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黑森林之謎（6）——公主與管家

「快把那個玩偶還給我！你不能拿走我的玩偶！你是沒有權利拿走我的玩偶的，你快把玩偶還給我啊......」一個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對着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大聲哭喊道，女孩的雙手還在用力捶打着那個男人，一次比一次用力，越打氣也越大。那個男人一直將自己的雙手圍繞着腰，右手握住左手，雙手靠在下背，身子挺直地站在那個女孩面前。任憑女孩怎麼哭喊、怎麼捶打他都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個女孩做出的一切行為，就好像是不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的行為，早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行為。

「親愛的公主。」那個男人嚴肅地說道，「你知道嗎？你的爸爸很早就和我談過關於你的事情，而且還不止一次，我們都認為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要變得成熟起來，即使是一點一點地也要每天都有變化啊！」

那個女孩停止了行為，抬起頭盯着男人的眼睛，伸出右手並張開手掌對男人說道：「如果你能把我要的那個玩偶還給我，我就從今天開始，就會慢慢地變得成熟。」女孩看到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錶情，就叫道：「你就把我要的玩偶還給我吧！求你了~拜託拜託~你給我了我真的會慢慢地變得成熟的——」那女孩將雙手掌心面對面地合在一起，向前向後來回搖晃着。女孩裝出可憐的樣子給那面前的那個男人來，可那個男人還是不理會。

「不可以！」那個男人狠心並鏗鏘有力地回答道，「我親愛的公主，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種話我已經聽你說了好多遍了？我和你爸最開始是把你的玩偶全部收了的，但你看看現在你那床邊和床上的玩偶都已經有多少個了，你就知道你這種話你說了多少遍了。」

女孩沒有說話，她的眼球是否在躲避什麼一直轉着圈。那個男人蹲下來，繼續對女孩說道：「我親愛的公主，你要知道，你家因為就你一個女兒，而且你的母親又在生你的不久后因病去世了，你爸也與你的母親痛下決心，定下了約定終生不娶的誓言，所以你爸就把你從小就慣養到大。然而當他看到現在你是這個樣子后，就很後悔在你小時候對你的種種毛病放任不管。他知道就是因為他的放縱，才造成了你現在都已經19歲了還是這麼調皮、幼稚、不懂事。」

「這有什麼關係呢？我調皮、幼稚、不懂事又妨礙不了我爸他做事；又妨礙不了他外出觀民；又不打擾他平時的休息。」那個女孩又突然變得神氣起來，趾高氣揚地對男人說道，「我又沒叫他在我媽去世后非要定下一個什麼終生不娶的誓言，那是他自願要定下的，又不能怪我啊——順便提一句，我聽你說這句——話我也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你可知道？」

「你——唉~」男人被女孩的這句話氣得不知怎麼說話，「你什麼時候才能夠變得懂事啊！我親愛的公主，你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你可是你爸的唯一的女兒啊！」

「我知道我是家裏唯一一個女兒，也是家裏的唯一一個孩子，這個不需要你多次提醒。」女孩對男人的話產生了越來越重的厭煩，巴不得他是個啞巴。如果他是個啞巴，哪怕是整天在我自己身邊也沒問題。女孩還擺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就算爸爸再找個女的我也沒什麼說的，畢竟那是我爸爸想找的、要找的，我又攔不住他，對吧？我又不會控制他的大腦，還有他的腳，你說是吧？而且我又不想攔，只要新來的女的不限制我的空間和行為，我可以裝作她不存在。我也許會把她當人看，但我絕對不認她是我媽媽。」

「你看看，你看看，你也不希望你爸爸再找一個女的來管教你。」男人伸出雙手做出左手手背敲擊右手手心的動作對女孩說道，「你也不想有人來限制你的行為，但前提是你自己要控制得住自己啊！我的公主，你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話，那就是要有人來監督你呀......」

