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派克城陷落

「狼崽子和他的雄鹿夥伴帶來的人可真多～！」

鐵群島之王巴隆·葛雷喬伊站在主堡的塔頂，遠處的平叛聯軍已經在組裝提前就製造完成的攻城器械。

看著身旁的三個孩子，巴隆對自己的次子馬倫·葛雷喬伊輕聲說道：「快叫你弟弟回去，我就只剩兩個兒子了～！」他可不想絕嗣，哪怕並不喜歡自己的小兒子，懦弱的像是大陸南方女人的席恩。

派克城屹立在海邊的岩石孤島之上，是一座十分古老有數千年歷史的要塞。它原本是建在一個突出於海面的懸崖之上的，但後來隨著支撐懸崖的岩石不斷被侵蝕，派克城的塔樓漸漸被孤立在一個個脆弱且搖搖欲墜的岩礁之上，岩礁周圍常年被咸濕的海水所環繞。自此以後，派克島便無法停泊長船，要想去派克城，必須先將長船停靠在派克島附近的君王港岸邊。

想要從一座塔樓到另一座只能通過相連的石制狹窄拱橋或者用繩索和木材打造的索橋。大部分守軍都彙集在唯一建在陸地上的城門堡以及外圍的石牆裡。

數十艘長船游擱在城堡下的海域附近，防備鐵民從外人不知道的通道中逃出。

盧斯·波頓手下的剝皮軍以及一些河灣地的部隊作為接受火力的力量，在各種攻城武器的掩護下，舉著將近四尺的方形大盾承受著箭雨緩慢前進。在他們陣型的身後站著數百的工程部隊，每一個人都攜帶著一大塊兩米寬一人多高的木製擋板，上面有著兩個開口在三十公分的射擊孔，到了離城牆只有一百米至五十米以內將擋板放置在地上。

隨後上千名弓弩手在盾牌手的掩護下躲在這些擋板後方，通過狹窄的射擊孔向城牆上方的鐵民射擊。而盾牌手們則要麼在原地防備射擊，要麼躲在擋板和地形死角處。

「繼續射擊～，不能讓這些大陸佬靠近！」馬倫·葛雷喬伊在外圍城牆上指揮著防禦，現在他手下一共有一千餘人，大部分都是從君臨港逃回來的鐵種，分散在各處瞭望塔和射擊孔中。

特別是幾座主瞭望塔，上面有著大型弩炮以及眾多十字弩手。每一次射擊都直接洞穿擋板盾牌，其後的士兵如果躲閃不及就會當場倒地不再起來，總體來說還是王軍佔據先鋒。

「有重型攻城車朝南城牆靠近～！」

勞勃眼看已經對城牆上的鐵民在對射中佔據了一些優勢，於是下令讓第一批攻城部隊攜帶器械進攻薄弱的南城牆地區。南城牆的寬度不到一百五十公分，而且只有一個主瞭望塔，雖然前面的地勢起伏畢竟明顯，但還在衝車可以移動的地方。

衝車的頂部用著盾牌加固防禦，需要十八名士兵一起行動才能前進，風暴地騎士們這次也沒有進攻，他們身穿重甲，需要保存體力等候城門打開以後，上前使用壓倒性力量拿下。

「我們只需要把城牆擊倒，然後一次性攻入城內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最後壁爐城伯爵大安柏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在他看來這種就是白白浪費箭矢和兵力，投入和戰果根本不成正比的作戰，那個攻城車一定會遭遇失敗。

「我們根本沒打算讓攻城車撞開城門，只需留在離城門附近的地方，下次進攻時就不需要重新自營地中推出了。」

勞勃大聲的說著自己的計劃，似乎非常有信心。

「我們現在打破城牆進入城堡，就會陷入爭奪戰中，派克城各個塔樓之間的連接橋樑非常狹窄，只需少量士兵防禦陣線易守難攻，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量消滅鐵民的有生力量，畢竟我們在兵力上是他們的幾乎十倍，不夠的話就讓海軍再運輸兵力增援。」

