓你去冒險,因為一切都不可知,但是我們決定讓你去魔法星那邊學習,好做準備。」囚銘說著,他自己都有些不信了。
——那我這邊的朋友,老管家他們了。未問道。
——自然他們都不會記得你。我們會抹除你在這的一切痕迹。囚銘說到。
未點點頭,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蠢,就這樣答應了這件事。
而他腦海中響起了毛毛的尖叫。
——未未,不要去。
——真的是吵死了。
未覺得這是擺脫這個傢伙的唯一辦法。
毛毛縮在內空間,他不敢出來。若是魔法星人看到自己必定會一把火燒了自己。自己作為空洞中的吞噬魔法的主力,他們肯定萬分嫌惡。
而未也將毛毛提溜了出來。當著這三人的面,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毛毛則是腿抖,不停的抖,他現在害怕極了。
囚銘問道:「這是什麼小傢伙,挺可愛的。」
毛毛暈了過去。
「你從哪得的。」囚銘問道。未一陣沉默。
他還想說他的內空間還有一條大龍,但是他覺得自己說出來便再也無法看清楚接下來的軌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