「所以我爸就把你找來了？」

「唉~」男人又一次感到自己難以開口，他只有實話實說，「我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家了，說得準確一些就是你的母親都還有懷上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被你爸選擇來到這個家裏當你們家的管家了。」

「所以你是我爸提早準備好來管我的人？」

「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在你家主要是做什麼的你還不知道嗎，我覺得你都已經可以分毫不差地排出我的日程表了，更別說你爸給我安排了什麼。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爸提前準備好來管你的人呢？」

「對了！好吧，是我說錯話了，作為補償我不要玩偶了，但我要——」女孩突然笑盈盈地說道。

「你要什麼？」女孩的突然變化讓男的感到驚異。

「我要你給我講故事！哈哈哈——」女孩笑得更燦爛了。

「哎呀！」男的原以為女孩要的是貴重的東西，原來就是這個啊，「在你小時候，我給你講的故事還少嗎？」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所說的故事不是指你小時候給我講的那種故事，也不是什麼神話故事——」

「那你是——要想聽什麼——故事？」男的慢慢地將腦袋湊近女孩問道。

「我想聽你是怎麼被我爸選中，然後來我家當管家的；以及你最開始是怎麼當管家的，你居然沒有被我爸勸走。當然，我不是不喜歡你在我家當管家，你是知道的，我爸是對什麼人、什麼事都是很認真的。當然，除了我之外，嘿嘿嘿——」

「好吧，好吧，這個故事就太長了，我盡量給你長話短說，也許我可以給你用簡短的話講給你聽。」那個男人也漸漸笑了起來說道。

「那就更好了。」女孩聽到男的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后，顯得更加開心。

「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說的是那件事情。」女孩使勁點點頭地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的事情，我會聽你的話，慢慢地變得成熟。哪怕你用的是簡短話語，只要講給我聽了，我就會乖乖聽話的。你就放心吧，我可是一直最聽你的話了，你的話在我這裏比我爸爸的話還要有用。」

「那好吧，那好吧，那我就開始講嘍！」

「不不不，你過來，我要和你坐在一起，聽你講關於你的故事。」女孩對男人側着身子說道，並示意着他。

男人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慢慢地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女孩如願以償，欣喜地也坐在床邊，坐在男人的對面。

「你可要仔細聽了——我也不知道我具體是什麼時候來到你家的了，我只記得我來到你家的時候你爸還是一個人生活......」

「你這麼早就來到我家了——」女孩突然大聲叫道。「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你繼續講，你繼續講。」女孩低着頭，聲音也變小了很多。

「我記得當時是守衛在你家的外圍牆粘貼了一張很大的的招報，招報面前有許多人在圍觀，我也挺有性子的，跳着想要看到那張招報，但人實在太多了，我在五米開外根本就看不見招報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所以我就使勁地擠進去看看招報到底是關於什麼的消息。我看見那是一張徵收招報，了解到你爸想要徵收管家，但名額只有一個，然後報名的人數也限制在了二十個人，所以我就迅速擠出人群，火速地跑到指定位置那裏去報名，當時我連要求都沒有看清楚，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

「我猜那時的你是急需一份工作是吧？」

「對的，我的公主。」那個男人繼續說道，「我那時剛從『訓練營』里出來，至於『訓練營』是什麼東西我後面再給你說，現在你只需要聽我講我的過去就行了。」

「誰不知道訓練營是什麼東西？嗯——訓練營顧名思義，不就是訓練人的地方嘛，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對的，對的，訓練營就是訓練人的地方，看來，公主還是知道的。」男人神情緊張地快要說不出話來。

「那像你這麼說，你很會打架哦！而且是無人能敵的那種！那你能不能一個打多個？」

「哦——不，不是那種，但，已經——很就近那種了。」男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聲帶，聲音有着明顯的高低起伏，「一個打多個我還沒有在『訓練營』之外的地方嘗試過，畢竟主動引起拳打事件是違法的。」

