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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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拖着行李來到長廊盡頭的卧室。

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真的一點吸引力沒有,否則白澗宗怎麼會對他避如蛇蠍……

不!

當代年輕人怎麼可以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一定是白澗宗不行,怕同床久了會暴露自己不行這個事實,才讓他住這麼遠。

但畢竟是為了活命攻略么,得多方面考慮,萬一白澗宗不喜歡他這個類型,或者不喜歡男人呢?

前者好辦,後者卻難整,他總不能去女裝吧。

先忽略白澗宗不喜歡男人這個假設,燕折決定雙管齊下。

首先,得給白澗宗補點陽氣。

其次,他要翻遍和白澗宗有關的一切新聞與傳言,徹查他的喜好,然後將自己包裝成白澗宗喜歡的樣子。

遲早有一天,白澗宗會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

燕折志氣滿滿地推開房門,都已經做好被安排睡雜物間的準備了,卻意外發現房間還不錯,除去小了點,還有獨衛和小陽台。

房間明顯被提前打掃過,被褥什麼都是新的,能聞到淡淡的烘乾味。

可家裏真的有工作人員的存在嗎?

什麼花匠、保姆、廚子、管家……為什麼下午他一個都沒看見?

燕折撲進被褥里,癱了會兒。

要是白澗宗看到他不洗澡就上床,估計又得陰著臉嘲諷他。

燕折挑釁地在被子裏拱了拱,氣死你!

做完又覺得自己很幼稚,忙不迭地爬起來收拾東西。

很多衣服都是今天新買的,他到底不是原身,穿原身穿過的衣服就算了,內|褲都穿還真有些不自在。

他下午還在衛生間洗了一條新的,這會兒已經幹了。

其它衣服沒找到洗衣房,就還沒處理,包括新買的睡衣。

裸|睡?

燕折猶豫地下,決定是試探一下白澗宗。

他整理好表情,敲響了白澗宗的房門。

裏面沒有聲音。

燕折心口一跳,不會是被他的晚餐毒死了吧!

他猶豫地按下門把手,門一打開,斜看過去就是二米二的大床。白澗宗靠躺在床頭,衣領微敞,不算消瘦的胸膛若隱若現。

沒穿燕折買的那套。

他手裏拿着一本書,陰陰地盯着開門的燕折。

「你最好有事。」

「我以為您死……」燕折驚奇道,「您還看書啊?」

白澗宗的氣質和看書實在有點相違和,燕折是真沒想到。

聞言,白澗宗合上了書。

燕折猜都能猜到再不說正題就要被砸了,忙不迭地說:「想找您借套睡衣。」

白澗宗冷聲道:「你今天不是回燕家了?為什麼不帶衣服來?」

燕折啊了聲,摸摸下巴,現場編了個借口:「感覺以前太荒唐了,隨着時間推移,之前的審美已經跟不上我腳步了。」

「……」

本以為白澗宗會嘲弄他兩句,沒想到只是冷哼了聲,便撐著身體坐到床邊的輪椅上。

燕折連忙抬腳,說:「您告訴我在哪,我自己拿就行。」

「停——」白澗宗制止了他,「退。」

燕折抬到一半的腳就僵在了半空。

白澗宗操控輪椅移動:「別弄髒我的地毯。」

燕折暗戳戳地磨了下牙。

白澗宗隨便從衣櫃拿了套睡衣,扔給燕折。燕折看了眼,他還以為白澗宗會把他送的那套扔給他呢,沒想到並沒有。

難道是已經扔了?

燕折胡亂猜測著,在白澗宗摔門之前連忙問:「洗衣房在哪?」

「放公共衛生間的簍子裏,會有人來收。」

「原來這裏有除我們倆以外的活人啊。」燕折脫口而出。

「……」白澗宗幽幽地看着他。

燕折訕笑一聲,連忙接過睡衣溜了。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公共衛生間里的衣簍里,赫然放着他給白澗宗買的那套睡衣。

竟然沒被扔掉,可喜可賀。

在靜水山莊的第一晚,燕折有些睡不着。

他欠欠地打開手機,給「放蕩的狗東西」發了條微信:本來有點認床,但穿上您的睡衣,瞬間有了家的味道~

回復他的並不是紅色感嘆號,而是「正在輸入中」,以及消失的「正在輸入中」。

足以證明對面有多無言。

過了會兒,白澗宗發來一張截圖。

——針線套裝的下單截圖。

放蕩的狗東西:你喜歡白色的縫合線,還是黑色的縫合線?

