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035(二合一) 「我在等你回來。」……

35. 035(二合一) 「我在等你回來。」……

鍾望這短短兩句話,可以被解讀成很多意思。端看這些人到底怎麼去想。

而問話的女人沉吟片刻后,道:「你遞交的申請我看了,但因為這事情比較大,所以我想交給大家舉手錶決是否通過。」

女人話音落下時,鍾望遞交的電子版文檔也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這份文件很簡單,就是一份申請書。鍾望申請開放目前祥湖省所有收容所的感染種供給沈霧做食物,如果不夠,還要就近再調。這意思其實就是傾盡資源來培養沈霧。

所以在場有保守派不由得皺眉:「他願意正式加入異管局,效力於異管局嗎?」

青梔挽了挽自己墨綠色的髮絲,語調柔和:「我問過了,他說他不會正式加入任何一方勢力。」

鍾望補充:「他是覺得麻煩。」

鑒於「沈霧」的特殊性,鍾望總是想向他們強調一句:「只要是覺醒了異能的異能者,都會認為自己是特殊的,無論異能的強弱、等級的高低。不過是異能越強等級越高,這種認知就越清晰,並且無法滿足於日常的生活。但沈霧和其他異能者並不一樣,我觀察過他,他是真的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且滿足於普通人的生活。」

有人語意不明地說:「鍾望,你對他袒護很多。」

「這不是袒護。」鍾望抬眼看了他一眼,皺着眉,嘴上說着敬辭,但眉眼凌厲:「我只是在告訴你們一個事實,你們在猶豫的時候,應該要將這件事也納入考慮的因素。」

那人還想說什麼,中間的女人就道:「的確。」

她都這麼說了,自然也沒有人能夠反駁。會議室內安靜下來,女人等了三分鐘,隨後繼續道:「那麼現在大家舉手錶決吧。」

鍾望許可權不夠,且是申請人,他沒有投票權。

青梔雖然是甲級異能者,但她是特別行動隊,跟護衛隊有點像,都是「打手」的定位,也沒有這種投票權。

所以是否通過,還是看這線上有一大半是坐辦公室的人。

青梔垂眼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以此掩住自己眸中的神色。纏在她手腕上的藤蔓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分裂出了細若棉線的藤蔓纏上了青梔的手指,用有些粗糙的表皮蹭了蹭青梔的指縫,以此安撫她。

最中間的女人率先舉手表示通過。

她是參加過戰爭的人,比起固步自封、瞻前顧後,她有賭一把的魄力。

要知道這可是十大異能【惡魔】,而且是目前已知的十大異能的擁有者里唯一一個除了飢餓——還是因為異能沒有覺醒完——以外,沒有表現出任何身體缺陷的存在。

女人的堅定,無疑拉了不少票。最後投票花了接近五分鐘,結局是通過以多勝少。鍾望便站起來,不準備繼續參與這個會議,他只是丙級異能者、一個三級市的護衛隊隊長,沒有這權力:「我去安排。」

女人卻出聲喊住了他:「鍾望。」

鍾望回頭,女人淡淡:「我在等你回來。」

.

鑒於沈綏淵不介意這個點進餐,所以鍾望先調了一隻就在異管局收容的乙級感染種出來。

「這隻感染種是動物感染種,原本是一頭野狼,發現時它已經是乙級感染種了。」鍾望帶着沈綏淵往裏面走:「它渾身的皮毛比金剛石還堅硬,研究員說,它的牙齒可以輕而易舉地咬碎碳炔。」