「也對啊！那，那你以後能夠教我嗎？那樣的話你就不用擔心我出去會被別人欺負了，而且還可以變得成熟。」

「好——好的，以後有機會我會教你的。」男人不再說話了，但他必須把公主的話給應付過去，「但你現在還是好好聽我講我的過去吧。」

看到女孩饒有興趣地點點頭，男人繼續講道：「我到指定位置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要和別人進行對決，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才能當上你們家的管家......」

「所以你就打敗了所有人，成為了我的管家？」

「是的，公主，我現在還記得我當上管家后你爸說得第一句話就是：我很榮幸地能看見你，也對你的勝利感到高興，我的管家——德卡爾。」

「那在那場比賽里你有沒有一個打多個呢？」

「沒，沒有，公主，那場比賽只有一對一。」

「也不錯，因為那場對決對於其他人並不公平，你可是從訓練營出來的啊！打架可是你的專長，你完全可以發揮自己的訓練營成果。」

「可當時報名只有人數限制，並沒有什麼條件限制。」女孩每次提一次訓練營德卡爾就心慌一次。

「那好吧，那你的運氣還是真夠好的，你有什麼就能遇到什麼。」

「不不不，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我的公主。要不是當時反應快，而且我跑得也快的話，我連報名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正式對決了。」

「那不一樣嗎？反應力和速度還不是你所具有的專長？」

「對對對！那兩樣也是我所擁有的專長，是我想的太局限了。」

「後來呢？」

「後來——我看還是有機會再給你講吧，你現在可以起來了吧，我的公主。你可是說過的，我講故事之後你可要聽我的話，哪怕是用簡短的話語，也要慢慢地變得成熟你可要說話算數。但我現在只需要你暫時地離開你的房間，和我去外面走走，去看看現在的世界。」

「不嘛！」女孩撒嬌地說道，「嗯——我要聽你和在那場比賽中你與最後一個對手的對決，一定會讓你的話變得多起來，因為我覺得那次對決一定很精彩！」

管家德卡爾無可奈何，只有說道：「我不拿簡短的話語講了，但我把那次比賽講給你聽后，你可要和我一起出去哦。不能再說話不算數了！」

女孩又一次點點頭，然後又笑着迎接德卡爾講的故事——

「我記得我最後的一個對手是一個高個子，特別高！有近兩米高，我才一米七多點點而已，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時，我已經是很害怕的了。更何況他還很強壯，有多強壯呢？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他與我寬的差距比他比我長的差距還要明顯。我是瘦壯，他是巨壯！最開始我是特別有壓力的，他龐大的身軀帶給我的氣息衝進了我的鼻孔，漸漸地填進了我的鼻腔里。」

「然後你有沒有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

「我的確是先出擊的那個，但我先出擊的原因不是想着先下手為強，那時候我還沒有想到這個。我當時是感覺到呼吸困難，主動出擊只是為了想要擺脫那樣的感受罷了。我承認那個壯漢很強，十分強，強得讓我不止一次想要放棄。我雖然是主動出擊的，但我並沒有主動攻擊他，我在試探他的行為，以此來找到他的戰鬥特點以及弱點。」

管家德卡爾停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我多次試探了他的行為後，我知道了他始終是個胖子，就想到胖子的行為是很消耗自己的耐力，但他已經變得強壯，那麼他的耐力絕對是不差的；我相對於他來說很瘦，而且行動快捷，每次我都是盯着他的進攻然後我進行閃躲了的，我連格擋都不敢，因為我的身軀對他來說只是一張步不了，絲毫沒有抵抗力。所有我都是用很快的速度進行閃躲，但並不是我的最快速度，所以他每次想要抓住我都功虧一簣，所以比起速度，我還是占於上風的——可能我的反應速度也占於上風。」

