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死前癲狂的老鼠

北境的人都隨著喬拉帶著自己妻子返回熊島后，逐漸開始返回自己的家鄉，直到現在那個奇怪造型的紫色雕塑都讓精靈們有些不安，於是埃蘭圖斯給艾德·史塔克寫了一封信。

在上面，埃蘭圖斯讓臨冬城方面時刻注意著熊島的情況，如果察覺異常應該及時進行阻止。

這封信隨著三十位精靈以及一百把長劍和五十面盾牌一起北上，這些是精靈贈予北境的禮物，畢竟艾德是埃蘭圖斯所遇到現在最真誠的人類領主，也收留過精靈。

還有另一封信，那是給希爾亞的，希望他能與北上的精靈一起，協助臨冬城注意熊島的情況，如有必要可以採取強制措施，當然這需要和艾德·史塔克商量。

……

艾德·史塔克帶著隨自己南下的護衛以及一些小貴族在經過近一個月的行程，終於已經回到了臨冬城的土地上，之前在卡林灣已經派出了渡鴉，想來凱特琳已經收到了消息。

此時距離戰爭出征已經過去了近五個月，春天的雨季都已經過去了，沿途的農田和草場上可以看到成片一直到天際的作物以及成群的羊。

在到達賽文城時，隊伍在這裡住了下來，因為天色已經很晚，第二天出發也不遲，畢竟只剩下最後不到一天的行程。

賽文伯爵熱情的招待了臨冬城隊伍，在巴隆投降后不久，他就已經帶人回到了北境，這次戰爭並沒有獲得太多利益，君王港以及派克島其他家族千年來積累的財富被那些南方佬蜂擁而上。

不過賽文家族在這場戰爭中損失並沒有多少，繳獲的財物也足以撫恤犧牲戰士的家屬，還有一小筆賺頭。

而北境的其他家族情況也太差不差，安柏家族和曼德勒家族都沒有派出步兵南下，南下的步兵主力中就是卡霍城最多，其次是臨冬城和賽文城以及恐怖堡，最後是深林堡派出的八百弓箭手。

而西海岸的那些騎兵，派克城還沒拿下時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畢竟他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而且也響應了史塔克家族的徵召。

第二天一早，臨冬城的隊伍就已經收拾好了行裝，再次踏上了國王大道，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已經看到凱特琳帶著孩子們在南大門外等候了。

此時的凱特琳已經顯懷，肚子變得很大了，魯恩學士說很快就會生了，這會是一個健壯活潑的孩子，畢竟這小傢伙經常在肚子里踢他的母親。

「凱特琳～！抱歉……」

艾德深情的擁抱著自己的妻子，口中說著抱歉，畢竟在他懷孕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沒有陪著她，而且第一個孩子羅柏更是直到出生時也沒在身邊，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是有一些不稱職的。

「父親～！」

「父親～！」

羅柏和珊莎也向自己的父親跑來，抱在他健壯的腿上，艾德也順勢抱起珊莎，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后又揉了揉羅柏的腦袋。

「希爾亞大人～！凱特琳在信中說了，謝謝你在這段時間帶著孩子們，也教導著男孩們！」

希爾亞也在等候的隊伍當中，畢竟這位人類也可以算是他父親的好朋友，而且自己還勉強算上羅柏瓊恩的老師。

「舉手之勞而已，畢竟我一天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面對艾德的感謝，精靈連忙謙虛著，畢竟他一天除了打鐵以外就是和魯恩學士一起學習，希爾亞也有意傳授一些精靈常用的魔法咒語給魯恩學士，但魯恩卻不知怎麼的也無法使用。

這時艾德看到了縮在魯恩學士身後的瓊恩，知道他在害怕自己身邊的凱特琳，於是將珊莎放下來，走到瓊恩面前。

對於這個孩子，艾德一直非常愧疚，但自己現在無法公布他的身世，不過還好，羅柏和珊莎沒有因為他表面的身份疏遠他，一直把瓊恩當做自己的家人一樣看待。

艾德在和瓊恩打著招呼，也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拍拍他的肩膀。

「好久不見瓊恩～！」

「好久不見，史塔克大人！」瓊恩也想要抱抱自己眼前的父親，但是凱特琳夫人還在這裡，只能作罷。

看著這個樣子的瓊恩，艾德也只能拉著他的手，站起身來對所有人喊道。

「好了～，我們快進去吧，我得好好洗漱一下，哈哈！」

說完就又摸摸瓊恩的腦袋，然後去攙扶著凱特琳，走到隊伍的前方，帶著所有人進入臨冬城南大門，穿過外圍城牆和內護城河以及教場，回到了主堡，在這個過程中凱特琳和孩子們又發現了艾德的隊伍里多了一個陌生的小男孩，不過卻沒有生氣。

