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請開陰間路

在行禮箱自動拉開的那一霎，一道陰氣從中冒出，黃符自動燃燒。

陰氣凝聚在香案上空，漸漸出現了一個女子鬼魂。女鬼黑色的長發濕噠噠地貼在清腫的臉上，看不清楚容顏，連著身上的衣服也是緊貼身上，水跡明顯。

尋夜舉起天篷尺，在香案上連敲三下，「汝可願自招？」

女鬼原本無神的雙眼漸漸活動起來，良久，嘴巴才里發出空曠清冷的聲音，「我願意。」隨著話音落下，她身上的衣裳肉眼可見的迅速變干，連那一頭濕發，也變得柔順飄逸，臉色也變得如常人無異。

「吾奉太上老君律令——敕。」尋夜舉起龍虎旗，「弟子尋夜，超度亡魂，上請無常，請開陰間路。」

隨著龍虎旗揮動，房間的溫度變得越來越低，香案上的燭火開始無風自搖。最後，在女鬼的身後出現了一團黑色漩渦，從烏黑的洞口處，不斷有陰風吹出，裡頭隱約可見黑白兩道人影。

「去你該去的地方吧。」尋夜說著，見女鬼已被帶進漩渦之中，於是朝洞口揮揮手，「兩位，辛苦了啊，回頭我給她多燒點紙錢，你倆也可以貪污點。」

陰風突然大盛，彷彿是在斥責尋夜口出妄言。

「嘻嘻，開個玩笑了。」尋夜按住被風吹散的黑髮，「我會專門燒多點，孝敬你們的。」

待到陰風散盡，尋夜把香案上的那一摞元寶冥錢統統發到火堆裡面，拍拍手，「又搞定一個，功德無量啊。」

紅姑半透明的身影從地里冒出，「你又開黑白無常的玩笑啦？！」

「那兩個面癱，天天板著個臉過日子，真沒有情趣。」尋夜撇著嘴，「誒，白無常也不知道反攻成功沒有？不過他倆誰攻誰受都一樣，反正都是一臉死相。」

「真不知道你們現在這些女孩子是怎麼想的，一天到晚想著什麼男男之戀。」紅姑做了個鄙夷的表情。

「哈哈，愛情是不分年齡，不分國界，不分死活的。」尋夜叉腰大笑，「更不應該區分性別。」

「龍陽之癖是病，得治！換我們那年代，這些人早被唾沫淹死了。」紅姑不再理尋夜，徑自去做自己事情。

尋夜收拾好東西準備上樓補眠，傳真機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三清觀那裡要訂造一把乾坤法劍。」紅姑看著傳真機新收到的一張單子，「我們的五帝錢不夠哦。」

「NND，才給他們做了有多久啊？」尋夜拿起傳真單，「要三七二十一的七星劍不行嗎？再不然七七四十九也好，偏偏要什麼一百零八的乾坤劍。」

「呵呵，之前的肯定被那些富戶高官高價買去了。」紅姑笑得有點幸災樂禍。

「嗚，為什麼他們能把法器的價錢賣得那麼高呢？」尋夜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都是些沽名釣譽的傢伙，去，幫我回復，把價錢漲三倍，不直接漲十倍！」

「你也太狠了吧。」紅姑說著，但還是把頭埋進了傳真機裡面，一陣電流的聲音傳來，很快，傳真機就發出了撥出號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