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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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已經知道了?」丁越習靜靜的站在自己父親的身旁良久,看着丁德輝在那符咒上將最後一點硃砂完美的落點,符咒閃過一道金色的代表成功的光芒,這才開口道。

丁德輝將手放在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水盆里,沖洗了一下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的凶獸血液。拿起一旁的毛巾,細細的擦拭掛着水珠的手指。「你做的不錯。」

丁德輝拿起了靈氣收斂的很好的防禦符咒,滿意的點點頭,將符咒遞給了丁越習。「那個人的修為我看不透,應該是使用了隱匿的靈氣或者是功法。能夠隱瞞渡劫期修真者自身修為的,只有可能是同等級。」渡劫期已經可以溝通天地,因此就算只是低一級,便是巨大的差距。

「可是,要找的人不是從俗世來的嗎?俗世中會有渡劫期修者?」丁越習有些懷疑,他曾經去過俗世一趟,那匱乏的靈力,別說是渡劫期,修鍊到元嬰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各人有各人的機遇,俗世中未必不可能出現強者。」丁德輝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內定的繼承人。無論是性情還是智慧都很適合繼承他的位置,但是思維未免有些太過保守。

「我明白了,父親。那現在我就將消息傳到埋骨之地那邊?」丁越習心中其實已經做了決定,卻依舊向自己的父親請示。這是對自己的一種檢驗,也是對父親的尊重。

「去吧,越快越好。」丁德輝從書桌后繞了出來,拍了拍丁越習的肩膀,「一個渡劫期的修者,想要找一個人再容易不過,讓我們傳訊,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怕麻煩,另一個便是···他要找的人也是一位渡劫期的修真者。」

「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儘快辦好這件事。能讓越燁宮與兩位渡劫期的前輩教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兩個都是渡劫期的修真者,而且應該都比較擅長隱匿,所以才需要藉助外力尋找。

「去吧,就算那位不是渡劫期的前輩,只憑他幫助你妹妹這一點,我們丁家也無法推辭。」是丁家,而不是越燁宮,他分的很清楚。丁德輝揮了揮手,聽着兒子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拿起了剛剛放下的符咒筆,提筆暈滿硃砂,卻遲遲沒有再下筆。

微微嘆息了一下,放下了符咒筆。渡劫期的煉丹師,自十萬年前的那場戰役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存在。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渡劫期強者那麼簡單,還有着飛升的希望。已經多少年沒有人飛升了,他能不能打破這萬年來的詛咒。

比起飛升成仙,俗世的恩恩怨怨,地位與尊榮又能算的了什麼?他們修真者的追求,不正是超脫世人,到達那無憂的仙界嗎?這是他曾經的想法。

到了現在,他還能真正的放下嗎?凶獸的血液暈染了符紙,沒有任何的紋路,只有一片鮮紅,讓丁德輝倒退了一步,慢慢合上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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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我今天又收集到了很多靈石,你又可以做很多小盒子了!」丁依夢直接推門而入,不出意料的看到方黎正在翻閱着手中的古醫書。修真者有手中有很多外界沒有保存下來的東西,這些醫書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修真者更在意的是煉丹術,而不是俗世中的醫學。之所以流傳了下來,也只不過是想要為那些沒有靈根,或者是靈根極弱的家生子提供一份消遣。知道方黎對這些感興趣,丁越習便將家族這麼多年來收集的一些醫書,全都搬了過來。

「依夢,不需要再收集了,我這邊的小盒子已經足夠用了。」方黎放下了醫書,用手扶住直接撲到自己身上,用期待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女孩。

「小哥哥把好多藥材都放在一個盒子裏,它們不會感覺到擠嗎?有了很多小盒子,就可以分開放了。」丁依夢如是說着,她的身體經過了又一次治療,越發的健康。

「真的不需要了。」方黎搖了搖頭,不知道小女孩聽到了什麼,非要報答他。本身幾塊靈石他收下也就收下了,越燁宮不缺這點東西。卻沒想到小傢伙樂此不疲,儼然成為了一個小財迷。恨不得把家中所有的靈石都收斂起來,交給他。

