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天的盡頭

薔薇琉璃向我和金絲雀走了過來。(讀者吧dz88.com)

「金絲雀……退下。」我變出剪刀。「還要用那個廢物的招數么？」她笑了笑。「不許你這樣說蒼星石！」我揮剪向她砍去。

「恩？」她喚出藤蔓從剪刀的一端一圈圈地纏繞上來。真是讓人討厭的傢伙。我控制著火焰燃上藤蔓，直襲薔薇琉璃。紅色的玫瑰花瓣散開、擋住了炙熱的火焰，緊接著黑色的羽翼又如狂風暴雨般襲來。

「赤星石加油吶！」金絲雀半哭的語調揪得人心疼。「恩，我是誰吶？怎麼可能輸給她！」

「看你還能狂妄到什麼時候！」薔薇琉璃不服地咬了咬嘴唇，然後發起了更加猛烈地進攻。

當然，我知道自己只是在逞強，到頭來，可能根本什麼都做不到？憑藉著各個姐妹的能力，只擁有兩個薔薇聖母的我完全就不可能戰勝她……

藤蔓緊緊地纏在了身上，「可惡……」薔薇琉璃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向我走了過來。手持著水銀劍，邪惡的笑容……我轉過頭，興許自己就會死在這裡了吧。

「你把小金忘記了吧？別太得意吶！第二樂章追擊的爵士樂！」

金絲雀不知從哪來的力量，從小提琴的樂聲中生成的颶風卷著薔薇琉璃撞到牆上。「赤星石沒事吧？」她笑了笑，然後用琴弦割斷了我身上的藤蔓。真沒想到被他救了……「謝謝了。」

但戰鬥並不可能因這小小的插曲而結束。薔薇琉璃憤怒地站了起來。

「金絲雀……也許你並不願意，但是……快點逃走！」我對她吼道。「為什麼？赤星石也是嫌棄小金么？」她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不……依現在的我們兩個，是打不贏她的……」

「所以就要逃嗎？」

「傻瓜……」我燒掉了薔薇琉璃又一次襲來的緞帶。

「赤星石才是傻瓜呢！現在在戰鬥的不止是我們吧……大家……大家雖然都已經沉睡了，但她們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的吶……大家的力量，一定能戰勝她的啊！」金絲雀哭著喊道。

家的力量……「真是個話多的小傢伙！」

薔薇琉璃一瞬間掠過我身邊，將水銀劍刺入金絲雀身體里，閃著金光的薔薇聖母被她攥到手中。

「嗚……你也該覺悟了吧？」薔薇琉璃狂妄地笑著。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了吧，大家的力量。

「就算得到了薔薇聖母又有什麼用……」「恩？你說什麼呢？」「就算擁有了大家的力量，但我相信，她們薔薇聖母中的信念也不是跟隨著你的……」

「嘻。變得和那個小傢伙一樣傻了？」她變出提琴，像是在炫耀抓到的獵物一般看著我。只要相信……是呢，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不顧提琴掀起的颶風直直地向她沖了過去。

風從耳邊掠過，卻好像刻意地一般繞過了我。「怎麼？」她獃獃佇立著，然後露出不甘的眼神……藤蔓、黑羽毛、花瓣……不論那樣都是一樣的結果。真的被金絲雀說中了呢，要相信……大家的心。

火焰凝聚在一起，像利刃一般刺進了她的身體。「怎麼可能……明明我已經得到薔薇聖母了……」她愣愣地看著我。「有時候……比能力更強大的……是信念噢。」薔薇聖母從她體內浮出，進入我的身體中。

「恭喜了。」拍手聲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響起。

「拉普拉斯之魔……然後還要怎麼做？」我瞪著他。「去見久違了的父親大人吧。」他在身後變出了一扇巨大的門，然後做出了一個有請的姿勢。

「在這之前還有些想問你的事……」我警戒地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天使的。」他淡淡地笑了笑：「我可以知道所有人心中的思緒。」是么……原來是窺探我的心才知道的。即然這樣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我釋然地笑了笑：「那……走吧。」

——另一個空間

腳步聲迴旋在走廊中，我跟在拉普拉斯之魔身後，隨意地望向周圍。牆上的燈點亮了四周的空氣，這裡是一座豪宅吧，不……或許更像是城堡。

他停在了一扇門前，門扉在緩緩移開，從中透出的是比外面更加明亮的光。我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眼前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色的光暈，和一位金髮的男子。他就是羅真？

我呆立在門前，拉普拉斯之魔向侍從一般恭敬地把我請入房間內，然後關上門，退下。

眼睛總算熟悉了這亮光，我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金色的捲曲的頭髮，優雅品著咖啡的姿勢，還有……不待我想完，他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赤星石……」他走到我身前，「幹得好。看來你可能是成為愛麗絲的最佳人選了。」

愛麗絲……我憎惡地瞪了他一眼。也就是為了成為愛麗絲，大家才會……這一切不都是他害的么？

「我才不可能成為什麼愛麗絲……從一開始就不想成為。」

緘默。

「那……你究竟是為什麼想要創造出愛麗絲？」我問出了心中藏匿已久的疑惑。

「什……」他停頓了一會，「那是我一直尋找的唯一純潔無暇而且象徵完美的少女，對我來說只要能見到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那其他的RozenMaiden呢？對你來說，她們到底算什麼？口口聲聲地把所有人偶都稱作女兒……其實只是工具吧？」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惋惜，亦是憤怒。

「其實還有第七人偶吧……雪華琦晶。反正我也不是愛麗絲，所以就算把我身體里的薔薇聖母還到姐妹們那裡，你也不會覺得可惜吧？」

羅真顯出一絲驚異：「把薔薇聖母還到她們那裡……」

我點了點頭。既然是他製造了RozenMaiden，那也就一定有讓她們復活的能力。我這樣想著。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還有什麼要猶豫的？從一開始我就和別的姐妹不一樣……我沒有名號，只是一個棄子而已……即然這樣還有什麼理由可以不同意？」

他抬起頭看著我，然後像警告似的嚴肅地說道：「如果要再從你身體中取出她們的薔薇聖母，是會讓你的薔薇聖母破碎的。」

「沒關係……只要能讓她們蘇醒過來就好了。」

「但是……不像身體的破裂可以修復……如果是薔薇聖母……」

「不都已經說了沒關係的？」我有些生氣地吼道。而羅真則使用一種驚愕的眼神看著我，或許他根本就無法理解我這種對死亡的淡然。

「好吧。」他微微垂下眼帘。

門安靜地向兩邊推開，拉普拉斯之魔像是很久之前就準備好了一樣，將其他人偶抱進房間。

一張張熟悉的睡臉，她們臉上微帶著笑容，就好像正做著甜美的夢。是呢，怎麼可以就這樣讓她們沉睡下去。燈光籠罩下一片眩暈，哪怕就這樣結束，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