本來應該慫的,可配合這個備註,直接讓燕折笑得在床上打滾,實在腦補不出威脅的語氣。

燕折:您還挺幽默。

放蕩的狗東西:你也不差。

演多了,燕折現在都想高歌一曲:「白先生誇我了耶。」

他搓搓雞皮疙瘩,差點把自己噁心到了。

睡前,燕折玩了很久的手機,在查下一個出場男配蕭玖資料的同時,驚奇發現白澗宗好像投資過蕭玖的一部電影。

那也是白家第一次接觸進軍娛樂圈的生意,後來就成立了一家影視公司。

原文裏,燕顥紅了以後,一度想和白家旗下的影娛公司簽約。

但白澗宗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堅決不許他在外拋頭露面,嫉妒心很強,所以燕顥只能在蕭玖的引薦下去了蕭玖所在的公司,期間那家公司老闆也算個炮灰攻,被燕顥勾搭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實戰。

真亂啊。

等等——好像只有對蕭玖那部電影的投資是白澗宗直接操作的。

白澗宗不會喜歡蕭玖那號的吧?

蕭玖:身高178,對外聲稱180,出身普通,長相硬朗英俊,在粉絲里就是個話癆直男,直率又蠢萌。

燕折在心裏嘖了聲,能被燕顥這樣的人勾搭上,確實不聰明。

但蕭玖能和燕顥在一起,明顯是個1,假如白澗宗真喜歡蕭玖這號的,那豈不是說明,白澗宗是……

燕折瞳孔地震,猛得坐了起來。

是因為自己不行,所以要找1嗎?

這他有點模仿不來啊。

首先長相硬朗英俊就不得勁,自己就是個純零的長相,純零的身材……

逼零為一是沒有未來的!tat。

燕折抱着亂七八糟的心思睡去,做了一夜的夢,再醒來已是上午八九點。

這個點白澗宗應該已經吃完早飯去上班了,不知道有沒有給他留飯,如果沒有,他連山莊的廚子都找不到,就只能自己做了。

至於自己的廚藝……

結果一出門,就順着二樓護欄看到一樓沙發上靠躺着一道身影,旁邊還有個明顯是家庭醫生的人在給測血壓。

燕折有些新奇,這還是他在山莊看到除保鏢外的第一個活人。

作為貼心小棉襖,他自然要去關心關心,連牙都沒刷就衝到一樓,憂心忡忡:「你哪裏不舒服?」

不會現在就要掛了吧?沒結婚可分不到遺產。

白澗宗今天的病氣比平時都重,整個人懨懨的,他陰鬱道:「從現在開始,你敢再進廚房一次,我就把你剁碎了煲湯。」

這種比較獵奇的狠話,燕折一般不當回事。

他甚至想整一句「白先生已經愛我愛到這種地步了嗎」,但憋回去了。他怕自己說出來,嘴巴真的會被縫起來。

一輩子說不了話,得是多大的酷刑啊。

他雙手交叉,垂在身前,愧疚道:「對不起啊,白先生,我再也不亂做飯了。」

白澗宗冷笑了聲。

恰逢醫生也檢查完了:「您只是吃到亂七八糟的食物腹瀉了,其他體征一切照常,多作休息、恢復之前的飲食習慣就沒事了。」

「嗯。」

「還有就是血壓有點高。」醫生直白道,「您的身體情況比較特殊,就算生意上的事,還是不要動氣為好。」

白澗宗陰惻惻地掃了眼燕折。

燕折無辜地站在一邊。

怎麼可能是因為他?他不乖嗎,不聽話嗎?

天天順着白澗宗毛呼嚕,去哪找他這麼貼心的人去。

醫生說完就收拾東西離開,期間沒看燕折一眼,那種被規矩束縛的氛圍很重。

燕折站在沙發後面,胳膊撐著靠背,低頭問躺沙發上的白澗宗:「快十點了,您今天不去公司嗎?」

「請假了。」

「為什麼請假?」

問完燕折就後悔了,心虛避開白澗宗陰冷的視線——

肯定是身體不適啊,說不定昨晚起夜幾次,已經拉虛脫了。

他憐愛了一秒反派的括約肌。

「老闆不去上班也要請假嗎?」

白澗宗頭枕着沙發扶手,眼一閉,懶得理他。

燕折第一次見白澗宗這麼鬆散的樣子,和平日很不一樣。

躺在這裏,就能看出他身形本是很頎長的,只是平時坐輪椅瞧不出來這優越的身高。

因為平時會利用機械輔助鍛煉,所以白澗宗雙腿肌肉萎縮也不算太嚴重,並沒有旁人刻板印象中殘疾人雙腿鬆弛、萎靡的樣子。

只要不動,就好像與常人無異。

同樣是殘疾,有錢和沒錢的狀態也是不一樣的。

上半身更不用說,幾乎比大多數普通男性的肌肉狀態都好得多,看不見一點贅肉。

燕折說:「白先生好像不太喜歡我。」

白澗宗無動於衷,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燕折試探道:「您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努力學習學習?」