「那依夢先拿着,等小哥哥什麼時候需要的時候,再給小哥哥好不好?」丁依夢明亮的大眼睛轉了轉,想到了自認為兩全其美的方法。摸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儲物戒指。

「好。」方黎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將自己肩上的小貓放在她的懷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方,讓她坐下。

聽到方黎的回答,丁依夢滿意了。小心翼翼的接過小貓,放在自己腿上。撫摸着它的毛髮,乖巧的坐在方黎的身邊。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小哥哥你坐着,我去開門!」丁依夢嘟了嘟嘴,媽媽說過,在看書的時候,打擾的都是壞人。他要去看看什麼壞人來打擾小哥哥。

「二哥,你有事找小哥哥?」丁依夢將房門開了一個小的縫隙,將腦袋從裏面伸了出來。看到自己很喜歡的二哥站在門外,眼睛慢慢睜大,有些不滿。

丁越習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對自家小妹在這裏沒有感到一絲的意外。自從方黎決定在越燁宮居住下來之後。小妹最喜歡的人就從自家二哥,變為了方黎小哥哥。要說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是,小女孩總是會長大的。總有要離開那一天。

少宮主大人顯然已經忽視了自家小妹的年齡,或者說,在修真界年齡的觀念太過淡薄。丁依夢是還小,但是只要再過十年,便已經是可以出嫁的少女了。而到時候,方黎依舊還是這副模樣。

「是有點事,所以我的小公主,你讓二哥進去一下吧。」丁越習蹲□體,將自家小妹抱了起來,收到了小妹懷中小貓的厭惡眼光一枚。唇角出現了一絲無奈的笑意,自己還真是被嫌棄了。

「方前輩。」走進屋裏,丁越習便將自家小妹放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對方黎施了一個前輩禮,沒有了剛見面時的那般自然。畢竟眼前這位可是與自家父親一樣的渡劫期修真者,動動手指就可以捏死自己的存在。

「那邊有消息了?」方黎放下了書,看向丁越習的視線難得的專註。專註到讓對方不自覺的偏離了一下面龐。

「消息我已經派人傳回去了,只是,不知道那邊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丁越習實事求是的回答道,聽那位傳訊的弟子說,那聽到消息的修魔者,神色有幾分不自然。似乎不希望找到他們要找的人一樣。

這種情況格外的出乎意料,修魔者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前幾日明明不是這樣的表現。還是,他們真的準備將這件事當做理由,來攻打修真界。

「他很快就會過來的,很感謝你。」方黎不是只在口頭上說謝謝的人,一揮手,一個擺滿靈藥的葯櫃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作為謝禮,這上面的丹藥,你可以隨意拿三瓶。」

沒有刻意的顯擺,只是作為一個門派的少主,他所需要的說不定並不是自己能夠用的上的。一旦涉及到了門派,很多事情都會變得複雜。

「前輩,無功不受祿,晚輩只不過是幫忙傳個消息而已,不敢居功。」丁越習看了一眼那葯柜上的藥材,心下不由一熱,但是卻沒有接受饋贈。對於他來說,這次幫助是回報方黎對醫治自家妹妹的大恩,不需要任何報酬。「更何況前輩要找的人,現在並沒有來找前輩。」

方黎隨手從葯櫃中拿了五瓶丹藥,扔了過去,丁越習連忙接住。

「拿去吧,我手中並不缺丹藥,若是覺得自己無功,可以在靈源森林裏幫我收集一些藥材。」方黎從葯櫃的頂層拿出了一瓶丹藥,放在手中。葯櫃被他重新收入了背包之內。

向丁依夢招了招手,小女孩跑了過來,有些好奇的看着小瓷瓶。

「這個可以用來喂小貓,要不要試試?」方黎唇邊帶着幾絲笑意,把手中的瓷瓶打開,向空中扔了一顆丹藥,小貓連忙挪動身體,用嘴巴把丹藥接住。

「我要玩!」丁依夢從方黎手中接過瓷瓶,大眼睛轉了轉,把小貓放在了地上,壞心的把丹藥扔到很遠的地方,看到小貓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丹藥的下方,將丹藥吞咽了下去。