沒上過學的沈綏淵:「?碳什麼?」

鍾望面不改色:「碳炔,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比金剛石還堅硬。」

他補充:「我也是聽研究員說的。」

其實對金剛石也沒概念的沈綏淵哦了聲。

他們說話間到了一個透明的場地門口,就見一頭龐大到哪怕跪伏在地上沉睡,都佔據了場地大半的狼形感染種盤踞在裏面。它一身皮毛黑白色夾雜,毛髮看着就很剛硬。

鍾望:「我們給它打了安定劑,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讓千誠過來殺了它。」

沈綏淵稍稍眯眼:「不用。」

他微頓:「不過能換一間屋子嗎?我沒有被人看着進食的癖好。」

其實沈綏淵是無所謂會不會被看見的,但這麼大個感染種,吃起來想也知道場面會有點血腥。要是讓這些人看了,記住了…損壞的是主人格的形象,主人格多半又要跟他鬧脾氣。

鍾望按了按按鈕,透明的玻璃瞬間就變得不透明起來,漆黑如墨,甚至窺不到裏面的一絲光影:「但你得戴上這個,我們得確保你的安全。」

他遞上了一個監控生命的手環,沈綏淵無所謂地將其扣在了手腕上。

將沈綏淵送進去后,黎樂涯也安排好了巷子灣的事過來了:「老大,他進去了嗎?」

鍾望看他一眼,提醒:「你現在已經獨立帶隊了。」沒必要再喊他老大。

黎樂涯笑了下,撩撩自己壓在了新換的外套下的頭髮,手肘靠上鍾望的肩膀:「獨立帶隊了你也是我隊長…只放了一隻乙級感染種進去嗎?」

「嗯。」鍾望點開實時監控生命的軟件:「看看他的胃口到底多大。」

黎樂涯明白:「對了,他說的那個吳漫漫我們已經單獨安排監管了,人還活着,但沒醒來。做了檢測,體內有異因子。」

鍾望嗯了聲:「不要拿看待人的目光去關押『她』,如果沈霧說的是真的,那麼吳漫漫的殼子裏面究竟是什麼東西還不好說。」

一隻乙級已經超出了「沈霧」本身的等級,按照一般理論,乙級就足以撐到沈綏淵,但顯然【惡魔】這個異能不能按照一般理論來評定。

因為十分鐘后,沈綏淵帶着一身黑色的血跡出來,那雙妖異的豎瞳的視線在落到鍾望身上時,鍾望本能地緊繃了一下,就見「沈霧」舔了下自己的上齒,仍未滿足:「我是現在回家,還是等你們運感染種進來?」

「你沒吃飽?」

「就這麼點…越吃越餓好么。」

鍾望皺了下眉,想沈霧的副人格的胃口可能比他們預估得還要大…因為十大異能嗎?

「你等一下。」

鍾望撥電話:「我需要跟上級彙報一下…另外我們這邊想記錄一下你完全覺醒異能大概需要多少感染種,可以嗎?」

沈綏淵無所謂。

關於「沈霧」的異能是【惡魔】的這件事並沒有傳開,哪怕是異管局內部,知道的人也僅限於此。畢竟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安全——各方面的不安全。

所以旁市接到的調派命令都是說用於實驗,甚至他們根本不會知道【惡魔】就在箱凝市。

感染種一車車的運進來,青梔本來是打算走了的,聽千誠用誇張的語氣說沈霧吃了多少感染種后,不免來了點興趣,也湊過來看了眼。

為了保密性,現場沒有研究員,是社畜鍾隊在親自記錄,之後再傳數據給總部的研究員——雖然那位在聽說【惡魔】的各種特性后,已經申請了專機在來的路上了。

「……吃了一頭甲級感染種都還沒有飽,認真的嗎?」

千誠忍不住咋舌:「他這個吃法,整個箱凝市的感染種都要給他吃空了。」

青梔湊過來看了眼,若有所思:「給的都是植物系和動物系的感染種啊。」

鍾望稍頓,皺起眉:「什麼意思?」

青梔柔柔一笑:「沒事,鍾隊。只是我想起養小花時,小花更喜歡吃異能者病變成的感染種。」

她輕聲:「而且前段時間因為我病變值過高被勒令休養,無聊時做過比對實驗,雖然數據不夠,但就小花的表現來看,似乎異能者病變的感染種,比動植物病變的感染種對於以感染種為食物的小花更加吸引人。而且小花吃過後維持的蘇醒時間要長很多。」

「所以我想,或許異能者病變的感染種,比動植物病變的感染種『能量』要多很多,又或者更高級?」

鍾望沒有對這個實驗做任何評價,他看向青梔,皺着眉說:「他們在變成感染種之前也是人。」

青梔完全不意外鍾望會這麼說,她稍稍偏頭,語氣輕和:「鍾隊沒有看過上個月總部研究所公佈的猜想?」

上個月總部實驗室公佈了關於異因子和x病毒的最新猜想,在那份長長的理論猜想報告中,就提到了對於異能者病變成感染種的一些猜想。那名研究員先提出,之前就有實驗證明異能者病變成感染種的確是病變值導致,而病變值升高是異因子導致的結果,而異因子的誕生,本身就是人類感染x病毒后體內有什麼和x病毒產生了反應,形成了決定異能的異因子。

