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全院大會
今年的第一場雪並不大，但是來得很早，淺淺的一層覆在大地上，凝而不化。
整座四合院前、中、后三個院子，共計十八戶人家，晚飯後陸陸續續走出了屋子，開始往前院匯聚。
二進門前擺上了一張四方桌子，三把靠椅圍繞桌子品字擺放，三院大爺各坐其上，你一聲他一聲的吸溜著茶水，從面上看著竟然還頗有種琴瑟和鳴的感覺。
方桌正前方兩米遠參差橫著三四條長凳，院子里存在感強的幾家人先佔上了位置，倒是很有參與熱情。
劉南雲沒過去跟著擠，他家就在前院，便在自家門廊前放了把椅子，然後就坐在上面剝起松子吃。
方桌前面更近處還有兩條長凳，位置相對，許大茂、婁曉娥兩口子正坐在左側長凳上，婁曉娥神情忿忿，不知是為雞還是為蛋，許大茂則陰狠邪笑，透著看爺爺怎麼整治你的得意。
喊了幾次，何雨柱才不情不願的出來，孤單的坐到右側長凳上，那放肆的坐姿和不耐煩的神情，好像是在與全世界對峙。
與己無關的大院居民們一直在竊竊私語著，有人抱怨著天冷，有人急等著開場。
乾瘦的閻埠貴抬頭望天，魁壯的易中海抱臂端坐，倒是富態的劉海中起了身，敲著桌子道:「安靜！時間差不多了，人都到了吧，沒到的就不等啦。」
然後便開始官派十足的講話:「今天召開全院大會啊，就一個內容，許大茂他們家雞丟了，就在這個時候呢，正好有人的爐子上燉著一隻雞，也許啊，這是個巧合，也許它就不是巧合。」
他的視線落在何雨柱身上，隨手拿起茶缸抿了口，才繼續說道：「所以呢，我們三個大爺一塊兒商量了下，就決定召開全院大會。下面請我們院資歷最深的一大爺來主持這個會。」
易中海這才站起身，確實威嚴甚重。
「別的都不說了，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何雨柱……」
易中海將目光看向他。
大院里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何雨柱身上。
「你說實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何雨柱覺得他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棒梗在外面偷雞，他挨了一頓揍，食堂帶回來半隻雞，又被許大茂說是偷他家的，怎麼什麼糟心事都落到自己身上了。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傻柱怕你們，嘿，我理直氣壯我會怕，心裡想著嘴裡立馬否認:「不是啊，我又不是小偷，我偷什麼雞啊我。」隨後感覺不太夠硬，又續了句「冤枉一個廚子偷雞，你們可真有意思。」
許大茂可不聽這個，馬上嗆聲道：「那我問你，你家這雞哪兒來的？」
「買的！」何雨柱看見許大茂就來氣。
「哪兒買的。」劉海中接棒。
傻柱：「菜市場買的，還能是哪兒。」
閻埠貴再接再厲：「哪個菜市場啊？是東單菜市場啊，還是朝陽菜市場？」
傻柱想都沒想，接著就答：「朝陽菜市場啊。」
「這就不對了吧。」閻埠貴搖頭，分析道：「從咱們這兒到朝陽菜市場，坐公交車往返最快也得四十分鐘，這還沒算你買雞宰雞的功夫，你什麼時候下班的？」
何雨柱也回過味來，他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開心吃瓜的劉南雲一陣搖頭，做好事你可以做完就算了，可做壞事你還這麼不用心，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這不，面對絕命連環問，何雨柱已經離社死不遠了。
何雨柱沉默，婁曉娥高興，許大茂得意，吃瓜眾人表情也漸漸豐富起來。
原劇情里何雨柱知道許大茂家的雞是棒梗偷的，他也告訴了秦淮茹，所以面對全院的質問他都不害怕，因為他相信秦淮茹最後會站出來說明，不就是賠個雞錢嘛，而許大茂的雞弄清楚了，他的雞哪兒來的別人管不著。
可現在因為劉南雲推出了趙素春，何雨柱誤以為棒梗是在外面偷的雞，這就跟許大茂家沒有關係了，自然不會出來為許大茂家的雞負責了，所以這次他要麼說出實情，要麼就得承認，可一旦說了實情，萬一被人捅上去，他以後就別再想往回帶飯盒了，但是便宜許大茂他也不甘心。
他沉默著，努力想著辦法。
見他還不願意承認，劉海中不樂意了，腦筋一動，覺得這倒是個表現的機會，四合院里的大爺他終究不是官啊，於是開口:「當然，也許還有一種可能啊，就是這砂鍋里的雞呀，不是許大茂家的。」
突然出現轉折，吃瓜群眾都很好奇，許大茂臉色卻變得不好看了，心中就對劉海中生了怨，嘿，好你個劉海中，你敢幫著傻柱，那就別怪我連你一塊兒收拾。
何雨柱可沒有感覺開心，心裡也怨，劉海中你要敢坑我，你給我等著。
劉海中還不知道他的話惹了兩人的記恨，繼續道：「這不大家都知道嘛，傻柱呢，是咱們第三軋鋼廠工廠食堂的廚子，也許是傻柱從食堂裡帶回來的呢。」
「嘿嘿嘿，劉海中，你瞎咧咧什麼呢！」擔憂成真，何雨柱趕忙反駁，「偷他許大茂一隻雞，沒事，偷工廠一隻雞，那叫盜取公物，就不是在這兒開會了，就得全廠開批鬥大會了，你是想害我吧！」
原本因為看不慣何雨柱而落井下石的閻埠貴這次倒是沒說話，誰叫何雨柱經常買他的魚呢。其實他更該謝的是劉南雲，若不是劉南雲傢伙食的刺激，他的魚可沒這麼好賣。
沒有了閻埠貴配合，劉海中只能繼續自己來，聽到何雨柱連二大爺都不叫了直接喊他名字，氣急敗壞的道:「傻柱，你就別裝了，誰不知道你每天往回裝吃的給秦淮茹家。」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不相干的。廠子里的事是廠子里的事，咱們大院兒的事是大院的事。何雨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許大茂家的雞，到底是不是你偷的？」易中海見何雨柱根本無法應付，趕緊出言打斷劉海，並對劉海中隱晦表達出不滿和警告。
劉海中得不到任何支持，就沒法給何雨柱定罪，他更沒有實物證據，非要抓著不放也沒用，還會把人都給得罪了，只好消停下來。
唉，可惜了，要是能坐實傻柱盜取公物，自己把他往工廠保衛科一押，說不定就能和保衛科拉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