「要依靠優勢兵力連續不斷進攻，讓他們根本得不到休息，時刻處於緊張狀態，等到鐵民兵力不足和嚴重疲憊時，再打破城牆一鼓作氣拿下派克城！」

「這樣，我們很快就能把巴隆從裡面揪出來了～，哈哈～！」

海風在海島上吹拂著，精靈們站在一座山丘之上，以自己精銳的弓術不斷打擊著派克城上的鐵民，可是泰勒瑞精靈工藝打造的箭並不太多只能使用人類的箭枝。

「其實歸根結底來說，這些被稱為鐵民的人類過於困苦了，必須通過劫掠才能生存，只不過在千年來的搶奪中，把這一行為變成了一種傳統。」

奇爾丹對著埃蘭圖斯說道，對此埃蘭圖斯十分贊同，不改變鐵群島的生存狀態，那怕把葛雷喬伊家族以及他們的浮木王冠毀滅乾淨，也總會有下一個家族帶上其他的王冠。

埃蘭圖斯知道誰可以解決，可即使維拉們願意幫助，但精靈又有什麼資格向維林諾的大能們索取呢？

這個時候的埃蘭圖斯多麼希望他自身的本質，身為愛奴的力量得以顯現，可卻被封印在這軀體之中。

這時號角聲再次響起，勞勃派出了第二批進攻的軍隊，前去換下前線的士兵。

聽見凡人的號角聲，埃蘭圖斯也讓精靈們停止射箭，畢竟精靈也需要休息和進食。在臨冬城公爵以及國王的特別關注下，精靈的物資配給比普通的士兵更加充裕，甚至比底層騎士們的伙食更好。

每天都有充足的羊奶葡萄酒和麵包熏肉，而埃蘭圖斯也用一把凡雅族短劍換取青亭島伯爵對精靈們在戰爭期間的葡萄酒和蔬菜水果供應，以及作為代理人銷售精靈打造的武器和珠寶首飾。

那一百名精靈工匠也留在了海疆城，在那裡建造了一座工坊，高價供應著人類貴族們需求。很多年輕的貴族子弟以及騎士因為沒法擁有稀少且不可再造的瓦雷利亞鋼武器，在聽說了市面上青亭島商人的店鋪里出現了一些製造精良，外觀裝飾美麗的武器后紛紛求購。

哪怕比不上瓦雷利亞鋼，但勝在便宜，稍微有點錢的人也消費得起，而且比市面上那些同樣裝飾華麗的精良武器性能更好。

…………

經過三日連續不斷的攻擊，哪怕在夜晚也投送大量的遠程火力在城門堡以及其餘的幾處堡壘，使得派克城多處都變成了殘檐斷壁。

倔強的巴隆知道自己已經必輸無疑，但還是不肯就範。許多鐵民都不想和他的主子們一起送死，在晚上乘著月色從海中的島嶼下鑽進海水之中，想要通過游泳逃出生天，其中很多都被平叛軍的船隻發現被綁了起來，扔到了岸上或者船艙角落，時刻忍受著王軍士兵水手的毆打。

此時城裡的士氣已經到了谷底，兵力和防禦設施已經嚴重不足及破碎，是到了決戰的時候了。

數十面貴族旗幟圍繞在寶冠雄鹿及冰原狼的周圍，而其身後是無數的士兵騎士整裝待發，他們不求獲得戰利品，只求在最後的戰役中立下功勛獲得榮譽，以榮歸故里。

「開始吧～！」

伴隨著勞勃的一聲令下，無數的攻城器械不同於以往的目標，這次全都瞄準的是城門堡外圍的城牆以及所有的瞭望塔。

喬拉·莫爾蒙一馬當先，其身後緊跟著的大多都是無畏的熊島戰士，但也有一個例外，一名衣著獨特的戰士手持火焰長劍緊隨喬拉·莫爾蒙之後。

「那是誰」

這吸引了精靈們的目光，畢竟那燃燒著火焰的長劍太過於惹眼，畢竟在阿爾達，火焰長劍都是魔苟斯爪牙的專屬。

幾名激進的諾多族戰士甚至拔出腰間長刀，手持華麗葉型盾牌想要前去將其捉拿，但被埃蘭圖斯及時阻止。

「我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但目前來看是屬於我們的友軍，只能戰後去問問凡人的國王公爵們吧！」