白澗宗閉着眼睛:「我喜歡不長嘴的。」

燕折誠懇道:「白先生,我還沒見過沒長嘴的畸形兒。」

「……」

燕折明顯看見白澗宗身側的手握緊了,青筋爆了爆。

他連忙閉嘴,不過也放了心,沒記錯的話,蕭玖有一個屬性就是話癆,應該不是白澗宗喜歡的款。

為避免誤會,他決定直接問:「您當初為什麼投資蕭玖的電影啊?我知道的時候還傷了很久的心,以為您喜歡他那樣的呢。」

燕折語氣低落,情真意切。

白澗宗睜眼,幽幽地看着他,打了個電話:「李四,給我去買一千隻蚊子來——」

「我錯了!不該打聽您的八卦。」燕折大驚,下意識去捂白澗宗的嘴。

可他站在沙發后,身高不夠,想越過沙發背去躺在沙發上的白澗宗還有點距離,必須得踮起腳探著身體才能捂到。

衝力之下,他一巴掌懟在了白澗宗嘴上。

對上白澗宗想要殺人一般的目光,他又秒收手,慫了。

嘴唇怪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

「滾出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好哦。」燕折麻溜地滾了,早餐都沒吃,自然也不知道餐廳桌上還有溫熱的粥與小菜。

半小時后,燕折下山了。

雖然靜水山莊在山上,但有張三開車,去哪都方便。

「停下車,我去買個早點。」

幾分鐘后,燕折帶着豆漿和油條回來了,他邊吃邊回憶劇情。

原文裏,今天的燕顥會去一個俱樂部,從後門出來的時候剛巧撞上被粉絲圍堵的蕭玖,兩人不知怎麼就一起手拉手逃亡了,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才停下,相視一笑。

結果燕顥身體不好,劇烈運動后直接暈了,蕭玖愧疚至極,把人送到醫院還留下了聯繫方式,兩人一來一往便有了聯繫。

這就是他們具體的相識過程。

燕折還沒琢磨好怎麼截胡,就被難在了俱樂部門口。

——這傢俱樂部是會員制的。

張三有些意外,委婉道:「榕城的世家公子小姐幾乎都有這傢俱樂部的會員。」

這不僅僅是能不能進去的問題,更彰顯着他們的身份與地位,以及能否融入世家的圈子。

燕折淡定道:「我以為我爹不疼、娘不愛是榕城公認的事實。」

張三安慰道:「您還有白先生。」

「……」

燕折不好意思跟張三說,自己一早上就把他老闆得罪了個透,氣得白澗宗都要買蚊子咬自己了,現在借會員的成功率估計夠嗆。

他抱有一線僥倖的希望:「入會要求是什麼?」

張三:「個人或家族凈資金千萬以上,年費三萬起。」

燕折毫不猶豫打開手機,給白澗宗發去一條微信:能借明日俱樂部的會員用用嗎?

迎接他的只有紅色感嘆號。

燕折嘟囔著:「怎麼這麼記仇呢……」

他又打去一個電話,卻被掛斷了。

怕號碼也被拉黑,他連忙發了條短訊息過去,這回運氣不錯,白澗宗直接給他回了個電話。

那頭是一貫的嘲弄語氣:「怎麼着,我不給你找十個大漢,你就準備自己去物色了?」

「怎麼會?」燕折乖巧道,「只是覺得我以往的生活都是在荒度青春,現在想多培養一點興趣愛好,接觸點正常的人。」

白澗宗冷笑一聲,掛了。

燕折再打過去,那邊直接出了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無言以對:「你老闆平時也這麼喜歡拉黑別人?」

張三沉默。

燕折也沒指望他回答,倒不是非用會員不可,他也能去後門蹲守燕顥跟蕭玖,就是有點狼狽。

但前世今生他確實沒去過俱樂部這樣的地方,還挺想進去看看。

他的生活好像一直很乏味單調,和原身一樣,活着就是為了給他人墊腳。

燕折有些發愣,車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穿着西裝制服的女人突然出現,敲響車窗:「叩叩——」

燕折回神,拉下車窗疑惑地問:「是要挪車嗎?」

對方微笑道:「不是的,我是明日俱樂部的大堂經理楊薇,白先生讓我出來接下您。」

燕折嘴角一翹。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還沒高興兩秒,楊薇就拿出手機,遞到燕折耳邊:「白先生有話對您說。」

燕折本以為白澗宗要說什麼進去了別給他丟臉、別亂找男人之類的話,結果那邊就冷漠的一句:「求我。」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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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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