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好奇的提利昂

隨著埃蘭圖斯在蘭尼斯港的建設，精靈的工坊已經初級規模，並且還和泰溫達成了協議，向精靈們提供需要的礦石。這對泰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畢竟他最不缺的就是礦。

在這段時間精靈們一邊打造著有著精美工藝是武器和珠寶，一邊繼續購買船隻和物資，而不久前泰溫派出了自己手下的一名身穿黑色鎧甲比精靈還高大的騎士帶領手下出海去解決島上的鐵民。

在經過六天的等待以後，蘭尼斯特的新艦隊再次回到了港口，身上披著的長袍布滿了血色的斑點。

在登島之前，埃蘭圖斯需要派人前去先行偵探一下，並繪製詳細的地圖，方便接下來的建設。

這項重任交到了奇爾丹手中，這位法拉斯民的領袖設計建造過許多港口，交給他來完成埃蘭圖斯非常放心，只不過就是太辛苦他了。

一共有九十人跟著一起登島，其中包括四十位職業工匠，這他們將乘坐三艘人類帆船，和兩百多名人類船員以及大批物資一起在上面建造先行據點。

在港口將奇爾丹等人送走以後，順便去和一些雷德溫伯爵商量了一下之後的珠寶銷售情況。對於沙果島，埃蘭圖斯並沒有取消租借，畢竟那座島雖然不大，可地理位置卻極好，那裡連接著大陸東西，即使主要由雷德溫家族掌控那裡的貿易。

在商量完以後，埃蘭圖斯帶著從雷德溫伯爵那些收益的金龍，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可此時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門院外等候著，看到隊伍所攜帶的旗幟，以為是泰溫又來了。

「嗨～，埃蘭圖斯大人！我們又見面了。」只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從隊伍中擠了出來，正是在海疆城見過的提利昂·蘭尼斯特。

這個宛如人類亞種的侏儒，在第一次見面時還以為是那些洞穴半獸人入侵了這個世界，不過想來也不可能，還是禮貌的和他交流了幾句。

「好久不見，提利昂大人！」

埃蘭圖斯如同以往一樣，保持著該有的禮儀，畢竟面前的人類也可以說是這座城市的第二權利者，即使不受他父親的喜歡。

於是將提利昂邀請進入了府邸，而且還走路時還不能跨步太快和太遠，避免將提利昂給遠遠甩在身後，畢竟埃蘭圖斯的腿比他的整個身子還長。

「你們這裡的裝飾風格和整個凱岩城看起來格格不入，不過也很好！」

這座庭院在買下來以後，精靈們對其進行了一些改造，特別是這裡的廁所修繕的更好，也將一些裸露在表面的磚石牆體給打磨粉刷，畢竟精靈們喜歡純色的牆體環境，而所有的綠植和雕塑也更換了一遍。

「你喜歡就好，但其實這裡跟我們曾經的家園比之不足萬一！」

「是嗎，真是無法想象……這是什麼？」提利昂正禮貌的回應著，但卻突然大聲好奇的詢問精靈們。

其所指向的地方正是府邸的噴泉花園，幾座用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栩栩如生的美麗女性雕像分佈在水域的四周，好像是在慶祝著什麼開心的事情。

「這是代替神來管理一亞的諸維麗！」

「維麗……神……一亞，那是什麼東西？」提利昂顯得十分疑惑，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這些東西。

「世界之大能者，遵循唯一真神意志打造世間萬物者，替唯一真神掌管世間一切者……！」

埃蘭圖斯向提利昂講述著這些偉大美麗的西方大能者，真神意志所誕生之智慧樂者。

「所以說這些美麗的雕像是你們的神？」提利昂得出了自己的論點。

但是埃蘭圖斯立刻搖頭輕聲立刻反駁到，「雖然一如的兒女們尊奉他們為神明，但他們只是如一之神在一亞……也就是宇宙中的管理者！」

「他們可以創造堅硬的大地，廣闊的天空，無盡的海洋……」埃蘭圖斯平靜的講述著，甚至抬起修長強壯的手臂指向天空。

「甚至是天空的太陽以及月亮和數不盡的星辰～！」

提利昂激動的說道：「這些不就是神才能幹的事嗎？」

美麗的精靈笑了，「神譜寫了最初的樂章，命令祂意志所誕生之神聖意志們彙集起來吟唱，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祂的意志來進行，一亞就如此誕生了！」