「也就是他的戰鬥特點就是把人抓住，然後進行攻擊，那你具體是如何把他打敗的？」

「他和你想的一樣，他的戰鬥方式就是將對手抓住，他使對手無處可逃之後再進行強勢打擊。這樣對他來說十分有利，因為他肩膀的力量十分充足——這點我是看出來的，但無法證實，因為我連碰都不敢碰到他，都是對他進行策略試進攻。幸好比賽場地夠大，我可以伸縮自如地在他面前能進能退，被他抓住的話那我已經輸了。他是個胖子，他沒有進行過專業的耐力訓練，所以他被我戲弄了二十多分鐘后，他暴露出了他的體力不支。我不能急，因為我不種地他當時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體力不支，我再戲弄了他幾分鐘后，他已經顯得連跑都很難了，整個人都快要倒下了。我還留存了足夠的體力——足夠繞到他的後面，對他進行鎖喉——對他進行跳躍鎖喉，我用雙手使勁捆綁住他的喉嚨后，他就已經不行了，他整個身軀就朝着我的方向倒下了。但我沒有鬆手，因為我還沒有勝利，勝利是有條件的，必須將對手的任何一個人抓住並使他站不起來五秒鐘或者他直接十秒鐘都站不起來，那樣的話，才能區別勝利和失敗。」

「哦哦哦哦——那就太棒了！你贏了就實在是太好了！我可不想管我的人是個大胖子呢！我的東西可不想遭受到慘重摧毀呢！從你的描述來看，我這瘦弱的身軀也抵擋不住他的一拳啊！如果他是我的管家的話那還是算了，幸好我現在的管家還是你，我對你的勝利感到十分高興，德卡爾，我感到無比榮幸能成為你保護的人。」

「我也無比榮幸能成為你家的管家，我的公主，我對你一直都是忠心不二的，我對你的爸媽充滿了敬畏和感激之情，即使女王已經去世，但她還是留存在我們的心中，你覺得我說的對吧，我的公主。」

「你說得對。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吧？」

「是的，我的公主。」

「那麼當我的守衛可把你的終生大事給耽誤了嘍！」

「哪有？當你的管家可是我一生的榮幸，至於結婚這件事可以再緩緩。」

「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你的故事講完了，那麼我就履行我的承諾，和你一起去外面走走，看看外面的景色，怎麼樣？我說話算數吧！嘻嘻嘻——」女孩下了床，走了幾步後轉過身去對管家：「你還坐在那裏幹嘛？還不快起身，和本公主一起去看看外面！你想違反命令，對不對啊！」說着，女孩又笑了出來。

「好的好的。」德卡爾看着女孩笑着的樣子，也下了床，走近女孩的左邊說道：「走吧，我的公主，你走在前面，我就在後面跟着保護你呀！」

「這還差不多——」公主突然說道，「我記得今天不是有個地方要舉辦宴會嗎？」

「對啊！公主的記性還是挺不錯的，今天的確是有個地方要舉辦宴會，今天我就是因這個事情才叫你和我一起出去的。」

「那，走吧。」

公主話音剛落，「咚」的一聲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像是有許多人衝進來了一樣，嚇得管家和女孩都向大門轉去——只是一名穿着盔甲的守衛跑了進來，表情十分慌張，還大口地喘著氣，沒帶頭盔的頭髮還趴着幾滴汗珠，但就是一直說不出話來。

管家已經可以猜得到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了：「你不要慌，把氣息調整好了，慢慢地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了，是什麼事能這麼慌張地上來告訴我們？」

「外面，外面有一個人，有一個陌生人想要參見我們的公主。」

「什麼？一個陌生人就想要參見我們的公主！你問了他沒有，他是什麼人？」

「你聽，你先聽我說完。」

「那你繼續說吧，我就沒搞懂，一個怎樣的陌生人就能把你嚇成這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我們不讓他進來的時候，他就直接將在我旁邊的另一個守衛殺死了，沒有用任何武器，好像就是用的魔法，對！就是魔法！而且我還發現了一點——」

「什麼？」

「他還不是個人！」

「什麼！」管家和公主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