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惡作劇

鄭小風一直都弄不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到底是穿成了屠龍刀呢，還是寄居在屠龍刀里的一個靈魂。

從他能做出任意的動作而屠龍刀卻顯現不出來這點來看，似乎他只是寄居在屠龍刀內的一個靈魂。可是他的人類形態和刀形態卻不能共存，又似乎說明他穿成了屠龍刀。

而如今，這個問題也得到了解決。他應該就是穿成屠龍刀無疑了。而原來他能隨便做任何動作的原因，大抵也是因為道行太淺了。

依據功法來看，只要他練成了第一級，就能增加道行，到時候人物的動作就能轉化屠龍刀的動作，不過估計複雜程度也不高，至多搖頭點頭而已。

雖然鄭小風想通了這點，可要他接受「他是屠龍刀」這個事實，還是有些難度的。當了那麼多年的人，他還沒辦法一下子改變觀點。

鄭小風的性格里並不存在太多的堅韌性，可是當他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會全部心思都花在上面，沒有做完的話他始終都放不下，總覺得渾身不得勁。所以，雖然他平時渾渾噩噩的，可是最終還是考上了一流的大學。

當然，至今他認定的事情不多。數起來，也只有中考、高考、以及玩遊戲刷死boss這三件事而已，但是每一件事他都能完成得很出色。

而現在，面對一個新的挑戰，鄭小風也成功地完成了。「我是屠龍刀」，接受這點，看似是一件荒誕無稽的事情，可事實上，一點都不荒誕。套一句至理名言，既然穿越都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鄭小風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去想這件事的。而得到的結果，他也很滿意。

這幾天，張無忌覺得小風又不理他了，自從那天小風問他如何只思考一件事而無果之後，他每晚看到小風，都發現他似乎累得很，也不和他說話了，一個勁地想要睡覺。

張無忌琢磨著：是不是因為他沒能給小風幫忙，小風生氣才不理他了呢？

於是他偷偷跑去問了父親，到底該如何讓思緒只專註於一件事上。可是父親的答案和他所說的也差不多，小風肯定不滿意。

張無忌只好又去問義父。謝遜道：「無忌，你和你父親所說的都沒錯。專一之道，無外乎在冥想二字。其中的奧妙，關鍵在於個人意會，怎能具體描述？」

張無忌於是又灰溜溜地回來了。他也不問殷素素了，估計答案也差不多。

他坐在床榻旁，趴在白熊身上，思索著：「到底答案是什麼呢？」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衣服被碰了碰，力道很輕，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張無忌身體也沒動彈，拍了拍白熊的背，小聲斥道：「熊熊，你別瞎鬧了。我在想事情呢？」

「吼……！」白熊忽然吼叫了一聲，原本閑適的蹲姿忽然變了，一下子緊繃了身體站了起來，目光有些警惕地看向張無忌的身旁。

「怎麼了？」張無忌擔憂地問。他順著白熊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被他放在身旁的屠龍刀。

這時，「吼……」白熊又叫了一嗓子，張無忌轉過頭疑惑地看著白熊，「熊熊，你到底怎——咦？」話未說完，他又感覺自己的衣服又被碰了一下，這一下的力度有點大，他都能感到皮膚也被碰到了。

張無忌這次看清楚了，也納悶了，明明白熊沒有碰他啊，那是誰碰他的呢？

張無忌轉過頭，左右看了看，發現在場除了他和白熊，的確沒有別人了啊！

而一直警惕地盯著張無忌身旁的白熊，像是忍不住了似的，忽然一爪子拍向了屠龍刀。

「熊熊！」張無忌被嚇了一跳。

「啊！」正在惡作劇的鄭小風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鍊入門了，他和屠龍刀融合了許多的緣故，明明知道他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可是白熊那一爪子拍來，鄭小風還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張無忌也顧不得思考為什麼他會感覺到有人碰自己，忙把白熊的爪子挪開，「熊熊，你幹什麼呢？」接著去看屠龍刀，因為床塌上鋪著一層毛毯，白熊那一爪子並沒有給屠龍刀造成了什麼傷害。張無忌也鬆了一口氣。

身上重擔被挪走，鄭小風也睜開了雙眼，發覺自己並沒有受到傷害后，得意地沖白熊扮鬼臉：「怎麼樣，大白熊！沒傷到我吧！」只可惜得意過頭了，忘了自己現在不是隨便就能擺任意動作而不被發現的狀態了。

張無忌充滿驚訝地聲音響起了：「小風！你會動了？！」他看到了屠龍刀一直在微弱的震動著。

鄭小風一下子啞了，他瞅瞅張無忌，再看看蓄勢待發準備再給他來一爪子的白熊，有些尷尬地停止了晃動。好像有點幼稚了哈！捉弄一個小孩子，結果被他的重溫抓包反而挑釁寵物的行為。

張無忌忙把臉湊過來，用非常希冀的眼神看著鄭小風，「小風，你再動一下給我看看？」

鄭小風不好拒絕，用力踢了踢腿。因為現在道行尚淺，他需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使刀身震動起來。

張無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屠龍刀，忽然看到屠龍刀的刀尖部震顫了幾下，當即眼睛就亮了起來，「再動動！」

鄭小風滿臉黑線，決定不理他這個有些二缺的要求。他又不是猴子，張無忌你這幅看猴子耍把戲的眼神是鬧哪樣？！

可是架不住張無忌不放棄，一直再用亮晶晶的小眼神看著他。僵持了一會兒，鄭小風還是放下了矜持，不耐煩地又狠狠踢了一下腿。

「又動了！又動了！」張無忌滿臉欣喜，兀自笑了一會兒，忽然好奇地問道：「小風，你能說話嗎？」

「不能。」

張無忌當然聽不見，他等了一會兒，不見鄭小風發出任何聲音，就知道大約是不能了，便失望道：「不能嗎？」

鄭小風懶得管他。

張無忌失落了一會兒，忽然又高興起來，笑道：「小風，你可真厲害。是怎麼學會震動的呢？明明之前都不能的呀？」

他也知道鄭小風不能回答自己，又說了下去，「小風，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好事情告訴父母和義父呢？他們一定也很開心的。」

「不行！」鄭小風激動地不停震動刀身，抗議：「不能告訴他們！」

張無忌注意到了，欣喜道：「你也同意嗎？那等會娘親回來了，我就把這事告訴她。」

鄭小風欲哭無淚，他多麼希望現在他可以隨意掌握屠龍刀啊，這樣他就可以狠狠一刀拍在張無忌身上，表示嚴重抗議了。

他也非常後悔他為什麼要那麼賤地對張無忌惡作劇呢，俗話說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遭報應了吧。

鄭小風頂著殷素素意味深長的複雜目光，情不自禁地後背冒冷汗，非常怕這位魔女心血來潮給他來個嚴刑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