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逃離水中的魚4

渴望逃離水中的魚4

中心醫院內。鬱鬱蔥蔥的樹木,下面是康復的患者,夜晚安靜的醫院此時卻和菜市場一樣,聊天,打牌,象棋,一樣不落。

「陳醫生,這人情況如何?」

「你去問後面兩人,我還有手術。」陳折生繞過旁邊纏著他的兩人,往裡面的手術室走去。他剛剛才做完手術,而後續的康復都是依靠自己徒弟治療和跟進的。

中心醫院的好主刀師那麼多,怎麼都往自己這邊擠。若不是病床上躺的人和自己的朋友還有些交情,自己也不會接這活。

「他怎麼失蹤了呢!」陳折生卻沒有閑心思想這些了。等一下估計有人過來踢門了。

「陳折生,陳折生。」一陣尖銳的吼叫聲過後,陳醫生不疾不徐的從手術室中出來,雖然黑刺的清理工作他得心應手,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人剛見到他就往前面伸出了小刀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陳折生抬手便將刀子打落在地,接著直接將那人提著脖子往旁邊的醫務室走去。

「哎呀,呼,黑刺怎麼總會定時發瘋。」陳折生將門鎖好,看了旁邊瑟瑟發抖的醫務人員,笑著說道:「沒事啦,都去忙吧!」

「是的,陳醫生,剛才謝謝你了。」

「佳妮,偉誠,那個人怎麼樣了?」

「生命體征正常。這個人的生存能力和意識真的極為頑強。全身大面積燒傷,卻能夠留著一口氣。」

「這傢伙,聽說家裡面來了一場大火,火群是從哪來的?」

「老師,你也好奇,是嗎?」

「那個人家裡的確遇到火了,但並沒有燒到全部,只是在廚房和客廳。」

「火不是很大對嗎?」

「對的。」

「奇怪,這人連跑都不行嗎?那麼大的地方,還被火燒成這樣。」

「老師,我們是救人的,不是八卦這些的。」佳妮望著偉誠,打斷道。

「佳妮,你可能覺得這是假的,誰會看見火不撲滅,而是任他燒了,而且火勢起來之後不跑。你就沒有一丁點奇怪嗎?」

「是有一些,但也不是八卦的時候。」

「嗯,他的情況是好了很多,估計還有半個月就能完全好了。新的皮膚重新長出來還是需要時間的。但不能保證原來的樣子了,可能會有很嚴重的疤痕。」

「老師,看我的吧。」佳妮說道。

「老師,看我的。」偉誠提議到。「佳妮她需要的時間太久了,而且還會留疤。我的異能卻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那點小異能要和我比,別開玩笑了。你要救治得把病人逼瘋。」兩人嘴上叫較著勁,誰也不肯讓誰。

「那還得是我啊!」陳折生嘆口氣到。

——這一天天的,還要不要我休息了。他盼望著自己有一天能夠早點退休,將自己的經驗傳給兩人。陳折生望了望兩位徒弟,感覺這樣的日子也不遠了。

「佳妮和偉誠!有他們真好啊!」陳折生累了一天,便靠著桌子打了個盹。

又想起了剛才那人來時的樣子。

凌晨三點五十分。正在倒夜班的陳折生,本來還有幾個小時,他就可以好好的趴一會。從上班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麼大事情,他準備小憩一會。其他的交給兩位專業徒弟來做。

「陳醫生!有位燒傷患者!急需治療。」

——打起精神了,陳折生。陳折生這樣說到。便進入了特殊治療室。其實只是利用自己的特殊異能對此人進行救治罷了。相比於一般的掛水等,這樣的方式更高效。誰都知道,陳折生之所以能夠稱為鬼手是因為他的紅色加級異能——專門的治療系異能。這種異能在喀貝拉極為稀少,至少百人紅色加級人物只有他一位。

一個鍾過後,此人的呼吸平穩,體質和身體機能都恢復正常了。

「這人是誰來著?」

「好像是空間站的。」

莽莽繞過人群,朝著巡檢隊走過去。他們面色凝重,似乎已經認定這件事是由自己所為。她的口碑一直不好。

——我的出現太突兀了,不會被發現吧。

莽莽疑惑問道:「我?」聲音也拔高了兩個調。她承認自己有些許心虛,這個問題和她有或多或少的關係。

「嗯,你是莽莽對吧。」巡檢隊異口同聲道。

「我是莽莽。」

「等一下你需要去巡檢司,備案,有些問題需要問一下。」

「什麼問題?」

「沒什麼大事,你不用緊張。」巡檢司稍稍露出點善意,似乎就是止於那句——你不用緊張了吧。

——可是這家?和我有什麼關係,還是得懷疑我吧。

莽莽暫時只能離開了。因為下午自己還得去巡檢司一趟。這無疑又是自己的黑歷史,又成為父親嘲諷的理由。莽莽瞬息之間穿過街道,她可沒有時間回去,只是在一家小店,點了一杯奶茶。

「好的,你說的就是全部情況了,是嗎?」

「是的。」

「你可以去外面等了。」

未從外面出去,便看到了莽莽,他沒有很奇怪,這人一大早就不見了。原來是到巡檢司來了么。

——那個黑刺了?毛毛怎麼弄的?

