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036(二合一) 「裝睡的人。」……

36. 036(二合一) 「裝睡的人。」……

一滴雨砸在擋雨棚上后,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的雨滴形成雨幕。

南方的天氣總是如此,天氣預報經常不太准,有時候晴半天雨半天,有時候晴一整個白天,半夜就下起雨。

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裏前行着,排水道的泥濘沾在了鞋子上一點,在白色的球鞋上開出臟污的花。

正準備歇業的咖啡店店門被推開,風鈴發出清脆的叮鈴聲,店內的服務員頭也沒抬:「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歇業了。」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他面前站定,微微抬起下頜,露出了被寬大兜帽遮住的一張臉。

服務員稍頓,很細微地眯了下眼,全身的肌肉也綳起來,明顯是進入了警戒狀態。

【買個東西】

戴着手套的手遞出來的信封上寫着。

服務員笑了笑,看上去就像是在對待一個普通客戶:「我們咖啡廳的東西不外售。」

來人知道他們是不賣自己,因為自己的身份擺在這兒。所以來人開口,低沉的嗓音從口罩中流出來:「要是釣魚執法,就不會讓我來。」

誰不知道自己是異管局的人?

服務員瞥了眼桌上的信封,黑市做生意,素來不問出身。不賣異管局無非也就是怕出事,但如果異管局的人自己要進這泥沼,而非來炸泥沼,他們當然樂意賺這一筆錢。

「請稍等。」

不過他還是要請示一下上面。

過了一會兒后,服務員從后廚走出來,手裏拿着的是一個黑色的信封。他將信封遞交過來:「您應該知道規矩吧?」

來人接過黑色信封,轉身就走:「知道,不泄露信息來源。」

來人走了后,后廚有戴着墨鏡叼著煙的女人走出來:「挺有意思的這人。既是異管局的,又是森鑫企業的,現在還來黑市買新人類的消息。」

.

次日早上9點。

因為沈綏淵說過沈霧喜歡睡覺到八點半,送早餐要在九點才剛好。故而鍾望是九點鐘才拎着異管局食堂的早餐來的。

來了后,鍾望就對上了沈霧生無可戀的臉,以及……

一條纖細的、垂在沈霧背後的黑色尾巴。不長,大概也就十厘米出頭,但放在一個人身上,實在是太過顯眼,以至於鍾望都怔愣了一下。

尤其沈霧現在是黑色眼睛,兩隻都是。

沈霧坐在床上,很明顯是因為那個尾巴影響到了什麼,所以沒法下床。

他倒是穿了褲子,但不能拉得很上,主要是因為這個尾巴被壓到根部的話超級痛!!!

所以現在沈霧就是用被子勉強圍一圍,遮一下。

鍾望:「……?」

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就見沈霧伸手接過豆沙包,泄憤似的狠狠咬了口:「又睡了。」

這意思就是沈綏淵醒來過了,而這個尾巴則不是因為沈綏淵的異能出現的,但也是因為沈綏淵的異能所以才出現的。

是真正的身體上的異化,就算不使用異能也會存在。

於是鍾望有個問題:「你可以控制嗎?」

沈霧搖頭:「只有他可以。」

嗯。沈霧的主副人格對異能真的涇渭分明。

可既然沈霧的身體都出現了這種異化,為什麼主人格就是不能使用異能?明明異因子是存在於身體,而不是靈魂。

這個問題困擾了鍾望太久,鍾望常常會因為這個想自己當初就該去做個科研人員,而不是戰士。不然現在也不會不上不下地卡著。

鍾望:「你尾巴是從尾脊骨長出來的嗎?我安排一下給你趕製特製的服飾。」

尾脊骨長尾巴的異能者不是只有沈霧一個,有些覺醒了貓科和犬科類動物異能的異能者也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異管局是有應對方案的。

沈霧感激涕零,並表示:「鍾隊,我尾巴根部壓到會很痛,有沒有辦法救一下?」

鍾望也沒聽說過這種情況,他想了想:「我幫你問問吧。」

然而鍾望申請衣服這件事在當天就傳到了寧歸晚這兒,寧歸晚一聽就猜到了緣由。她再次帶人殺到異管局時,鍾望還沒說什麼,寧歸晚就冷冷道:「鍾望,你到底明不明白他的異能是【惡魔】,不是尋常的異能,你知道【惡魔】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麼嗎?」

鍾望看着她:「他現在沒有辦法給你展示異能。」

寧歸晚面無表情:「我來不是觀猴的,不需要他展示。再說他現在還在覺醒期,最好是不要用異能。」

於是乎,在問過沈霧的意見后,被晾了一天一夜的寧老師終於踏足了沈霧的休息室。

彼時沈霧正好穿着淺藍色的t恤和一條白色的休閑褲,褲子尾脊骨處有一個恰好包裹住尾巴的小洞,方便將尾巴露出來。而沈霧本人正坐在小板凳上(因為這樣不會壓到尾巴),手裏捧著一盒1l裝的粉色雪糕盒——草莓味的——看電視。

