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看不清面目的男人

「她已經不是人了。」尋夜把黃香插進香爐，揉著肩膀，「今晚就讓她在裡面待著吧，本小姐累死了。」

「那你快上去洗洗澡，然後早點睡吧。」紅姑挨在神台邊上，鼻子不斷地抽吸香火燃起的渺渺白煙。

「看你這摸樣，像抽大煙似的。」尋夜瞥了她一眼，再拿起一根黃香，點著，插到了門縫上面，「我去睡了，給我看好門。」

「誒。」紅姑歡喜地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蹲在大門邊上守著香火。

尋夜的房間在二樓，一間跟洋房外面風格看起來完全不一樣的現代化卧室。

舒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尋夜直接倒在了床上。

半夢半醒之間，尋夜好像見到了一個長著翅膀的「鳥人」出現在自己跟前。

「嗚，滾開，本小姐現在沒空收你。」尋夜夢遊般揮揮手，墜入到沉沉夢境之中。

……

朦朧粉色的迷霧之中，尋夜彷彿看到一個有著修長身軀的男子就在自己面前，卻怎麼也無法看清楚他的摸樣。

身體傳來陣陣陌生的異樣感覺，手腳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腦子裡面充斥著許多東西，彷彿夢幻，可是小腹的酥癢感覺又是那麼的真實。

「嗯哼……」衣衫像是被人褪去，感覺到滑順的冰涼絲綢，以及遊走在身體上的溫熱觸感，全身越發的灼熱。

莫名的慾望至小腹深處升起，空虛的感覺令尋夜又嬌又羞難耐地擺動身體，渴望著得到更多。

朦朧之中，那道修長的身影覆上了自己的身體。

「啊……」伸手想推拒，可似真似幻的快感把尋夜吸入到了極致舒暢的漩渦當中，男子開始一上一下地起伏蠕動，她混沌的腦子中一道白光閃過，小腹只中有著什麼東西湧出，接著，身體深處有著什麼東西被抽走。

周圍的迷霧在退散，一齊消失的，還有那個始終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最後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

「哈欠……」尋夜扇著嘴巴從樓梯間走下來。

因為屋子被外面的巨大榕樹籠罩，二樓以下的樓層顯得格外的陰暗。

「你昨晚做賊啦？怎麼這副摸樣？」紅姑正拿抹布擦拭著神台。

「嗯，趕緊把手尾幹完，我要補眠去。」尋夜說著，走到角落把行禮箱拉出來，「開台吧。」

紅姑連忙幫忙著張羅開一張紅木香案，擺上香爐，香火蠟燭，以及冥錢法器，最後，她指著掛在神台旁邊的一把小銅錢劍問尋夜，「要青蚨劍嗎？」

「不用，有豬二哥的天篷尺就行。」尋夜挽起一頭波浪青絲，隨便找了根竹簪固定，「就一個落水鬼，那用請動青蚨劍啊！」

紅姑把一切都擺放好后，說道：「那我迴避了啊。」

尋夜點點頭，紅姑化作一道紅光，鑽入到地里，消失不見。

尋夜點上蠟燭之後，把行禮箱拉到香案前面，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起一張黃色的鎮鬼符，口中念念有詞，「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富貴貧賤，由汝自招，敕令等眾，急急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