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傅柔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洞府。

這一路上她走的是心驚膽顫。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慌亂,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她短暫時間內肯定不會再去梨白涯了。

著急走路的傅柔一門心思想著要回家,故而沒瞧見一個守在她門邊等候多時的人影。

等她發現的時候,手臂已經被對方牽制住了。

對方的手指有力,抓著她的動作雖然不重不痛,但也將她嚇了一跳。

她轉過頭去,便見依靠在洞門旁的少年正臉色冷漠的瞧著她。

那對漆黑的眸子更是泛著冷沉而喑啞的光。

「大……大師兄?」

傅柔瞧了一眼天色,見日頭正亮,不曉得為什麼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他不是還在比試嗎?

短暫的吃驚過後,傅柔很快就鎮定下來。

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他碰過你了嗎。」

「這一下午你都去哪兒了。」

但此時陸時凌的不對勁,讓她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你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皎皎根本沒有回來,你也不可能去找她。」

他厭惡的想著,或許那個賈億已經嘗過了這裡的味道也沒準。

既然如此,他為何要顧慮她的感受。

見少女側過頭躲著他,陸時凌的眸子更深了一度。

傅柔抬手想將他的手從下巴上挪開。

泡的又冷又澀,幾乎被冰冷的憤怒填滿。

他攥著少女的手腕說道:「我在這兒等了你一下午。」

他目光在她的面頰上搜尋,試圖找出證據。

傅柔被他一連串的發問搞懵了頭腦。

陸時凌捏著她下巴的同時又控制著她不安分的手。

她雖然被少年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此時她並不想搭理他。

這個廢物,指的便是剛剛被打的差點求爺爺告奶奶的賈億。

她甩甩手臂,試圖將對方的手甩掉,只是並沒有甩開。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在比試,都與她無關。

她現在只想掙脫他的控制,然後迅速溜回屋子裡關門大吉。

「你放開我。」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雖然很怯但又帶著一種堅決的味道。

陸時凌硬聲問著。

見她似乎想要掙脫離開他,他的目光越發冷澀而幽深。

只可惜她力氣太小,不僅沒有挪動分毫,還將自己的另一隻手也搭進去。

少女麵皮白透嬌嫩,依稀看得出沒有褪盡殘存的紅暈。

「你沒去師父那我知道。」

這進一步驗證了他的猜想。

心中因為某些陰暗的情緒而攪亂的鼓動著。

他控制不住的單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冰冷而審視的目光注視著她,幾乎苛責般發問道:

別問,問就是還在生氣。

瞧她一臉紅暈未退的模樣,沒準還十分享受。

放在平時她絕對不敢這麼說話,但是這次她真的很不想理陸時凌。

想到了一種可能,陸時凌忍不住壓冷了眉眼,說道:「你去找那個廢物了?」

他忍耐至今,小心翼翼的怕被她發現。

上次他好心當成驢肝肺的事情,太讓她記憶猶新,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恩將仇報的人。

他的心霎時間如同沉浸在幽深冷寂的湖水中一般。

他控制不住將視線放在她飽滿的唇上。

「你陪那個廢物出去玩兒了?」

「我……關你什麼事。」

她不僅不稀罕他的情意,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厭惡。

他就這麼被她討厭,甚至連那個賈億都不如。

越想他心頭越是憤恨,最後這些憤恨都化為他低頭印在她唇上的吻里。

少年的吻,激進而憤然。

他不甘的□□著她的唇皮,齒間含住她的下唇,幾乎要以吞吃如腹的架勢舔舐著她的下唇內皮。

似乎想要就此將她融化進肚腹,從此以後不纏不休。

傅柔被他突如其來的吻搞亂了思緒。

她不明白為什麼話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動上嘴了。

她想推開他制止他的行為。

但她的手卻被他牢牢的轄制住,動彈不得絲毫。

甚至他還抬高了她的下巴,方便他更深入的勾住她的唇瓣。

傅柔心臟怦怦亂跳,有些許慌張還有些許迷茫。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一步了。

他是在惡意報復她嗎?