因此那位研究員認為,異因子對人類來說,無論是否異能者,都是「外來」的存在。人類直接變成感染種,是因為靈魂和本我意識直接被x病毒、異因子湮滅;異能者病變成感染種也是如此。

只不過是異能者比普通人類多了一絲可能性罷了。這份可能性就是異因子的契合度。一個人和異因子的契合度越高,能夠獲取強大的異能的可能性就越大,病變值也會更加穩定。

鍾望:「你知道我沒讀過太多書,折扣都算不明白。」

青梔頓了頓,並不在意地跟鍾望直白地說明:「一個異能者變成了感染種,就意味着他屬於人的那一部分已經消失。你可以理解成人格也可以理解成靈魂……什麼都好,但你要明白,感染種是怪物,就算它們生前是人,現在也只是怪物。就算是【絕對治癒】,也沒有辦法將感染種變回成人。」

青梔:「鍾隊,你就是心太軟。」

鍾望:「如果他吃動植物異變成的感染種就可以完成覺醒,那沒有必要動用異能者病變成的感染種,不是么?」

青梔輕嘆了口氣:「鍾隊,你知道我指的不單單是這件事。」

氣氛驟然凝固,夾雜在他們兩個中間的千誠一臉懵逼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有點後悔自己招來了青梔。

鍾哥身上有不少秘密。千誠腦子雖然不好,但這個還是猜到了的。他其實也沒太聽懂兩個人的交鋒,可他知道現在空氣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

千誠硬著頭皮想要開口緩解一下,就見鍾望按了按自己的微型耳機,吩咐下面的人:「將變成感染種之前殺過無辜普通人的異能者篩選出來送過來。」

青梔笑了下,看着還是那樣溫柔,千誠看着卻總覺得有幾分意味不明:「我不能離開杉常市太久,這裏是鍾隊你的地界,我也不會越權。」

她又示意了一下千誠:「先走了。」

千誠哦哦了兩聲,跟鍾望交換了一個眼神,確認自己可以送青梔,才跟上青梔:「我送你。」

.

等沈綏淵終於喊了停時,鍾望記錄下來的數字已經到了一個任誰看了眼皮子都要跳一跳的地步了。

鍾望:「你吃飽了?」

沈綏淵一邊洗手,一邊隨意道:「沒有。」

他的眼皮耷拉着,遮住了眼瞳上半部分的血橙色,看上去沒有那麼妖冶了,卻也因此帶着更為冰冷的睥睨感:「困了。」

「…因為你的特殊性,上級希望你留在異管局休息。」鍾望詢問:「可以嗎?」

沈綏淵皺眉:「不可以。」

他怕他這一睡要很久,主人格如果一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環境下,肯定會被嚇到。而且沈綏淵也擔心自己如果睡太久,主人格醒來時想找自己找不到——他是準備回家的話就可以在枕邊留封信什麼的告訴沈霧,但要是在這裏休息…沈霧不想暴露自己的人格分裂。

但鍾望沒有讓步:「新人類方的異能者擁有的手段諸多,如果你不能確定你睡着時仍舊可以警戒,我們無法放心。」

的確。

不僅是沈霧,身為副人格的沈綏淵對那個新人類也沒什麼興趣。他也並不想自己在睡夢中時出事,異管局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

兩相權衡下,沈綏淵最終甩了甩自己手上已經清澈了的水珠,偏頭問鍾望:「有筆么?」

鍾望遞出了一支記號筆。

.

在他人的視角下,「沈霧」這一睡應該要睡很久。倒不是他們覺得異能完全覺醒需要時間,而是「沈霧」是在凌晨四點才合上眼。

然而在中午快十一點時,休息間里的沈霧就睜開了眼睛。

空氣中飄着一點消毒水的氣味,讓沈霧有點發怔。但率先入眼的是自己左手掌心裏的一個手繪的笑臉,又讓沈霧的一顆心安定下來。

是哥哥畫的。

沈霧有點無奈,想起了沈綏淵第一次故意逗他,就是在左手的掌心裏畫了一個類似這樣的笑臉。那時候沈霧也是一睜眼就看見了。

沈霧的左手攥了攥,將笑臉藏起來,他才坐起來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

注意到某個標識,沈霧瞬間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在異管局睡覺確實很安全,副人格的選擇是對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

