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真歡樂！

「卡西迪奧！」

「……希望這次是好消息，我的耐心即將點滴不剩了。」伴隨着天花板上ri光燈的閃爍，我出現在房間中。其實無需宣之於口，我臉上的表情比任何話語都有說服力，在明滅不定的燈光中平添幾分猙獰。

「啊，其實……我們今天是想談談其他的事情……」

「……希望這些事情能比你們的xing命更重要，因為很不幸的是，你們可能最先成為我的泄憤人選。」我看着審訊室里的隊長肖恩、尼克和格里芬。

「……那麼其餘的七個人也是嗎？」

「什麼七個人？」我感覺莫名其妙，而格里芬已經開始擺放照片，「有目擊者稱曾看到你與這七個人共同出現在波特蘭，於一個月前。之後再沒人見過他們，直到發現他們的屍體。」

七種形態各異的死相被從各個角度被拍攝下來，有男有女甚至還有一個孩子。致死原因是要害處的致命傷，法醫檢查時拍攝的傷口照片讓我悚然一驚，三角形創口。似曾相識勾起了記憶中的沉渣，我依然記得當初觀看《zhongnánhǎi保鏢》時的震驚，反派使用三棱軍刺殺人後就留下了這種創口。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對軍刺很痴迷，所以對它刺中人體時的破壞力非常了解，只是沒真正扎過人。但是真正讓我畏懼的是另一個可能，這七個人也許是被天使之刃殺死的！

天使之刃，是專屬於天使的武器，形狀為三棱形的刃身和圓柱形的握柄，通體銀白sè沒有絲毫的點綴和花紋。長度大概與短刀相當，而外形決定它在刺擊外完全是雞肋。這種平平無奇的武器卻是殺死天使的唯一武器。殺死這七個人的兇器確實以天使之刃最有可能，但是為何是他們？他們不是天使——天使被殺死後地面上會留下羽翼般的灼痕是證明他們生前身份的唯一鐵證。不對，天使互相殘殺才不正常吧，這又不是邪惡力量！也不對，把邪惡力量的經驗套用到格林里來未免太輕佻了，但是這份天使的力量明明就是源自邪惡力量，糟糕，腦子亂了……

「不，儘快結束這裏的事情才是明智之舉！」我立即抓住了事情的重點，無論怎樣也——必須儘快找回丟失的天使之刃。雖然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藏起來也許能規避風險，但是類似女巫、預言家之類的東西實在是不靠譜之極，我不想冒險！

「什、什麼意思？」

「以格雷戈里酒店為中心找起，所有可疑者全部摧毀，將整個波特蘭禁錮在其他的空間內，確保重要物件不會流失！」我低頭四顧的舉止加上茫然無措的腳步像極了孤注一擲的瘋子，而波特蘭的幾位jing官明顯對這種情況駕輕就熟，但糟糕的是賴以為倚仗的槍這次無法發揮效用了。

「不，你不能這樣做！」格里芬邁步上前，但我想衝動的他一定沒想好阻止的辦法。「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它只會導致更大的混亂讓你與它失之交臂。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相信我們，告訴我們更多關於你和它的信息，波特蘭jing局擁有最充沛的力量，只要我們想做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哦也，我從未想過你是如此的能言善道，格里芬。我想你的好搭檔已經向你展示過另一個世界了，哈？ok，也許你說得對，將一個國際知名城市裝在籠子裏確實不是個好方法，暴力只會導致對抗……但是信仰卻能造就狂熱！」

「你，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是時候讓羊群重新沐浴在主的榮光之下了。」信仰不是頭腦可以控制的力量，恰相反信仰可以控制人的大腦，這股力量可以為我所用。

囂鬧的現代化城市永遠不缺少悲傷，火災、事故、病危甚至是交通意外，至於競爭力激烈造成的社會壓力已經被視為常態，教堂的懺悔室已經無法排解人類心靈的痛苦，或者說承接自過去的落後形式已經越來越跟不上時代的需要，各種名目的互助組織崛起就是這種趨勢的最好證明，但是這些不夠。。。。。。人類在渴望救贖！

