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那個時候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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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就像是一場艾滋病性愛傳染源。無孔不入。即便是桃夭夭不願意相信。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流年和唐老爺子這兩天的所作所為。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進了她的心裡。

人其實有的時候。真的能夠很強大。但是。永遠不會是銅牆鐵壁。她有她的弱點。有她不願意去正視的東西。一次兩次。她可以裝作沒看見。但是永遠都禁不起別人接二連三的推敲。

可是。若是僅僅只有這些。其實她也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是流年卻不給她這樣一個緩衝的機會。

她自殺了。

是的。在唐老爺子離開的這天早上。流年自殺了。

那樣的勢頭來得猛烈而迅速。

她是學醫的。即便是選擇自殺。也自殺得很有科研價值。首先是昏迷不醒。然後是各種功能迅速衰竭。

唐家本家亂成一團。那也是第一次。桃夭夭來到那個她以前被抓來的別墅的地下室。

別墅的地下室。不是什麼槍林彈藥。而是各種高端的精準醫學儀器。甚至連科研室都有。流年平靜的睡著。各種針管插入她的身體里。然後。是各種測試儀器的滴答聲。權威專家的各種彙報聲：「肺功能開始受損衰竭。腎功能受損衰竭。肝功能開始受損衰竭......。」

一項又一項的報告顯示。讓一幫在醫學上權威的老人汗流浹背。可是卻依舊找不到病症。

「去她房間。看看能不能搜索出什麼。」唐刑在一旁。眉頭緊皺。可依舊很冷靜的想著每一個步驟。每一處破綻。

但是。周圍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生氣。

每一個字。他用的都是毫無溫怒的語氣說出來的。陰寒陣陣。

「她會死嗎。」桃夭夭站在一旁。已經無暇驚訝他這個地下室里完整的各種設備儀器。小心翼翼的朝著唐刑問道。

「不會。」唐刑斬釘截鐵的回答。然後。他笑笑。笑容裡帶著一抹冷酷的妖嬈。他說：「她這麼聰明。怎麼會讓自己死。她一定會留下什麼痕迹的。但是。她不該這樣挑釁我。」

桃夭夭說不出話來。其實。她想問的是。流年選擇自殺。和她有關嗎。

可是她沒問出口。她或許是害怕知道答案的。

而在這一刻。她突然就想起了兩年前她對著他開出的那一槍。她想。在那兩年裡。他會不會也會是流年這個模樣。一動不動的睡在這裡。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如今。看著流年這個模樣。又想起當年的他。她心裡該是有多難過。

她是個感情薄弱的人。對誰。都不會太上心。而一旦上心了。就是根深蒂固。

「那個時候。那兩年裡。你也是這樣。躺在這裡的嗎。」她的聲音有些啞。心甚至是有些顫抖。以為這句話她是在心底問的。卻不曾想。問出了聲。

唐刑訝異的轉過頭來。看著她。如今。他的心是沉重的。可是。他還是笑了。眉眼間儘是疲倦的味道。

許久。他揉了揉她柔軟的發。說：「是啊。哪裡像你。在那兩年裡。吃盡了義大利的美食。過得說要有多逍遙自在就有多逍遙自在。那個時候。我睡在這裡。天天都在想。等我找到你了。我一定要讓你也嘗嘗我所受的所有的痛和苦。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唐刑所要付出的代價。」

「那你怎麼還對我那麼好。」

「因為在義大利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兩年來。最大的痛和苦。其實不是身體上的啊。而是這裡的。」他指了指心臟的位置。淡然的笑笑：「我那個時候其實是恨你的。恨你開了一槍。也不知道來看看我。也不擔心我。」

「我......。」

「那個時候。躺在這裡。我很想你。」

桃夭夭眨了眨眼睛。其實。她也有想他的。也有夢到他的。只不過。每每想他的時候。想的都是他拿著槍指著她的情景。每每夢到他的時候。都是夢見他對著她鬼魅的笑。胸前全是鮮血。然後。還鬼魅的朝著她說：「我來接你來了。小夭。」

她害怕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她的心裡。他是已經死了的。而他還說要來接她。想想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像是在看美國大片一樣。還是一部鬼片。若是她把這個實情告訴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把掐死她→_→

「你先休息一下吧。都兩天沒睡了。」桃夭夭有些不忍的說著。

唐刑搖了搖頭。說：「我不累。你先回去休息。別陪我。」

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流年身上的測試儀器正好猛烈的叫著。他無暇顧及。只能去觀看流年的情況。

直到很多年以後。桃夭夭都在想。若是這天。她堅持陪著他。不走開。那麼往後發生的那麼多事。會不會有所改變。

很多東西。都是這樣。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少一樣都不行。

其實她並不是要回去休息。她只是想去叫孟叔給他弄點吃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在這短暫的幾天內。有些東西就像是一張大網一樣。一點一點的鋪張開來。

她去了唐家最大的那個別墅。吩咐了孟叔做吃的。她真的只是有些擔心流年。所以去了流年的房間。想要看看。她有沒有留下什麼隻言片語。

可是。她不曾想到。會在多年以後。看到一個她以為消失了很久。可卻突然出現的名字。而那個名字。幾乎就震碎了她的心。

她走到流年的房間里。繞了好幾圈。雙眼才定格在她房間里的電腦上。

電腦是開著的。很明顯。是被人調查過。而電腦上。全是一些關於n-二甲基亞硝胺藥物的資料。

她笑笑。果然如唐刑所料。流年的確是為自己留下了救自己的後路的。

其實。她真的不該一時興起。去入侵唐家本家的電腦系統的。

她的技術算不上有多精。可是卻很刁鑽。會電腦入侵。這是每一個千夜門的人員都必須要具備的技術。沒有人例外。

因為在偷盜的時候。你必須要先入侵到對方的監控系統。然後。對監控系統進行目的性的干擾。讓電腦的頻幕短暫的維持在幾分鐘以前的現狀。然後。你才能進入目的地開始行動。

而他們所說的。你只有一分多少秒的時間。所謂的一分鐘多少秒。指的就是監控系統能夠維持原本狀態的時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