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著給吧
「咳咳……」
華傑尷尬的撓撓頭，正準備答應下來，住幾天就住幾天，等豐凌塵他們把事情辦完再說。
「小華啊，你看這樣行不行？」
沒想到，豐凌塵卻先開了口：「你要放心呢，就直接把這小怪和它寄身的物件兒交給我們，我這邊一完事兒就超度它，你也不用在這兒乾等著。」
呃……
這個，我是放心呢，還是不放心呢，還是不放心呢，還是不放心呢……
華傑很糾結。
說放心那是扯淡，那塊古玉，華傑在網上查過，最少值六位數，雖然網上的回復不可盡信，但也能起到個參考作用。
簡單來說就是：古玉，值錢！
但是「不放心」，這三字能說么？
會得罪人的。
好不容易運氣爆棚，剛出門就認識了這兩位……專業人士，華傑還指著靠他們發家致富呢。
像水怪這種情況，多來幾個的話，混個百萬富翁不難吧？
你一個「不放心」說出來，得，啥也別指望了，就眼前這個，都沒戲了。
就算去了ZJ那座佛教名山，自己一個外行人，真就能找到高人超度？
何況，就算真找到了高人，這費用……嘖嘖，怎麼也不會比豐芮珞還低吧？
華傑陷入了兩難境界，要不，就賭一把？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豐凌塵爺孫倆，看上去也不像是騙子哈，看上去也不差錢兒哈？
不至於昧下我一塊古玉吧？
豐老爺子這范兒，搞不好出一次手就不止六位數了，這麼一塊古玉，說不定人家壓根就瞧不上呢。
說白了，還是華傑窮怕了，很多事兒雖然看得明白，但牽扯到錢，還是難免踟躕。
畢竟，六位數可能對很多人來說不算大錢，但對華傑而言，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華傑在這兒左右為難，沉吟不語，那邊豐芮珞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你這人，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磨磨唧唧的？」
豐芮珞輕嗔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倒是給句痛快話啊，瞎琢磨啥呢，一點都不痛快。」
「得，芮珞妹子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啥，當然行，必須行啊。」
被豐芮珞這麼一催，華傑反而放開了，笑嘻嘻的答應一聲，直接從兜里掏出古玉，和飲料瓶一起遞了過去。
想那麼多幹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以前沒有古玉的時候，不是也沒餓死？
猶豫來猶豫去，這可不像自己的性格啊。
錢這玩意兒，還真是充滿誘惑，挺考驗人的。
再說，這爺孫倆要是真的昧下了古玉，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兒，這不是還想著跟對方長期合作嘛，權當先試試人品。
「咦？」
沒想到，豐芮珞竟是個識貨的，古玉一入手，就發現了不對，不由得仔細打量了幾眼。
「爺爺，你看看，好東西呢。」
看了幾眼，豐芮珞把古玉遞給了豐凌塵，轉而看向華傑，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怪不得剛才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痛快，原來這小怪的寄身物件，竟然是件寶貝，這是不放心我們啊。」
「怎麼可能，芮珞妹子，咱們這緣分、這感情，就差肝膽相照、生死與共了，哪裡是區區外物所能動搖的……」
華傑的好處是，雖然事前糾結，但只要做出了決定，就不再患得患失、反反覆復，反而放得開了。
嬉皮笑臉的一陣胡侃，不但把放不放心的問題遮掩過去了，還把芮珞妹子說的臉色發紅，羞惱不已。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緣分感情，誰要跟你肝膽相照、生死與共了？」
「我這不是形容咱們關係好嘛，形容詞而已，別在意。」
華傑嬉笑著，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改一下用詞，披肝瀝膽，推心置腹，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心心……咳，怎麼樣？」
「你……討厭，不想跟你說話。」
豐芮珞畢竟還小，又是個女孩子，可沒有華傑那麼臉皮厚，羞惱的跺跺腳，撅起小嘴，不理他了。
「好東西！」
這時候，不知道真是有感而發，還是為了給孫女解圍，豐凌塵突然一聲輕喝：「小華，來來，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嗯，豐老爺子，啥事兒啊？」
老爺子發了話，華傑自然不好再調戲……咳咳，調侃芮珞妹子，立刻收斂起來，恭敬地問道。
「你這塊古玉，的確是個老物件兒，玉質和雕工也都不錯……」
豐凌塵笑了笑，坦然道：「這麼說吧，這東西我喜歡，你要是有意出手的話，出個價吧。」
出價？！
華傑愣了愣，他是真沒想到，豐凌塵竟然會看上了古玉，而且還想買下來。
賣給他倒是也無所謂，賣給誰不是賣啊，對吧？
可問題是，怎麼出價？
華傑不會啊。
他倒是拍照上網，諮詢過好幾個所謂的鑒寶師，但最終只得出一個結論，古玉值錢。
至於具體價格，幾個鑒寶師給出的估值，差距極大，根本不能作為依據。
華傑本來是想著，等超度了水怪，再拿著古玉去古玩市場摸摸價的，現在就讓他報價，怎麼報？
總不能隨便說個價兒吧，多了少了，都不合適對吧？
得了唄，既然已經故作大方了，索性就大方到底好了。
「豐老爺子，見外了不是？」
華傑嘿嘿笑著，說道：「咱這關係，什麼價不價的，您老是行家，看著給就是了，我還能信不過您嗎？」
「小滑頭……」
豐凌塵笑罵，隨即喟然道：「看著給啊，看著給才是最難給的……」
手指摩挲著古玉，豐凌塵微微思忖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小華，我只能根據自己的判斷，給出我的心理價位，你覺得行，咱就交易，不行就算，怎麼樣？」
「沒問題，我都說了，老爺子您看著給就行。」嘴上說的豪爽，華傑卻已經豎起了耳朵。
「二十萬，還有你這次超度水怪的費用，也不用給了……」
豐凌塵說道：「這是我能夠給出的，最高心理價位了，你要覺得行，我這就給你打錢，你要覺得低了，就先拿回去，等我們這幾天忙完，就幫你超度水怪。」
微微一笑，豐凌塵又加了句：「買賣不成情義在，小華你也不用為難，就算不想賣也沒關係，直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