「現在～，是我們也使首生兒女的榮光照耀這片島嶼的時候了～！」

只聽長劍出鞘，盾牌碰撞胸甲，整齊的步伐開始響起。自異世界所來此地的兒女們，將長矛高高舉起放平，跟隨在領袖的身後向凡人海盜的巢穴前進。

「主瞭望塔塌了～！」

隨著人群中一聲大喊，建築轟隆崩塌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之中，緊接著城門堡南邊一處寬約七八米的城牆在配重投石機的打擊下開始崩裂。

而手持火焰長劍的戰士正手舉圓盾站在不遠處，他提醒著身後的戰友們，注意躲避城牆倒塌下來的石塊，其中就包括了喬拉·莫爾蒙。

「祝你好運，異邦人！」

喬拉對於他身邊的這個同樣頭髮稀疏，手持火焰長劍的異邦人大聲說道，他知道這人是勞勃國王的空庭成員，其手中的長劍會燃燒是因為塗滿了鍊金術師發明的野火。

而索羅斯同樣回應著這個關心他的人，畢竟在他家鄉的密爾也幾乎沒人關心過他，更別說為了傳播光之王信仰而被派來維斯特洛之後了。

「我知道，北方人，前進吧～！」

而王軍營地這邊，一眾國王的宮廷成員圍繞在勞勃身邊，而艾德站在前方觀察戰場態勢。

「密爾的索羅斯一馬當先揮舞著火焰長劍衝進城中，熊島伯爵喬拉·莫爾蒙緊隨其後～！」

勞勃的傳令官給他帶回來了前方的情報，在不久前他已經看到平叛軍從城牆缺口衝進了城內，而攻城車也到了城門樓下。

「讓他們快速打開城門，這樣可以我們的兵力可以更快的佔領城池，需要讓兵力優勢發揮開來～！」

艾德·史塔克焦急的命令傳令官回到戰場上，畢竟現在只有一個缺口，兵力優勢還不明顯。

此時城門堡還堅守的鐵民們快速的聚集在缺口，想要堵住不讓王軍進入，巴隆·葛雷喬伊的次子馬倫·葛雷喬伊也加入了戰鬥。

雙方推擠在城牆的缺口處，依靠著僅剩的空間揮舞拍擊著手中的武器。只有索羅斯依靠著揮舞的野火長劍，因為野火一但燃燒很難撲滅的特性，在看到幾個幸運兒的下場后使得鐵民都不敢靠近，他們可不想那綠色的火焰燒到自己身上。

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馬倫大人倒下了～！他中箭了～！」

這時眾人才發現，一群身穿華麗鎧甲的高大強壯戰士已經佔據了城牆，正紛紛朝下射擊著敵人，王軍的士氣高漲起來，紛紛吶喊道。

「異鄉的精靈射殺了馬倫·葛雷喬伊～！」

所有的鐵民都聽到了，最後的勇氣也在他們的王子倒下以後就煙消雲散，開始是一個人，緊跟著再一個人，再隨著所有的人都扔下了長矛盾牌這些妨礙逃命的武器，僅留下了貼身的長劍戰斧以作保命之用。

