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頭客，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小夥子，你這魚怎麼賣？」
「大爺，我這都是剛釣上來的野生河魚，您看這魚多有活力，味道鮮美著呢。」
蘇牧這的魚確實很好，瞧著很是肥美，活力也好，此刻都在盆里打著架呢，就是不知價格怎麼樣。
「大爺，我這的魚童叟無欺，一斤以下的魚五毛三一斤，一斤以上的六毛一斤。」
聽這價格，大爺心中一盤算，的確要比集市裡實惠不少，當下他開口要了兩條魚。
「那好，小夥子，給我來這兩條鯉魚。」
蘇牧聞言將魚上秤後走近來。
「大爺您看，兩條鯉魚一斤九兩，我幫您抹去零頭，就收您一塊一毛。」
大爺笑著取出錢滿意交給蘇牧，提著兩尾活蹦亂跳的鯉魚離開了。
做成今天的第一樁生意后，很快又有幾人走近來，蘇牧一瞧，很是面熟，其中就有一人是昨天來買過魚的，是回頭客。
「大姐，您今天可還要鯉魚？」
這回頭客說來也巧，正是蘇牧的賣魚的第一位客人，那位穿著富態的大姐，說話很算數，說會再來還真就來了。
聽到蘇牧的話語，大姐知道蘇牧認出了自己。
「小夥子，你昨日說我幫你介紹生意，會給我優惠些，可還算數？」
「當然算數，今日你們幾位買魚，我每斤都給你們優惠三分，您看怎麼樣？」
「哈哈哈，你這小夥子倒是實誠，說話算話，那條最大的鯉魚我要了。」
大姐眉開眼笑，蘇牧說話算話很給她長面子，沒看到她身邊幾個婦人也是頻頻點點頭。
「小夥子，給我來一條一斤的草魚。」
「好勒，您看這條怎麼樣？」
蘇牧從其中一個盆中伸手抓出了一條草魚，大姐點頭滿意后，蘇牧才上秤，
「小夥子，也給我來兩條鯽魚，六七兩就夠了，不要太大，我買回去燉湯喝。」
「給，這是您的鯽魚，收你六毛五，零頭已經抹去了。」
蘇牧不但給了優惠，還給她們把零頭抹去，雖然錢不是很多，但人都是喜歡貪小便宜的，以及蘇牧做生意的態度很好。
幾位大姐面上笑容不斷，很是滿意，紛紛說之後還會再來買蘇牧的魚。
「大姐，慢走。」
大姐們的幾句話就像是活招牌，幾句話說出后，客人紛至沓來，一下就將小魚攤圍了好幾圈。
「今天我兒子回來了，給我來條大一些的鯉魚，我回去做紅燒魚吃。」
「好勒，這是您的鯉魚，一斤三兩，收您一塊錢，找您兩毛兩分，您收好。」
……
「大哥，你看這條草魚怎麼樣？肥美著呢。」
……
「大爺，這是您的魚，拿好，您慢走！」
吆喝聲中，一張張鈔票交到蘇牧手中，一條條被稻草穿好的魚遞出。
楊林鎮的這條街巷中，蘇牧的小攤生意最好，不少攤販眼裡，蘇牧這魚攤運氣可真好，都不像是做生意。
反倒像是生意自己找上門來。
看著一條條魚被賣出，蘇牧吆喝的就更賣力了。
一者他這是無本生意，賺的是純利潤。
其次，他還要趕著去上姜老師的課呢。
錢要賺，老婆也是要調戲的，哦，不，應該說要娶的。
蘇牧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三十來斤的魚獲，僅僅兩個小時不到就售賣一空，蘇牧手中此刻一手攥著一疊鈔票，另一手握著好些硬幣，仔細輕點一番后，收入讓人有些小驚訝。
今日的收入很是可觀，還有些超出蘇牧的預估。
一共賣了三十三斤八兩的魚，大魚六毛一斤，小魚五毛三一斤。
收入十九塊兩毛六分。
這一筆前超出了蘇牧做學徒一月的工資了。
出師后的一級鉗工每月工資也不過是二十元。
就這麼一日，已是近乎抵得上一級鉗工入廠干一個月了。
蘇牧收好鈔票和硬幣，抿嘴一笑。
釣魚對於其他人而言是一件難事，但對於蘇牧而言卻是穩步上升的。
而且這麼兩天下來，釣魚也成了蘇牧的興趣。
興趣能當飯吃，這無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這日子是越來越行了，越來越有盼頭了。
……
賣完魚，蘇牧麻利收好板車，他沿著楊林鎮趕集的街道走了一圈，然後進集市裡頭花了三毛錢買了一些鮮香菇，又花了六毛五分買了些八角、桂皮、香葉這些香料。
路過副食品店時，蘇牧見排隊的人少，便打算買些肉。
「有肉票嗎？」店員問。
蘇牧搖搖頭，他還真沒有肉票。
「沒有肉票的話，瘦肉八毛一分一斤，肥肉八毛七分一斤。」
「我要買兩斤肥肉，一斤瘦肉。」
「兩斤肥肉，一塊七毛四分，一斤瘦肉，八毛一分，收你兩塊五毛五分。」
買上肉，回村子的路上，蘇牧瞧見一輛驢車呼嘯而過，他不禁多看了幾眼，越看越喜歡。
等有錢了，他也去買一頭驢子。
這不比敞篷車拉風，到時候去賣魚，還是接送老婆都方便的多。
村口，不少人瞧見蘇牧推著板車回來，不禁搖搖頭，這娃兒家裡也沒種地，有這時間不去廠里做活，反倒是到處閑逛。
回到院子，入了屋，蘇牧動手將買來的肥肉切片，開始熬煉豬油。
這一次他買的是肥膘，肥膘的出油率比不得板油，但熬油后的豬油渣更好吃，
豬油的熬制分水熬和油熬，水熬出來的豬油顏色更白更軟，但出油率沒有油熬的高，保存時間稍短。
蘇牧買的肥膘不多，也有自己的想法，這次打算用水熬。
豬油想要熬制的更白，需要先對豬肉焯水，之後再重新起鍋加入適量清水，並加入些八角、桂皮、香葉和蔥姜。
隨著鍋勺翻動，鍋中的豬油不斷發出滋啦聲響，白凈的豬油開始滲出，肥漂肉的顏色由白到淡黃色，再到金黃色。
豬油的香味很快飄滿整個廚房，然後也隨著炊煙縷縷飄出院外。
在肥漂肉稍微變得金黃之際，蘇牧又往鍋中加了些清水讓油溫降下些，方便榨乾肥膘肉中的每一滴油。
將豬油倒出后，用碗盛出豬油渣，蘇牧撒上一些鹽巴后伸手吃了一塊，又香又酥，此刻倒是不怎麼脆，等放涼后自然就脆了。
到時候就嘎嘣脆了。
不過這都不是今天的主角，蘇牧取出了幾枚蛋洗凈后冷水下鍋。
「淼淼說不能大魚大肉，但沒說不能吃蛋。」
蘇牧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