「他還沒醒?」

鍾望給沈霧遞上可以說早餐也可以說中餐的便當,隱晦地問沈霧。

沈霧在腦海里試着喊過沈綏淵了,確實沒醒。他估計應該是和之前吃了「鵝蛋」一樣:「沒有。」

他打開盒子,有點驚喜:「飄香鴨欸,我喜歡。謝謝鍾隊。」

鍾望還沒說什麼,沈霧就彎着眼問:「是他讓你買給我的吧。」

鍾望頓了頓,繞是他也被沈霧那張臉打敗,只能挪開了看向沈霧的視線,免得失態:「嗯。」

確實是沈綏淵睡前交代的,包括紅燒冬瓜和一杯甜豆漿也是。

沈霧喜滋滋地咬了一口鴨腿肉,覺得這中辣的飄香鴨都是甜的。

但聽鍾望又說:「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沈霧抬眼,鍾望:「總部來的研究員已經抵達了機場,待會會直接乘坐直升飛機過來,她是為【惡魔】而來。」

沈霧輕唔了聲:「可上次『我』睡着后再醒來,差不多過了一周。」

……總部來的人怎麼可能能等一周?除非沈霧直接表明自己是人格分裂,擁有異能的是副人格。

鍾望沒有說話,沈霧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微抿唇,喝了口全糖的豆漿,用態度表示自己不想暴露。

鍾望也能夠理解:「那我想想辦法拖一下。」

他頓了頓,本來想問沈霧如果拖不了有辦法逼沈綏淵出來嗎。但話還沒問出來,他的異能就告訴他最好不要有這樣的念頭。

沈霧好似不知道鍾望在想什麼,沖鍾望又彎了彎眼:「好,謝謝鍾隊。」

「對了鍾隊,我學長他沒事吧?」

「圖照么?」鍾望搖頭:「他沒事。沒感染x病毒,但因為在病變區待了一段時間,所以還在觀察中。你要見他嗎?」

讓鍾望沒法理解的是,沈霧似乎是怔了下,隨後確認似的問了句:「他沒覺醒異能?」

鍾望:「?」

他有點奇怪:「他沒感染x病毒就肯定沒覺醒異能。」

鑒於沈霧給他的感覺很特殊,所以鍾望多問了句:「是怎麼了嗎?」

沈霧搖頭:「沒有。」

他笑:「只是因為學長一直挺好奇異能的,我還以為他這一次可以覺醒。畢竟這樣接觸了x病毒。」

鍾望的異能沒有發動,所以鍾望也辨別不出這話的真假,最後只能點了下頭:「有些人天生對x病毒免疫,之前公開過這類情報。」

這個沈霧是知道的,畢竟讀書的時候有學到。

他學習成績不能說很好,但也沒有說很差,就是不起眼的中流罷了。

在沈霧吃完這頓飯後,總部的專家就到了。

鍾望提前跟沈霧說過,來的是一支團隊,領頭人叫寧歸晚,和箱凝市那位沈霧接觸很多的研究員楊心雨有異能不一樣,寧歸晚是完全沒有異能的頂尖科研人員。

現在他們知道的很多東西都是她通過實驗得出的,她研究的主要方向就是異能和異能者。用鍾望的話來說,那就是關於異能沈霧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嘗試問寧歸晚,也許都能從寧歸晚這兒得到答案。但同樣的,沈霧如果不想讓寧歸晚知道他的秘密,那也要分外小心。

寧歸晚到時,鍾望就去攔了她:「…【惡魔】現在還在休息,得麻煩寧老師先等等了。」

寧歸晚扎著一個高馬尾,眉眼有幾分凌厲逼人:「他休息他的,我隔着玻璃窗看一眼。互不干涉。」

鍾望:「寧老師,在不使用異能的情況下,他和普通人無異,你沒有看的意義。」

「你們覺得沒有意義,但對我來說不一定就是徒勞。」

寧歸晚瞥他:「再說浪費的也不是你的時間,是我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鍾望平靜道:「首先他在休息室,不是在實驗室,沒有探視、觀察用的玻璃窗;其次【惡魔】並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他休息;最後…寧老師,【惡魔】不是你的實驗體。」

寧歸晚一頓。

她雙手插丨在白大褂里,眸光帶着幾分審視:「你是想說『異能者不是你的實驗體』吧?」

跟在鍾望身邊的千誠眼皮子跳了跳。

他心說他這究竟是什麼命,奉旨護送寧教授而已,又雙叒叕遇上了這種一看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的修羅場!

