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小聚繾綣怨離別
小白突然變得冷淡，讓單慧慧七上八下。
「為什麼？」終於問出。
小白看著前方，發了會兒呆，還是緩和了聲調：「我不想你飛來飛去那麼折騰。」
「我不怕。」慧慧脫口而出。
「你不怕，我怕。我不想一來就要送你走，想著要走，還不如不來。」小白有些撒氣一樣。
慧慧跪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髮：「怎麼跟個小姑娘一樣，乖啊，姐姐會儘快來每天陪著你。」
小白給了她一個白眼，決定與這個貌似有智力障礙的女子保持距離。
一頓地道的東北菜，讓慧慧節制已久的食慾大開，比起奶油土豆為主的俄羅斯菜，果然還是中國菜最能滿足中國胃。
副作用是，洗完澡躺在床上，慧慧開始止不住反胃，燒心。
小白跑出去給她買了抑制胃酸的葯，伺候她吃下，而後開始像媽媽一樣嘮叨她：「剛才剩下的鍋包肉誰讓你一個人都吃了，又酸又甜還油膩，不反胃才怪。還有啊，你以前都沒這樣，是不是一個人不好好吃飯把胃弄壞了……」
慧慧捧著熱水看他嘚吧嘚吧不停，越看越有趣，笑出聲來。
小白佯怒，把水搶了過來：「還笑！看你以後胃痛的死去活來怎麼辦！我又不在你身邊。一個人生病的感覺是很難受的。」
慧慧觸動了神經，拉著他手，讓他在床邊坐下：「我畢竟和你妹妹一起住，還能互相照應。你自己呢？是不是會發燒感冒沒人照顧？對不起……」
小白平靜了些，反而勸她：「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樣都行。不行我會自己去醫院的，你別操心。最重要你保重自己，別太拼，不行就別幹了，有我。」
慧慧抱住他的臉，眼神閃出別樣的光芒：「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動聽的三個字是什麼嗎？」
「我愛你？」
「不。」
「我想你？」
「不」
「是什麼？」
「有我在。」慧慧輕輕吻了下小白的額頭。
小白反問道：「你知道對我來說最甜蜜的三個字是什麼嗎？」
「不知道。」
「我願意。」
慧慧沒有回應，只深深吻住小白的唇。
唇舌交纏間，呼吸愈加深沉，小白努力停頓：「你不是不舒服嗎？」
「沒有那回事。」慧慧又一次吻住他，讓他僅有的理智煙消雲散。
「幾點的飛機？」小白打開手機，傳來連續不斷的簡訊聲，他看著，眉頭越來越緊。
慧慧已經穿好衣衫：「還有三個小時，來得及。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去機場。」
小白從背後摟住她：「公司急召。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我倒擔心你要是送我，我捨不得走了。」慧慧輕輕掙開，邊收拾行李，邊笑著說。
小白一把把她拽到懷裡，有點兒興奮：「你說真的？那我什麼都不管了，送你去，然後在機場拉著你哭，看你舍不捨得走。」
慧慧在他臉頰吻了下：「乖，過半個月我又來了。一眨眼的功夫。」
小白百無聊賴坐回了一邊：「行了，我不用你哄。走，我送你上計程車。」
「要不要先送你去公司？」慧慧回頭看了下這個小窩，住了兩夜，還未完全熟悉。
小白換上鞋，打開門等她：「不用，我公司就在附近。」
坐上車，倒後鏡里小白的身影一直站著，直到小到無法看清。
慧慧不敢回頭，雖明知不過是小別，只怕一回頭忍不住眼淚，忍不住說司機停車。
收到小白的簡訊，是梁實秋那一句：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回道：一同，我不負你，離別，我不負你，心有所系。天涯咫尺。
淚已滿面。不知是為他還是為自己感動。
下飛機開機向小白報過平安，慧慧就直奔公司，想在大家下班前到達，看有什麼事可以當日處理。
手機沒有程孚明和同事的簡訊，qq也沒有工作上的留言，這讓慧慧有點匪夷所思，料想是同事們體貼，不忍打擾病中的自己。
趕到公司，程孚明不在，公司各部門人員井然有序，出出進進，看到她就點個頭：「您回來啦。」
詢問下去，媒體的稿件已經交程孚明審核過，確認無誤。策劃部將活動總結做好了，驗收單禾牧跟亦明堂都回傳了。所有該結清的開支尾款已結好，財務給程孚明簽了字。連這個月銷售部的客戶訪問計劃都確定完了。
單慧慧坐回自己辦公室，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原來有沒有她並沒太大區別。自己擔心如果一走了之公司會遭受重大損失，這完全是多慮了。
為了安慰自己受傷的小心靈，她決定去她專屬療傷聖地：雲薌。
「這不是很好嗎？以後你要離開也不會那麼有罪惡感。」大麴聽她抱怨完，輕描淡寫著。
慧慧則如斗敗的犬：「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價值，以為我在這行有點天賦，總算不是個一無是處的**絲了。現在看來，我只是自欺欺人，程孚明找我也不過是賣我人情。」
大麴笑了笑：「別的我不知道，但你工作上的表現我還是清楚的，畢竟我也曾是你客戶。如果你真的那麼沒用，我當時會把單子給你嗎？」
慧慧扁了扁嘴：「我可能只是運氣好。」
「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兒？」
慧慧搖了搖頭：「能寫幾個方案而已。」
大麴眉頭微皺：「你入行很晚，上升很快。學習能力強，能舉一反三，思維縝密，想象力豐富又能聯繫實際情況予以變通，這不是每個人能做到的。程孚明找你是他有眼光，加上你為人重義輕利，有責任感，他賺到了。」
慧慧不由嘴角微揚，還有點不敢相信：「真的？」
大麴哭笑不得：「愛信不信。不過，你打算跟程孚明合作多久，你們家小白不會容許你這麼長期呆在情敵嘴邊吧。」
「什麼情敵！他現在和穆宜姍如膠似漆呢。我當然不可能和他長期合作下去，但總要賺點體己錢吧。按晟元創景現在的情況，兩年，只要兩年，我拿到的分紅應該夠我當嫁妝了。」慧慧痴痴笑著，彷彿看到了一屋子金錢。
大麴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醒醒了，天還沒黑透呢。走，吃晚飯去。」
慧慧諂媚笑道：「我沒帶錢。」
「知道你要存嫁妝，我請！」大麴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