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茶

茯茶

火車卧鋪,幾個小四人間里,野貓班的戲子們正在休息。

「耶!去看叔嘍!」黑貓躺在上鋪開心的滾來滾去。

「小心點,別掉下來了。」禹把最後一個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也坐到了卧鋪上。

「別忘了這次過去可不只是去玩的啊。」巧巧從螭上鋪探出頭看向了對面還在激動的亂動彈的黑貓,「媽媽你可別忘了,我們過去要安排演出的。」

螭躺在下鋪看手機,戴著耳機聽不見三個人說話的聲音。

「噓……」黑貓突然讓另外兩人噤聲,自己翻身爬下床鋪,慢慢的靠近了毫無防備的螭。

「抓到!」

「哇啊啊啊!!」螭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彈坐了起來,「黑貓,你幹嘛啊,嚇死我了。」略帶埋怨的聲音里夾雜著些許驚魂未定,螭看著趴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黑貓。

「螭身上香香的,軟軟的,讓人好想咬一口~」輕輕咬著螭的衣服,黑貓撒嬌似的抱著螭。

「真是的,你嚇死我了。」螭嘆了口氣,也沒有怪黑貓,伸手摸著黑貓的小腦袋,「下次不可以了哦。」

「不要~~~」黑貓把臉埋在了螭的胸口,也不抬頭看螭,「我喜歡這樣~」

「好啦好啦,黑貓她呀,這不是看你一直在看手機不參與話題想逗逗你嘛。」禹也走了過來,寵溺的摸了摸黑貓的小腦袋,「這丫頭多機靈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螭坐直了身子摟著黑貓,「確實很機靈很可愛。」

「喂喂……你們能不能偶爾顧及一下我啊~我還在呢~」巧巧從上鋪探出頭看著兩人,「你們兩個這麼寵媽媽會把她寵壞的。」

「那不挺好?」螭抬起頭看著巧巧,「有我和禹哥在,黑貓本來就只需要開心的過日子就很好了。」

「嗯吶……秀恩愛分得快!」巧巧趴在床邊,打了個哈欠,「唔……早上早起又沒有訓練真的好容易困啊……」

禹站起身,把巧巧從上鋪抱了下來,「來睡一會兒嗎?」

「好……」巧巧靠在禹身上,被禹抱到了下鋪。

「唔……我也有點困了……哈欠……」黑貓揉了揉眼睛,從螭懷裡抬起頭。

「那乾脆補個覺吧。」螭抱著黑貓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兩人躺的更舒服一點,「抱歉了,今天換我陪她睡了。」螭調皮的沖禹吐了吐舌頭,一隻手摟著黑貓躺在了下鋪床上。

禹看著螭,笑了笑,調整了一下巧巧的睡姿后也躺了下來,「反正之前就說好了一人一次嘛。」寬大的手輕輕的拍著巧巧的背,哄著巧巧入睡。

「那,到目的地前,我們也睡一會兒吧。」螭摟住了黑貓,「晚安,禹哥。」

禹拿出手機,定好鬧鐘也閉上了眼睛,「晚安。」

……

「哇~~這裡就是陂坪市嗎?好大啊!」黑貓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在了前面。

「黑貓,你慢點嘛!」可欣拖著箱子抱著琴箱跟在她後面。

「感覺這裡的古建築群和現代的高樓結合的好厲害。」樺也跟在黑貓的背後,看著面前漂亮的城市,「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呢。」

「黑貓!——」一個紫色眼睛的女孩跑了過來,「黑貓,我過來接你們了!」

「悠然!好久不見了啊!和我叔相處的還好嗎?」黑貓跑過去抱了抱悠然,牽住了悠然的手,「悠然你看起來還是那麼……」一個硬硬的東西碰到了黑貓的掌心,「哇……你們進度那麼快的嗎?」

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黑貓撩了撩頭髮,「也……也沒有吧……這個是昨天剛剛給我的。」