勞勃的傳令官每隔一段時間都趕回來稟告最新的戰況，而王旗的所在地也不斷向前移動，如果不是艾德攔住，勞勃早就拿起戰錘去戰鬥了。

「我們已經進入了血堡，但遭受到了巨大的阻擊～！」

「精靈發現一個被眾人圍繞的身影出現的主堡的塔樓上，疑似巴隆·葛雷喬伊～！」

「我們已經佔領了血堡所有的地方，正在進攻通往主堡的拱橋～！」

「石橋太過狹窄，無法通過太多兵力，前方需要大型弩炮以摧毀鐵民的陣線～！」

隨著傳來官的再次到了，不過卻是一臉興奮的快速衝到國王和臨冬城公爵面前。

「騎士們在打破鐵民防線進入主堡以後，巴隆·葛雷喬伊在塔頂升起了白旗～！」

在主堡的大廳之中，埃蘭圖斯見到了這場凡人叛亂的主謀，所謂的鐵群島之王。

一雙黑色的眼睛眼神銳利，默默的看著進入這裡的王軍士兵，只有那些高大華麗的別樣戰士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但消瘦的身軀一直挺立著，驕傲的坐在海石之位上一動不動。

直到七國之王進入了大廳，帶著艾德·史塔克來到人群前方。

看著巴隆身邊僅剩的十幾名侍衛，儘管其看起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應該是在君王港登陸戰中的倖存者。不過這一切在勞勃看來不過是魚兒在死前的蹦跳，昭示自己不屈的自由。

「巴隆，快點從那個椅子上滾下來，為你的叛國罪跪下來～！」

面對勞勃的辱罵，巴隆故意表現的有些不知所謂，「鐵民何來的叛國罪？」

艾德扶劍踏步向前，抬手指著巴隆質問道：「你掀起對王國的叛亂，大肆進攻劫掠王國的土地和臣民，難道不是叛亂嗎！」

「哦哦哦～，尊敬的北境守護艾德·史塔克大人，坦格利安覆滅以後鐵群島可沒有向新國王效忠！」

「我們只不過是重新自坦格利安的統治下獨立，再次拾起了丟失已久的『古道』而已，叛亂又從何說起呢！」

面對艾德·史塔克的質問，巴隆笑著回應道，不急不慢地解釋自己行為。

最後勞勃決定了對於巴隆的處罰，也可以說是幾乎沒有懲罰，那就是向全境守護者，維斯特洛的國王勞勃·拜拉席恩下跪效忠，偉大的國王就會赦免他摧毀蘭尼斯特艦隊劫掠大陸沿岸的罪行。

在眾人的見證下，巴隆·葛雷喬伊需正式下跪向勞勃·拜拉席恩國王效忠，其幼子席恩·葛雷喬伊，也就是僅剩的兒子需要前往臨冬城作為艾德公爵的養子生活在北境，而其餘鐵民貴族也有子嗣被送往維斯特洛各地作為當地貴族的養子。

如果他們的父輩和親人再次掀起叛亂，這些養子的頭顱將會被他們的養父親手砍下。

而精靈作為參與平叛的聯軍一員，國王和臨冬城公爵的坐上賓，區別於維斯特洛的另一支勢力，也被分配了一個鐵民小孩，不過卻是巴隆的女兒阿莎·葛雷喬伊，一個身形消瘦臉上長著粉刺的小孩。

至此鐵群島之王巴隆·葛雷喬伊的所有子嗣都將在別處生活，再也沒有反叛七大王國的勇氣。

雖然有一些鐵民乘坐著船逃之夭夭，包括巴隆的弟弟攸倫·葛雷喬伊，但終究掀不起什麼風浪。

而在此後幾十年的短暫日子裡，阿莎這個孩子將跟隨著精靈們一起生活，這讓埃蘭圖斯想起了剛多林的圖奧。

對於阿莎的到來，精靈們沒有對她身為海盜的女兒這個身份而感到厭惡，反而對其照顧有加，希望她長大以後不會同她的父母兄長一樣。

「所有精靈都是你的父親母親！」

這是埃蘭圖斯以後對阿莎念叨最多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