那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吧。

傅柔慌了,淺淺的霧氣很快就浮上了眼眶,化為豆大的淚水劃過面頰。

最後融於二人相交的唇齒間。

嘴裡忽的品嘗到了一絲苦澀的滋味。

陸時凌停住了動作。

他的心也因此變得越發苦澀。

「就這麼厭煩我嗎。」

他貼著她的唇角低低問著。

無論是從一開始對他的躲避,亦或是到後來一心一意要將他推給林皎皎,再或者是到現在對他的視而不見。

她的眼裡都從未有過他。

他從少女的唇角撤離,轄制著她的手也放了下來,但卻沒有鬆開。

他知道,如果現在就放手,她一定會像個狡猾的兔子一樣迅速溜回自己的洞府,不肯聽他再說一句話。

事實上陸時凌確實猜對了。

傅柔心裡悶悶的想著他為何還不放手,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很了解少女逃避心思的陸時凌準備將這層窗戶紙挑破。

他看著少女紅腫的雙眼,眼中的情緒翻滾如同積壓的黑雲。

「我……」

「不……我不想聽。」

傅柔心頭微跳,總覺得從陸時凌嘴裡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話。

她壓下心頭越發跳動的心跳道:「我很累,我想回去休息了,你能放我回去嗎。」

少女的眼神帶著點點哀求。

這若是往常的陸時凌沒準就心軟,放她回去了。

但眼下不行。

他鐵了心要將這層朦朧的紙捅破。

他要告訴她……

「我不喜歡林皎皎。」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

看著少女的雙眼定定的告訴試圖想躲避的她。

「我喜歡的那人是個視我為蛇蠍,千方百計想把推給別的女人的小騙子。」

傅柔閃躲著眼神,不想聽他說下去,可他卻一把拉進她的手腕,強迫她目光跟他對接。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傅柔搖頭,「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傅柔心裡掀翻了波浪,一大堆問號鋪天蓋地的朝她撲來。

應該沒那麼倒霉吧,但是她心裡卻籠罩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是你。」

「小騙子。」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傅柔的眼神頓時睜大,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崩塌了一般。

她哆嗦著唇角,勉強帶著笑說道:「大師兄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吧?」

她一個小小路人甲跑龍套的,怎麼可能會被大師兄這樣的人物喜歡?

他肯定是在說笑,逗她玩的。

見她不肯相信他便低頭要吻她,見他這個架勢傅柔條件反射的連忙捂住嘴唇。

她瞪大眼捂著唇,圓溜溜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一樣羞惱的看著他。

陸時凌並沒有被她的動作阻止,反而自然的在她捂在唇前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手指上傳來滾燙的觸感,傅柔被燙的哆了哆手,心下的慌亂更甚。

「現在你明白了嗎。」陸時凌撤離些許距離,盯著她無措的眸子道:

「不管你怎麼做,都沒有辦法改變我。」

「亦或是改變我的心意。」

他面色冷清眸色深暗,唇卻殷著潤紅。

這預示著他剛才是很清醒的保持理智做出那些事情的。

傅柔的世界崩塌了。

她推開陸時凌轉身就朝著洞府奔去,這次陸時凌沒攔她,眼睜睜看她回屋合上了房門。

他就是要讓她認清現實。

他受夠了她對他的冷淡漠視,也受夠了她總是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他要她接受現實,等她冷靜下來想清楚之後……

他會將自己想跟她結為道侶的想法告訴她。

如果她不接受。

那就強迫她接受。

陸時凌眼帘微垂,面無表情的想著。

大師兄崩壞了。

傅柔很想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但她又覺得別人不會相信。

別說別人,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自那日被陸時凌強迫表白到如今已經過了三日。

每日她都心驚膽顫,生怕陸時凌殺過來對她胡言亂語。

值得慶幸的是,直到如今她還沒有見到他。

有可能他是一時衝動,如今應該是後悔了,所以故意不來找她,試圖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遺忘。

