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尷尬
王恬輕聲笑了幾下，卻將寒水依弄了更加害羞，一下子掀起被子，又鑽了進去，將小腦瓜子給蓋了起來，這模樣哪像一個大家，就像是還沒長大的孩子。
王恬轉而想到了什麼，便起身走出屋子，朝外面的女僕低聲道：「弄點肉粥過來。」
那女僕點頭，便推門而去，王恬將目光望向崔玉玲，之前的歡喜之情又少了一些，他不覺得有些頭疼，若是明日二女都醒轉起身，自己該當作何解釋？
王恬摸了摸腦袋，確是覺得有些頭疼，便將此時暫且擱在一邊，見崔玉玲睡得香甜，也就放下心來。
王恬看了之後便邁步而入，見寒水依已經探出腦袋，一雙眼睛似乎正在找尋王恬，見王恬進來，問道：「你........你做什麼去了？」
王恬微微一笑，道：「自然要將你的小肚子餵飽了。」
寒水依一聽，這才覺得肚子著實餓了，道：「當初吃了冷鏈給的假死葯，我當真以為自己會死掉，不想醒轉過來，確是見到公子，水依心中已是百般感謝上天。」
「好了，又開始大發感慨了，從今天開始就在這裡好好養著吧。」王恬安慰道，二人有低語說了一陣，下人就將肉粥給送了過來，王恬端了過來，便要喂她，寒水依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乖乖的坐起身子，享受起王恬的高等待遇。
每次王恬小心的喂著寒水依的時候，寒水依明燦燦的眼睛就盯著王恬不放，王恬笑著道：「一碗粥都快喂完了，你怎麼還在看我。難道我臉上長了什麼東西？還是上面寫了字？」
寒水依撲哧一笑，道：「水依只是想將公子的樣子牢牢的記在腦子裡，一輩子都不忘記。」
王恬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粉嫩的小鼻子，道：「跟個孩子一樣。」
寒水依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王恬這麼說她，王恬見也不早了，扶著寒水依躺倒在床上，道：「你還要修養，今晚就早些歇息吧。」
寒水依乖乖的躺了下去，王恬拉著被子給她蓋好，寒水依拉住王恬的手，輕聲道：「公子，妾身有一請求。」
王恬笑道：「你何必稱呼自己為妾身，如先才那般自言水依還是好些。」王恬自然是清楚她剛才突然改變了稱呼。
「這........」寒水依有些猶豫，而後道，「禮數不可廢，妾身先才就已失禮了。」
王恬無奈，便也罷了，道：「那你要問什麼？」
「妾身想聽公子北上之事。」寒水依怯怯的說道，眼裡滿是迫切的渴望。王恬心裡突然升起莫大的滿足感，故意揚著腔調道：「准了。」
王恬便與她說起這些事來，北上征伐一事本就血腥不堪，驚險不斷，王恬削去那些血腥之事，就將大概的事情說了一番，聽的寒水依驚訝不已，像個不安的小兔子抓著小被子，心慌慌的聽著。
說到後來，寒水依便睏乏起來，倒不是王恬故事不精彩，而是她身子骨本就柔弱，王恬見她不知不覺睡熟，將她蓋好，便起身出了內屋，順便看了崔玉玲，問了下人，高燒已經退卻下來。
王恬安心下來，卻想著明日二女相見，會是一番如何場景，他就是一番頭大，乾脆趁著這個時候，早早開溜，明日讓她們自己計較。
一夜無話。
王恬在王悅那裡睡了一夜，早上便與兄長換上一身袍服，跟著王導、王敦去了台城。
王敦、王導與眾多世家大族先去拜會了晉王，王恬、王悅在側室等候，這裡也歇息了不少人，王恬端坐在那裡，不說一句話。
這裡有很多貴公子，身子骨柔弱不少，偏偏還在那裡聒噪不已，王悅閉著眼睛，不發一言。
那邊的貴公子們打鬧的很厲害，時間長了便注意到了這邊猶如木頭一樣坐著的王氏兄弟。
這些貴公子們雖然囂張，但是也知道凡是能夠來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垃圾角色，幾個少年便好奇的交談起來。
這些人聽說端坐在這裡的兩人居然是琅琊王氏的兩位公子，一時之間，皆都驚訝不已，一問之下，原來這些公子們，都是北來士族的子孫，自有太原王氏、潁川庾氏、高平郗氏、陳郡謝氏、譙國桓氏這些諸多強族公子。
王恬心中驚異不已，這裡每一個背後都是強大的存在，尤其是謝氏、桓氏、庾氏這幾個大族在東晉百年間可謂是各領風騷。
王恬自是不敢馬虎大意，一起與這些公子哥們交談起來，卻也認識不少人，只是王恬心緒煩亂，幾人性命，王恬也未有記住。
倒是王悅與這些紈絝子弟臭味相投，三句兩句間就開始稱兄道弟，王恬一看有人照應，就坐在一旁，心裡在計量著事情。
倒是那些世家公子們，都用艷羨的目光看著王恬，不時就會有人說：「那個恬公子殺過人啊？」
「真的假的啊？」另一人似乎不信，「我看他和我們差不多啊，笑眯眯的。」
「這是真的，在豫州之地，聽說他帶的人馬殺了上千人。」一個貴族小哥一臉信服的說著，讓身旁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同樣的，這些人不由自主的離王恬的距離遠了一些。
「呵，沒想到，我的聲名如此之大。」王恬自嘲的一笑，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公子哥們，無奈一笑，恰在此時，門外開了，一個侍衛道：「恬公子，晉王傳你入殿。」
王恬點頭，起身，徑自出了屋子，身後的公子哥們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王恬不由得想冷笑，好半天才道：「那些謝氏子弟，還有桓氏子弟這些人傑出生之日，便是我王恬騰空之始。」
今日的天空陰沉沉的，似乎仍有下大雪的徵兆，王恬不又得想道：「回了建康，事務隨之而來，不知何時才可過那逍遙日子。看來，將周氏一族事務處理完，最好找尋一處莊園，安生下來，過一過腐化墮落的生活。」
想到這裡，王恬便想到了家中兩位美人，不由得渾身燥熱，心情也隨之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