但千誠這一次還是決定不再猶豫,早點打破僵局:「那個,寧教授手癢的話,要不我展示一下我的異能?」

千誠的異能也屬於高階異能了,他剛覺醒就是乙級,確實算稀罕那一類。

然而寧歸晚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清冷的嗓音分外撩火:「我對玩泥巴沒有興趣。」

千誠:「?」

還是寧歸晚身邊跟着的那個看上去存在感不高的男人小聲喊了聲:「學姐。」

他弱弱道:「你昨晚趕了一晚上的實驗,在飛機上也沒睡…要不休息一下再?」

他很明顯也是在和稀泥,寧歸晚也知道。可寧歸晚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轉頭去了箱凝市這邊給她安排的住所:「我回頭再來。」

守在旁邊的一干人等鬆了口氣,千誠不用再跟。他等人走了后,才氣道:「這人怎麼回事啊?!真讓人討厭!這要不是大家都是異管局的人,我高低得給她兩下!」

鍾望安撫他:「她就是這個性格,因為這個還得罪過總部的高層,差點就被暗中除掉。最後又是因為她的一項實驗,逼得那個高層下位。」

他提醒千誠:「別跟她起衝突,也別跟她牽扯過多。她是旋渦中心的人。」

.

沈綏淵白天一直沒醒。沈霧一開始還有點擔心,怕鍾望攔不住寧歸晚,後來擔心了會兒就乾脆擺爛,窩在休息室看了一天的電影,中途還有人送吃的。

講實話,沈霧覺得這日子過得真舒心,要天天如此就好了。

然而等到了晚上時,沈霧就覺得有點不太對。

休息室里沒有監控,沈霧擰著眉揉了一下自己的尾脊骨,輕呼出口氣。

又癢又疼的…怎麼回事?

這種感覺來得太突然,沈霧忍了下后,發現一時間褪不去,不太確定地在腦海里喊了聲:「哥哥?」

沈霧本來沒指望沈綏淵應聲,但沒想到熟悉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雖然很微弱,聽着還帶着濃濃的睏倦和疲累,像是從哪兒掙扎出來的一樣,幾乎都讓沈霧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嗯。」

沈霧頓了頓,想起沈綏淵之前答應他只要他醒著,無論如何都會應一句的事,不由勾了勾唇,尾脊骨的異樣也消散了些。

但這種說不出的愉悅並不能當葯醫好沈霧,隨着時間的推移,又痛又癢的感覺愈發強烈,沈霧早早地關了燈躲進被子裏,有點崩潰:「哥哥,是不是你的異能!?」

沈霧想要揉一下自己的尾脊骨,但一碰卻又更加難受,偏偏副人格沒有給回答,他在這份折磨中聲音都染上了哭腔:「沈綏淵!」

沈綏淵終於出現,但聲音聽着還是有些縹緲:「嗯?」

沈霧咬牙:「…你自己出來感受一下!」

沈綏淵掌控身體,終於發現異樣,清醒了許多:「感覺好像要長什麼出來了。」

沈霧:「???」

他不可置信:「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寶貝兒。」

知道他不是沒聽清,而是無法接受,沈綏淵強打着精神哄主人格:「這是我的異能,我發動時才存在,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沈霧現在根本沒法不用擔心:「可是你沒有使用異能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啊!」

沈綏淵:「我一直在掛機,也算是用着。」

「那萬一它真的就是異能帶來的異化呢!!!」

沈綏淵頓了頓,說不出話。

沈霧委屈道:「哥哥!」

沈綏淵低嘆了聲:「我沒有辦法跟你百分百保證它在解除異能後會消失。」

他的語氣聽上去比沈霧還要委屈:「如果這是完全覺醒后帶來的異化,你會因此討厭我嗎?」

沈霧覺得沈綏淵是故意這麼跟他說話的,因為他的腔調完全就是在模仿他。

可是……

沈霧抿著唇,左手自暴自棄般捂住了自己的臉,發出了聲絕望的嗚咽:「……我怎麼可能討厭自己啊。」:,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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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將奉我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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