他這樣一身衣服,配上那張擁有着驚為天人的美貌的臉,簡直讓人幻視剛下人間門懵懵懂懂神明。

和大家想像中的【惡魔】形象完全不符合。

而見到他們進來,沈霧似乎還有些局促:「唔。」

他試着打招呼:「寧老師,您好?」

寧歸晚蹙眉,靜立了會兒,在身後人關上門時開口道:「你不像【惡魔】的擁有者。」

沈霧咬着不鏽鋼制的雪糕勺子,誠懇道:「其實我也不想擁有。我聽鍾隊說寧老師您在異能方面頗有研究,要是可以的話,我也不介意你們將它剝離。」

這話實在是太令人震撼,哪怕他們來時了解了一下沈霧的性格,寧歸晚身後跟着的幾個研究員還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倒抽了億口冷氣。

主要是他們現在和沈霧面對面,最能夠直觀地感受到,除非這人是影帝,不然他是真的不想要異能。

居然真的有異能者會在自己的異能也沒因為失控殺了什麼重要的人時有這樣的想法!

沈霧像是在這短短的對話中找到了點社交的感覺,他偏著頭想了想,示意寧歸晚他們:「坐吧。」

寧歸晚在他對面坐下,看着他把電視按了暫停,視線落在沈霧垂在地面的尾巴上。

那個尾巴是細的,大概只有兩厘米的直徑,通體漆黑,散發着光澤,但並非毛髮,反而更像是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無縫的鱗甲。

尾巴的尖端尖長,和那種動漫中的惡魔尾巴不一樣,沈霧這個尾巴,很接近蛇尾。

寧歸晚的目光直白,觀察得有點久了。沈霧心裏生出幾分微妙感,便抬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就是因為手捧了雪糕,有點冰,沈霧還被自己冰得激靈了一下。

他輕嘶,在心裏委委屈屈地罵了沈綏淵一聲。

都怪哥哥!

覺醒什麼異能不好,偏偏覺醒這麼個異能!

他操縱不了這個尾巴,卻能夠感受到,這叫什麼事啊!!!

沈霧剛罵完,尾巴給他的感覺就消失了,他像是忽然沒了尾巴一樣,但尾巴確實存在。不僅存在,還忽然在沈霧的掌心纏繞了一下,然後順着往上,又在沈霧的手腕上纏了半圈。

沈霧頓了下,莫名有些心虛,在腦海里試着喊了聲:「哥哥?」

「嗯。」

沈綏淵操縱着尾巴掃了一下沈霧的手腕,明明主動動作的是他,但有種說不出的難耐感的也是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有一瞬很想用尾巴緊緊地纏繞住沈霧的手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鬆鬆垮垮地掛着。

沈綏淵懶懶道:「醒來正好聽見你罵我。」

沈霧理直氣壯:「我是罵我自己。」

沈綏淵輕嗤,但也不會跟他計較。

而那頭的寧歸晚注意到他尾巴的異樣:「你的尾巴是你不使用異能也可以控制嗎?」

「不是。」沈霧知道寧歸晚是為了記錄自己的異能而來,他也並不抗拒這些,反正不會觸及一些核心。所以他實話實說:「得用異能,不過我的異能使用的時候不用來個全身變,可以單一的。比如只有一隻眼睛異化。」

寧歸晚頭一次聽說這種情況,蹙眉的同時也是流露出了幾分興趣:「異化時你的身體能力會和平時不同?」

沈霧頷首:「如果是眼睛的話視力會變得更好,尤其是晚上;如果是手,力氣會變大;如果是腳,彈跳力會增強。」

寧歸晚掏出了紙筆:「讓我看看。」

沈綏淵在腦海里輕嘖:「我不喜歡她說話的語氣。」

「但我感覺她不像個壞人欸。」沈霧小聲說:「聽鍾隊說她性格就是這樣。我覺得她這個性格還挺好?」

都知道是來辦正事的,那就簡明扼要、速戰速決。

沈綏淵低哂一聲,語氣有些莫測:「在你眼裏有誰不好么。」

沈霧有點不高興了:「那還是有的呀。」

「比如?」

「比如……」

沈霧仔細想了想,還真的找不出來。於是他更加不高興了:「哥哥!你別磨磨唧唧的,快點!」

沈綏淵對此的評價就是惱羞成怒,但還是在沈霧的「憤恨」中掌控了右半邊身體。

【惡魔】的異能現在已經顯現得很明顯,沈綏淵上半部分的眼瞳再沒點金色,而是十分明顯的血橙色,中間門兩種顏色交融著,過渡到了下半部分就是亮金色,配上豎瞳,看上去分外像野獸,帶着逼人的壓迫感。

