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特異功能
「你……」
白璐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廁里的神經病，竟然會追到這裏！
可是，自己正在面試啊！
看了看林柯，又扭頭看了看正對面的李炬老師。
李炬老師也抬起了頭，目光從自己畫作上移開了，看着忽然出現的林柯。
「你們這是？」李炬蹙眉，疑惑著。
「我……」白璐想解釋下，可再一想，這tm怎麼說啊！
林柯搶先了一步：「是這樣的，這個叫白璐的姑娘，剛才買了我的衛生紙，可是她賴賬啊！一千塊錢只給了二十塊錢，還差九百八！我來這是問他要賬的！」
着急忙慌地說完，林柯又氣喘吁吁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白璐急忙解釋著，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李炬老師仍是穩若泰山的模樣，看着林柯說：「這位先生，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這裏是我們公司，不是處理你們私人問題的地方。」
「小王，小趙，來把這位先生請出去。」
說完，門口走來兩個高大威猛的傢伙，應該是保安，把林柯拖了出去。
林柯掙扎著卻掙不開，只好對着白璐吼著：「坑貨！你別想着賴賬！我會在外面等你的！」
『砰』的一聲，門被前台接待給關住了。
白璐已經急得火急火燎了，臉色漲紅著，想着該怎麼解釋啊！
這一幕給面試官的印象非常不好啊！
得，就實話實說了吧！
「李老師，是這樣的。我今天中午趕來的時候太急了，在樓下上了個衛生間……」一五一十地，白璐把剛才的經歷講了一遍。
最後，還把這卷價值『一千塊』的衛生紙拿了出來，給李炬老師看了看。
李炬老師卻一直是綳著得臉，明顯在質疑。
「李老師，真的是這樣，這小子應該是神經病……」白璐聲音越來越低。
「行了，別說了。我們詩夢漫畫工作室，不招收胡編亂造的人。」
「我沒胡編亂造啊李老師！」
「那我們也不招收不講信用的人。既然你答應人家一千塊，為什麼出爾反爾？」
「我……」白璐一下子語塞了。
「何況，你看看你的畫作，簡直是今天應聘的人里最差的。」李炬說着，把這幅圖遞過來，亮在白璐的面前。
白璐看到自己這幅圖，目瞪口呆了。
難以置信的震驚，在腦海里爆炸了。
因為，這幅圖……根本不是自己昨天下午畫的那副『江山清水圖』！
完全就是另一幅圖！連名字都沒有，而且畫技之差，簡直還不如小學生呢！
「不，不，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白璐語無倫次了。
「這幅圖是從你手裏遞給我的，你說不是你的？」李炬淡淡說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走吧。」
李炬說完，站起身來收拾著辦公桌，走出了辦公室。
白璐也獃滯地收好包包，茫然地走出了辦公室，走上了電梯。
一樓大門外，林柯繼續守在門口等著。
終於，看到這一身白的姑娘出來了。
「坑貨！還錢！還錢！九百八十塊！」林柯衝過去，一把抓住了白璐的胳膊。
白璐漸漸從剛才的茫然中迴轉了過來，心裏滿滿的憋屈和疑惑無處釋放，卻看到這神經病竟然在這裏等著，忍不住直接罵了起來：「滾蛋！你個黑商！神經病！趕緊會精神病院報道吧你！」
「啥？說我是黑商？神經病？」林柯一見她來氣，自己也來氣了，眾目睽睽下吼道：「是你着急用我的衛生紙擦屁股的好不好！你又沒提前問我價格！沒我衛生紙你不住廁所里了！還面個屁試！」
被這麼一通說，白璐立馬臉紅了，羞辱而憤怒地指著許浪道：「好，好……這是你自找的！」
急中生智般，朝着四周喊著：「快來人啊，騷擾啊，有人騷擾我啊……」
頓然間，更多的目光注視着這裏。
不遠處的兩個保安，立馬跑了過來，摁住了林柯。
「你……我不是，不是……」
在保安面前，林柯根本來不及解釋，直接被架住了。
再反應過來，這姑娘已經坐上門口的計程車，離開了。
半個小時后，白璐回到了自己出租屋裏，坐在了床上。
掏出包包里的這幅畫，放在畫板上，看了起來。
繪圖很粗糙，像是一個毫無繪畫功底的人，胡描亂畫出的一幅圖，毫無主題和內容，如同垃圾。
但是，為什麼這幅圖會出現在自己包包里呢？
白璐疑惑，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痛苦，流下淚來。
回憶著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的所有經歷……從周瑤瑤帶着自己去酒吧前，自己就把『江山清水圖』放在了包包里，直到進入面試時，才第一次打開啊。
這中間，除了周瑤瑤來過房間外，沒其他人了啊。
可是，不可能是周瑤瑤換的……