「好厲害!」丁依夢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看着有些狹窄的房間,她有些不滿,推開門跑了出去,聲音從遠方傳到兩人的耳邊。「小哥哥,二哥,我出去和貓貓玩了。」

小貓回頭看了自家主人一眼,心中默默的流淚。為什麼自己要因為主人找那個壞人,淪為小女孩的寵物。就算是不在主人的身邊,那傢伙還是在不斷的給自己添堵嗎?

發覺了小貓的心情,方黎有幾分無奈,不知道為何,秦天與小貓彷彿是天生的死對頭。雖然不至於不死不休,但是絕對是兩兩相厭。

目送一人一寵的身影消失,方黎這才將視線放在了丁越習身上,若不是剛剛發現他似乎有話說的樣子,他也就不會把依夢支開。「你還有什麼事要說?」

丁越習沒有說話,將五瓶丹藥放在了地上,然後撩了一下袍子,跪在了方黎的腳下。「前輩,我們丁家便已經受前輩恩惠。但是,晚輩還是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方黎沒有將丹藥收回,手一揮便讓那跪着的男子不由自主的起身。

「我想請前輩救我的一位親人。她修行太過於急躁,以至於走火入魔,前幾日更是用自殘的方式修行,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丁越習緊緊盯着方黎的面龐,眼中有着幾分請求。

「可以,現在我也沒什麼事情做,帶我去看看她吧。」方黎對上丁越習的眼睛,之後點了點頭,修行急躁,恐怕要醫的不僅僅是身,更要醫心。「這些丹藥我說給你就是你的,你收起來就好。」

「前輩,我的親人有一些特殊,還希望您能夠保密。」丁越習看到方黎答應反而遲疑了一下,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大姐姐受傷。

「無論什麼人,在我眼裏也只不過是病人而已,你不需要太過擔心,帶路吧。」

「真的很感謝前輩,丁越習今生定不忘前輩之恩。」丁越習神色鄭重的說道,說完便在前方開路,走的路途漸漸的偏離了正道,越發的偏僻隱匿。

「少宮主,這是要帶客人去哪裏,我們越燁宮的禁地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隨便亂闖的。」一樣的白色道袍,但是穿在男子身上的顯然更精緻一些,上面的花紋也與普通的弟子有幾分不同。那張算的上市英俊的面龐上,明顯的帶着幾分倨傲。

「沒想到康長老會在這裏,我這不是帶着方前輩在我們越燁宮逛逛,走着走着一時失神來到這裏罷了。」丁越習臉上帶着幾分尊敬,微微垂下了眼帘,掩飾下了眸子中的寒氣。這長老團是要置方家於死地嗎?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都不肯放她一條生路?

「若是老夫不在這裏,少宮主恐怕就會帶着這位煉丹師前輩『一不小心』走到不該走的地方了。」康和東將視線放在了方黎身上,發現對方的修為自己根本看不透。

「少宮主和方前輩還是跟我一起吧,宮中正在舉行長老會。我們長老團不希望越燁宮參與到修真者與修魔者的戰鬥之中去,希望宮主和少宮主不要一意孤行。」

「你們是想要造反嗎?」聽到這幾乎有些威脅的話,丁越習不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冰冷。「越燁宮自古以來都是宮主執掌,而不是你們這作為輔助的長老團,你們無權干涉宮主最終的決議。」

「是你們丁家坐擁宮主之位太久了。」康和東的話說得可謂是誅心,坐宮主的位子太久了,他們還要那宮主之位不成。

「康和東,你···」丁越習臉龐有些發紅,卻被人抓住了手臂。回頭看到面色沒有一絲改變的方黎,他突然間平靜了下來。「不是說要開長老會嗎?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樣取代我們丁家的地位。」