他稍微長出來一點點的黑色指甲配上病態白的肌膚和變成了青灰色的筋脈,美得詭譎。

寧歸晚:「你的牙齒呢?」

沈霧又讓沈綏淵掌控了嘴,鯊齒和明顯跟人類不一樣的舌頭就顯露了出來。寧歸晚注意到一個和最新更新的記錄不一樣的變化:「你的犬齒要尖長一些。」

「有么?」

沈綏淵挑眉,順手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上面這兩個牙齒確實也有了和之前不一樣的狀態。

寧歸晚又說:「你現在才像【惡魔】。」

「沈霧」使用異能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完全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外貌帶來的,還有氣質、性格。哪怕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溫和,像是沒有脾氣的人,但稍微敏銳一點的,都可以察覺到他的危險。

沈綏淵沒有應這話,只問:「你還有什麼想看的么?」

他是在問寧歸晚,但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沈綏淵的尾巴還纏着左手,他稍稍收緊了尾巴的力度,尾巴尖掃了下左手手腕內側。

微涼的鱗片和其實並不柔軟的觸感蹭在了左手手腕最嬌嫩的地方,甚至還惡劣地隔着薄薄的皮肉用尾巴尖尖壓了一下沈霧手腕的血管。

沈霧瞬間門就一僵。

他有點不確定:「…哥哥?」

沈綏淵好似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一樣:「嗯?」

沈霧本來想問他的尾巴在幹嘛的,聽到沈綏淵的反問,莫名覺得自己這麼問一句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畢竟…沈綏淵似乎不是故意的?

只可惜沈霧現在不是面對着鏡子,不然他一定可以捕捉到沈綏淵微勾起的嘴角和眼底一掠而過的促狹。

而寧歸晚他們正好因為在低頭看「沈霧」的腳,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沈霧的右腳指甲也變成了黑色,腳背上的脈絡和手背上的顏色一模一樣,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正常人。

寧歸晚在本子上飛速記錄着,她和之前那些還要記錄「沈霧」異能具體能力的研究員不同,寧歸晚甚至都沒有問「沈霧」有沒有解鎖什麼新能力。

她甚至沒有在這裏多待,只是記錄了一下【惡魔】異能帶來的外貌變化后,就是在起身前問了個兩個人格都覺得很奇怪的問題——

「你覺醒異能時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此時沈霧已經重新掌控了話語權,他怔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聲音?」

站着的寧歸晚看向坐着的沈霧,居高臨下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審視,而沈霧則是很平靜地看着他,甚至沈綏淵有點不爽,都被沈霧壓下。

最後寧歸晚像是確定了他沒有在說謊后,拋了句「你的異能還沒完全覺醒」,就帶着自己這邊的人全部離開了。

沈霧輕啊了聲,還在想還沒覺醒完嗎,就聽沈綏淵有點不耐地說:「下次出去聊。」

沈霧:「?」

沈綏淵的尾巴糾纏着左手的力度又大了點:「空氣中全是他們留下來的氣息…嘖。很煩。」

完全沒有聞到什麼、只聞到了自己手裏化得剛好拌一拌可以當奶昔吃的雪糕香的沈霧:「???」

他嘀咕:「哥哥,你覺醒的異能真是惡魔嗎?這領地意識…怎麼感覺好像狗呢。」

沈綏淵輕哼:「罵誰呢?」

說沈綏淵像狗就是說自己……

沈霧想了想,就不重複了。

.

寧歸晚找到鍾望時,鍾望正在跟風入說這些天發生的事——風入上周因為隸屬於箱凝市的一個縣級攻擊性異能者出現了缺口,所以去支援了。

「他就是沈霧那個關係很好的丙級異能者?」

寧歸晚打量了風入一眼。

風入笑了一下,很好脾氣的模樣:「不能說關係很好吧,我和沈霧是高中同學,那會兒在一起玩過一段時間門。現在正好又是鄰居。」

寧歸晚並不在意他們的關係:「你們打算打感情牌拴住他?」

風入稍頓,沒有接話。鍾望則是沉默了會兒,語氣也有點淡:「上面的命令。」

於是寧歸晚又看向了風入。

她打量人的目光素來不客氣,配上她凌厲的眉眼,總會讓人心生不適,脾氣暴一點的,大概就直接會被她的視線點炸,當即就要撈起衣袖來和她干架。

可風入卻只是有點疑惑地看着她,甚至還很溫和地問:「寧老師,怎麼了嗎?」

寧歸晚收回視線:「沒有。」

她跟鍾望說正事:「他異能還沒有完全覺醒,直接喂他異能者病變成的感染種。」

鍾望還未說什麼,寧歸晚就冷冷道:「鍾隊,收起一些沒必要的神性心理,他現在需要的是早點覺醒完。半個月後就是一年一度的集中訓練了,他需要參加。」

說到這,寧歸晚稍稍眯眼,審視的感覺再次出現:「還是說你是故意不想讓他去參加集訓?」

鍾望面不改色:「他只是編外人員,按照規章制度,編外人員無法參加集訓。」

寧歸晚輕嗤:「但他是【惡魔】。有很多綠燈都可以為【惡魔】而開,這點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的確。