周瑤瑤是自己關係最好的閨蜜，大學四年來無話不談，不可能是她換的！
但是，這幅畫又會是怎麼回事呢？
無解中，白璐看到了包包里的這卷衛生紙，又覺得一陣噁心。
這個神經病的出現，讓自己在李炬老師面前丟臉丟大了。
這破玩意賣一千塊？如果不是自己當時着急，估計白送都不要。
但是，既然買了，就物盡其用吧。
撕下一張紙，在這幅破圖上擦拭著，想着先擦乾淨了，再重新畫一遍『江山清水圖』吧。
與此同時，腦海里也想像著原本『江山清水圖』的模樣。
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在白璐擦拭過後，原本應該變回白色的畫紙，竟然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變回了昨天下午時的那副『江山清水圖』的模樣。
白璐愈擦愈覺得奇怪，直到把整幅圖擦完，徹底震驚了。
此刻出現在面前的，完全是昨天下午的那副『江山清水圖』……
不，應該說是，比昨天自己那副『江山清水圖』還要完美！
因為白璐清楚地記得，昨天下午在畫『江山清水圖』時，有幾處細節一直畫不好，但也無傷大雅，就將就著了。
但此刻被這衛生紙擦拭后，這幾處細節也是美輪美奐，完美無缺。
白璐疑惑了，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是這畫紙有魔力？跟自己開了個玩笑？還是說這衛生紙有奇特之處？
對，應該是這衛生紙！
試探性地，白璐再取出一張空白畫紙，鋪在畫板上，用衛生紙擦拭了起來。
同時，腦海里幻想着『江山清水圖』的模樣。
果然！
衛生紙擦拭后，與自己腦海里所想像的模樣，完全一致！
難道說，這衛生紙可以擦拭出自己腦海里想像到的畫面？
那除了江山清水圖外，其他畫面可不可以被擦拭出來呢？
白璐又換了一張空白畫紙，鋪在畫板上。
閉上眼睛，想像出一副滿天星辰的圖……這幅圖一直是自己夢寐以求畫出來的，但因為繪畫功力不夠，一直畫得不滿意。
睜開眼睛，用衛生紙擦拭著。
果然！出現了！
與腦海里的想像一模一樣！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白璐又接連着試了好幾次，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想像中的畫面。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寶物？
這別說一千塊了，一萬塊十萬塊也值啊！
白璐坐在床上，看着這卷衛生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雖說這衛生紙能有這神奇的功效，但是自己並不願意用它作畫。
因為，這並不是自己實力的體現，而是作弊，是欺騙。
白璐渴望成為一個真正的漫畫繪手，而不是當一個靠作弊來欺騙別人的騙子。
但是，還是要把這件事跟好閨蜜分享一下的。
拿出手機，給周瑤瑤撥過了電話。
與此同時，京城市向陽路辦公大樓下。
喜氣洋洋的周瑤瑤，從十樓坐電梯下來了，肩挎包包里裝着兩樣東西。
一個是白璐的『江山清水圖』，一個是剛才李炬老師親自簽字同意的入職申請書。
沒錯，昨晚就是周瑤瑤，趁著白璐喝酒睡着的機會，把『江山清水圖』歸為己有，並且在一張新畫紙里胡寫亂畫一通，塞進了白璐的包包里。
這一招偷梁換柱，白璐是絕對不知道了。
而周瑤瑤，也通過父親身為京城漫畫協會副會長的關係，爭取了來『詩夢漫畫工作室』的面試機會。
當李炬老師看到這幅『江山清水圖』時，立即大為驚嘆，稱讚周瑤瑤是天賦異稟，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立即在她的入職申請書上籤了字。
走出電梯，周瑤瑤想像著白璐的樣子，心裏嘲笑着：沒想到吧傻姑娘，你會栽在我的手上。
不僅是『詩夢』的工作崗位被她奪去了，其實還有個更重要的機會，也被周瑤瑤奪去了，而且白璐對此一無所知。
那就是：今晚京城將舉辦『漫畫家宴會』。屆時國內各大漫畫家齊聚一堂，而宴會中最為重要的一項活動，就是展示出一些傑出新人的畫作，並評選出一年一度的『新人王』。
之前，白璐因為繪畫成績突出，被學校選為了參加此次宴會的新人之一，但周瑤瑤知道這件事後，立馬通過父親身為京城漫畫協會副會長的關係，取消了白璐的名額，並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白璐對此，一無所知。
周瑤瑤冷笑着，彷彿看到了自己前程似錦，而這個白璐前途一片黑暗。
忽地，手機響了。
是白璐。
周瑤瑤蹙眉，接通了。
「瑤瑤，我發現了個神奇的東西，你快過來看看。」白璐甜蜜的語氣中帶着驚喜說着。
「什麼神奇的東西？」
「就是一卷衛生紙，只要用衛生紙擦畫板，就能擦出想到的畫面，而且什麼畫面都能擦到！」