方黎鬆開了丁越習的手臂,看向康和東的眼神有幾分探究,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康和東沒有察覺到他的審視,急匆匆的走在兩人的前方,時不時向後看一眼。從今天之後,這越燁宮就要變天了,到時候什麼宮主,少宮主都只會是一個笑話。

「父親。」丁越習看到那穩穩的坐在宮主寶座上的父親,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顯然,他對自己的父親有着足夠的信心。就算是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父親也不會是輸的那一個。否則,渡劫期的強者,便不會如此的讓人畏懼了。

「越習,你帶着方先生坐下。不要怠慢了客人。」丁德輝掃視了長老團的眾人一眼,原本得意洋洋的人,在接觸到渡劫期強者帶着精神力的視線,都變得有些不安。只有一人,依舊高傲的揚著自己的頭,看着丁德輝的眼神帶着幾分諷刺。

「宮主,這是我們長老團的集體上書,希望您能改變參與到修真者與修魔者戰爭的想法。我們修真者本應追求那無上天道,不應讓世間的爭鬥迷了眼。」閑易眯著自己的眼睛,手中輕點着一份文書一樣的東西,卻沒有親自呈上去,依舊在自己的長老座位上穩穩的坐着。

「本宮主什麼時候說過要參與到戰鬥中去?」丁德輝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閑易的樣子,不急不忙的說道。

但是在長老團眾人的眼中,卻成了宮主對大長老的退讓。看向大長老的眼神,不由的又火熱了幾分。

「宮主幫助這位方先生傳訊,又留下了劍鋒宗幾人,不是明顯的證據?」閑易看了一眼方黎,眼中有幾分可惜,可惜了這位煉丹師是丁家的人先找到的。

「父親只是回報方前輩救治依夢的恩情而已,只是傳個訊息不能代表什麼。如果修魔者真的只是找人,便不會出現戰鬥。劍鋒宗的人是我留下的,只是讓他們在宮中休息幾天,不日便將向我們辭行,和父親又有什麼關係。」所以,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啪啪啪······

「說的不錯,可是在坐的有幾個人信?修魔者若是不嗜殺還是修魔者嗎?直接全體修真好了,世界和平豈不皆大歡喜?」閑易拍了拍手,看向丁越習的眼神也是一副讚揚的樣子,「少宮主真是長大了,會幫助宮主做掩飾了。」

「你想要這宮主之位不止一兩天了,何必再找那麼多借口。」丁德輝皺了皺眉,揮手讓正要向前一步爭辯的丁越習退下。

「的確,我想要這個位置很久了,這劍鋒宗、這煉丹師,也只不過是我的工具,主動讓位不是很好嗎?還是你要試試自己能不能在我們長老團的攻擊下保住這幾人。」閑易手指微微握了起來,將手下的文書攥出了褶皺,手指輕輕一動,便化作了紙屑,在身邊紛飛。

「宮主還真實不到黃河不死心呢!動手吧,那位煉丹師留下。想來方先生也不會拒絕成為我們的人。」

「他自然會拒絕。」冰冷的聲音彷彿來源於南極,只是聽到便不由的心底一寒。與聲音同時進入大廳的還有一條長長的鎖鏈,鎖鏈穿過了閑易的丹田,之後便向後面延伸過去。

看着銀色的鎖鏈讓已經突破渡劫期的大長老的氣息瞬間消散。秒殺!連元嬰都沒有逃脫的秒殺!長老團眾人的臉上不由的染上了畏懼,不斷地向後退,躲避了銀色鎖鏈劃過的軌跡。

銀色的鎖鏈像是有思維似得,在眾人周圍轉了一圈,之後,便將方黎牢牢的捆縛。而方黎,卻沒有一絲掙扎,任由鎖鏈將自己纏繞。

眾人不由自主的沿着鎖鏈的方向,看向大廳之外,與方黎身着同樣款式的衣物的男子走了進來,白皙的手指上纏繞着銀色的鎖鏈。他的視線中,彷彿只有被牢牢捆縛的那個人。

「終於···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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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修真]素手行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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