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惑與解惑
眾人猜測這三票歸屬誰人之時，紫藍色之光一閃，三張選票登時化作碎片飄散而下。
「啊！這……」
藍星清麗身影立於舞台之前，花與薄紗與她，相映成趣，不再受面紗遮掩，絕世容顏，傲然怒放，眾人目光聚焦於此，有一人喃喃道，「為何她不出場參與花魁之選？」
此言一出，眾人再看藍星，三名花魁候選，此刻雖說難見真容，但眾人之前都見過她們真容，比之眼前之人，似乎，真是差了幾分。
藍星之為，讓全場眾人吃驚呆住，他們無論如何想，也想不到會有人如此做。
遠的不說，判刑天那一張選票，便是花十六萬銀子買的，雖說有些旁的成分，但也可足見重要性。
藍星手持三張選票，更是可以決定桂冠花落誰家，重要程度更上一層樓，可她竟然，不假思索，直接揚了。
「我棄票。」隨著藍星之言響起，在場眾人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藍星棄票后，向著越歌鐘施禮，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隨著藍星棄票，花魁之選的結果，也便定了下來。
越嘆君得票最高，當選花魁。
藍星之舉，候選三人也是吃驚，越弦歌失了最後的機會，更是咬牙。
「她如此費力得了選票，就是為了在此地棄票嗎？」
「我不明白，這到底為何？」
「她也是越家弟子，莫非她和這三名花魁候選有過節？」
「不對，如果有過節的話，棄票也不能改變結果。」
「是了，如此一說，一人一票也同樣不影響結果，她卻盡數棄票，這是要表明她只態度。」
眾人議論聲，嘩然若鼎沸，判刑天，越歌鐘猜不到藍星為何如此，越青鳥，梁白鹿也不知此舉為何，金刀銀劍兄弟，只是豎起了大拇指，「有格調，我是記住她了。」
只有清酒，起身緩緩離開吒酒當歌，他身軀微顫，袖袍之中拳頭緊握，口中不斷輕念真經。
離開眾人視野之後，清酒大步狂奔，沖回了房間之內，立時打坐，口中不住誦念心經。
此刻清酒雙眼緊閉，頭上臉上汗水如流，口中誦經之聲越發急躁，原本清酒誦經時會自動湧現的祥和寧靜之氣，此刻也是半點沒有，反而整個屋子之中，壓抑至極。
「你之信念，竟真漠視天下，不可，不可……」清酒誦經越急躁，心中痛苦越甚。
自下山至此刻，過往所有如走馬觀花在眼前閃過，好巧不巧，所有畫面之中，都有清酒所見藍星對人之態。
「我佛垂眼，蒼生何辜，我佛垂眼，蒼生何辜……」清酒臉色煞白，頭上火焚白毫相紅光閃爍，火焰印記竟緩緩散開在額頭之上。
「……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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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花寺，非心禪院內，一個小和尚盤坐在佛前，身形端直，翻著佛經，看其樣貌，不過四五歲而已，他翻看佛經之時，口中還不忘跟著書卷誦念。
小和尚明眸皓齒，睫毛根根整齊不亂，目色紺青，通體隱隱發光，眉間更有罕見天生白毫之相，誦經開口時，可見口中小牙緊密。
不多時，小和尚捧著佛經，蹦蹦跳跳跑向院子之中，扶著盤坐禪院中心一個老僧的肩膀說道，「師父師父，我已經全背下來了。」
老僧睜眼道，「那間屋子，還有佛經八萬四千卷。」
小和尚點點頭，跑向了老僧所指的屋子。
冬去秋來，夏花春風，禪院內老樹，轉眼便增十數圈輪紋。
老僧還是盤坐院子正中蒲團上，樣子和當年相較，沒有任何變化，而當年的那個小和尚，如今已經長大。
大人之相更加明顯，唯獨不像佛陀轉世者，便是那一雙眉。
「師父師父，我已經全背下來了。」
老僧睜眼道，「既已背下，世間一切，當已有解。」
「師父，我有一個問題，已經困擾多年，原先也想背下所有佛經，總該有解，可此刻，依舊無解，故而想向師尊求教。」
「靈花寺論禪，你已連勝五十二場，你心中若還困擾，靈花寺無人可解。」
「既如此，我該如何方能解惑？」
老僧只是緩緩搖了搖頭，而後又閉上了雙眼。
「世間諸行，諸法，諸相你皆已讀得，卻未見得，以所見，所遇，所悟，比對佛法之冊，或許能解你之惑。」
雀舞瀾舢船艙之內，清酒猛然睜開雙眼，額上火紋瞬間歸入眉間火焚白毫。
清酒大口喘著粗氣，良久才恢復如常，他起身擦凈頭上臉上汗珠，靜立銅鏡之前，喃喃道，「師父……我或許，已遇到可以解惑之人。」
戌時將近，雀舞瀾舢亦靠岸停好，花魁盛會，於今日畢，最終花魁桂冠改易，越嘆君，接下了雀舞瀾舢花魁之名。
曲終酒盡筵空，鎖春深再次放下，所有人陸續離開。
藍星等一眾護衛弟子，也將於今日輪換，來時，一行結伴，去時，藍星煢煢一身。
「師妹，若有機會，你多與她共事，來日你將受用不盡。」臨行前，越弦歌對木清韻說道。
木清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後隨一眾護衛弟子，下了鎖春深。
梁家，白家，執事局之人也相繼離開，越歌鐘最後站在鎖春深上，回頭望向雀舞瀾舢。
這三日之行，回顧彈指一瞬，其間卻發生不少事，至今她也不知，湖心為何生變，無意救下藍星的兩道黑影是何身份，那些無故昏厥之人，又是何人所為。
「師尊，曲聖之爭，是否讓越藍師妹出任，她那日之琴曲，未及一半，我感覺差她太遠了。」越醉綺站在越歌鐘身側。
「不宜妄自菲薄，你依舊是芳林堂首選。」越歌鐘說道。
「弟子明白，師尊，讓我去傳越藍師妹靈心劍訣吧。」越醉綺請命。
越歌鐘點點頭道，「此間事了，越藍應會開始往上挑戰弟子排名，學靈心劍訣之刻，指日可待。」
雀舞瀾舢撤了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