「神是指揮者，神是譜曲者……」提利邁開腳步來到了泉水之旁，又轉身笑著繼續說出了自己的答案，「而這些美麗的，你們所稱呼的維麗……」

「還有維拉～！」埃蘭圖斯提醒道。

「對，還有你說過的維拉，他們就是世界的樂團歌手！」

「這個比喻確實比較準確，哈哈！」然後又指著提利昂身後的那一座最美麗的，介紹的說道：「你身後的那位，在我們的語言中稱呼她為瓦爾妲，意為最崇高者，精靈最尊敬喜愛的星辰之後！」

短粗的小腿圍繞著水泉周圍四周，用著其尖銳的眼睛仔細觀察著每一處細節，精靈的工藝已經最大限度的還原凡人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其所美麗使無知的凡人心生嚮往。

但埃蘭圖斯知道，精靈也都知道，阿爾達的力量們比這些雕像美麗不只萬倍，他們身上都散發著美麗的光輝。

不過埃蘭圖斯確實需要知道提利昂來這裡幹嘛，於是連忙開口問道：「提利昂大人，你到底來找我有什麼事兒，不可能只是來聽故事和看雕像吧！」

聽到埃蘭圖斯的提問，提利昂連忙笑了笑抱歉說道，畢竟他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人，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確實是的，十分抱歉埃蘭圖斯大人，其實我主要來是聽說你們到時候會前往遙遠的狹海對岸，是嗎？」

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從哪裡聽說的，「確實是這樣的，但我們還需要很久才會起航離開維斯特洛！」

而提利昂卻十分興奮的說道：「那到時候我能跟著你們一起嗎？」

對於提利昂的請求，這讓埃蘭圖斯有些措手不及，於是連忙問道：「泰溫公爵知道嗎？」

得到的回復，卻平靜的說著：「我和他說起過，但是他覺得這會讓蘭尼斯特蒙羞，於是罰我去打掃凱岩城的所有陰溝水槽！」

「這恐怕我無法幫助你，畢竟精靈還需要你父親的礦石！」埃蘭圖斯搖頭拒絕，大海航行充滿了未知，而且也不能讓人類登上精靈的船隻。

但提利昂卻繼續說著，「我可以自己準備船隻，只要你們能幫我治好我這殘廢的身體，那我的父親凱岩城公爵泰溫……就不會再阻止我了！」

「我知道伱們擁有著神奇的魔法，一定有什麼可以讓我變成普通人的咒語吧！」隨著語言越來越激動，提利昂還不斷動著自己的身體，來以此展示著自己矮小粗短的身體。

不過得到的回復則是無奈的表情，可憐憫的眼神，提利昂知道自己的要求無法得到實現了，難道那些神話傳說中可以讓侏儒變成高貴王子的魔咒真的只是傳說嗎？

「很抱歉……提利昂大人！」埃蘭圖斯無奈的說道，他對於這個可憐的孩子非常同情，希望能幫助到他，可與生而來的東西是沒法改變的。

不過很快，提利昂就重新釋然，又微笑起來，「埃蘭圖斯大人，你知道最近的市面上出現了一種香料嗎？」

「不清楚，有什麼問題？」埃蘭圖斯不明白為什麼又突然跳到香料上去了。

而提利昂繼續說道：「那種香料據說來自遙遠東方的陰影之地，埃蘭圖斯你應該聽說過。」

「在臨冬城時，聽說那裡位於厄斯索斯大陸最東方的一個半島，一個世人眼中的不祥之地，在書籍中傳說是惡魔和龍的棲息之地！」畢竟和魯恩學士一起學習交流過一段時間，而且本身就被曼威賦予了許多這個世界的知識，這點東西很快就從腦袋裡找了出來。

提利昂又繼續說道：「是的，是一個維斯特洛人知之甚少的地方，而維斯特洛人對這個香料也知之甚少！」

「難道這個香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只奇怪，而是令人……呃……著迷！」在想了一會兒后，提利昂說出了一個在他看來比較準確的形容詞語。

「著迷？」

「是的，我父親買過一點，很貴……一磅就要五百金龍！」提利昂伸著五根手指表示需要的數目，畢竟五百金龍只拿來一點點香料，即使對凱岩城也不是不小的數目。

「你覺得那香料有問題？」

「是的……但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不是很清楚，因為幾乎所有的香料都讓人著迷，讓人想要擁有，可給我的感覺總是不一樣。」提利昂無法準確描繪出自己叔叔凱馮使用那個香料以後的反應，叔叔說這給他帶來了無盡的力量，好像有花不完的力氣。

