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此話一出,賈億陡然清醒過來。
合著,這也是給傅柔幫忙的?
她小小一個外門弟子,何德何能讓掌門親傳大弟子為她出頭?
只是還不等他多想,對面陸時凌的攻勢便疾迅而來的。
他招招凌厲,很快便打的賈億沒有絲毫思考能力,只顧得狼狽逃竄。
台下的孟楓看見這一幕是瞠目結舌,他看了眼旁邊表情跟他一樣驚訝的弟子,有些訕訕的說道:
「大師兄……難道也喜歡那個姑娘?」
孟楓語氣有點不確定。
「可能……是吧。」
一旁的同門也有些不確定。
孟楓被自己的推斷嚇得不敢說話,連忙回想之前有沒有跟大師兄說那個師妹的壞話。
脾氣陰一陣陽一陣的大師兄的人情,她可不敢領。
原來是真的?
陸時凌真的喜歡上了別人然後還被甩了。
而這一幕也被時刻注意她的陸時凌收進眼底。
「我錯了,大師兄,饒了我,饒了我吧!」
「快看,大師兄在替你出氣呢。」方通哄著已經止住哭但眼角紅彤彤的少女,示意她看向台上。
萬一她自作多情,到時候又來指責她,說她的不對。
震驚到除了這個理由以外沒有更合適的理由了。
不會吧,他還以為那只是哪個尋熱鬧傳起來的流言瞎話。
誰知道他到底是幫她,還是單純就是看對方不順眼。
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姑娘到底有什麼魅力,一而再再而三引得如此多男子為她出頭。
方通聽見的自己的名字並不感到意外,他扯了扯唇冷笑一聲,隨後轉頭對著傅柔溫聲溫語道:「等我回來我再帶你去找好玩的。」
試想一下,平時冷心冷情除了修鍊和捉妖以外從不管旁事的大師兄突然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普通小師妹打起了抱不平。
賈億狼狽的逃竄,不僅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連束髮的發冠都被劈成兩半,披頭散髮又衣衫襤褸的像個乞丐一樣瘋瘋癲癲。
最後等陸時凌施捨似的將劍插在台上結束了這場單方面的虐殺時,賈億已經腿軟的癱坐在比試台上了。
傅柔看見了,但她不想領這個情。
「方通,上來。」
畢竟他們剛剛還在看方通的熱鬧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接下來竟然連大師兄都跟著下了這趟渾水。
他抿進薄唇,雖一言不發,但出招更加凌厲,將賈億打的嘴直哭爹喊娘的求饒。
孟楓是不想相信的,但是陸時凌今天的表現太令人震驚了。
此時的他絲毫沒有剛對上陸時凌時候的硬氣,一心只想趕緊解脫離開這裡。
賈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拖著軟到發抖的雙腿連忙滾下比試台匆匆離開。
幸好,不用擔心被大師兄追著砍了。
還是算了。
孟楓視線略過台上流竄狼狽的賈億,他被嚇的不顧形象的滿地亂爬,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破爛布條狀,僅僅是勉強能遮羞的程度而已。
「滾。」
傅柔擦擦眼角,看也沒看一眼就轉過身準備回角落裡呆著去。
思憶一番發覺自己並沒有說過太過分的話,這才鬆了口氣。
他們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抹好奇。
另一個同門忽的想起了這件事對著孟楓說道。
每次襲來的劍尖都讓賈億跟著心頭一顫,雖然陸時凌並沒有真正把他怎麼樣,但這種次次都在死亡邊緣擦過的感覺著實不太好。
這邊孟楓還在慶幸自己的嘴沒有得罪人,那邊的方通已經開始在哄少女開心了。
還是這麼下死手的抱不平。
孟楓聞言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
孟楓邊拍掌邊朝著台上的陸時凌擠眉弄眼,陸時凌根本不看他,劍尖一轉,就對上了正在逗傅柔開心的方通。
這不就已經能說明其中很有問題了嗎。
連餘光都沒敢往傅柔的方向多看一眼。
「喲,我們的大師兄為美人怒髮衝冠啊。」
「等等,還記得之前大師兄疑似被人甩的事情嗎。」
陸時凌冷淡吐字。
「跟那種低賤的爛人沒什麼好玩的,以後想找人玩找我就行了。」
他對著少女溫聲軟語囑咐了幾句以後就轉身上了台。
陸時凌和他四目相對,二人是兩看兩相厭,彼此話不多說直接就開始打。
好心情被破壞了,傅柔也沒了想在這裡待下去的心思,她告別了想守在她身邊的崔子喬一個人回了洞府。
殊不知因為她走了,陸時凌心緒愈發難平,一個下午幾乎殺瘋了。
無論是方通亦或是崔子喬再或者是旁人,他幾乎都沒有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是站著上去,躺著下來的。
最後好好站著的人竟然只剩下了陸時凌一個人。
他微微喘著氣,手指越發用力的攥緊了劍柄。
汗濕的劉海貼在額頭上,他深邃黑沉的眸子里翻湧著低沉而暗澀的情緒。
滿腦子都是她毫不留情轉身離開的背影。
從頭到尾,沒有看他一眼。
陸時凌抬手將劍收回劍鞘,飛下比試台徑直離開朝著傅柔的洞府而去。
他臉色緊繃,周身的氣勢黑的嚇人,方通和崔子喬有心攔他,身上的硬體卻不允許。