艾德·史塔克向自己的孩子們介紹這個比他們都大的男孩子，席恩·葛雷喬伊，鐵群島之主巴隆·葛雷喬伊唯一在世的兒子，今後將作為臨冬城公爵的養子生活在北境，希望羅柏瓊恩像對待親兄弟一樣對待他。

維斯特洛貴族中最常見的社交行為就是宴會，臨冬城的主人和大軍返回肯定也是要開的。晚上所有在臨冬城的貴族和重要人員都在大廳里推杯換盞，大聲的吵鬧著，包括希爾亞也參加了宴會，他喜歡這裡人類自由奔放的宴會。

不像在維林諾和剛多林時，雖然所有的人也很快樂也吃著美味的食物跳著舞。但釋放不了年輕精靈們的天性，那就是激情，而埃爾達的宴會太輕柔了。

不過希爾亞在宴會上發現缺少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瓊恩不在這裡。主位上的凱特琳夫人像是沒有察覺一樣，繼續和其他的女眷聊著天，而艾德·史塔克公爵則和自己的手下喝酒聊天。

坐在希爾亞對面的羅柏看到其在東張西望，於是好奇的詢問著：「希爾亞大人，你在看什麼呢？」

「瓊恩呢？」

雖然瓊恩這個名字在維斯屬於極其頻繁，基本上每幾十個人裡面就會有一個瓊恩，但羅柏知道希爾亞指的是誰。

「瓊恩不想參加這些宴會，因為母親會生氣！」

「這……」希爾亞欲言又止，但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再次詢問道。

「那瓊恩這個時候一般待著那裡呢？」

羅柏偏著腦袋想了一下，「他應該在魯恩學士那裡，學士不喜歡參加宴會！」

「謝了，好孩子！」

「你要去找他嗎？」

羅柏叫住了正在要離開的希爾亞，他希望跟著一起，畢竟瓊恩是他的兄弟！

希爾亞微笑了起來，伸出手臂，「是的，要一起嗎！」

笑容也在羅柏的臉上綻放，孩子的天真可愛在此刻浮現。珊莎也站了起來，雖然她和瓊恩的感情沒有羅柏那麼好，但也願意尊他為哥哥！

就這樣，三人走出了大廳，等到了學士塔不多時，三人遇到了沖沖忙忙跑下樓的魯恩學士！

「魯恩學士，你見過瓊恩了嗎？」希爾亞一把抓住了滿臉急迫的魯恩學士，而其也非常急速的回答著。

「他……他在我的書房裡，我現在很急！」

「哦哦……抱歉學士！」

還沒等說完，魯恩學士再次邁開了自己的雙腿，快速向著方便的地方，畢竟本來就很急。

「哈哈……哈哈～～！」

兩個孩子看到老學士這個樣子，只覺得好笑，這讓希爾亞不得不制止了他們，畢竟老學士還沒有走遠，就在下一層樓。

「好了～，我們去找瓊恩吧！」

「嗯！」

三人再次踏上了環繞在內牆外面的樓梯，等快要到達書房時，一聲孩子的驚叫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在走廊和附近城門以及鐘樓守衛的侍衛們都聽到了，也包括就在外面的希爾亞三人。

羅柏驚聲大喊：「是瓊恩～！」

「你們在外面等我～！」希爾亞急忙說道，隨後拔出了腰間長劍，快速上前一腳踢開書房大門。

「救我……希爾亞～！」

瓊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感覺有氣無力，因為一隻隔著籠子有著黑色毛皮有著尖銳指甲的大手正掐著他的脖頸，而另一隻手則抓著瓊恩的肩膀。

「你這該死的畜生～～！」希爾亞立馬快步提劍上前，因為那隻被魯恩學士要下來的鼠人襲擊了瓊恩，張出了大口露出尖銳的牙齒，正準備咬在孩子的身上。

崔斯特在看到精靈玩意兒進來的時候，就立馬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無法實現了，馬上就鬆開了自己的爪子，放開了它渴望的食物，然後迅速將手退回籠子裡面跪了下來。

「NO～NO～NO～，我只是和他玩玩，並沒有惡意，請原諒我沒有多加考慮！」崔斯特拚命的膜拜著身前的希爾亞，希望能通過言語留下自己的小命。

希爾亞快速上前抱瓊恩抱了起來，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在確認只有脖子和肩膀有一些因為利爪造成的皮外傷后鬆了一口氣下來，然後轉頭看向那可惡的黑色老鼠。