「好了，卡西迪奧先生，現在這間教堂就是你的了。」身着黑袍的神父將簽字鋼筆插回口袋，只是粗略審視一遍便將合約遞了過來。他並不擔心具體內容，因為另一隻手握住的手提箱裏裝着足以讓它一生衣食無憂的紙。神父忽然指向那些坐在長椅上的教民，「我能好奇地問一下這所教堂未來的用途嗎？神的子民們希望知道是不是需要重新找歸宿。」

「這裏依然會是教堂，但不再是人類的所在，而是最接近神的聖堂！」教堂上敘述聖經故事的彩窗突然放出強光，人物的面龐似乎在光影中活了過來。一陣陣如雷貫耳的轟鳴聲猶如疾馳的腳步聲，大廳內的長椅、燭台甚至是天花板上的吊燈也隨之震動。強烈的光芒，劇烈的震動還有投shè到背後牆上的羽翼，分列於耶穌受難像的兩側，跨越千百年的時光，神的代言重新行走於人間！

「請大家互相轉告，下個周ri在這裏重開彌撒，由我向大家宣講主的教義。」我將講台上的那本厚重的聖經拿起來，這只是一本普通的鉛印版，也許在別人看來它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印刷於九十年代。這是一本由信徒作主奉獻於主的供奉，但是在我眼裏，信徒們的信仰之光隨着神父對聖經的講述匯聚其上，這些美好的信念讓普通變得不再普通！

我將聖經放於手掌上，開始從第一頁開始念誦，就這樣低着頭，一步步離開了教堂！

從教堂前的台階走下，踩在堅硬的路面上，我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昂揚，當我讀到主的jing深教義時歡欣雀躍，當我讀到後人牽強附會別有用心的註解時恨不得洗滌雙目，我的心靈隨着我的雙眼在不時變換。

急速的輪轉聲讓走廊里所有醫者和患者走避，護士正在急救醫師的詢問檢查心律和瞳孔，但是眾人尚未到達急救室，急救擔架上男人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救護人員雖然遺憾但並不顯得多麼難以接受，鑒於他們的職業這倒可以理解。護士開始對死者進行更詳細的檢查，儘力排除假死的可能，然後就是最令人悲痛的環節，向陪同者傳達死亡時間。親人們的痛哭與安慰不能挽回逝去的生命，但是上帝可以。

我站在死者的旁邊，對他的生平我僅有有限的好奇，但是他在彌留之際依然緊抓着頸上的十字架。「你沒有放棄上帝，上帝也不會放棄你！」我握着他的手放在聖經上，溫暖的手指正在失去活力，希望一切還未太晚。在旁人的眼中，一個穿風衣的傢伙正將死者的手放在聖經上喃喃自語,對他們來說也許會沾上晦氣，但對信仰者來說這只是一個傳播主的溫暖的契機。

他們。。。。。都沒猜對！

本已冷硬的的身體突然恢復了心跳，然後好像溺水的人衝出水面一樣男人猛然彈了起來，他遲疑不定的看着周圍，雙手胡亂的划著。「上帝賜福於你！」我將他的身體按下，拍拍肩膀。醫院裏總有太多需要求助的病患，我對那些身患絕症卻依賴神的信徒給予幫助，也許他們只是病急抱佛腳，但這對我已經夠了。一天的時間，不可能將波特蘭全部的醫院走遍，而且這也不是個夜以繼ri的工作，上帝也說黑夜降臨時應該休息。

我摸摸系在腰帶上的天使之刃，特意買一個用彩繩編織的套包裹是用意義的，可以將之露在外面。不要急，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啊！

當約定之ri到來之時，空曠的教堂內座無虛席，人們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自己來到這裏的原因，不外乎一個又一個的奇迹！

「啊，抱歉，希望我沒有遲到！」如此喧鬧的場景確實超出我的想像，但對我的目的更有益助。「首先我請大家原諒，我並未做過任何與傳道有關的工作，雖然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我離上帝最近！然後，我發現這本聖經上有許多名為『上帝的話』的記錄，真遺憾我從未聽他如此講過。我的意思是說，雖然我並非專職記錄他的言論，但這本書里的許多東西我確實沒聽過，真遺憾。。。。。。」

「您說的『雖然我不是專職記錄上帝的言論』是什麼意思？」一個年輕的女子從排椅上站起身來，她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同樣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我記得你，你之前因為。。。。。。但是你現在重生了。」