陸時凌下的手太黑了,身上幾乎沒一個好地方,動哪哪痛,眼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氣勢洶洶的離開。
他們在內心祈禱,少女千萬別在家,最好出去玩,不要被陸時凌堵住。
天知道,他這副模樣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萬一心性大發誤傷了少女,光是想到她因著疼痛而泛起淚花的眼瞳他們就心疼的要死。
恨不得現在飛身撲過去讓陸時凌將他們砍死。
值得慶幸的是,傅柔確實沒在家。
她雖然回了洞府,但僅僅停留了一會就離開了。
然後徑直去了梨白崖。
梨白崖裏海棠花開的遍地妖嬈,處處透著寧靜安逸的氣氛,傅柔伸手接過一片飄來的花瓣。
小小的殘片在她手心上蜷縮著,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讓人不由自主也跟著心靜了下來。
傅柔吹走了那片花瓣,抬步又往前走去。
花枝繁盛間,她瞧見那抹白衣身影正端坐在樹下矮凳上,正斂眉細瞧擺於他面前的殘棋。
他纖白的指尖中夾著一顆白透的棋子,袖口隨著他的動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手腕。
他似乎陷入了思考,眉眼間帶著清清冷冷的仙氣感,那對如太陽般的金眸看似溫柔,眼下卻滿是不可接近的疏離神聖感。
傅柔每次來,都會被這位容神仙的皮囊吸引到。
同時也有種自己正在褻瀆神明的罪惡感。
雖然她並沒有什麼旖念,她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不配而已。
幾乎是她腳剛一踏進來,容雲棠便抬眼朝她看了過來。
那對好似神明般的金眸注視著她,帶著一種普世眾生的溫柔。
「發生什麼事了。」
他問道。
傅柔搖了搖頭,低低說道:「沒什麼。」
她嘴上說著沒什麼,神色卻沒精打採的,帶著一種悶悶的憂傷。
容雲棠瞧著她微紅的眼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能感覺到她的思緒很沉重。
「我今天本來想給你帶糕點來的,不過都被打翻了,所以我只好空手來了。」
傅柔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是她心裡確實憋得慌。
她想找個緩解情緒的地方,腦海里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梨白崖。
所以她沒多想就來了。
不過等人真到這裡以後她又開始後悔了。
她什麼都沒拿就上來打擾人家清修,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我還是走吧。」思來想去傅柔決定還是回去吧,等以後手裡再有上好的吃食時再來拜訪。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不想步子剛邁一步,就被叫停了。
「傅柔。」他聲音輕緩柔和的念著她的名字,像是垂聽禱告的神明給予他最忠誠的信徒回應一般。
傅柔鬼使神差的就停下了步子,耳根子被他叫的發軟微燙。
天吶,她平平無奇的名字從容神仙嘴裡出來,竟然這麼好聽。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被自己的名字驚到。
容雲棠眼睫微顫,接著開口道:「你來。」
雖然只有簡單的兩字,但還真將傅柔吸引了回來。
在此之前,傅柔從未覺得自己是個聲控。
但是從今天開始,她愛上容神仙的聲音了。
傅柔心裡大膽發言,滿腦子都是驚訝容神仙的人美聲甜。
容雲棠目光抬起,落在她嬌柔白潤的臉上,對上她略有疑惑的視線以後這才收回目光。
他活了這麼久,從未有人對他有過如此大膽的……
想法。
難道現在的小輩都如同她一樣,一邊在腦子中不留餘地的大膽談論,一邊面如幼貓,散發著最無害的氣息嗎。
容雲棠不知,眼下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他將面前的殘棋收回空間,隨後白袖微揚,桌面上便多了一個傅柔熟悉的包裝。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出聲道:「麻辣燒雞!」
「還是市口井字型大小!」
傅柔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結果揉了揉眼睛發現麻辣燒雞還是好好的擺在她面前。
「它怎麼來到這的啊。」傅柔不敢置信的看向容雲棠。
少女因為有些激動的緣故忘了距離的分寸。
她彎腰湊近矮桌仔細端詳著麻辣燒雞,相對的,跟容雲棠之間也拉近了距離。她亮晶晶的眼眸就這樣毫無遮掩的表露在了容雲棠面前。
那雙眼瞳里的低落之色如浮雲飄散,只留下如星星閃爍的微微光芒。
容雲棠重新感受到了她歡欣的思緒,像是被風吹動的花瓣,搖動著輕盈的弧度。
「我能打開它嗎。」
沒看見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見到了以後肚子里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傅柔滿心滿眼都是麻辣燒雞的迷人味道。
至於什麼emo不emo的,見鬼去吧!