「你想要吃了這個孩子～！」

「沒有，只是開個玩笑，絕對……絕對……沒有，no～別殺我！」

長劍被重新自地上拾起，隨後指向了牢籠抵在老鼠的面前，這讓崔斯特十分害怕連連用手撐著向後退去。

「如果真的是玩笑，那麼就向你的主人和這裡的領主說吧，你傷害了他們的小主人和兒子～！」

希爾亞大聲呵斥還要繼續狡辯的鼠人，而羅柏和珊莎聽到希爾亞怒氣的聲音，也急沖沖的跑了進來，然後看到用著指著老鼠的希爾亞和坐在椅子上流血的瓊恩。

「珊莎快去照顧瓊恩～，羅柏快去找學士！」

「好的～，羅柏你怎麼了？」

隨後瓊恩惡狠狠的看向崔斯特，抽泣著控訴，「他欺騙我說是渴了，我給他端水，結果卻想要吃了我～！」

地上的酒杯摔倒在地上，附近還有著水，驗證了瓊恩的話語。

不斷的腳步聲和鎖甲碰撞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越來越近，附近看守的侍衛趕來了，後面還跟來了剛坐在便桶上還沒拉完的魯恩學士，在剛坐下就聽到孩子的驚叫聲，魯恩學士認得那是瓊恩的聲音。

老學士在了解了情況以後，懊悔不已，認為自己應該提醒瓊恩，因為他知道這隻老鼠只是因為保命和食物才聽從他的命令，而且凱特琳夫人一直都勸說他把這隻老鼠處理掉。

「抱歉……瓊恩！」學士一邊給瓊恩擦拭著藥水，一邊向著瓊恩連忙道歉著，畢竟是他的疏忽讓這個懂事的孩子受到了傷害。

崔斯特這個被鼠人與生俱來的飢餓所驅使傷害瓊恩的傢伙，早已被侍衛們捆綁了起來，並帶到了公爵夫婦的面前。

凱特琳夫人覺得傷害了人類，那麼就應該直接處死，而且還是自己丈夫臨冬城公爵北境守護的兒子，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私生子。

但史塔克公爵大人則不想輕易放過這個鼠人，他的榮譽和準則只適用於人類和那些像人類的生靈。

「燒了它～！」

我們的公爵大人平靜的下達了這樣的指令，崔斯特的死亡已經不可避免，而它自己也已經明白，因為那些人類侍衛找來了一根木樁將自己捆綁了上來。

還在底下鋪滿了晒乾了的柴火，很快它就會變成烤老鼠了，就像那些被人類火術士殺死的鼠輩一樣，只留下灰燼。

「yes～yesyes～～哈哈～死亡已經來臨了～！」

「是的，你的死亡已經來臨了，難道你一隻老鼠也會有什麼臨終遺言嗎，我們可找不到伱的家人！」艾德·史塔克聽到鼠人的言語，於是無情的嘲諷著，這惹到一邊的其餘北境人哈哈大笑。

「我是說你們的死亡～yesyes～死亡……大角鼠～咳咳……」火焰已經點燃，嗆得崔斯特有些難受，但它還是繼續癲狂的說著，它的死亡已經不可避免，那就要面對了。

「人類呀……很快～yesyes～～，大角鼠的子民們就要來到這裡了，無窮無盡的斯卡文魔鼠將淹沒整個世界～！dei～dei……」

「當十三聲世界鐘聲敲響，就是世界終結之時～！」

烈火使得崔斯特感到炎熱，隨後又感到炙熱的疼痛，那些痛感使得其更加癲狂了，在昏厥前瘋狂的吶喊著。

「死亡～yes～終結～yesyes～～，將世界獻給大角鼠～！」

平日里因為恐懼而不敢呼喊的神明真名，在此時只想要拚命呼喊著。

癲狂和痛苦的尖叫聲使得珊莎十分害怕，拚命得躲進母親的懷裡，其餘的孩子也尋找著可以躲藏的依靠，而那些女眷則感到一絲絲冷汗。

所有的男人都緊張的思考這隻老鼠被烈火焚燒時的話語，想要憑藉自己的判斷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希爾亞卻十分相信著，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未知的新陰影到底是什麼了。

「大角鼠……」

這是那鼠人呼喊的一個名字，難道是鼠人的領導者嗎，或者說是它們的神明！

直到柴火燃燒殆盡，只留下一地的灰塵時，所有人都沒有從那癲狂難聽的喊叫聲中走出來。今晚許多人都將會失眠，很多戰士包括艾德·史塔克都認為那是比在戰場上屍體還要恐怖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