「是的，因為你。感謝你為我的過去遮掩，但就像你所說的我已經重生，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我曾經因為尋求刺激幾乎做過所有令父母難以接受的事情，當然最糟糕的就是私生活不檢點，因此得了愛滋。醫生已經對我下達了死亡通知書。。。。。某些時候，我甚至會認為自己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在靠近，是你讓我擺脫了這一切。」

「所以，你想更加了解我？」

「啊，這個，我知道也許有些，失禮?」

「不，人的好奇心是可以理解的，好奇和yu望是人類前進的動力。但必須聲明，我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以及與我相關的一切，你們可以猜測但切不可將這一切宣之於口。」我手輕撫著腰側的天使之刃，成功將這物件的形象印入所有人心中。「經義的詮釋其實只是個人思想的傳達，一本著作流傳的時間越長被曲解的越多，我亦不能保證自己所說就是上帝的本身意願，但我會盡量將最真實的一面告訴大家！」

這只是一個做假的過程，但是結合聖經中每一句話在我心中引起的反應，我相信確實演的惟妙惟肖、以假亂真。你能責怪我對過去緊抓不放嘛，這些東西像是刻在我腦子中一樣，即使努力想也一無所獲，但只要一個契機就讓自己變得滔滔不絕。但當我停下來的時候完全不再記得，這讓我的釋講產生了尷尬的停頓，「呃，希望我講得還算動聽？」

回應我的是熱烈的掌聲，這聲音是如此的真摯以至於讓另有圖謀的我羞愧不已。。。。。。但計劃還是要一絲不苟的實行下去！

「來認識一下我們朋友的新面目！」格里芬將一疊報告甩到辦公桌上，這在jing界算是大家都習慣的常有舉動了。尼克·布克哈特從斜倚的靠背椅上探出一隻手翻開那些討厭的紙。尼克開始覺得自己一定是沾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要知道雖然身為格林他一直跟一些隱藏在常人視界外的生物戰鬥，甚至跟其中的一些成為朋友，但是翻遍了留下的記錄也找到不到絲毫相似的線索實在令人沮喪，雖然卡西迪奧並未泄露太多信息也是原因之一。

「什麼，牧師？殺人狂從一夜間化身救世主，這戲碼轉變的太突兀了吧？」

「沒錯，典型的荷里活劇本，只有那些絞盡腦汁想抓住觀眾心臟的編劇才會寫這種兩個小時內劇變的情節。」格里芬幾乎想舉起雙腳同意，但是明顯他更珍惜難得的屁股粘座椅的時光。「對了，對那件玩具找的怎麼樣了？我是說，上次見面時他的表現明顯是處於爆炸的邊緣，而似乎我們在第一批受害者名單里。」

「別提了，那玩意兒不如前臂長，比教堂的蠟燭細，如果有人把它綁在腳上再套條寬鬆的褲子，根本沒得找！」一提起自己的額外工作，尼克就是一肚子的怨氣，偏偏這件事纏上了自己根本甩不脫。「如果有人把它藏在拐杖里，根本發現不了！」

「藏在下水管道里也發現不了！」「藏在沙發下面也發現不了！」「藏在土裏也發現不了！」「還可以藏在樹上！」

「啊～～～～」兩個人一起後仰到椅背上，一陣陣無力混合著無奈佔據了全身，「也就是說除非有人轉手，否則根本不會有任何消息泄漏出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掃蕩各處知名不知名的盜竊團伙。尤其是某些對新奇物品有癖好的傢伙！」

「嘿，漢克。還記得他當初畫的素描上那件東西，是不是跟照片上的一樣？」尼克將資料中夾着的一張照片寄給格里芬，上面是我手持聖經行走的街上的抓拍，腰邊插著那柄天使之刃，貝那德隊長似乎似乎給街上的巡jing派了點多餘的活兒。「他既然找到了為什麼還要我們去找？除非。。。。。。」

「不，千萬別是我想的那種！」

「嘿，夥計們。」吳jing官突然舉著一份資料插話進來，「收到消息有人在做跟你們同樣的事！據線人說是一位雜貨店的老闆，要看一下嘛？」

「幫了大忙了。」尼克幾乎是搶過了資料。「沒錯，多虧了有你。」格里芬接話。

「好吧，不用謝，另外，那個老闆是個老實人，無案底！」

「你是想說他是個好人？」

「我是想說，一個沒有案底的人，無論他是真的好人還是偽裝，你們都應該小心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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