這正好合了她的意。

傅柔嘆了口氣,這幾天她被這件事攪擾的思緒不寧,根本沒有辦法沉下心思去修鍊。

連她最愛的吃食都不怎麼碰了,人也是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一圈。

這些,都被韶淮景收進眼底。

眼看距離約定的日子越發臨近,但她的武藝卻沒有絲毫長進。

或者說,長進其實是有的,只是根本不夠拿出來看的。

甚至到現在為止連心法都沒有背完。

這種進度,韶淮景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到。

他蹙了蹙眉,不知如何應對是好。

就在他思考是否要嚴厲一些加快修鍊進度的時候,腰間別掛的玉牌卻忽的亮起,裡面傳來音弟子音色慌張的聲音:

「掌門,宗門外面有異常。」

「什麼異常。」

「很多很多的鬼,呃……抬著個轎子,說讓我們把夫人交給他們。」

弟子也不知如何形容,因為這場景著實怪異。

成百的鬼怪,個個穿著紅色衣衫,雖然臉上上了妝,但也能一眼瞧出其中的不對。

更別說他們走路根本不著地,上百的人走路都靜悄悄的,配上那副慘白的妝容,怎麼看怎麼怪異。

「看什麼看,快點把夫人交出來。」

領頭的男鬼掐著尖細的嗓音吩咐著,畫的粗厚的眉毛皺起,露出了極度的不悅。

一陣涼風吹過,看門弟子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明明是晴空萬里的艷陽天,但他們卻只覺得身上飆著涼嗖嗖的冷氣。

「師兄不是去稟報掌門去了嗎,怎麼還沒回來,我都快凍死了。」

其中一個看門弟子搓著肩膀抱怨的小聲說道。

「別嚷,掌門來了。」另外一個弟子說他一句后便抬頭稿恭敬的對著韶淮景道:「掌門。」

韶淮景目光掃過門外浩蕩的隊伍,最後將視線定在那座大紅轎子上。

四個壯鬼皆著喜慶紅袍,胸`前扎著紅繡球,不是眼瞎之人都看的出這是什麼意思。

見他出來不語,那領頭鬼便叫嚷道:「該讓我們夫人出來了吧,這可是你韶掌門答應好我們大人的事。」

「還是你想反悔不成。」

他尖細的聲音吵的人耳膜疼,韶淮景蹙眉看向他,在接觸到他視線的瞬間那鬼便打了個哆嗦,他縮了縮脖子色厲內荏道:「你……你想怎麼著!」

雖然他想裝做自己不害怕的樣子,但他瑟瑟發抖的肩膀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內心真實情緒。

開玩笑,那可是韶淮景,哪個鬼不怕他。

當然,他們大人肯定是不怕的,想到謝青衣,領頭鬼又挺起了胸膛,故作鎮定道:「莫非你想反悔?」

他可是聽說了,卑鄙無恥的韶淮景將他們大人心愛的女子擄走了,後來被憤怒至極的大人親自找上了門將韶淮景打的哭爹求娘,被逼無奈這才決定歸還夫人。

還什麼正派掌門呢,做起事情比他們鬼還下流。

「大人可是說了,若是夫人沒接回來,你們之間的約定便不算數。」

韶淮景沒想到謝青衣竟然如此急不可待,比原本定下的日子提前了十天有餘。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回去跟傅柔說了這件事。

若是放在之前,傅柔肯定會極其不願意,盡自己所能去拒絕。

但現在,她巴不得快點兒走。

去哪都好,只要離陸時凌遠點兒就行。

如果能橫死野外那就更好了。

她到現在還沒有機會驗證意外死亡到底能不能回到任務空間。

一旦有這個機會的話,她還是想嘗試一下。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小幅度的崩壞了。

不然要怎麼解釋陸時凌的不對勁。

可惜她現在聯繫不上系統,不然她一定要把這個錯誤報上去。

這可是個很嚴重的bug。

已經嚴重到可以影響角色人物的情感了。

傅柔搖搖頭,暫時將這些放到一邊。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本還想說什麼的韶淮景見她神色間沒有勉強,便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紙遞給她。