沒什麼比吃更重要了。
「可以。」
得到了容雲棠的同意以後傅柔連忙拆開了包裝。
撲面而來麻辣鮮香的熱氣讓傅柔當時就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做大口吸仙氣。
她迫不及地的上去拽了一條腿開始吃了起來。
剛一進嘴傅柔就睜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竟然還是熱的,跟新鮮出爐的也沒什麼區別。
容神仙不愧是神仙啊,這都能做到。
她邊吃邊朝著容雲棠猛點頭:「太好吃了。」
吃著吃著她想到了什麼,抬眼對著靜靜瞧著她吃的容雲棠道:「你不吃嗎?」
「這個很好吃的,而且我一個人也吃不了。」
說著她就伸手將另一條雞腿拽了下來,遞給容雲棠。
容雲棠看著她手裡那條泛著油光點綴著點點紅色碎末的雞腿,耳邊再度響起她的話:
「嘗嘗?」
少女的聲音帶著期盼,容雲棠沒有拒絕,他微微張開薄唇,湊上少女捏著的雞腿邊上,極輕的咬了一口。
油漬瞬間染了他淡色的唇,像是人間煙火將雲間神拉下凡塵一般。
一股從未體驗過且極其強烈的陌生感覺從唇舌的接觸面升騰而起。
傅柔還沒等問話,就見對方如玉的面頰,升騰起了微薄的紅意,連冷清的眼角都染上了一抹暈紅。
那對疏離耀眼的金瞳覆上了一層淺淺的水膜,如日光掉進了池子里,影影綽綽折射著波瀾的餘光。
原本淡色的唇,此時也變成了旖旎的深玫色。
像是有人想讓它盛放所以故意揉爛了花心一般。
他長睫輕眨,沾染了點點水意,好看的金瞳裡帶了一分茫然。
「感覺,好奇怪。」
他輕輕的說著,原本冷清好聽的聲音,也帶了幾分微啞。
傅柔先是被這幅神明墮塵的強烈撞擊感驚艷到了,後來在聽到他的話以後才迅速反應過來。
「遭了,你是不是不能吃辣?」
「辣?」容神仙不明所以的輕側了下頭,開合的唇瓣潤紅而靡艷。
「那是什麼。」他眼角微抬,微紅的眼尾和沾染水漬的長睫不自覺帶了一股墮塵感。
這讓傅柔心裡十分罪惡。
她沒想到神仙居然不能吃辣!
這是她根本沒有想到的發展。
眼看他白嫩的麵皮越發紅潤,傅柔連忙道:「這裡有沒有水啊。」
容雲棠長睫微顫,晃動著薄水光澤的金眸瞧著她,唇齒微張輕輕喘著氣,冷清的聲音越發喑啞。
「南邊有條溪流。」
傅柔不敢多停留,連忙朝著他說的方向奔去,不過她走的太著急了,根本沒帶任何能裝水的容器。
這下好了,水是找到了,但她沒東西裝啊。
傅柔放眼望去,並沒有在周圍見到合適的東西。
她將儲存空間翻了個底朝天,連個瓶瓶罐罐的東西都沒找到。
傅柔沒了辦法,只能用最原始而古老的方式。
她疊起雙手,捧了一手心的水,然後緊緊地合併手指,減少漏水的速度,最後以她最快速度往回趕著。
「水來了,快喝點漱漱口。」
傅柔趕到容雲棠跟前,將手心捧起湊近他的唇。
容雲棠微抬眸子看向傅柔,金眸底邊隱約沁了紅意,將原本疏離淡雅的金色顯的格外柔軟。
「喝口水,喝口水就不辣了。」
傅柔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匆匆瞥過視線不去看他。
哎,都怪她。
她也沒想到神仙不能吃辣啊,這……
這誰想的到嘛!