鍾望無法反駁,寧歸晚又說:「鍾隊,我希望你明白誰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世界最後一天,我們隨時都要為這個可能性做出準備和犧牲。」

說完這話,寧歸晚就直接越過他們往前走,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人都頭皮發麻。哪怕這麼多年已經見多了這場面,但還是不免低着頭,在路過鍾望時流露出抱歉和尷尬的神色。

只有之前喊寧歸晚學姐的那個男人,他雖然是在替寧歸晚解釋道歉,但卻並不窘迫,甚至還有點和寧歸晚□□白臉的感覺:「鍾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學姐就是太着急了,畢竟根據你們提交的報告來看,【惡魔】覺醒異能都一個多月了,這還沒完全覺醒,要是在總部……」

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鍾望自然能領悟。

要是在總部,換了別的負責人,肯定傾盡全力地「餵養」出【惡魔】來。

寧歸晚又在那頭喊了聲:「田開鳴。」

田開鳴慌忙應聲,好像很怕似的,可趕到寧歸晚身邊的步履卻又透露出一股從容不迫。

風入只是性格好,不是沒腦子,他看着那幾個白大褂遠去的身影,輕輕喊了聲「鍾隊」。

鍾望搖搖頭:「我沒事。」

而那頭回到住所的寧歸晚交代了手底下人的工作后,田開鳴等其他人各忙各的去了,才問:「學姐,你跟那個鐘隊…有過節嗎?」

他跟寧歸晚幾年了,雖然在別人眼裏寧歸晚對每個人好像都是這樣,但他知道寧歸晚對鍾望是真的有點嗆聲的意思。

寧歸晚:「沒有。」

她看向箱凝市異管局的方向:「只不過是他可能怪我曾經給過他希望,而我厭惡他的軟弱和逃避。」

瞬間門腦補了一出情愛狗血劇的田開鳴懵懵的:「…哦。」

等田開鳴也走了后,寧歸晚打開自己的記錄本。她看了會兒后,掏出了現在已經很難見到的錢包,錢包里沒有錢,只有一張照片夾在裏面。

照片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女生的合影。

她靜靜地看了那張照片一會兒,最終嗤笑了聲:「裝睡的人。」

.

風入敲響休息室的門時,沈霧本來想說進來的,但想起沈綏淵那奇怪的毛病,沈霧還是走到門口去開了門。見到是風入,他有點驚喜。

風入詢問:「可以進去聊嗎?」

「嗯…在外面說吧。」

沈霧歉然道:「覺醒異能后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領地意識,你們總是進出我的休息場所,會讓『我』有點不安。」

風入稍怔,旋即表示理解:「好,我回頭跟其他人也說一下。」

沈霧說了謝,跟着他一起離開了休息室,進入了隔壁的小房間門裏。

沈霧掃了一下這間門房,視線瞥見了在角落裏的監控后,才收回了目光。

在監控器後面的工作人員記錄下一句:【疑似不喜監控】

風入一邊給沈霧倒水,一邊隨意道:「沒想到你覺醒的異能那麼厲害。」

沈霧垮了臉:「我也是。」

風入笑笑,寬慰他:「其實也挺好,至少保護自己的實力是有了。」

「哪裏好了。」沈霧嘆氣:「你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擁有的實力越多,面對的敵人也就越強大。歸根結底,世界上所有人都逃不過困境與險境。」

風入愣了下,他又忍不住笑了聲,惹得沈霧問他怎麼了。

風入搖頭:「我只是在想你不愧是學了哲學的。」

沈霧也笑:「我怎麼感覺你在揶揄我。」

沈綏淵在腦海里道:「他就是,所以別跟他玩了。」

沈霧直接無視了沈綏淵的話,而是問:「說起來,你找我有事嗎?」

風入想了想:「說有確實有,但說沒有也是可以的。」

他直白道:「你應該知道你的異能很特殊,上面要我來跟你打感情牌,希望我這個對你來說為數不多的朋友,可以讓你的選擇傾向異管局。」

監控器後面的人見風入直接就明說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而沈霧也很明顯地怔了下。

一直掛機聽着的沈綏淵輕嘖了聲。

他得承認一件事,主人格說得對,風入這個人……確實勉勉強強能稱得上一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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