「還記得我教給你的口訣嗎,一旦遇上危險,可以催動這些符紙。」

「這裡面承載的都是我的劍招,足以夠你保身。。」

傅柔接了過去,雖然她未必需要,但起碼這是掌門的一番好意。

「遇上無法解決的事情,可以通過玉佩聯繫我。」

他說的便是之前留在傅柔床櫃前的那個玉佩。

他不提這事傅柔都快忘了,她匆匆應下,見他還不走開以為還有話說便問道:「掌門可還有事?」

韶淮景斂了斂眉,唇角微動,似有話說但又止住了。

「無事,你去吧。」

傅柔點頭離開。

韶淮景停立片刻側眼看向離去的少女。

她的身影在日輝的投影下越拉越長。

最後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灼燒感忽的從心中升起,這次來的比以往更要洶湧難忍。

似乎連五臟六腑都被扔進火里烤了一般。

他攥起拳頭,強壓下心中的不適,然後大步朝著內殿走去,盤腿立於榻上打坐靜心。

業障仍然好好的存在丹府內,但形狀已然長大了許多,見它似乎想從丹府探出一角,韶淮景連忙運轉內力壓制。

期間內力與業障的抗衡。讓他得身體忽冷忽熱,好像一時烈火燃燒一時傾盆大雨。

不多時,他便濕了一身汗。

待他再度睜眼,外面早已落下些許黑色。

他視線不知所覺的落在距離不遠處的矮桌上。

憶起前一日少女還在這挑燈背心法。

暖色的橘色光斑落在她面容上,為她籠罩了一層靜謐寧和之色。

她因苦惱而皺起的眉頭,或是又因喜悅而彎起的眼角。

再或是他喂她吃食時的乖巧可愛。

都在此時一一在他面前鮮活出來。

韶淮景顫了顫眼睫,不知為何……

心中忽然落了些許空蕩。

傅柔本來害怕極了這個看起來跟冥婚一樣的轎子。

但經過一路上跟小鬼們的閑聊之後,她徹底放鬆了下來。

之前光看面相還以為他們都是些可怕的鬼。

細細交談下來之後才發現他們都是有趣的鬼。

連著那一張張畫的慘白的臉,也不覺得那麼恐怖了。

雖然還是有點恐怖。

「夫人您放心,從此以後有我們大人護著您,誰還敢對您怎麼樣?」

領頭的鬼名字喚作福寶,他一邊跟少女保證,一邊觀察她的面色,見她狀態尚可這才鬆了一口氣。

因為大人特意囑託的原因,他告訴這些鬼起碼都要捯飭出個人樣,別將夫人嚇出個好歹。

沒看他連跟少女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輕輕交談,將尖細的聲音都壓的不那麼尖銳了。

目的就是怕她害怕。

而怕她害怕的又不止他一個鬼,所以一路上眾多的鬼都在絞盡腦汁的想怎麼逗少女開心。

這才有了傅柔眼中和諧的氣氛。

「夫人您真不將這蓋頭蓋上嗎?」

福寶不死心的將紅蓋頭舉在窗前,讓傅柔仔細瞧著,萬一她同意的話,他好伸手幫她蓋上。

傅柔搖了搖頭,她才不要。

搞得跟她嫁給了死人一樣。

福寶失望的收起蓋頭。

夫人嫁衣不穿,蓋頭也不蓋,白白浪費他們大人的一月心思了。

他可是眼睜睜看著大人一針一線綉了一月有餘才將這嫁衣綉出來。

回想起大人溫柔又期待的眼神,福寶搖了搖頭。

他儘力了,夫人不願意他也沒什麼辦法。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全的將夫人送進府中了。

想著他便開始催促那些抬轎子的壯鬼道:「手腳都麻利點,動作都快點,別跟個餓死鬼似的。」

說完這些他又轉頭看向後面奏樂的鬼們說道:「吹大聲點,一個個跟沒吃過上路飯是的。」

聽著瞬間變得更大聲的奏樂福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剛要轉頭繼續趕路,周邊忽的刮過陣陣妖風。

晴天白日之下,這風來的莫名又邪門,刮的鬼眼都睜不開。

好不容易等這股莫名的風消失了,福寶連忙想看看少女的情況。

只是他鬼頭朝著車窗內一探,裡面哪裡還有少女的影子。

壞了,福寶心下一緊,連忙扯著尖細嗓子喊道:

「搶親啦!」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路人甲拿了瑪麗蘇劇本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路人甲拿了瑪麗蘇劇本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