未朝著她打招呼,但是彼此隔了一間玻璃房,她似乎也沒看見自己。只是把頭埋著。旁邊似乎還有一位年輕的女人。此時嬉笑者同巡檢司的人說著什麼。

——上天,我真的沒有嫌疑。

莽莽看著旁邊皮笑肉不笑的母親。但卻只是一個勁的和別人談笑風生,根本不是因為擔憂過來的。

「湛斐夢。」

走廊里傳來一聲,莽莽朝著裡面的房子走去。咯噔一聲,莽莽的母親似乎也有些漏了一拍。

「這孩子怎麼不對勁。唉,真的是…」

「湛斐夢,你好。」巡檢人員是一個女人,長得很高,端坐在椅子上,頭卻快要觸到天花板一樣。面容格外和煦,就是和在路邊安慰的大姐姐一樣,看到她就想和她傾訴什麼。聲音如一汪清泉,悅耳,又帶著沉入水底的平靜。

「你好。」

「就不說客套了,我們這邊只是問幾個問題。你一一回答就好了,但是不要隨便亂說。請慎重考慮。」

「好的。」

「昨天和誰去了空間站。」

「朋友。有五個人,再加我一個。」

「在什麼時候去的。」

「我們下午大概三點多的樣子。」

「又是什麼時候離開。」

「差不多傍晚的樣子。下午六七點吧。那邊有一位朋友的指導給我們開了特殊通道,我們在那邊呆得有點久。」

「嗯嗯。」那個人點點頭,似乎是確定了什麼。將手中還在記錄的筆放下,看向外面,走了出去。

沒過一分鐘便又走了進來。

「湛斐夢,七點過後,你在哪裡?」

「我?」

「我在另一個朋友家,我和他一起走的。」

「誰?」

「嗯,未。」

「他可以作證,你的一整晚不在場證明嗎?」

「不可以。」莽莽想起自己昨晚根本沒有回去。只是找了一家酒店就住下了。

「但是酒店人員可以,我昨天晚上是在生活凱瑞酒店住下的。」

「你在今天早上直接去了受害者家,這是出於什麼原因。」

莽莽有些許心虛,單這也沒辦法證明什麼,只是自己在找黑刺,剛好覺得這個人家裡很奇怪,可是現在黑刺被黑老鼠吃得一乾二淨,根本沒辦法作為理由。

而昨天看到的黑刺也不知道落在哪裡了。

「我,我,我只是碰巧。」

「碰巧!」

那人搖搖頭,又記錄起來。

「從市中心二十多公里的地方趕來,碰巧也說不過去。你不要怕,什麼事儘管說。如果遇到什麼事情,我會幫你,其他人也會。」

「真的。我其實也沒想過,只是耳朵靈巧,剛好聽見了他們在討論什麼,我就去湊了個熱鬧。」莽莽有些面紅,她覺得自己激動一下是好的,掩飾自己的心虛,也能夠掩蓋那些微小的行為動作。

她的手指抓著桌子,鐵質的桌子,自己就一手掌下去就完事了。

——你看到了嗎?那個女孩會被下地獄的。一位穿著藍色的破爛衣服,在旁邊叫著。

——未扭頭看到坐在自己前方的人,她有些激動。巡檢司審訊不能用衣服掩蓋,所以他只是以現在的樣子出現。

——現在小孩也不是個好東西,哈哈哈哈。這個藍衣服人坐在自己旁邊,一口的老黃牙對著自己說個不停,未已經聽煩了。

——莽莽。他現在剛好有些困意,可以問一下毛毛髮生了什麼。自己被叫來時也是很害怕,而這件事或許和毛毛有關。那麼就是和自己有關了。

「莽莽。我們應該怎麼辦了。」

——人已經找到了。

這句話在調查廳想起,卻沒有告訴在審訊的兩人。他們兩不知道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等莽莽被問完之後,她看到了未。一臉激動的跑過來。

——你怎麼在睡覺啊!

莽莽坐著,就聽旁邊的人絮叨叨的說著:「下地獄,下地獄,哈哈哈,你會見到閻王的。」

莽莽被嚇了一個激靈,那個人說話陰森森的,像極了催命師,自己聽了格外不舒服。而且一直沒有停過。

「未。—未!」此時的未像個小孩子一樣,似乎不是在審訊室,而是一張溫暖的床上,眼睛輕闔,而他身上的氣越發濃厚,比昨天見他更重了一分。

——怎麼吵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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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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