傅柔這邊正想著,眼角餘光便看見了容雲棠啟唇湊近了她的手心。
輕輕啜了一口。
他唇角的溫度滾燙,擦過她手心的紋路,留下了又軟又癢的觸感。
傅柔忍不住蜷縮了下手指,水流頓時順著鬆開的指縫流進手腕處的衣袖裡。
微涼的觸感刺的她身子一緊,她連忙想要扣緊手指,卻不想下一秒手背就覆蓋上了另一隻大手。
纖白又骨瘦的手指緊緊包裹著她的手,帶動著她的手腕朝著他唇下移動。
就這樣,喝了第二口。
滾燙的唇瓣擦過她細嫩的手心,一下又一下,直至她手心的水被他吞食乾淨,這才微微抬起頭,鬆開了一隻手。
傅柔以為他喝完了,剛想收手回來,不想他單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俯身覆到她手腕處,啟唇吮了起來。
柔軟又濕燙的唇角觸感,陡然從腕間升騰而起。
她有些敏[gǎn]的哆了哆手,試圖想掙脫出來,只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的功夫。
他指節看似輕輕扣著她的腕子,卻不容她有絲毫掙扎的力量。
將腕間的水漬吸取乾淨以後,他又順著水跡一路舔舐到她衣袖口處。
至此,將所有水都喝乾凈的容雲棠才讓唇角撤離了她的腕子。
他抬起金眸瞧著她,糜紅的唇微動,喉結一滾,淡淡的吞咽聲便被傅柔聽了個清晰。
傅柔眼皮一顫,心下溢出些許驚慌。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辣椒的威力也太大了,竟然將容神仙搞得這麼……
看得她差點……
不是不是不是!!她在想什麼!
傅柔!你可是敬業的路人甲龍套,可不能肖想跟你沒關係的東西!
傅柔連忙收回手,容雲棠這下沒攔她,任她拽回了自己的手。
雖然她的手回來了,但殘留在手腕上溼潤柔軟的觸感,反而像是著了火一樣順著肌膚往袖子里鑽。
她不經意瞥過腕間的皮膚,視線很好的她一眼就看見了上面泛著薄紅的印子。
她臉上頓時像蒸籠一般散發著熱氣。
被辣到了想喝水她能理解,可把她胳膊都舔紅了。
這……是不是有點過分呀。
面對少女指控的目光,容雲棠沒做絲毫解釋。
水雖甘甜,但那股如辛似刺的感覺仍然有殘留。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開口道:「還有水嗎。」
傅柔小臉漲得通紅,又慌又忙的道:「沒有了!」
見他眼瞼微垂,泛著血色靡紅的唇齒又開始微張輕喘,她又有些過意不去。
「南邊不是有條溪水嗎你快去再喝點。」
見他不動,她就要拉他起來一起去。
總歸距離不遠,將他帶到溪旁后傅柔就站在一旁看著,不再插手。
容雲棠學著她的樣子,從溪水中捧起一捧水,接著頭顱微低湊近喝了起來。
微涼的水劃過喉間,只需一口他就察覺了味道的不對。
他略微疑惑的抬頭,沾染了水漬的唇上下闔動:
「味道,為什麼不一樣。」
傅柔聽見他這話有點摸不清頭腦,她看了看溪水嘟囔道:「哪裡不一樣了,我也是在這取的水啊。」
說著她也彎腰捧了一捧水送進嘴裡嘗嘗味道。
「這不就是水的味道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容雲棠搖了搖頭,他沒多做解釋,直接湊過來在傅柔手心裡汲了口水喝。
淡淡馨香的味道隨著微涼的水划進喉中,一股說不出的甘甜從喉間湧出。
「就是這個味道。」他唇角微動,而後抬眼看向傅柔認真的道:
「你的水好喝。」
傅柔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這個結論,但經過剛才的事情,她不願意跟他有任何肢體的接觸。
剛才那種感覺太奇怪了,讓她有一種什麼事情已經脫離了軌道的感覺。
雖然說不清楚,但她不願意繼續下去。
所以傅柔張嘴就說道:「那個,我還有事,今天就先走了。」
「如果覺得還辣的話就再多喝點水,喝到你覺得不辣了為止,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說完她抽回手,轉身匆匆的離開了。
容雲棠不知道她從剛剛起一直都在慌亂什麼,不過他預感到……
少女短時期大概不會再來了。
容雲棠舔了舔唇,將唇上最後的水漬舔吃乾淨后就起身回到了古海棠樹下。
他看著散落在桌上的燒雞,想著少女剛才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又湊上去咬了一口。
辛辣的滋味從舌面迸發,水汽瞬間從淺色金眸底下溢出。
他微張著再度靡紅的唇,溢出的喘熄聲帶著某些他自己都無法意義到的渴望。
原來辣是這種感覺……
如她所說。
確實新奇的令人回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