「誒……居然沒讓我們看到……好過分啊……」黑貓拉著悠然的手晃了晃,看起來有些掃興。

「好啦,我帶你們過去,車已經在那邊等了。」悠然颳了刮黑貓的鼻樑,帶著戲班的十幾個人往車上走去。

……

「黑貓!——」

「九叔!——」

黑貓撲進了九的懷裡,「誒呀~我們的小黑貓長大了呢!」九看著黑貓身後慢慢走過來的巧巧,「巧巧,還記得我嗎?」

「九叔……」巧巧有些認生的拉著黑貓的衣角看著面前這個溫和的青年。

「巧巧現在長高了好多啊,我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巧巧你還只有這麼高來著,現在都已經快比黑貓高了啊。」九一隻手輕輕的摸著巧巧的腦袋,另一隻手像變魔術一樣的遞過來一顆水晶糖,「拿去吧。」

「糖!」巧巧開心的接過了糖,看了看黑貓。

「吃吧。」

「哇~~橙子味的!」巧巧有些開心的看著這個不算熟悉的青年,心裡慢慢覺得他是個還算好相處的人。

「我們先帶你們去房間吧?」悠然拉著可欣和樺,帶著戲班裡的人去宿舍了。

「黑貓,你先去吧,茶館里還在忙晚點再好好敘敘舊。」九摸了摸黑貓的腦袋,看著眾人離開。

「一開始其實還挺不理解九叔為什麼選擇來陂枰的,一路過來我大概能懂了。」黑貓在房間里一邊簡單的把行李放好,一邊和巧巧聊天,「這裡對戲曲之類的東西接受融合度很好,你看,茶館里還有托著鳥籠過來的,而且這裡不在茶館的勢力範圍內,能夠在不被茶館影響的條件下按叔他自己的想法自由發展。」

看著巧巧還在享受嘴裡的水果糖,黑貓笑了笑,「早就和你說了九叔人很好的,還特別喜歡小孩子。」不過能從長衫口袋裡掏出水果糖這個黑貓是真沒想到。

「這次的演出巧巧要好好跟著學習哦,這樣跟著戲班出遠門唱戲的機會不多,要好好看呀。」

「嗯嗯!」巧巧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去找禹和螭看看他們兩怎麼樣了。」黑貓拉起坐在床上的巧巧往禹和螭的寢室走去。

「所以,就是你這樣的大塊頭現在頂著書生的名號?」

「你都已經離開茶館了還對茶館指指點點的是不是不太好啊?九。」

「尊重點,叫叔!」

「就比我們大一歲還跟我們是同期生有什麼好尊重的?」

黑貓看著房間里對立著的兩人,嘴角抽了抽,「對了……忘了這兩人互相看不爽了來著。」

悠然和螭坐在床上,也不打算勸架,一人一杯茶看著兩人吵架。

「你們兩先別吵了!」黑貓走到兩人中間推開了兩人。

「說著愛茶館結果離開茶館還自立門戶的傢伙可沒有權利評價茶館做的事。」禹依舊很不爽的嗆著九。

「這麼大塊頭卻演不好打戲只能唱曲在戲台上傻站著的傢伙也沒權利頂著書生這個名號。」九也很不爽的回嗆。

「他們兩個,為什麼?」巧巧有些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能坐到螭的身邊問螭。

「巧巧知道書生這個名號最開始是誰的嗎?」螭喝了口茶看向了巧巧。

「一開始這個名號其實是九打下來的,並不是禹的。」悠然接過了話頭,「九其實才是貓蝶茶館原來的書生。」

「但是後來因為做事激進的九看不慣茶館里老一輩的保守所以離開了茶館自立門戶。」

「這讓喜愛茶館的禹感到非常的不理解也非常的生氣。」

「總之,這種大塊頭居然繼承我書生的名號,真是讓人不爽啊。」九摘下眼鏡,輕輕擦了擦。

「一直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愛茶館卻扭頭就走的傢伙可沒權利評價。」禹雙手抱胸看著九。

「總之,就是這樣的冤種兄弟了。」黑貓終於坐了下來,隔開兩人的同時讓自己也休息一下,「說白了,就是兩個深愛著茶館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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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蝶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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