「這樣吧提利昂，如果你再發現有那種香料販賣，可以給我們帶一點來，讓我們檢查一下，這樣可以嗎？」埃蘭圖斯他現在可沒有多少時間去主動調查一種奇怪的香料，可能到時候只是一種可以使人迷幻的花粉或者植物，畢竟這種東西精靈們曾經也使用過。

「好吧，埃蘭圖斯大人！」提利昂覺得這樣也不錯，「能結交你們這些朋友真是不錯！」

「朋友？」

「是的……，只有朋友才會幫朋友，如果我繼承了凱岩城我一定會將一整個伯爵領地給你們！」面對埃蘭圖斯的疑問，提利昂好像沒注意似的，繼續說著。

「蘭尼斯特有債必換！雄獅家族的族語！」說完短小的手伸了出來，想要和埃蘭圖斯握手。

埃蘭圖斯見狀只好配合著，也伸出自己的一支手，不過和提利昂的比起來顯得太大了。

「我知道你們這句話，沒有記載到學城書籍里的族語！」

「是的……那麼～，埃蘭圖斯大人，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希望下次你能給我講更多關於你們精靈故鄉的神話傳說！」

「那可不是神話！」肯定的眼神直視著矮小的侏儒，「那是我們的故事～！」

「哈哈……」

誰知侏儒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又好像說笑的回應著。

「好吧，如果是你們的故事，我一定找來學城的學士記錄下來，存到古老的史詩中。」

「我也很樂意講述！」

……

奇爾丹率領的船隊在經過半日的航行，終於抵擋了泰溫所賣與精靈的島嶼。在船上從遠處望去，這座島有著一處不高卻貫穿半個島嶼的小山脈，其有六座數百米的小山峰。

「那裡就將是我們的新家園嗎～！」

奇爾丹身旁的一位身旁藍色紋樣鎧甲精靈激動的指著前方說道。

「只是臨時的家園，我們終將會離開這裡，因為其太小了……將來前往這個世界來和我們匯合的親族數以萬計！」

「而且我們未來的敵人一定很強大，這座島嶼無法供應首生兒女的大軍作戰！」

「維拉真的不過多幫助我們嗎？」那藍色鎧甲的精靈提出了疑問，畢竟當初在審判之日時，是曼威親自對做出選擇的精靈說的。

「是的，難道你忘了我們對於祂們稱呼在昆雅語中的含義了嗎？」

「維繫阿爾達之力！」藍色鎧甲精靈回應著奇爾丹，回答出來。

無奈的嘆氣從奇爾丹的口中傳出，「是的……，祂們畢竟是屬於阿爾達的，是屬於一亞！」

緊接著藍色鎧甲精靈再次提出了疑問，「可是我們現在連真正的敵人都不知道，難道是那些人類的奴隸主嗎，或者是已經被那些紅袍人類消滅在這座島上的海盜嗎！」

「或者……是埃蘭圖斯講述的在那個臨冬城出現的老鼠，畢竟一聽描述就宛如魔苟斯的僕從！」

「魔苟斯已經得到了審判！」

「可萬一是新的『米爾寇』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終究被束縛於如一父神的樂章之中！」精靈激動的大聲說著，甚至讓那些在船板勞作的人類船員也聽到了，不過他們聽不懂奇爾丹和那激動精靈之間講述的法拉斯語。

聽到這樣的話語，奇爾丹連忙呵斥著：「住口～佩蘭提！難道你以為如一之神會欺騙我們這些凡人嗎？」

「當然不會，可維林諾高山上的大能……」

「夠了～，佩蘭提～！你從大遷徙時就開始跟隨與我，還和我一起停留在法拉斯，沒有前往維林諾。」

「請相信如一之神，也請相信維拉們和我！」奇爾丹安撫著眼前迷茫的精靈，這個身經百戰的精靈在害怕……是的，他相信自己已經脫離了如一之父的樂章，但未知使他恐懼。

他來到這裡只是想脫離束縛，沒有考慮大氣與天空之主口中的未知大敵，但是當真正來到這裡時，他思考了，也開始因為未知而恐懼了。

「好了，我們該登岸了，快去看看我們在此的第一個家園吧！」奇爾丹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向著其餘眾人開口道。

小船被不斷放下，人類船員們划著船槳載著精靈們登陸上岸，踏上那黃色柔軟的沙灘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